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含天府才會招考,趁着這段時間,羅征在六壬神城中暫住下來。『Δ&bsp;&bsp;文學&bsp;&bsp;『迷ん. .
這段時間湧入六壬神城的人越來越多,其中絕大多數都是神煉武者,他們自然是奔着含天府而來。
在神城之外廣闊的空間中,還有許多錯綜複雜的勢力,例如一些宗門也願意將出資,將門中的一些天才子弟送入含天府,希望在含天府中證得神道,再回報宗門。
除了大大小小的宗門勢力外,那三十六域中的二線,三線家族同樣也希望自家子弟能進入含天府。
於是這段時間六壬神城也開始熱鬧起來。
借用空間通道的費用高達上百神武幣,可對於一些掌控着神城的家族而言並不是太大的問題,六壬神城中那些空間通道中續續有證神武者傳送過來。
證神武者的數量一多,總是能引出一些麻煩。
六壬神城中制定規則的乃是一塊「千誡石板」,千誡石板雖然與統御石板有巨大的差距,但比十誡石板自然強多了,這千誡石板上則能記錄千條規則,且籠罩的範圍更大,懲罰的力量更強。
所以六壬神城中的一些規矩,與鏡城稍微有些不同。
雖然六壬神城也命令禁止城中爭鬥,但其中還有一些補充的規則,例如在六壬神城中可向對方動挑戰,但代價就是一枚神武幣。
無論勝敗這枚神武幣都要繳納給六壬神城,算是含家收取的一筆「打架稅」。
神域中的證神武者們大多數都相當年輕,從神海境開始修煉,越過化神三變對於神民們來說並不是太困難的事,這些青年們尚處在血氣方剛的年紀,聚在一起難免會鬧出風浪,而只要動手,就需要繳納「打架稅」,六壬神城也在後面推波助瀾。
所以含天府招考之前,六壬神城中這些證神武者相互爭鬥,成為一個檢閱實力的機會。
瀚月樓,六壬神城最大的一家酒樓。
這酒樓以六根擎天立柱為基,搭建出一個龐大的天井,食客們都在最外圍用餐,而中間隔離出來的天井中,則刻意提供給武者們比斗的機會。
不過能進瀚月樓的基本都是有身份的,畢竟進來一次花銷三五個神武幣,對於許多下位真神來說也難以負擔,更別說證神武者。
但對於這幫出身名門的證神武者們,倒不是什麼問題……
羅征今日也在瀚月樓中。
極惡老人提起瀚月樓,就十分興奮,極力推薦羅征無論如何都要來開開眼界。
羅徵辟谷多年,對口舌之欲並不是很看重,何況極惡老人留給他的神武幣並不多,所以顯得興致缺缺。
「呵呵,你這想法不好,那聖人所鑄的寰宇乃次等世界,五穀肉蛋多有雜質,神域中的實物說白了皆為混沌所化,光是吞食也有好處,你看辟穀對於神民們來說不過是閉着眼睛就能做到的事,但這些年來,我看肯辟穀之人一個沒有,等你去一趟瀚月樓就明白了……」極惡老人如此說道。
神道漫漫,無盡的歲月之中若多是枯燥,這千千萬真神們怕是活不下去的,一路修煉總是為名,為利,為色,為欲,終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就像極惡老人所說,因為不用考慮「肉身純淨」的問題,神域中的真神確實辟穀的不多。
好一陣勸說之下,羅征也有了好奇心,反正手中的神武幣也是極惡老人給予的,今日就來到了瀚月樓。
一進瀚月樓,一位身着綠衣的姑娘盈盈走出,此女並無修為,只是一位神民,她打量了一眼羅征,只看羅征着一件素色長衫,心中已看低了羅征的身份,臉上倒是不動聲色,用婉約之聲說道:「公子,可是朋友相邀?」
