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承樞說,「走吧,我送你上去。」
顧靈色點頭,「對了,那個男人是誰?就是小同志的舅舅。聽語氣,你們倆認識?」
「不算認識。」葉承樞老實回答,「在諸家見過幾次。那人是諸游的姑父。王棟樑的左膀右臂。為人狡猾,在交通廳很吃得開。」
「姑父?」顧靈色一愣,「諸游什麼時候有了個姑姑?」
「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葉承樞回答,「諸游跟家裏鬧得僵硬,那時候他姑姑常在諸游跟他爸之間遞話,也常幫諸遊說好話。一來二去的,諸游也就認了他那個姑姑。」
顧靈色點點頭,明白了。
原來,今天這事兒葉承樞能從輕發落,還是看在諸游的面子上呢。
「白晶晶很討厭那女人。」葉承樞又補充了一句。
「哦。」
晶晶不會沒原因的討厭一個人。既然晶晶討厭諸游的姑姑,那很大程度上也代表了葉承樞對他們的意見與看法。
「不過,還真是有夠荒唐的。」
「什麼?」
「今天這件事啊。那小同志不認識你,不認識他們局長。可他舅舅又是王棟樑的左膀右臂。」
「一點都不荒唐。」葉承樞輕笑,「他才入職兩個月,劉大勇是個聰明人。他不會這麼快就把他侄子介紹給眾人。難免落人話柄。至於他不認識我,就更正常了。」
「很難想像,居然有公職人員不認識你呢。」
「我又不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他們做什麼要認識我。」
「我要是公職人員,我一定要記住你的模樣。萬一哪天碰到你了呢?有備無患麼。」
葉承樞笑笑,「到了,進去吧。」
顧靈色一點都不詫異,他為什麼知道自己的房間號碼。反而是他不知道,她才比較詫異。
猶豫了一下,她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畢竟,他們還是夫妻麼。
「那個……西索他——」
葉承樞笑着點頭,「明白,我並不介意。」
果然,他知道了西索在她房間的事兒。
「你不介意就好。西索就是個大孩子,他就是沒人陪有點寂寞。所以才總粘着我的。」
「西索看你的眼神,不對。」葉承樞目光銳利,只一眼便看了個清清楚楚,「他是透過你,看另一個人。」
所以,對於西索死纏爛打他老婆的事情,他才寬容的放任着。
就知道瞞不過他的眼睛,顧靈色攤手,「我倒是比較想搞清楚,西索心裏的那個人是誰。」
「我來搞清楚吧。」
要是不解決西索,總有人天天纏着他老婆,也挺煩的。
短時間他還能寬容的對待,時間久了,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忍受另一個男人的覬覦。哪怕是透過她看另一個人也不成。
「你下手輕點。」顧靈色提醒了一句,「畢竟西索幫了我很多。」
「我知道。」葉承樞無奈,「顧靈色,我在你心裏就那麼殘暴?」
「以前沒有。」
「但是?」
「但是在倫敦切身感受了你錯殺一萬也不放過一個的手段之後,我就覺得你比較殘暴了。」
「比較麼?」
「好吧,是十分殘暴。」
葉承樞倒是不怎麼介意的樣子,「你不是知道的麼,你嫁給的男人從來都不是好人。」
關於這一點,他以為他們已經達成了默契。
「誰知道你這麼殺伐果決的狠心啊!」顧靈色感嘆,「舒昊天那麼一個人,你能駕馭得了他。我認為你更可怕一些。」
「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對你好不就成了?」
顧靈色抿了抿唇邊的笑意,「是啊。你對我就成了。」
不管他多暴虐,對於她,他總是溫柔體貼的。
「葉承樞。」
「嗯?」
「你這樣,挺好的。」
「顧靈色,說話說清楚。不要說一半留一半。」
「我的意思是,你這樣對別人狠心,對我溫柔,挺好的。」
「對別人狠心,對你溫柔。這叫專情。對誰都好,那叫濫情。我當然挺好了。」
「不要臉。」
「好了,老婆。快進去吧。」葉承樞笑笑,知道她是捨不得跟他分開,想要多跟他呆一會,「可你明天不是還上班麼。別睡的太晚,容易猝死。」
顧靈色翻了個白眼,「你天天熬夜,我也沒見你猝死。」
「我習慣了。」
「我也習慣了。」顧靈色聳肩。
她要不是比別人多付出幾倍的努力,她不可能在法克斯集團佔有一席之地。
葉承樞嘆了口氣,「既然西索在你房間睡覺。那他的房間就空下了。」
猜到了他的意思,顧靈色卻裝作不懂的樣子問道:「所以呢?」
「所以,我今晚留下陪你。」
這樣,她就不必站在門前卻不進去了。
「你說的!」顧靈色一把摟住他的手臂,「留下陪我的!」
葉承樞眉頭一挑,帶着向電梯走去,「我以為,你會故作矜持的拒絕一下。」
「跟我自己的老公,我幹啥要矜持?咱們倆啥沒做過?」
女兒都生出來了好吧!
