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驛丞 96.第九十六章 人走茶涼

    湯信厚躺下沒一會兒,在床上翻了一個身,又翻了一個身,最後乾脆坐起來,披了一件衣服,也不點燈,徑自往馬廄里去騷擾他家的「祖宗們」去了。

    阮白在驛丞這個位子上做不長。這一點就是個瞎子都看得出來。跟阮白相處越久,他反倒是越奇怪,當初怎麼會有人把阮白安排在驛丞這個位置上的。

    好吧,或許是當初阮白還不識字,安排乾別的,恐怕屁股還沒捂熱,就能被那些官場老油條們給連皮帶骨吃下肚。再說,阮白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偏偏干出來的事情,一點都不小。

    別的不說,就是他們這天天見的驛站和關城,如今比起他去過的任何一個城池都乾淨漂亮。樹木成蔭,鮮花鋪地。不時有人灑水掃地,牲口的糞便也能被及時處理。這些糞肥還被集中後,派送到軍屯,交給輔軍給開墾的荒地堆肥。

    軍屯的事情展開的比較晚,來不及種糧,目前也只是收割了一批蔬菜。反正軍中吃的蔬菜是盡夠了。多出來的還能做成酸泡菜和菜乾。不僅給軍中的開支省下了一筆,還「有償支援」了一部分給其他地方的駐軍。

    這些點子全都是阮白的手筆。他有時候會想,阮白這個驛丞都能做到這個份上,那些所謂的百姓父母官到底在幹什麼?

    現在,阮白去京城了,如果上面不是瞎子,怎麼也能讓阮白當個父母官了吧。

    兩個後來的驛卒倒不是心思真有多不正。人往高處走,這沒什麼不對。可是眼界和格局都太小,他們只能看到這麼一個小小的驛站,甚至連這麼個驛站都看不全。

    他們只知道現在是暫代驛丞,等阮白回來或者是不回來(?),之後暫代兩個字很可能會去掉。這一點,楚千戶那邊也是一樣的。不過那邊的人更多,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子呢?他只希望不要波及到他們這邊來,不過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

    果然,第二天就有人找上了周大虎。

    周大虎原本的一張屠夫臉,現在越來越沒殺氣了,反倒是有了三分楚昊那種憨厚的精髓。在普通人中,殺豬的當然讓人犯怵。但是殺豬的怎麼能和殺人的相比。

    面對那位楚昊手下的百戶,他一問三不知:「不知道啊。我家大人就交代小人打理驛站。」

    &意?生意當然是大人自己在管,跟小人有什麼關係?」

    &些地啊?不是一直葉冬在打理嗎?」

    那百戶氣得夠嗆,轉身到對門找到葉冬。

    葉冬正在小心侍弄找來的紫花苜蓿,看到百戶走過來,趕緊叫住:「別動!住腳!別踩!」

    百戶莫名其妙,滿地都是草啊,難道連草都不能踩嗎?不過阮白乾的讓人覺得莫名其妙的事情多了去了,都得等最後結果出來了之後,人們才會恍然大悟「嗷,原來醬紫」。這個葉冬是阮白的手下……

    &位大人來這裏幹嘛?」葉冬認得出百戶的衣服,但是畢竟年紀還小,說話一點都不知道委婉。

    百戶噎了噎才道出來意:「不知道阮大人走後,這些地里的產出怎麼安排?」

    西北這裏天氣冷得快,別看現在中午還能把人熱出汗,最多不到兩個月,地里就能凍得比石頭還硬。所以收完莊稼之後,最多也就只能再種上一茬蔬菜。

    不過百畝地的蔬菜,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葉冬不明所以地盯着百戶看了一會兒,直到對方有些不自在,才道:「等產出的時候,大人就回來了啊。」地裏面的產出關你屁事啊!這句話他沒說出口,不過明晃晃的在少年的臉上寫着。

    百戶抽着臉皮,只能當沒看見。打狗還要看主人。葉冬是阮白的人,阮白是曹將軍的義弟。現在阮白才剛走,而且回來之後也不定是個什麼職位……

    &只是想說,從順陽到京城路途遙遠,萬一阮大人路上耽擱了,葉小兄弟要是有什麼搞不定的,儘管來軍營里找在下。在下是楚大人手下的百戶……」

    &葉冬點頭,臉上寫着「關你屁事」。

    百戶抹了抹臉。他是軍中待久了,不知道該怎麼和普通人相處了嗎?

    這個百戶只是個打前哨戰的,接下來無論是驛卒們還是葉冬以及幾個長工,幾乎隔三差五都能被幾個「軍中兄弟」說話談心。

    打擾人做事很煩的好不好?他們的事情多着呢,難道當個軍漢就真這麼閒?

