中場發動機 第五章 里爾你好

    「天賦是沒話可說的，大局觀非常不錯，一腳遠射能力也很好！」

    「他叫藍胥！」

    「啥？多少錢？」

    「好吧！我去問問他！」

    「打擾了，再見！」

    老張掛掉電話，眉頭緊鎖，一臉深思的神情，好一會，才嘆息一聲走出休息室。

    …

    綠茵草坪上，程雲大字排開，躺在上面，閉目沉思，忽然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喊聲。

    「程哥。」

    藍胥大步跨了過來，內心的狂喜擺露在臉上。

    「什麼情況？」

    「剛才和里爾主教練吉拉爾見了面，他們希望我去里爾踢球。」藍胥興奮地一屁股彈坐在草坪上。

    「有什麼條件和要求？」

    藍胥絲毫不想隱瞞什麼，畢竟程雲是自己的好兄弟，「要求就是，他們需要考察我一番，去里爾試煉半年，所有的吃喝拉撒睡全免，如果有所作為的話，就留在里爾踢球，實在不行，就得免送回國。」

    「那你去麼？」程雲的眼睛一閃，閃出一絲絲羨慕。

    藍胥習慣性地用腳跺着草坪，「想去是想去，就是有些擔心在國外的生活不太習慣，剛才張叔不是說了，他推薦我去河南建業踢球，如果在河南建業踢球，有薪水的話，我倒願意留在國內，離家近，經常也能和你們在一起踢球，有共同語言，這才是人生一大快事！」

    「這樣啊！」程雲抿了抿嘴唇，若有所思，過了一會，「踢球工資是有的，恐怕你想進中超俱樂部，有些難度！其實也不算難！」程雲立即改口「有錢能使鬼推磨！知道不？」

    藍胥一頭霧水，抓了抓後腦勺，「程哥，你的意思是要交學費？」

    「話糙理不糙！」程雲笑了笑。

    藍胥眉頭微蹙，心情透得拔涼拔涼的，「看來，我還是免費去法國踢球好了，如果去河南建業踢球要花錢的話，至少在國外吃喝拉撒全免啊，是不！」

    「當然了！」程雲一隻手猛地捶打在草坪上，「可惜我沒你這個好機會！換做是我，我絕對選擇去……！」程雲的話沒說話，卻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老張疾步匆匆走了過來，面色不如之前的歡笑，而便得略顯煩躁，「你們倆說啥呢？小胥，你和里爾俱樂部的事情如何？」

    藍胥思索了片刻，「他們簽約我去試煉半年，如果他們滿意就留下，不滿意就走人嘍！張叔，你說這是不是有點坑爹啊！」

    「是坑爹！」老張慎重地點點頭，「剛才我和河南建業俱樂部的朋友打了電話，我可以推薦你進球踢球，問題是他們要你們交十萬元的費用，畢竟你不是他們青訓營里出來的，唯一的好處是，交了錢，進俱樂部踢球後，有薪水的，總比你在國外好一些。」

    「十萬！艾瑪呀！」

    藍胥的眼珠子轉了三圈，長吁一口屌絲的氣息，搖搖頭，「算了，我還是去法國試煉半年再說吧！」

    老張一臉不甘心，「小胥，你再考慮考慮，我相信你在國內比在國外更容易獲得成功，還是那句話，國外的足球天才多如牛毛，而我們華人的身體素質和那些歐美非洲人相比，絕對是下風的，中國一句古話說得好，寧做雞頭不做鳳尾。」

    聞言，藍胥撓腮踩草。

    「小胥，去法國，聽我的沒錯！」默不作聲的程雲突然迸出一句，他的建議和老張恰恰相反。

    老張的睜向程雲，略帶教訓的意思，「小程，你沒出國體踢過球，就不要瞎給小胥出主意，想當年，我也是被視作為天才去英超踢球，結果呢！不到三年，被他們像踢球一樣，把我到處賣，最後竟然賣到了法乙聯賽，想想往事都不堪回首。」

    藍胥一直在繞着他們倆轉悠，想到了什麼，「里爾俱樂部是在法甲聯賽踢球，不是法乙。」

    「法甲？」老張略顯鄙夷一笑，「這賽季，法甲三十二輪比賽踢完了，里爾的排名倒數第二，不出意外的話，降級是不成問題的。」老張說這麼多，無非是想勸藍胥留在國內踢球。

    「噓！」藍胥口中的屌絲氣息再次噴出，用堅定的語氣反駁了老張的意見，「張叔，謝謝你的好意，去河南建業，十萬塊的費用，我不交，根本就是沒道理的事兒，我決定去法甲里爾試煉。」

    「好樣的，小胥，你會成功的。」程雲向他豎起大大的拇指。

    老張忍不住朝程雲翻了一下白眼，「小程，你小屁孩懂個毛線啊！不要在這瞎參合，下次你再組織友誼賽，不要再找我當什麼主裁判，你懂啥？我告訴你，像小胥他這類天賦的球員，去歐洲和許多天才在甲級聯賽搶主力位置，覺得沒有半點優勢，你天時地利人和都出於下風，知道不！長此以往，坐冷板凳把你做廢掉！」

    這話讓藍胥和程雲覺得有些道理，畢竟老張是過來人。

    「交那十萬塊，我不甘心！交錢的事兒，我不干！」藍胥抖擻着彎行小腿，一副正氣凜然的表情，他的小腿有些難看，因為長得偏向內崴。

    「你家難道連十萬塊都拿不出來？」老張盯了盯體態稍顯瘦弱的藍胥，似乎猜到他的童年、少年時光是在營養不良的飲食下成長的。

    「怎麼可能！」

    藍胥大叫一聲，臉色變得略紅，家裏條件再怎麼差，十萬塊還是能湊出來的，問題是，他老爸除非瘋了，才願意為他踢球掏十萬塊。

    程雲知道兄弟藍胥的家境，便一口刺破了那道窗紙，「張叔，你猜對了，小胥他媽身體不好，治病花了他家很多錢，他家也欠了很多外債，你說……!所以，我個人才鼓勵他去國外闖一闖，說不定一舉成名了，哈哈…，小胥，我作為你的好兄弟，也能沾點光哦！」

    此話一出，藍胥一雙腳猛地踢着綠茵草坪，語氣極其憤怒，「踢他媽的，想在家門口踢球，還要交錢，去死吧！我小胥哪怕是死在國外的球場上，也不會在國家的正規俱樂部踢球！」

    「瞧瞧！我說吧！其實小胥還是想在中超踢球的，可惜…！哎……！」老張遺憾地望着藍胥匆匆離開球場的身影，那道身影是如此拽，步伐是如此堅定。

    一個月後…

    法國，加萊海峽大區，諾爾省，里爾市。

    莫魯瓦球場上，一張東方面孔的年輕人站在綠茵中心，年輕人步伐很拽，他那一雙偏向內崴的小腿，是藍胥的體貌特徵之一。

    藍胥緩緩環顧敞大的球場，他滿腔熱血和一絲絲遺憾來到了里爾俱樂部，這座球場——莫魯瓦，它的樣子原來和其它大球場差不多，容座量五萬多，當然，和那些豪門比起來，就小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