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天宮與九黎,有熊這些勢力不同。
像九黎族與有熊族內,絕大部分都是同族之人,體內流淌着相同的血脈。
天宮實際上是諸多勢力混雜而成。
所以太一,太乙,太昊這些大山都有自己的勢力。
太昊山暗部則是太昊山秘密成立的一個組織,這個組織內部極為殘酷。
身為暗部出生之人,鶴真剛剛就有強烈的隱憂。
徐有為之死,他將面臨暗部最為殘酷的極刑,曾經見識過同僚接受過一次極刑,在鶴真心中留下巨大的陰影。
這一刻鶴真心中湧現出同樣的念頭!
徐有為身死……
他被押送至暗部刑室。
那些灰褐色的噬魂蝥從四面八方朝他湧來……
這種恐懼完全將鶴真包裹住!
羅征在這一刻的念頭也是飛快轉動着。
這三人的氣息皆比徐有為強大,恐怕是跨越了色界的強者!
倘若正面應對,他根本毫無勝算可言。
為此他只能攻其不備!所以第一時間激發了心懼魔眼!
「唰……」
散亂的真意氣息釋放而出,一股腦門的湧向了鶴真。
劍紋術可以一招致命的確很強大,但相比其他神通施展起來要略麻煩,需要真意氣息浸潤目標才行。
可任何對手都不是傻瓜,不可能站在原地被動挨打。
好在羅征的心懼魔眼能夠讓對方暫且失神!
在真意氣息浸透鶴真後,羅征的臉色微微一變。
「他的肉身沒有破綻?」
羅征的視野之中,鶴真的肉身渾然一體,看不到任何一絲線條,這怎麼可能!
他曾多次試驗過劍紋術,再完美的東西也該有破綻!
無暇多想,羅征再度釋放了心懼魔眼的第二個能力。
「真實視界!」
隨着他右眼中的白光一閃,瞳孔中看到的一切都變得真是無比,任何細節他皆能捕捉。
「看到了!」
羅征右眼中看到的一幕,也非常詭異。
此人的雙手,雙腿依舊沒有破綻,但胸口,脖子以及頭部倒是呈現出一根根線條,而在他頭部一側則是那些線條的交匯處!
「就是這裏!」
羅征的身體猛然揚起,有雪劍如同一條毒蛇出洞,直奔那交匯處而去。
鶴真終究是跨越了色界的強者。
他尚且沒能完成渾源再造,但無論是靈魂還是肉身,都比尋常的彼岸境強太多,算是半步渾源。
鶴真因為擔憂徐有為的生死,一着不慎才會陷入恐懼中,只是這般狀態僅僅持續了兩個呼吸,他便從恐懼中掙脫出來!
當鶴真的意識恢復清明之際,看到羅征攻擊的方向,頓時為止駭然!
他的渾源再造,僅僅只有脖子與頭部沒有完成,可以說這便是他的命門,這傢伙竟一眼就能看出?
「你敢!」
眼看有雪劍綻放的劍芒直奔自己而來,鶴真身形猛然一轉,右手如閃電一般朝着羅征的右臂抓了過來。
「咔!」
鉗住羅征右手的瞬間,鶴真算是鬆了一口氣。
色界的小輩而已,搞得他如臨生死大敵那般……
就在鶴真準備運轉出森森死氣,化掉羅征手臂時,一股宏大的力量從羅征手中傳來。
「還想掙扎!」
鶴真冷笑一聲,黑乎乎的死氣順着羅征右臂彌散。
無論是什麼生靈,甚至經歷過渾源再造的強者,沾染上這死氣後就會迅速枯萎,衰竭,鶴真幾乎能想像羅征痛苦掙扎,看着自己手臂萎縮痛苦的樣子。
可他想像中的那一幕並未發生,不知何時,羅征的手臂竟化為一片漆黑!
「這……這是什麼鬼東西!」
鶴真傻眼了。
羅征的手臂化為一片漆黑後,竟根本不懼他的死氣!
就在鶴真一愣之間,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掙脫了鶴真手臂的鉗制,那一點寒芒直奔他面門而來。
這時鶴真再想躲閃,已經是晚了。
那一點寒芒徑自刺中了那些裂紋的交匯處,就聽到「咔」的碎裂聲傳來,鶴真的頭部連帶着胸口皸裂開來,強大的力量貫穿之下,直接將他的靈魂搗的粉碎……
「噗通!」
沒了頭部的身軀,徑自墜入了水面。
明湖邊上,數十萬人目睹了這一幕……
那些家主們實力固然不強,但眼界還是有的。
鶴真,鶴歸與鶴衛一出現,他們就看出這三人實力強大,基本都是接近渾源境的強者!
渾源境不僅代表靈魂層面的升華,更代表肉身極限的超越,與色界十三天的彼岸境強者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而羅征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斬殺了這樣的人物?
現場死一般的寂靜,徐家家主更是呆呆的望着羅征。
虧他此前還想出手阻攔羅征,若是貿然出手恐怕不是羅征一回合之敵!
蘇由神也是滿臉震驚之色。
在碧雲城時,蘇由神曾見識過羅徵實力,那時羅徵才初入彼岸,但已遠強於尋常彼岸境。
這才短短几個月時間,此人就能力戰接近渾源層次的人物?
蘇由神與天宮打的交道不少,天宮中的那些妖孽天才們也有所耳聞,可沒有一個能到羅征這般層次吧?
「爹!旗主大人好強!他上山這段時間……簡直是一日千里!」蘇寬興奮着說道。
蘇由神沒有說話,眼中反而有憂色。
他放任蘇寬追隨羅征,也是因為看好羅征,若羅征能成大器,蘇寬也能獲得無盡好處。
可羅征展現出來的天資遠超他想像,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太過耀眼者恐怕在崛起之前就已隕落,何況他現在還得罪了太昊山徐家一脈……
蘇由神心中雖這麼想,但也為表現出來,畢竟羅征於他蘇家有恩,他這擔憂完全是出自於對兒子的擔憂。
「大哥!」
「不可能!」
方才鶴氏三人齊齊衝出來,鶴歸與鶴衛前去查探徐有為的傷勢。
徐有為被羅征轟了一記重劍,但被隱者神通護住,傷重但不至於斃命。
就在兩人剛剛安心之下,回頭一看的一幕讓他們無法相信:鶴真失去頭顱的身軀,無力的墜入了明湖,鮮血浸染了周圍的水面。
兩人頓時呲目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