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皇弈劍出一聲感慨後,忽然察覺到了什麼,隨後真元傳音說道:「收斂自己的氣息!有東西來了!」
羅征按照他的指示,將氣息完全消弭掉……
兩人漂浮在黑水中一動不動。『┡文學┡迷ん.ん.
隨即羅征就感覺到這粘稠的黑水中傳來一陣波動。
應該是有一個龐然大物在黑水中游弋,擠壓周圍的黑水,形成一股股暗涌。
就在這暗涌之中,蘊藏着一股極端恐怖的情緒!
當羅征感受到那股情緒的一瞬間,整個人的心臟都仿佛停止跳動一般。
後背上的汗毛一根根炸起,情緒激烈的波動起來。
雖說他極力保持着克制,但這個恐懼已經激了羅征的本能反應。
在這一刻,他試圖積蓄力量,釋放出傾力一擊!
就在這時候,陳皇弈劍的手搭在了羅征的肩膀上……
從他的手心中傳來一股暖流。
這暖流順着羅征的肩膀傳遞而來,頓時讓羅征心情一松。
羅征仿佛從冰封之地回到陽春三月,那股恐懼也消失的一乾二淨。
這種感覺,羅征在道爭之地中曾感受過,就是面對那些「恐懼化身」時,但遠遠沒有現在這麼強烈。
好一會兒後,那些暗涌消失,龐然大物也已遠離後,陳皇弈劍才繼續帶着羅征下潛。
「方才那是什麼東西?這黑水中還有其他凶物?」羅征問道。
「並沒有,」陳皇弈劍回答道。
「沒有?」羅征心中疑惑,他剛剛明顯能才察覺到一個龐然大物。
可陳皇弈劍說沒有凶物,這有些矛盾,羅征自然無法理解。
「這黑水你可知是什麼?」陳皇弈劍問。
「不知,」羅徵用真元傳音回答。
他只知道這黑水域的黑水,就像元磁神山一樣,毫無特性,或者說特性極為複雜。
所以無論什麼能量灌入其中,都會迅衰竭,削減……
含流蘇的火燒不進來,就連含青帝的槍都刺不下去。
「這裏是冥想之海,」陳皇弈劍回答道。
「冥想之海……」
從絕望平原以西是轉世之地,以東對應的黑水域,應該就是這冥想之海了。
不過此地的稱呼並不重要,羅征只是默默記住,等待着陳皇弈劍做進一步解釋。
「方才那東西的確不是凶物,在冥想之海中統稱為『未知之物』,」陳皇弈劍說道。
陳皇弈劍雖然解釋了,羅征還是一臉懵懂,「未知之物是什麼……」
大約知道羅征要如此問,陳皇弈劍繼續說道:「不是所有的恐懼,都是有形狀的,最恐懼的東西,往往無色無形,只是一個概念,例如俗稱的『鬼壓床』,當你熟睡之際,感覺有東西壓在你身上,實際上又是空空如也,讓你恐懼的東西是未知的……」
深淵魔域是神域中所有恐懼念想的合集。
和其他的禁地一樣,這裏所有的凶物都能找到源頭和傳說。
惡魔,深淵魔使,魔頭怪,還有林林種種的凶物……
它們的確由信仰之力所化,是虛無縹緲之物,但每一個來源都是由神民們臆造後,才得以誕生。
可是恐懼的念想,在許多時候並不是具體的存在。
就像陳皇弈劍舉的例子,有些恐懼念想根本沒有形狀……
這一類恐懼念想,的確也是一種信仰之力,而這一類信仰之力所化的凶物,就存在於冥想之海中!
「那這些『未知之物』也不過是嚇人而已麼?」
羅征對剛剛那種恐懼可是心有餘悸。
他經歷生死,即使面臨絕境也不會太過畏懼,因為他深知畏懼這種情緒毫無用處,反而讓自己處於逆境。
可面對那「未知之物」羅征的恐懼被本能的喚醒了,根本無法阻止。
如果不是陳皇弈劍傳遞給自己一絲絲暖流,他恐怕已不顧一切的攻擊那「未知之物」了。
「嚇人?嘿嘿……」陳皇弈劍無奈的笑了笑,忽然問道,「神域中人,是不是都說惡魔統治着深淵魔域?」
「不是如此麼?」羅征反問。
深淵魔域就是惡魔的主場,這一點根本是毋庸置疑的。
「可即使是最厲害的大惡魔,進入冥想之海都要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他們就會隕落在這裏……雖說他們能重生,可一旦死亡,就要從頭再來,」陳皇弈劍說道。
聽到這話,羅征的眉頭一豎。
他忽然覺得藏身在這鬼地方,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了。
不過好在陳皇弈劍隱匿此地無數年,想必對冥想之海極為熟悉,在一定程度上能保證安全。
羅征思索了一下,隨即問道:「盡然此地如此危險,惡魔們為何要踏足?」
從輪迴之地的情況來看,惡魔們似乎對輪迴之地沒有興趣,或者說他們無法進入輪迴之地。
這冥想之海中充斥着危險,惡魔們更加沒有理由進入其中了。
「因為這裏是惡魔們的修煉之所,他們想要變的更加強大,必須要踏足此地,」陳皇弈劍回應道。
「修煉?惡魔們還需要修煉?」羅征又不解了。
禁地凶物們只要存在于禁地中,就會不斷地變強大,因為信仰之力是源源不斷的補充的。
另外一種變強的方法,就是吞噬其他的凶物,這樣能快獲得額外的信仰之力。
「當然需要了,」陳皇弈劍的聲音平靜下來,「只是依靠信仰之力,惡魔們是不可能擁有現在的力量,充其量也只是一支較為厲害的凶物而已,而在冥想之海中,它們能接觸到最為奇妙的構想,其中的一些構想,甚至越了神域的局限……」
聽到這話,羅征心中微微一跳。
此前他是聽那隻怪魚提起過,惡魔們在尋求離開深淵魔域的辦法,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因為這個想法違背了神域的規則限制。
若是按照陳皇弈劍所說,惡魔們是否在冥想之海中尋找到了離開深淵魔域的辦法?
陳皇弈劍的話剛剛說完,羅征就感覺周身的壓力驟然變小,隨後就踏入了一個空間之中,而黏在自己身上的黑水則是抽絲剝繭一樣,從他身上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