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承樞!」
清晨,劃破天空的是一道尖銳的嗓音。語氣中帶着深深的恐懼。幾乎能穿破人的耳膜。
「天啊天啊,葉承樞!」
帶着滿滿元氣的聲音,十分有活力。一看就是身體康復了。不然,哪兒與那麼底氣十足的聲音啊。
被那尖銳的嗓音一震,葉承樞下意識的皺起眉頭,眼睛卻沒有睜開,手已經下意識的去把人重新撈了回來,按在懷裏狠狠的揉弄了一番,這才作罷。
「老婆,一大清早的你瞎吼什麼。」葉承樞閉着眼睛也是英俊的。
靈色掙扎的從他懷裏爬了起來,匍匐在他的胸前,一臉的驚恐,「葉承樞,已經十點鐘了!哪裏還是大清早!」
「嗯。」男人應了一聲,「所以呢?」
「所以你怎麼還在這裏睡大覺啊!機關報上邊都報道了,你今天要作為省廳的代表,要去出席省里的某工程剪綵儀式啊!」靈色急得滿頭大汗,葉承樞卻還是老神猶在的慵懶輕鬆,看得她更着急了。
「喂,那個可是很重要的剪綵儀式啊。你怎麼能不出席呢?」靈色抓狂。
葉承樞樂了,低低的笑出聲來,丹鳳眼睜開,裏邊的光彩比窗外的陽光還要耀眼。
「老婆,你真是太可愛了。」
靈色皺眉,疑惑的望着他。
「剪綵儀式已經結束。」
「對啊!」靈色還沒反應過來呢,「已經結束了,可你還在這裏睡覺!」
葉承樞無奈,「老婆,我是已經參加完剪綵儀式又回來陪你的。」
「啊?」靈色一愣。是,是這樣麼?
「你是幾點離開的?」靈色問道。
「六點。」
「騙人!」靈色一口咬定。
葉承樞挑眉,「我為什麼要騙人?」又不是小學生上學遲到,編理由欺騙老師來逃過責備。他沒有理由騙她的吧。
「那你是幾點回來的?」靈色又問。
想了想,葉承樞大概的給出一個數字,「九點半左右。」
「那你解釋一下,八點左右的時候,給我餵藥的人是誰?」靈色挑釁的望着葉承樞,一臉的不屑,「敢做不敢當,原來葉特助竟然是這樣的人啊。」
「餵藥?還敢做不敢當?」葉承樞也迷茫了。這都什麼跟什麼?
靈色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神情帶着點不自然的羞赧,「哼,事情是你做的,現在卻不敢承認。葉特助,你太沒男子氣概了!」
「老婆,我做什麼了?」葉承樞哭笑不得的望着她,「準時六點,鄭堯就來醫院接我去參加剪綵儀式。跟企業家寒暄,又談了一下之後的工程,我忙到九點才抽身離開。然後就馬不停蹄的回來陪你,想在你睡醒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人是我。」這就是他今天早晨的所有行程。還不到中午,他已經忙了好大一圈。他有什麼時間做別的事情?
靈色一愣,「真的?」
「老婆,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是……嗯,那個……」靈色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傢伙腹黑極了。誰知道他是不是在演戲啊,然後騙她主動說出來那種令人害羞的事情。這種逗弄人的事情,腹黑男一定做的出來!
葉承樞無奈,伸手解開被子,指着自己的衣服,「老婆,你看看我的衣服。是不是換了一身?如果我早上沒有離開的話,幹嘛要換衣服?」
「可,可可是會做那種事的人,除了你不會再有別人了啊!」靈色有點動搖了。昨天他穿的是黑色的西服,白色的襯衣。現在他穿的是深藍色的西服,淺藍色的襯衣。顯然是因為剪綵儀式不合適穿的那麼太過嚴肅。他的穿衣,都是有專人替他打理的。根據他每天的行程與出席的場合,而選擇相對應的西裝,由鄭堯給她送來。
那種事情?葉承樞揚了揚眉頭,無聲的詢問着。
靈色似乎也覺察到不對勁了,她捂着小嘴,一字一句的說道:「早晨給我餵藥的人……是,是拿嘴巴給我餵的……」
「嘴對嘴?」
因為那高高揚起的眼尾與眼底的凌厲,靈色有點害怕。沒敢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腦袋。
她又不是真的被下了蒙汗藥,有人對她做了什麼,她不可能沒知覺的。只是她以為那人是葉承樞,所以就沒有多想。而是乖乖的配合,吃下了嘴對嘴餵給她的藥,而且還……
葉承樞表情不變,淡定的問道:「老婆,是不是你老公你怎麼能分辨不出來呢?」
「我,我當時睡的迷迷糊糊,病房裏就只有你。而且再說了,會做那種事情的人也只有你了啊!護士小姐總不能那樣對我吧?」靈色也很委屈,「分明就是你,你還不承認。」
「不是我。」
靈色都快哭出來了,「不是你,那會是誰啊?」
「查查監控就知道了。」葉承樞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目光死死的盯着靈色,問道:「只是嘴對嘴餵你吃藥?」
靈色有點不敢回答。因為他的目光真的很嚇人。
見她不說話,葉承樞頷首,「明白了。還吻你了是吧?」疑問的句式,肯定的語氣。
「葉承樞,真不是你跟我惡作劇呢?」
「我沒那麼無聊。」葉承樞語氣倒是很平靜,幾乎沒什麼起伏變化,「居然會趁別人的老公不在,偷偷溜進來去吻人家的妻子。這麼無聊的事,我還不至於去做。」
「那能是誰嘛……」靈色懊悔極了,也委屈極了。明明躺在身邊的人是她老公,半夢半醒之間有人吻她,很自然的她就會以為對方是她老公啊。正常人都不會多想懷疑的吧?