    這裏的變化看在曹將軍眼裏,對管家吩咐:「去找曹九過來。」曹九是曹家軍內的千戶,一樣是千戶,地位要比其他諸如牧千戶等人要高得多。

    曹將軍叫曹九過來,吩咐的就一件事情:「明天開始,讓楚千戶手下的將士,跟着你一起練。」

    曹九眼露疑惑:「是。訓練量和項目都一樣嗎?」

    曹將軍呲牙:「一樣!」不是老大不在就開始攪風攪雨麼?既然那麼清閒,就讓他們忙到乾脆連路都走不動,話都說不出好了。

    楚昊練兵很有一手,他們都知道。在最近的一場戰爭中,他們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如果假以時日,絕對是另外一支不遜於曹家軍的精兵。

    但是,楚昊訓練的時間太短了。哪怕是跟着他最久的部下,都還不到兩年;最短的只有半年左右。現在能訓練到比普通的士卒略高一線,已經是楚昊的能耐不小了。可是要跟着曹家軍一樣訓練,第二天能爬起來的人,十個里不知道能不能有一個?

    不過,管他呢,反正是將軍的命令。

    在楚昊手下的兵被訓成狗的時候,楚昊一行已經走過了三分之一的路程,隊伍中的氣氛也開始越來越緊張起來。

    按照阮白這個職業暗搓搓黨看來,在這一段下手是最好的選擇之一。

    人困馬乏,地形複雜,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等到了晚上,那就是真·黑燈瞎火,多好的下手機會啊。

    於是,阮白在這段時間反倒呈現出一種詭異的亢奮。

    中午,隊伍在一處坡地停下修正的時候,他還東張西望,就盼着能竄出來一個劫囚的。

    楚昊沒好氣地看着阮白:「你不累嗎?」不習慣騎馬的人,長時間騎馬就是一項折磨。他的部下們這些天,好多個大腿都磨得血肉模糊。沒辦法,現在順陽關的馬匹雖然日漸增多,但是之前也沒那麼好的條件,給他們人手一匹。哪怕是現在的這兩百多匹馬,也只是暫借,等回到順陽關後,要還回去的。

    那群糙軍漢都這樣了,阮白這個細皮嫩肉的傢伙反倒沒事?要不是礙着附近總是有人,他早就扒了阮白的褲子親自檢查了。不過看阮白走路的姿勢,除了剛下馬的時候有點羅圈腿之外,好像哪兒哪兒都正常。

    簡直太不正常了!

    &累什麼?」阮白橫了他一眼,「今天探子們探到了什麼?」

    前面一段路上,適合埋伏的地點也不少。哪怕不能順利劫囚,難道還不能沿途騷擾?疲兵戰術都不懂麼?

    劫囚的人難道一點都不專業?沒有專業不算,竟然還不敬業!差評!他都等好久了,這「發貨」速度,等到貨了,匈人大王子都爛掉了好嘛!必須差評!

    其他人看到楚昊和阮白講話,自覺退開一段距離。

    楚昊見狀,側過身避過大多數的人的視線,快速地摸了一下阮白的大腿內側,差點把阮白驚地跳起來。

    &幹嘛?!」說話就說話,幹嘛動手動腳的?不造他現在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嗎?不造他們已經素了好久,連湯都沒得喝嗎?

    楚昊看着阮白漲紅的臉,瞪視着他的眼神全都是小鈎子,讓他的臉皮也升起了熱度,輕咳一聲才道:「我就想問問你,這幾天腿沒磨破?」

    &啊。」他好得很,「你忘了我天天遛黑曜石了?」剛開始騎黑曜石的時候,他確實吃了點苦頭,不過不像這些士卒們那麼嚴重。

    黑曜石跑起來很任性,似乎是不習慣被人騎在身上,剛騎上去的時候似乎很平靜,可是一旦跑開了,總要做點小動作,試圖把人弄下去。不過餓幾頓,再餵兩頓好的,循環幾次就好了。

    後來遛馬的時間越來越長,他也慢慢跟着循序漸進地磨了出來。再說,

    &也不是一直騎馬,中間會到馬車上坐一會兒。」

    楚昊這才放心:「也是,要說怎麼對自己好,除了你也沒別人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他對自己好,難道還有錯?難道他對別人就不好了?難道他對楚昊就不好了?

    楚昊快速抱了他一下安撫:「好了,是哥說錯話了。」


    &不理你了!」阮白十分孩子氣地丟下話,蹭蹭蹭跑開。

    楚昊也不追,只站在原地叫:「別跑遠了,最多再小半個時辰就出發了!」

    從順陽關出發,前幾天是儘可能的多趕路。現在倒是儘可能的多休息,讓隊伍中的人和馬都能儘快恢復精神和體力,以防出現意外的時候,應對不及。

    所以,不是劫囚的不想下手,而是找不到破綻啊摔!

