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平西王和王妃的耳中。夫妻兩個相視一眼,沒繃住,噗嗤一笑。
王妃嘆息:「這個太子……」
平西王嘴角微勾:「老周看人眼光還是可以的。」至於老周家的那個小老弟,那不是老周一個人看瘸,要不是阮白把那兔嘰挖出來,全大周的人眼睛都瘸。
想到越澤王,他下意識地抖了抖。那藥水的效果是在太恐怖,還那麼好配,就是分裝的人手始終就是那麼幾個……速度是其次,反正新傢伙他也不指望第一次就能在戰場上立大功,關鍵是把那幾個京官給絆住了。
在平西王腦洞大到跑馬的時候,他兒子正在拿着新式武器正式投入戰場。
這支游弋在他們軍隊南側的匈人游騎,人數並不算太多,約莫三四千人。但是配備顯然不一樣。
「一人三騎,人數比昨天多了近千,還在集結。」楚昊仗着出色的目力和外力,幾乎瞬間就報出數字。
換了常人,千把人就已經覺得眼繚亂,再加上那麼多的馬匹,還是跑動狀態,肯定數不過來。各個將領不承認自己的目力有問題,紛紛覺得一定是望遠鏡夠給力。
可是這東西製作挺難的,還很精貴,現在就曹將軍手上有,他們不敢搶。
楚昊手上也有一個……好吧,他們還是不敢搶。
要是換了平時,面對這樣一支隊伍,正面交鋒顯然是下下策。可是現在,不幹掉這批人,他們就拿不到補給。拿不到補給,他們這群人就等着被匈人包餃子吧!
拼,還有機會活命;不拼,妥妥的一個死字。
要不怎麼說曹家軍是精銳呢?都不需要動員,哪怕是在白天,哪怕是在幾乎沒什麼遮蔽物的草原,也被他們打出了伏擊戰的效果。
等到匈人發現周人的時候,一波箭雨如蝗將他們打得個措手不及。好不容易躲過箭雨,周人的騎兵已經近在眼前!
換了往常,騎兵加速沖入敵方陣營中,將敵人砍瓜切菜,幾乎就是匈人的專利。
現在畫風一變,周人成了騎兵,匈人變成了菜瓜……瞬間好虐有木有!原來周人以前被咱們沖陣的時候,就是這個感覺。
這種突然出現的不合宜的感同身受,瞬間就被拋諸腦後。很多人腦子裏根本來不及有什麼想法,就成了草原的肥料。
受驚的馬匹胡亂踩踏,讓匈人在短時間內無法形成有效的戰力。
不過混亂只在開頭的一小會兒。這些匈人的配置,照樣是不輸給曹家軍的精銳,很快就穩住了陣腳。當他們獰笑着準備滅了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周人時,他們發現周人們換裝備了!
很多周人從身上掏出一個個小瓶子,也不管什麼目標,直接就扔。匈人們不知道這小瓶子裏裝的是什麼,但肯定不是什麼好貨色。
躲?戰場上閃避的空間十分有限。
而且匈人的勇士們怎麼會有那麼孬種的想法,他們根本想都不用想,直接揮刀自砍過去。瓷瓶撞擊在刃口,猶如以卵擊石,瞬間破裂,裏面的液體卻還帶着一定的速度,直接潑灑到匈人頭上。
以這些精銳的目力,並不是沒發現這些液體。但是一來是在這麼高的速度下面,他們根本來不及躲;二來是心想着那麼點量的液體,就算是□□又怎麼樣?他們是真的勇士,哪怕皮穿肉爛,照樣能將周人們砍翻!
理論上講,匈人們的想法是沒錯的。
哪怕藥水再兇殘,灌裝在小瓷瓶里的這麼點亮,基本上達不到使人致死。並不是不能多裝一些,而是這麼兇殘的東西在扔出去之前,是攜帶在自己身上的啊!一個弄不好,很容易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好不好。
再說,阮白弄這些藥水,主要是為了開地道的。哪怕後來他給了楚昊很多,也並不以為他會用在戰場上。
阮白的慣性思維:誰家打仗跟人潑硫酸啊?
他腦子裏的條條槓槓,總想着熱武器,□□弄了幾發,但還真沒想到化學武器啥的。
楚昊可不管,打仗就沒什麼道理可講。唯一的道理就是弄死他丫的,自己活下來。藥水那麼兇殘的東西,數量少一點沒關係,有用就行。
藥水很少,為了保證命中率,周人騎兵都是在近乎短兵相接的程度才投擲的。不說能不能弄死,但是從來沒經歷過這些的匈人可倒了血霉了。
他們自己有護甲,而且早有心理準備。藥水潑在身上,疼是真疼!那種血肉似乎一瞬間被鑿了個孔一樣的疼,根本就不是咬咬牙就能忍住的。更別提有些倒霉鬼,直接被藥水潑到了臉上……
捂着臉倒在地上,被兩支騎兵的馬蹄子來回一踩……那都是肥料。
人尚且如此,馬匹就更加不用說了。再訓練有素的戰馬,都扛不住這樣的攻擊。
一時間,匈人們亂作一團,哪怕一些倖免於難的匈人,想要再發動攻擊,也是不能夠。
身經百戰的曹家軍們還從來沒有打過這樣的順風仗。太順了有木有!匈人平時不是挺牛的麼?現在就跟負隅頑抗的小雞仔一樣,被一刀一個。
將近四千匈人,在短短的時間內,減員了最起碼三分之一!
