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羅征提起解讀之法,那些毒人們頓時一驚。
他們對何以道的憤恨,暫且掩蓋了對自身的擔憂,竟忘記了自己被何以道煉成了毒人。
在身體內的毒素倒是不怕。
雖說他們的肉身都不同程度的被鳳冠血滴侵蝕,但肉身之毒好解決。
可這鳳冠血滴順着他們的經絡匯入丹田,已開始侵害他們的體內世界,這才是最麻煩的。
「對!解毒!」
「我的體內世界已隱隱有了崩潰之象!」
「不能殺他,讓他拿出解藥來……」
這些上位真神們的求生之念同樣強烈。
若是真的無法修煉,他們唯一的辦法,恐怕就是捨棄自己的丹田。
只是這樣一來,他們的修為盡失,在神域之中也就是廢人一個了,誰也不甘心擁有這樣的結局。
何以道現在也是面若死灰。
失去了丹田之後,他連爆掉體內世界自殺都做不到。
橫豎都是一死,何以道也不願意自己的靈魂受盡折磨而死,何況保不准對方會動用搜魂之術。
萬念俱灰之下抬頭將須彌戒指解開,朝着羅征投擲過來,隨即說道:「鳳冠血滴可以通過修煉《合氣毒功》,將此毒逼出體外,此功法就在這須彌戒指內。」
何以道在扔過這枚戒指的同時,已抹掉了戒指上的靈魂印記。
那戒指上紅光一閃,一本精緻的玉頁手書已出現在羅征手中。
他打開這玉頁手書翻閱了幾眼,隨即微微點了點頭,這《合氣毒功》是一門逆練毒功,是給那些原本修煉毒功的真神們解毒之用的功法。
可就在這時,何以道的心念微微一動之際,羅征手中的須彌戒指中忽然傳來一股極為強大的靈魂威壓。
這靈魂威壓爆出來就直衝羅征的腦海!
隨即何以道的雙眼變得迷茫起來,宛若痴呆一般……
在這一刻,他捨棄了自己的身體,以靈魂之體飛遁而去!
何以道並沒有在《合氣毒功》上面耍花樣,但借這羅征鑑別真偽之際,他引動了須彌戒指中一件攻擊類的靈魂法寶。
他畢竟是修煉「大統治術」的大圓滿真神,論實力或許不如相當部分的大圓滿,可靈魂則是極為強大,以靈魂法寶撼動羅征的心神,何以道才得以藉機出逃!
雖說他只剩下靈魂,但也能尋求機會奪舍,在神域中只要不死,一切都有機會。
若是尋常的大圓滿真神被靈魂法寶攻擊,一時半會恐怕都回不過神來。
可現在的羅征靈魂之堅固,甚至出不少亞聖。
那強大的靈魂波動撼在羅征的靈魂上,只是讓羅征微微有些恍惚。
不到半個呼吸的時間,羅征的雙目已恢復了清明。
他抬頭看着何以道的靈魂飛走的路徑,眼神微微一凝,腦海中的靈魂表面已泛出淡淡金光。
一股極為冷冽的靈魂威壓自他雙目中爆射而出。
「刷刷刷刷刷……」
數以萬計的靈魂小箭剎那之間劃破天空,將何以道的靈魂完全籠罩,眨眼之間何以道的靈魂就被無數靈魂小箭撕的粉碎。
那些毒人們,還有莫家,青木一族無法用肉眼看到這一幕。
但他們通過神識能察覺到天空中瀰漫的靈魂威壓。
那些靈魂威壓中散着一股股極為銳利的意境,即使是用神識去探測,也讓他們感覺頭皮麻。
這足以說明何以道悽慘的下場。
青木一族與那些毒人尚且沒什麼太過恐懼。
只是莫寬和莫家的真神們,只感覺背脊骨上一陣陣涼。
面對這樣一個無法抵抗的強者,莫家現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生怕自己有什麼風吹草動,引得這名青年不高興而引來殺生之禍,而莫家的家主更是在心中醞釀着辯解之詞,如此將自己與何以道的關係撇清。
羅征將何以道擊殺後,再度回到姬落雪的跟前,將那本玉頁手書扔給了她。
而其他的毒人眼睛也是直勾勾的盯着那本小冊子……
注意到他們的眼神,羅征淡淡一笑,隨即對姬落雪說道:「你將這本功法拓印一本給他們。」
「嗯,」姬落雪點點頭,便是照做了。
而就在這時,青木一族的那名老者則率領着他們的族人走出了森林,直奔羅征而來。
「這位朋友,感謝你出手相助,」老者滿臉感激的說道。
羅征神色平淡的說道:「我並沒有打算出手,只是因為那傢伙運氣不好,對我朋友下手。」
他看着姬落雪,心中便是有些擔憂。
神域畢竟不是大衍之宇,那些道子們不可能運氣都好,終究有隕落的可能,就不知道其他的那些道子現在境遇如何?
「就算是這樣,也是我族幸事,你也是我族的大恩人,」老者滿臉笑意,隨即取出了一個小巧的玉盒,他小心翼翼將這玉盒打開後,盒中便出現了一枚翡翠色的丹藥,「我看你的朋友也是中毒至深,此丹藥乃生命神道的道蘊所凝,一個神紀元才能結出一顆,為我青木一族的至寶,吞服之後可立時再造肉身,驅逐萬毒,還請恩人笑納。」
羅征掃了一眼那翡翠色的丹藥,其中的確流淌着極為純淨的生命法則道蘊。
接過丹藥,羅征便拋給了姬落雪。
隨後他扭頭望向山坡上的莫寬,聲音冷淡的說道:「原本你們莫家與青木一族的爭端,我並不想參與,不過你請來的幫手戕害我的朋友,算是你們莫家倒霉,從此你們莫家遷徙出風林域吧!」
一個二線家族往往佔據着數座神城,在某一域中根基頗深。
可羅征現在一句話,就讓他們舉族遷徙……
聽到羅征的話,莫寬只覺得嘴中滿是苦澀,好在這青年並非嗜殺之人,換做一些暴戾一些的大圓滿真神,怕是已出手將他們斬盡殺絕了。
雖然頗不情願,但莫寬還是忙不迭的點頭,「那何以道煉製毒人,的確令人不齒,閣下也算是除去一大禍害,我莫家眼瞎,原本就該受罰,自當遷出風林域!」
說完之後,莫寬哪裏還敢停留?便是匆匆忙忙帶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