    對方是兩百騎邊軍,個個都是見過血的。而且押送囚犯就像是在行軍,前方探哨後方掃尾,一個不差。特麼的他們還有好多千奇百怪的東西。像是那個長長的像棍子一樣的東西,他敢肯定,用那個能看到很遠的地方。因為上次一個兄弟不小心遠遠的露了一點,差點被一箭射中了!最後幸虧距離實在離開太遠,箭枝沒有發揮出什麼作用;但是他們的行動還是暴露了。

    地勢平緩的地方,沒處下手;地形複雜的地方,也找不到機會。人家就算是休息,那也不缺人警戒。

    現在那個隊伍中最顯眼的小屁孩,竟然獨自一個人出來了!簡直是天賜我也!

    要知道他們平時連大小號,最起碼也要五六人一起出動,還輪班看守……

    要論顯眼,隊伍中除了匈人大王子,就是阮白。匈人大王子是坐着囚車,獨一份。阮白是騎着高頭大馬,也是獨一份。身邊的那些騎着普通戰馬的士卒,愣是被他襯托的像是護送紈絝子弟的家丁似的。

    劫匪頭目一揮手:「跟上!」

    茂密的樹林子裏,立刻就有十多個劫匪應聲,手上個個刀子出鞘。這些天他們早就憋狠了。而且綠林道上有規矩,再過去就不是他們的地盤了,他們就算是要越界,也不能帶那麼多人。到時候要是再想劫囚,可能性就更小,付出的代價勢必也更大。

    換了前幾天,劫匪頭目絕不會就這麼輕易地對阮白下手,可是這幾天,他自認為已經對這個隊伍有了足夠的了解。

    這個少年顯然和帶頭的將領關係不錯,很可能是兄弟。看他被安排在隊伍中間,防衛最嚴密的位置,還時不時的到馬車上坐一會兒什麼的,和其他士卒們的關係看上去也不錯……

    劫匪們對這片林子很熟悉,沒一會兒就繞到了阮白的前面守着。

    頭目對手下小聲交代:「點子身手不錯,小心別被老鷹啄了眼。」

    劫匪們紛紛應是。做他們這一行的,最不要命,也最惜命。頭目對他們的交代,必然是有道理的。再說,他們這一次的買賣實在兇險,而且心裏面不是沒別的想法。

    有一個劫匪就趁着阮白離開還有些距離,小聲問道:「魁首,咱們雖然落草了,可也是價周人。難道真幫着匈人把他們的大王子救了送回去?」

    &救個屁!」頭目陰冷的視線掃了掃囚車的方向,樹林濃密,距離又遠,他什麼都看不到,卻一點都不影響他話語中的毒辣,「匈人給咱們的錢,咱們好好收着。到時候,匈人大王子到手,咱們就再向匈人敲一筆。難道他們還敢派人到大周來搜山?咱們大周的官府都找不到咱們的寨子,靠幾個匈人>

    &首真是好計謀!」劫匪眼睛大亮,拍着馬屁,又問道,「只要匈人大王子在咱們手上,就不怕他們不給錢。可是他們給了錢之後呢?難道咱們就把匈人大王子還給他們?」

    &還個屁!」頭目看着阮白抬頭看到一個鳥窩,開始爬樹,臉上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嘀咕一句,「小毛孩子。」低聲對手下說道,「到時候咱們就把那匈人大王子給一刀剁了,提着他的腦袋到官府,說是在路邊意外撿來的……呵呵,到時候咱們或許能當個良民。反正這些年咱們錢也賺夠了,到城裏買個大宅子,說不定還能娶上個官家小姐,哈哈哈。」

    具體的操作當然不會這麼簡單。劫匪們日子過得雖然閉塞,但是又不是腦子閉塞。若是隨便一個人就能提着匈人大王子的腦袋去換賞,那一定是在做夢。不過他們知道,魁首還真的能有實現這個計劃的可能性。

    他們石荊寨四百多人,稱霸方圓百里的地盤,不說截到的貨,就是往來行商們的各種孝敬,每年也能收到手軟。這些東西,全都是魁首處理的。換來的物品,不僅能讓他們在寨中過上好日子,甚至還能穿金戴銀。

    曾經他們也是良民,但是吃不飽穿不暖。現在他們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卻想着衣錦還鄉,最好還能娶個好人家的閨…>

    &在一會兒沒聽到手下的聲音的時候,就知道不好,身子趕緊就地一滾,「嗖嗖嗖」幾乎是不分先後的三聲銳響,三枝利箭射穿了蹲在他身後的手下的胸口。

    他看得亡魂皆冒,根本來不及也不敢回頭看,只管往濃密的灌木叢里跑。這些灌木叢看着似乎連只兔子都鑽不進,但實際上都是他們處理過的,中間其實有一些彎彎繞繞,可供人貓着腰跑的小徑。埋伏和逃跑都很便利。

    不過頭目也只是跑開沒幾步,很快就感到手癱腳軟,渾身使不出力氣。他中毒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少年清潤好聽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蹲着多無聊啊,要不我們來談談人生?」

    頭目想看清楚這個少年的樣子,卻控制不住倒地,最後的念頭是,這哪裏是個小毛孩子,根本就是個老妖怪假扮的吧?!