剩下的匈人卻並沒有趁亂逃跑的,反倒一個個被激起了凶性,個個面目猙獰地衝殺過來。
曹家軍們完全不怕,現在他們人數佔優,再加上周人的兵器質量向來都比匈人要好得多;而且大家都是騎兵,他們現在有馬蹄鐵,馬比匈人的能跑;他們現在有馬鐙,控制馬匹起來比匈人要順溜!
如果這樣再輸了,他們乾脆回家喝奶去得了!
兩個黑乎乎的和瓷瓶不太一樣的東西,划過長長的弧線,向着匈人陣營中扔了過去。
一支箭飛快地射中其中的一個,另一個卻成功落地。
「嘭嘭」兩聲幾乎不分先後的爆炸聲響起。
猶如雷霆!
人仰馬翻,匈人騎兵徹底亂了。
這是阮白做出來的,給楚昊拿去玩的小東西。殺傷力什麼的,他試驗過,差不多就是加強版的炮仗,基本上也就是聽一個聲響。
楚昊沒親眼見過,但是聽阮白描述過,自然覺得也不過如此。只是出於製作人的關係,他一直帶着。他扔出來也只是想着把匈人的陣營打亂,不能讓他們站穩腳跟,否則就是硬拼。
兩個人都忽略了一點,阮白的沒常識。在阮白的觀念中,炮仗是一竄老高,然後嗙嗙巨響,耳朵都能炸聾的那種。楚昊以往所見的炮仗,其實很「土」——用一種叫噼啪子的植物種子,裝進空的竹節里,點燃……
現在,宛如旱天雷的兩聲巨響爆開,馬群先是控制不住了,人也全傻了。
就算是周人離得有些遠,也驚了許多馬,楚昊都愣了一會兒。
曹將軍的臉色有點發白,卻還是舉起長刀,對準了匈人的方向:「殺啊!」還沒走到近前,先掏出懷中兩顆黑蛋投擲出去。
對面的匈人小臉刷白。剛才楚昊扔炮仗過來的時候,速度太快,根本沒幾個人看清楚究竟是什麼東西。但是今天這場仗打到現在,這些陰險的周人扔過來的一樣比一樣毒辣。
眼前的這兩個黑蛋絕逼不是什麼好東西!
匈人扭頭就跑,連揮刀子嗑上去的勇氣都沒有。
結果什麼都沒發生……
曹將軍卻仗着這一手,在匈人陣營內殺進殺出,威風八面。
一場大戰酣暢淋漓。
匈人們最後大概只逃跑了五六百騎。
曹將軍留下指揮眾人打掃戰場,楚昊上前向曹將軍稟告:「末將前去接應補給。」
「嗯,去吧,自己小心。」曹將軍很大氣地說完,趁着楚昊還沒走,小聲問道,「你剛扔的是什麼?」他親眼看見楚昊扔出去的。
楚昊的臉色有些微妙:「炮仗。」
「哈?」當老子沒玩過炮仗嗎?
