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支嶄新的曼利夏步槍被放置成五十捆,足足佔領了半個院子,亞當帶領玲瓏等眾人圍站在旁邊,一副躊躇滿志的模樣。玲瓏依偎在亞當肩上,吃了西藥後,她的風寒已經痊癒,風吹着她額頭的散發,看上去更加楚楚動人。
「少主英明,一計定乾坤。」於少偉平時一本正經的臉上,忽然充滿了笑容。
「說定乾坤尚早,天下自在天下人的手中,我們這才剛剛開始。現在的任務就是保住我們的隊伍,逐步發展壯大。大家放心,只要有我亞當吃的,就絕對不會餓着大家。我們保鄉團的口號就是,同甘共苦,生死與共。」
亞當發言完畢,下面立即響起一陣掌聲。
「玲瓏姑娘今天神采奕奕,要不要也講兩句啊?」張士倫看着玲瓏滿臉緋紅的樣子,忍不住開玩笑。
「要不你也講兩句?」亞當用胳膊捅捅玲瓏,小眼睛充滿**。
「既然大家這麼抬舉,我也就說兩句,大家都聽少主的話,全心全意練本事,心無旁騖帶隊伍,我給大家保障好後勤服務,誰想娶媳婦了,我負責說媒。」
這麼調皮的話語在一個單純的萌妹子嘴裏說出來,立刻把大家給逗樂了。
「別光顧着開玩笑,少主準備怎麼處理這些槍支?」莊王徐文廣問道。
「當然是發下去,而且我要親自發下去,我們再不能渾渾噩噩、無所事事過日子了,這次一定要拿出點氣魄來。保鄉團雖然是個團,但它就是個兵團,凡是不適合當兵的,一律回家養老,這裏一個閒員、懶員、病員都不能有。」
「是。」所有人敬起了整整齊齊的軍禮。
「準備得怎麼樣了?」亞當回過頭來問馮敬。
「各部精挑細選的人馬都已聚集在萬壽堂,等待少主訓示。」馮敬低聲說道。
「嗯,不錯,李福總管帶人拉上槍械,帶上餉銀,去萬壽堂。」接着亞當又面向眾人,揮舞着手,說道:「走,咱們一起去看看。」
這個曾經讓亞當差點尿褲子的萬壽堂內,已經沒有了龍頭、龍椅、龍案、龍珠,簡易的方形桌子取代了原來的一切,但在亞當看來,這比原來更加合適,更加親切,這將成為他重新起步的地方。台下整整齊齊四個方陣已經集合完畢,亞當足蹬馬靴,腰扎皮帶,斜掛佩刀,筆直站在看台,雙目炯炯有神,左右掃視全場,軍容整潔,鴉雀無聲。
原來,經過亞當和眾人商議,原李氏王國各兵團合在一起,裁撤冗員,重新分配,由原來的三股分成四股,即四個營,着同色現代軍服,分別由徐文廣、於少偉、張士倫、馬雙興統領,馮敬為總參謀長,自己是總團長。兵丁一共也只剩下八千人,全是精兵強將,原來的老弱病殘孕及抱小孩的「乘客」,都已經被適當安頓,安排回鄉。至於將領,趙強翼自覺前期對不起亞當,看着玲瓏漸漸長大,襄助亞當,願自解兵權,頤養天年;馬全德年事已高,身體欠佳,其隊伍由兒子馬雙興繼任;馬遠浩因為迷信氣功,熱衷歪門邪道,且不知悔改,不可理喻,被亞當趕出隊伍;其手下人員,仍可用者由張士倫、於少偉接管帶領。如今,將士面貌已經煥然一新。
「發槍!」亞當下達了命令。
嶄新的槍支被放到亞當旁邊,士兵們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走到亞當面前,亞當手持槍托,將槍鄭重放到士兵手裏,士兵接槍、立正、敬禮,亞當微微頷首……
一個、兩個、十個、一百個、二百個、五百個、一千個……不能不說這確實是個體力活,但亞當樂此不疲,依然神高氣昂。
「你停下!」亞當突然對着一個剛剛接過槍,想要走下去的士兵大聲喊道。
士兵應聲站住,戰戰兢兢回過頭來。
「站好,走兩步!」
士兵顯然被嚇到了,有氣無力、歪歪斜斜走在閱兵台上。亞當隨即踢起一腳,士兵嘰里咕嚕躺倒地上,連翻好幾個跟頭,大口喘着粗氣,坐在地上,站都無法站起來。
「這是誰帶的兵?竟敢吸食鴉-片!」亞當對着幾個統領吼道。
「是屬下把關不嚴。」張士倫走到亞當面前,敬禮回應。
「說吸食鴉-片者,該當何罪?」
「《保鄉團十斬首二十不准》明確規定,吸食**,即行斬首。」張士倫大聲說着,拔出佩劍,對着士兵的胸前猛刺下去,鮮血頓時汩汩而出,士兵微微張開嘴,血又從嘴巴里流出來,然後慢慢閉上了眼睛。
「抬出去。以後誰若違抗軍紀,他就是例子。」聽到號令,已經有人快步跑了上來,將屍體迅速抬出萬壽堂。
「下一個!」不停有士兵走到台上,授槍儀式經歷越一個時辰才最終結束,按常理亞當應該會覺得胳膊痛得難以忍受才對,可這次他渾然不覺,依然精神煥發。
「槍都已經發到大家手中,大家要像愛惜自己的生命一樣愛惜它。大家想想,戰場上如果沒有了槍,哪還會有命?」
「愛槍如命,愛槍如命,愛槍如命……」官兵們一致喊着。
「除了槍支,紀律也是我們的生命,沒有鐵的紀律,就沒有鐵的隊伍。今天我手裏拿着的這些《行軍暫行條律》、《戰鬥條例》、《營制》、《餉章》等,都是我們的高壓線,任何人不得違反,否則一律按律處置。」
「對了,為了方便大家記住,馮先生還特意把他變成了歌詞。馮先生,你上來給大家讀一下吧!」
馮敬雖已近六十歲,但步伐穩健,滿面紅光,精神抖擻,站在台上,拉開嗓子讀道,「諭爾兵,仔細聽:為子當盡孝,當兵當盡忠。自古將相多行伍,休把當兵自看輕。
一要用心學操練,學了本事好立功,軍械是爾護身物,時常擦洗要乾淨;
二要打仗真勇猛,命該不死自然生,如果退縮違軍令,一刀兩斷落劣名;
三要好心待百姓,糧餉全靠他們耕,只要兵民成一家,百姓幫忙功自成;
四莫**人婦女,哪個不是父母生,爾家也有妻和女,受人侮辱怎能行?
五莫見財生歹念,強盜終究有報應,縱得多少金銀寶,拿住殺了一切空;
六要遵從上級令,越分違令罪不輕,要緊不要說謊話,老實做事必然成;
七戒賭博抽大煙,官長查出當重刑,安分守己把錢剩,養家餬口多光榮;
爾若常記此等話,必然就把頭目升,如果全然不經意,輕打重殺不容情。」馮敬說完這些,又大聲喊了一句,「請少主發餉!」
聽到發餉二字,台下立刻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亞當神采奕奕走到士兵跟前,從後面士兵的托盤裏拿出銀子,發到每個士兵手中。
等到全部發完,亞當再次站到台前,「以後每月發餉由我親自發放,保證不多不少、不侵不佔!」
「謝少主恩賜,誓死效忠少主!謝少主恩賜,誓死效忠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