葉承樞不在意的扯扯嘴角,伸手勾了勾靈色的下巴,笑呵呵的道:「老婆,被我騙到了吧?你自己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的白哦請,真是有趣極了。」
靈色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一股怒火油然而生。戲弄她很有意思是吧?平常他腹黑的開開玩笑也就罷了,今天居然拿這種事開玩笑!
「葉承樞,你真是……」靈色氣的渾身發抖,雙手撐在病床上,氣的她半天才憋出一句,「你真是太太太過分了!」
「呵……」葉承樞低低的笑出聲來,將她擁入懷中,尖尖的下巴摩挲着她的頭頂,「老婆,你的反應每次都這麼可愛,我忍不住嘛。」
帶着幾分撒嬌的語氣。靈色能有什麼辦法呢?她好像永遠都被他吃的死死的,一次都沒有能反抗成功。
深深地嘆了口氣,靈色埋怨的伸手輕輕的錘了一下他的胸膛,「這種玩笑,下次不能再開了!」天知道她剛才真的嚇沒半條命!在醫院,居然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吻了。這多恐怖?如果那人不是只吻了她,而是做了更過分的事情呢?或者,像小雅那樣,被拍了什麼照片?不敢想,一想,靈色就忍不住打哆嗦。
「知道了。下次不會再開了。」葉承樞順從的答應下來,只是在靈色看不到的地方,他眼神迅速的冰冷了下去,陰鷲的表情,顯然說明了什麼。
靈色在他胸前趴着,閒聊着:「你今天不去省廳工作麼?」他不是快要正式上任了麼,這麼遊手好閒的真的可以?
「老婆,我昨天在病房裏處理文件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今天能騰出點時間來陪你。」不然,他何必把第二天的工作也要擠在一天處理完畢呢?
「葉承樞。」靈色趴在他胸口,甜蜜蜜的喚了一聲。
「嗯?」
「你真好。」
「當然了。我說了要把你寵上天,就一定要把你寵上天。做人不能食言。」
「嘿嘿……」靈色傻傻的笑着,一臉的甜蜜。
葉承樞靠在床頭,右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撫摸着她的側臉,眯着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個人就這麼依偎着躺在病床上,也沒有說話,可氣氛,一點都不覺得僵硬和尷尬。
適時且不尷尬的沉默,這才是最美的相處。
當護士小姐進來送飯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帥氣的男人靠在床頭,嬌小的女人依偎在他的胸前,兩個人就這麼相互的依偎着,那畫面,該怎麼形容呢?就是很美,給人感覺特別好。特別溫馨。也特別羨慕跟嫉妒。
「顧小姐,吃飯了。」護士小姐羨慕的望着她,眼中的嫉妒怎麼遮掩也遮掩不去。
靈色哦一聲,有點不好意思的從葉承樞的胸前爬起來,摸了摸長發,感覺很羞赧。她怎麼忘記了這裏不是南宮殿,而是醫院的病房。真是難為情死人了!
葉承樞倒是一臉的坦然,感覺把醫院當成了自己家一樣,懶洋洋的從病床上走下,筆挺的西服搭配醫院的拖鞋,應該是很滑稽的,可穿在葉承樞的身上,就是一種說不出的好看。沒辦法,人長的帥,不穿衣服都好看!
靈色咬了咬嘴唇,覺得自己鼻子有點熱乎乎的。葉承樞不穿衣服啊……那畫面,一定……嘿嘿,賞心悅目極了!完美的六塊腹肌,人魚線,結實的肌肉。
「老婆,把你口水擦擦。」葉承樞回神,無奈的挑眉,「既然餓了,那就快點下來吃飯。」不行動,就坐在病床上流口水,這算什麼?
靈色連忙伸手摸了摸嘴角,她表現的很明顯麼?沒有吧!她才不是那種被男色迷惑心智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