不過楚昊沒打算再解釋,反問道:「大人您剛才扔出去的是什麼?」黑乎乎的一團,也不大,看上去沒啥殺傷力,匈人倒是嚇跑了好幾個……
曹將軍仰頭望天:「酥餅。」
啊?楚昊愣住了。
「阮弟抄了酥餅的方子,給我家府上的伙頭兵……」這事情不怪阮白,人家也是見他愛吃才這樣的,可大方了。唯一沒料到的是伙頭兵不比正經廚子,都是掌握了某種超能力的打怪獸!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再解釋了。整個順陽關的伙頭兵都是同一個培訓班裏出來的,楚昊的千戶府上也同樣如此。
楚昊替曹將軍默哀三秒鐘,然後就帶着人和狗跑開了。
大胖被抱在楚昊懷裏,熱得狗命去了半條,掙扎一下還會被打屁股。
「別亂動!明天就能回家了,讓你二伯給你做好吃的。」楚大伯教訓狗侄子。
大胖嗯嗯叫了兩聲,假裝自己是條死狗。阮二伯有時候會跟它們一起玩噠,裝死遊戲騙過好多人~
人/狗在注意力分散的時候,時間總要過得更快一些。等到接頭地點的時候,大胖已經呼嚕了。
楚昊把大胖叫醒的時候,有些哭笑不得。
大胖明顯是睡迷糊了,被楚昊放到獨輪車上也沒反應過來。眼睛微微眯開一條縫,抬了抬爪子想去蹬蹬他。
楚昊拍了一下胖腿,教訓:「老實點,乖乖躺着別動,爪子都受傷了,別下地。」
大胖抬了抬頭,左右看了看,換了個姿勢,在楚昊給它特別佈置的獨輪車上團起來:「唔嗯~」
楚昊看着推車的周大虎,鄭重道:「大胖就交給你了。」
周大虎並不是帶隊的,在這一趟任務里,他只能算是個副手,算是一次實踐。他憨憨地點頭:「放心吧,楚大人。時間不早,您還是趕快出發吧。」
「嘁,我還用你教訓?」楚昊拍了拍周大虎的肩膀,小聲問了一句,「我家二弟沒事吧?」
周大虎笑道:「沒事,就是忙。不過大人有好好休息。」
知道他家二狗好就行了,楚昊沒什麼不放心的,很快就帶着人和補給消失在夜色中。
這個地方是一條山道……好吧,其實沒什麼道。很多地方差不多都是直上直下,走是能走,但是在普通情況下,別說是運送物資,就是馬都不能走。還是阮白設置了一些裝置,才能按時將物資運達。
他們從半夜走到現在天色黑沉,基本上就沒休息。夜間趕路,為了避免被人發現,還沒有點燈。一路上損失了一些貨物,萬幸的是沒有人員傷亡。
領頭的是一個後勤軍官,他招呼着人們趕緊走,聲音還是壓得低低的:「快走,等進到山裏,咱們就能休息了。明天天亮了再回去。」
這地方是匈人的地盤,他們這一群人要是碰上匈人,那純粹就是送菜。
周大虎看着軍官嘴唇都乾裂出血絲來,想說什麼還是沒吭聲,推着大胖默默跟上隊伍。其實他沒看自己,他也沒好得了多少。相形之下,反倒是大胖這狗崽子最舒服,跟個大老爺出門郊遊似的,不僅全程躺着,給大胖老爺推車的還是個大力士,碰到什麼路特別顛簸之類不太好走的地方,周大虎直接連狗帶車托起來走。
別人對他這麼幹根本一點意見都沒有,也不敢有意見。
這些人平時都算是輔軍中力氣比較大的,平時就負責一些體力活,也算是有經驗。可他們也是第一次走這樣坎坷的山路。來的時候有人差點掉下山崖,就是周大虎救的,還不是一個兩個。更多的中間有脫力的,有獨輪車壞了的,反正各種各樣情況的,找周大虎竟然比找領頭的還有用一些。
等他們這一行人趕回去之後,大胖立刻佔領了它二伯的床鋪裝病嬌。在床上來回踩了好幾圈,一點都沒覺得爪子疼一樣。
自從它們長大了之後,已經好久沒和阮白一起睡了。床也沒有炕那麼大,不夠它們睡一起。
大胖團了一會兒,突然覺得阮白呢?為啥它都回來了,竟然還沒好吃的在等它?
大胖從床上跳下來,順腳把薄毯勾了下來,也不甩掉,似乎覺得挺有意思的,一路拖着薄毯走到廚房。廚房裡冷鍋冷灶。它又拖着薄毯去扒櫥櫃,忘記爪子上還掛着毯子,整隻狗就撲到了櫥柜上,發出嘭地一聲響,裏面的碗盤發出一陣撞擊聲,把大胖嚇了一跳,趕緊跳開。
這會兒毯子勾到了櫃門上,伴隨着一隻重達八十斤的大狗的分量拉扯下來,櫥櫃君壯烈犧牲……
一回頭,它心心念念的阮二伯正站在門口,對它笑如夜叉。
「嗷嗚~嗚嗚~」
大胖不出意外地被揍了,至於幾分是真被揍疼的,幾分是假裝的,只有它自己心裏面知道。
阮白沒好氣地拍了它最後一下:「真是個祖宗。」這兩條小破狗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般狗喜歡亂啃亂咬的毛病,它們倒是不太明顯。反正從小到大,它們家具什麼的是不啃的,最多就喜歡啃人腳後跟。但是搞破壞的能力倒是一點不小……