    阮白用腳踹了踹頭目,眉頭微微皺起,左右看了看,撓了撓頭,小聲抱怨:「那麼重。」早知道他就應該裝作沒聽懂楚昊的暗示,怎麼能讓他這個柔弱的離退休人員幹這種粗活呢?

    過了一會兒,臨時營地里響起響亮的哨聲,阮白也吭哧吭哧拖着一長串人,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慢吞吞地走了過來。

    阮白的臉因為用力漲得通紅,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張着嘴巴大聲喘氣,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氣若遊絲:「拖不動了……」

    其他人都跟看神仙一樣的看着他。

    整個隊伍里,哪怕是一直在「暈車」的張大人,看着樣子都比阮白要強壯一些。他一個十五歲的小孩兒,長得跟個豆芽菜似的,竟然能拖動十幾個人!天生力氣大嗎?

    阮白累癱了。

    &人,把這些人都收拾到一起!」楚昊走過去,沒好氣地把人抱起來,「就不會叫人幫你嗎?想顯擺自己力氣大?」

    阮白累得說不動話,只能「以眼殺人」。難道就不許聰明人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嗎?難得糊塗不造嗎?

    阮白被塞進了一輛馬車,和唐岩他們分開。車廂是特製的,能放很多東西,除此之外勉強還能躺下一個人。他忽然想到從草原逃回來的時候,他也是躺在車廂里,周圍都是貨物,忍不住咧了咧嘴。

    楚昊看得拍了他一下:「還笑!」十幾個人呢!他都沒看出來,他家二狗還是個大力士。

    阮白小聲道:「有高手。」

    楚昊接着給阮白蓋毯子,俯身在他嘴上迅速親了親:「放心。」

    他們一開始就知道,匈人不可能讓這票烏合之眾來劫囚。要是真能截成功,他們都可以去撞豆腐死了。

    這群盜匪,充其量就是能分散掉他們一些精力的炮灰。匈人大王子的身份太敏感,匈人再蠢也不會把希望寄托在盜匪身上。匈人也不可能大規模派兵,只能派遣少量的高手。

    宗師,很可能不止一個!

    所以,在真正對決的時候,一些雜魚還是先解決了的好。

    楚昊安排完阮白,揮手高聲示意:「準備出發!」

    幾乎在他話落的時候,耳邊就響起「叮叮」兩聲。隨即是一個士卒摔倒在地的悶哼聲。

    那個士卒就站在囚車旁,在受到攻擊的時候,非常及時地舉起了盾牌,替自己和同伴擋住了致命的兩箭。

    射箭的力氣十分恐怖。金屬的盾牌經過兩次攻擊後,佈滿了可怕的裂紋。他的手也被巨大的力氣衝撞到骨折。巨大的衝擊力,甚至壓着他在倒地後,還推出去將近一丈的距離。

    射鵰手!

    楚昊倒是不意外。匈人中最可怕的意中人,就是射鵰手。在戰爭中,射鵰手發揮出的作用,甚至能比宗師更高。而且一不留神,很可能己方的首領會被射鵰手直接一箭取走性命。

    不用楚昊吩咐,所有人自覺擺出陣型。不僅找到了掩體,防衛的盾牌還舉起,瞬間變成一隻只烏龜。

    楚昊陰陰一笑,跟着舉起弓箭。難道就以為匈人會射箭,他不會麼?

    御書房內,太子轉了一個圈又一個圈,時不時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爹。

    他老爹不動如山地坐在御案前,效率槓槓滴批閱着奏摺,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終於,太子忍不住了,期期艾艾地往御案上一扒:「父皇~」

    皇帝站起來,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扇在太子頭上:「看看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跟你說過多少遍了,要沉得住氣!」

    太子委委屈屈地站直:「這不是在您跟前嘛!咱們父子兩個,誰跟誰啊~」

    皇帝當初上位的時候,能幹掉的都幹掉了,自認親緣薄,卻偏偏喜歡這個時常對他一點都不生分的兒子,把御筆隨手一放:「說吧,怎麼回事?」

    &臣這不是擔心楚昊不能把人送來嘛!這都多久了?」太子嘀嘀咕咕,忽然眼睛一轉,「說起來,好像很久沒見到蔡公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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