「顧靈色。」葉承樞抿了抿嘴唇,一時竟然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我知道,我也不要臉了對吧?」顧靈色痴痴的笑笑,「放心吧,葉特助,我就抱着你睡,什麼也不干。」
這本該是男人欺騙女人,把女人拐上床的說辭,結果卻從她嘴裏說了出來。
葉承樞有些哭笑不得,「這話你是不是應該留給我說?」
「你是正人君子,不需要說這話。」
「其實……」語氣嚴肅,「你要是做點什麼,我也不介意。」
「噗……」
「我做好**的準備了。」
「葉承樞,知道不。你這樣一臉正經的說出這種不正經的話,挺嚇人的。」
「是麼?」葉承樞挑眉,「那我不正經點好了。」
說着,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顧靈色一把拍開他的爪子,「少無聊。你做好**的準備,我還沒做好佔有你的準備呢。」
「那你可以放輕鬆,交給我。佔有你,我駕輕就熟的很。」
「葉特助,能不能不要性暗示?這算性騷擾成麼。」
「我這是明擺着性騷擾你。」
「那我不接受,成麼?」
葉承樞腦袋一點,「成。」
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顧靈色有點詫異,「葉承樞,你會不會變臉的有點快?」
「變臉快的人是你吧。才說要重新讓我娶你一次,現在又不接受我的騷擾。」
「……」翻了個白眼,顧靈色嘆了口氣,「好好說,又咋了。」
他是正人君子不假,但他也不是什麼柳下惠。
「你還有心結沒打開。在這之前,我不想強迫你。」
「一半原因。還有一半呢?」
「顧靈色,話說開了就沒意思了。你那點小心思,我一清二楚。」
顧靈色壞笑,「我什麼心思?說說!」
「你不就仗着你來月事,我沒辦法碰你麼。」葉承樞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側頭,輕笑,「看我難受,你就這麼舒服?」
顧靈色樂壞了,「能讓你難受,這得多大能耐啊!」
「你能讓我難受,不是你有多大能耐。只是因為我心疼你,願意讓你給我難受。」
顧靈色撇嘴,「沒意思了啊。窗戶紙不捅破才好玩。」
「呵呵——」葉特助優雅的丟下一句髒話,「好玩個屁。」
「屁不好玩。」顧靈色從善如流的點頭,耐心的解釋:「逗你才好玩。」
「老婆,知道不。其實女人來月事的時候,也不是不可以做。」
自掘墳墓!
顧靈色知道自己這次玩過分了,連忙補救,「是可以做。但不是不衛生麼。你有潔癖!」
「我不介意。」葉承樞挑眉,「我的潔癖,從來對你無效。」
後退一步,誠誠懇懇的道歉,「我錯了。葉承樞,原諒我一次。」
葉承樞方才滿意的眯眼,「好說。」
小白兔成長的再多,也永遠都不會是大灰狼的對手。
顧靈色嘆氣,「想讓你難受,最後肯定的還是我,對吧?」
「老婆。你明白這個道理就最好不過了。」打開她的手包,問道:「哪張房卡?」
「你咋連這個都知道!」顧靈色有點惱了,「葉承樞,還有啥是你不知道的!」
她來月事了,他知道。她仗着來月事想讓他難受,他知道。西索把他的房卡給了她一張,他也知道。還有事兒是他葉承樞不知道的麼?
葉承樞點點頭,「你今天穿什麼顏色的內衣,我不知道。」
顧靈色瞪眼。
能不這麼下流不?
這特麼還是葉承樞麼!
見她惱了,葉承樞樂了。
「不過沒關係,我等下就知道了。」
「你再囂張,我等下就讓你憋死!」
對於顧靈色的惱火,葉承樞從容應對。
「你敢挑逗,我就讓你明天下不來床。」葉承樞隨手將西服外套丟在沙發上,送了松領帶,「你可以試試。」
「草!」
「顧經理,文明社會。文明說話。」
顧靈色雙手叉腰,「我就不文明了,怎麼地吧!」
「不怎麼地。還是讓你明天下不來床。」
「三句話不離那檔子事兒!你能說點正經事兒不?」
「可以。」葉承樞寵溺她的很,立刻改變了話題,「省廳可以退步。二點五個億的價格,我做主讓省廳吃虧,答應你。」
顧靈色心肝一顫,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條件?」
姓葉的做事,肯定有條件。他不可能好心的讓省廳吃虧!
葉承樞優雅的脫下白襯衣,「你明天下不來床。」
「啥?!」
「你明白我意思。」
扶了扶額頭,顧靈色嘆氣,「葉承樞,你這算拿國家利益滿足私慾不?」
「不算。」
「那算啥?」
「烽火戲諸候,逗老婆一樂。」
「那還是徇私枉法。」
「省廳吃虧的錢,我自認掏腰包補上還不行?」
「你那是拿你的錢,補貼法克斯集團。」
「我樂意。」
「我不樂意!」
「原因。」
「你的錢就是我的錢!我為啥要拿我的錢補貼別人?」顧靈色翻了個白眼,「我傻啊我!用我自己的錢給你逗我一樂!」
葉承樞低低的笑出聲來,「還不算太笨麼。」
「閉嘴!洗澡!睡覺!」
「老婆。」葉承樞將她扯入懷中,在她耳邊低低的呢喃,「不鬧了,咱們睡覺。」
着重睡覺兩個字的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