現在沒工夫收拾,阮白把大胖打包了帶去將軍府,身後還跟着四輛牛車,用一種緩慢而平穩的速度前進。
天色微曦,路上有來去匆匆的士卒們經過,有些好奇牛車上到底是什麼東西。只不過車棚扎得嚴實,連一點縫隙都沒露。
當前的一輛驢車上,除了阮白和大胖,還坐着越澤王。
越澤王有些害怕,又有些興奮,總之手腳都在哆嗦。
阮白看他小臉一會兒白一會兒紅,忍不住拍他一下:「要不你先回去等着?」
大胖看着好玩,伸出爪子也拍了越澤王一下,那力氣叫一個坑爹,差點把人推了下去。
「不!」越澤王趕緊穩住,想都不想地拒絕,「我要親眼看到效果。」他的眼神很堅定,但是心裏面還是很害怕,「阿白,你一會兒陪我上城牆?」
「好啊。我們是好朋友嘛,再說我也想看看阿清厲害。」阮白呲出一口白牙。果然從科學家,到瘋狂科學家只有一步之遙。一隻膽小的兔嘰,竟然也能瘋狂到直接上城牆看大戰直播現場。
越澤王感動得恨不得當場給阮白一個友誼萬歲的擁抱,如果中間不是隔了一條胖狗……
昨天曹家軍和匈人大戰的時候,平西王也帶着順陽關將士,和匈人主力大幹了一場。
結果怎麼說呢?損失肯定有,但是和預料之中的比起來,那根本就不叫損失。一切都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再說匈人也被兇殘的平西王打斷了一條腿,估計現在還嗷嗷着。
阮白昨天抽空上城頭看了一眼,昨天晚上差點沒敢在將軍府睡。真沒想到自己的老丈人竟然是一頭霸王龍啊……楚昊什麼的,還只是幼崽呢。敢嫁給霸王龍,還和他同床共枕辣麼多年的王妃,才是真的猛士。
今天匈人一定會來攻城。阮白奉命帶着兔嘰牌特製沐浴香波,準備給國際友人一點小驚喜。
大戰在即,關城內雖然瀰漫着緊張的氣氛,但是一切都顯得有條不紊,甚至還有人清掃街道。
越澤王看得愕然,緊張的情緒都鬆了松,扯着阮白的袖子指着問:「這是怎麼回事?」
阮白一看笑着和人打招呼:「黃掌柜,怎麼掃起大街來了?」
黃掌柜直起身:「阮大人早!這不是沒事幹嘛,剛打發夥計去澆,咱們這些個開店的,也就能幹這些事情了。」
馬車並沒有停下,雙方一句話的時間就錯身而過了。
越澤王扭頭看着在那邊清掃路面的掌柜,心裏面突然淡定下來。一個從來不會被他放在眼裏的小掌柜都能這樣,他好歹也是大周的王爺!
阮白看着越澤王的變化,笑了笑沒吭聲,繼續有條不紊地先是把大胖送到將軍府,和小胖待在一起,守着王妃;再把身後的幾車沐浴香波送去指定地點。
幾個大力士小心翼翼地扛着密封的大水缸,一步步走上城牆,安放在投石車邊上。
這麼大體諒的密封技術,並不成熟。他們缺的不是藥水,而是容器。
阮白搓搓下巴,抬眼看着越澤王。沒關係,他有瘋狂科學家!
彼時,還是一隻小白兔的越澤王正渾然未覺地拿着望遠鏡,在城頭到處轉悠。
一支匈人騎兵,正悄無聲息地靠近一個周人村落……
而遠在京城的朝會上,已然吵成一團。
今天,匈人使節沒有來,來的是一個副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被揍暈的使節太過瘦小,今天換了一位看上去更抗揍的來←太子殿下是這麼看待匈人副使高壯的身材的。
太傅看到太子殿下躍躍欲試的小眼神,清了清嗓子:「嗯哼!」
太子立刻肅立。
匈人副使目不斜視,開口也沒有提昨天自家使節被揍的事情,而是聲明了幾點:
一,他們這次來,是抱着極大的誠意來的,目的是為了消弭戰爭;
二,作為殺死他們小王子的兇手,楚昊必須交給匈人處理;
三,為了保障兩國關係的和平友好,敏公主必須嫁到匈國;當然,如果敏公主不滿意大王子,挑選其他幾位王子,甚或是大汗也是可以的;
四,敏公主的嫁妝必須豐盛,除了錢財布帛之外,還要帶上各種匠人;匈國物產貧瘠,為了保證敏公主在匈國能生活愉快,以後的每年時間都要送上相當數量的財貨;
五,只要做到以上幾點,匈人立刻撤兵休戰。
這個副使說話比他們使節要有條理得多;但是再有條理,也無法掩蓋這是一個喪權辱國的條件。
匈人的意思說白了就是,交出楚昊、把公主嫁過來、每年給多多的錢和人才,咱們就坐下好說話;不然,咱們就繼續揍!
太子的手捏了捏笏板:丫的,揍就揍!先把你丫的揍一頓!
「副使閣下所言……不是不可以談,只是還需要商討一番。」
朝臣中突然有人出言,太子猛地一回頭,滿臉不敢置信。(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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