羅征搖搖頭,「一個人。」
「這邊請,」那姑娘點點頭,帶路之下就將羅征安置在了一層左側的一個位置。
瀚月樓共有六層,內部空間寬曠,但第一層的位置並不好。
因為入瀚月樓除了品嘗美食外,最重要的則是觀摩那些證神武者爭鬥,樓中流出了一塊空間不小的天井目的就是為此,而這天井之中並無結界佈置,所以第一層最容易被武者爭鬥影響。
羅征不知其故,一人獨坐,極惡老人倒是忙不迭的給羅征介紹菜品……
「此地的『雪蓮拱』極富盛名,其中所蘊藏的寒意能沁入丹田,滋養體內世界……」
「還有『渡火鴛鴦台』,也是瀚月樓的一大特色……」
「……」
羅征還未坐穩,極惡老人就在他腦海中報出一大堆菜品。
「這些菜品會不會太貴了?」羅征遲疑道。
「還有含月酒……貴?當然貴了,這瀚月樓乃是天價,一頓飯能吃掉一棟房子,當年我……唉,」說到這裏,極惡老人又鬱悶起來。
和他一起被關在地牢中的大嘴怪,比極惡老人還會吃,剛剛關在地牢中的時候,大嘴怪吳語每天念道的就是神域中的各種美食,其中許多就算極惡老人未曾聽說過,自是饞人至極,有段時間極惡老人實在受不了了,就將大嘴怪破口大罵,但大嘴怪依舊念叨個不停,後來連地牢二層的施小巧也受不了了,出言警告之下,大嘴怪才算是閉嘴了……
好不容易從地牢中逃脫升天,如今的他只剩殘魂之身,沒福氣享受這等美味。
瀚月樓迎客的這位姑娘看羅征呆呆的坐着,也沒有點菜,眉頭微微一皺,眼中也流露出一絲鄙夷之色,這些窮鬼入六壬神城是為了考取含天府,到了瀚月樓中也無錢消費,想着霸佔一個位置看那些證神武者之間比斗,實在是讓人厭煩。
「這位公子,如果不點菜品,可以坐在那邊,」那姑娘沒好氣的說道,同時伸出玉手遙遙一指。
她所指的方向則是天井的另外一側,那邊已整整齊齊的將一排椅子擺放出來,上面已經坐了不少人了,看那些武者們的裝扮,也知道多是草根出生,無法在瀚月樓中消費,能免費有一張椅子坐着,打探一下今年這一批證神武者的實力。
羅征微微一笑,這才從姑娘眼中感受出那股鄙夷之意,他倒是不惱,只是微微一笑,隨即就將極惡老人所報的菜品一一道來。
隨着那一連串菜品說出口,姑娘眼中的詫異之色也越來越濃郁。
原來羅征所點的都是瀚月樓中的拿手佳肴,雖然不是最昂貴的,但一定是不可錯過的。
一些證神武者有家族撐腰,入了瀚月樓後卻是大肆揮灑,但根本不懂瀚月樓的精髓,這羅征一出口就極為老道,自然讓這姑娘頗感怪異。
但隨着羅征說着這一連串佳肴菜名,姑娘的臉色微微有了變化。
他這一口氣點了十多份佳肴,一會兒結賬怕需要兩百多神武幣,看此人的裝扮,她卻怕羅徵結不了賬。
不過這姑娘倒也不怕,瀚月樓就是含家的產業之一,沒有人能在此地賴賬,倘若他真的掏不出那麼多神武幣,吃虧的不會是她……
那姑娘剛剛離開,羅征忽然感到一股氣勢撲面而來,只見酒樓三層之中有人一躍而下,穩穩站在了天井中央,朝着四周拱拱手,「我乃鏡城錢家,錢厚!」隨即就看到他舉着一枚神武幣,朝着空中輕輕一彈。
「刷……」
那一枚神武幣騰空飄起,似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將其攫在空中,靜止不動。
錢厚又朝着四樓大聲呵道,「我要挑戰屏南神城的孫浩,你可敢應戰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