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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單憑三言兩語就想拿走九曲折面六段煉吧?」苗人風如是問道。
樓中子笑了笑,「豈敢如此從苗座手中取走物品,只是苗座之前不收了某的交換物嗎?」
苗人風知道樓中子指的是什麼物品,難怪那把「解道刀」會如此突然出現此處,話說總有刁民想害朕吶!瞧瞧敵人把自個了解的這麼透徹,連害湊熱這一點都探知出來,更是密切注意了他的動向,故而安排了這場局。
「嗆」,長劍出鞘,數十上百朵劍朵綻放,將襲擊而來的罡煞氣線擊碎,樓中子身影急閃幾下後,已是與苗人風拉開了距離;被偷襲的樓中子並沒有生氣或憤怒,他臉色略顯凝重的望着苗人風,「都說苗座擅戰鬥,果然不假。」
苗人風翻了個白眼,不就是說哥擅長偷襲嗎?而從樓中子反應訊速來看,這老雜毛果然是深知苗人風的尿性。善變與虛偽這兩個虛空體的特點,顯然也是早被人控知清楚了,這就造成所有人知道者在面對苗人風時,都不會放鬆的。
「苗座近來可是受淬鍊之苦?」
苗人風奔行的腳步頓時一滯,他才不想跟樓中子糾纏,反正「解道刀」落到了他手中,他拍屁股走人,樓中子還敢呲牙?當然,苗人風偷襲了樓中子,也是試探一下樓中子的實力,試探結果自然是樓中子並不足以構成威脅,苗人風才會掉頭就走的。
但是樓中子說他受「淬鍊之苦」,卻是讓苗人風不得不停下腳步。所謂的「淬鍊之苦」,範圍是極廣的,也就是俗稱的「瓶頸」。苗人風的瓶頸也蠻多的,虛空體第四階段沒線索,法相淬鍊的材料沒線索,星碑星核沒線索等等,這些都是他的瓶頸。
「你有解決我瓶頸的辦法?」苗人風問道。
樓中子伸出手,苗人風轉身就走。
他是不會交出九曲折面六段煉的,原本這東西他也就是收藏着,他可沒有心思花在打造裝備上,主要是九曲折面六段煉打造出來的裝備,不是苗人風所需要的。當然,若是他是個窮鬼,就可以憑藉這件寶物,打造出裝備來解決資金危機,可苗人風是缺錢的人嗎?
樓中子的表情有些糾結,估計也是知道取回「九曲折面六段煉」是不可能的,他只得出聲再次喚住苗人風;當然,僅憑語言是無法留住苗人風的,苗人風多次在關鍵時候「說走就走」,這也是他資料中有所記載的,能打動苗人風的只有「利」,唯利血屠不是白稱呼的。
苗人風倒不是真的要走,但若是樓中子拿不出實質的條件,他的假走就變成了真走;因此,在感應到身後傳來一股強烈的波動後,苗人風迅速轉身。這股強烈的波動實際上是心竅的震盪,外形內體中丹田,外形就是「勢意相域」,外形存於「心竅」,所以,心臟也被稱為「氣藏」。
樓中子手掌心躺着一枚戒指,戒指並沒有綁定,也就是沒有打上個人的氣息烙印;因此,藏在裏面的物品仍然會產生波動頻率,苗人風的九曲折面段煉也是藏在這樣的真物戒中,樓中子也因此才能感應到的。
每個玩家只能綁定兩個儲物道具,npc只能綁定一個,當然,這不是說不能擁有更多的儲物道具;就象人身上有口袋,卻不妨礙人使用背包一樣。綁定的就是口袋,其餘的就是隨身攜帶的背包。背包容易被搶走,偷竅,口袋貼身,在現實中或許會被割破,在遊戲裏,綁定的就無法盜取。
不需要提示,苗人風也知道樓中子掌心中的真物式內,存放着他完成「法相」鑄就的材料,「道宗此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了,那道宗要讓我做的事情,估計也是很兇險的,我要不要接呢?」苗人風有些猶豫不決。
「先說一說你們想讓我做什麼?」
「提示:你無法接取任務。」
「提示:無法接取任務,不等你無法進行劇情參與,只是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摸索,沒有提示做為方向的指導。」
苗人風並不在意這些,他又不是沒有經歷過長期接不到任務的時期。
「本宗希望苗座能做出一個承諾。」
「什麼承諾?」
「若是發現本宗弟子在夾縫內修建內真塔,苗座不得出手襲擊,並放棄對那處夾縫的掌控。」
苗人風並不意外道宗知道自己能在夾縫中傳送,能在內陸與玄陸間穿梭,玄門九隱背後都有彼岸的存在,極有可能是規則掌控與執行,稱為「規則之主」也是可以的。有「規則之主」在背後,苗人風這個規則運用者也就逃不出監視。
這就象一個信徒向主神要求能力的降臨,當能力降臨到信徒身上後,主神就與信徒建立密切的關係網,信徒說什麼,做什麼,都會被主神所知;當然,苗人風還不至於把一切秘密都暴露出來,但他使用仙神篆:傳送時,就是運用了「空間則法」,掌控與執行「空間」的彼岸就會知道苗人風的大略位置,以及短暫的行為。
在苗人風沒有達到「規則之主」的高度時,他是無法擺脫這種情況的,除非「天道爸爸」又饋贈了他新的能力。
當然,這不是說規則之主就全知全能,能夠擁有目前的能力,主要原因還是出在「天地環境」改善;在天地環境仍處於惡化時,彼岸可不具備如此的能力,只能通過「彼岸塔」與初界的盟友聯絡,而對初界是所知甚少的。
另外就是夾縫是屬於特殊的空間隔層,它是介於初界與虛空之間的,對彼岸者的約束是較為寬鬆的;這也使得就算沒有「彼岸塔」的存在,彼岸者也能突破虛空,對苗人風進行定位、監控。當然,這種行為也是消耗較大的,還要承受被天道發現,被虛空吞噬的風險,除非必要,估計也沒有哪個彼岸願意這樣做的。
聽到樓中子的話後,苗人風就知道殺「芧山」道士的事情暴露了,苗人風自然不會擔心遭到芧山派的報復,區區芧山派,苗人風一個人就能殺個七進七出,主要就是「道宗」態度。
「夾縫再多,也沒有你們道宗分支多,你讓我許下承諾不與你宗為難,豈不是讓我將夾縫拱手讓給你們?」苗人風不滿的說道。
「天道是否饋贈尚在未知,但苗座所得之物,卻是一念,如何取捨,苗座自定。」樓中子卻是沒有讓步,沒人知道夾縫有多少,也就無法讓步。
苗人風右手朝前一招,樓中子掌心的真物戒就落入他手中,隨後,他喊了四個字「武誓,誓畢」。雖然長長的武誓被縮短成「四字」,但樓中子聽到的卻是完整的長誓,畢竟「武誓」是有嚴謹的格式,苗人風只是不願意背而已。
內陸夾縫不是沖關的好去處,苗人風最佳的去處就是「靈陸」,可惜他沒有靈陸的坐標,就算想去也不一定能去,所以,就只能在玄陸找一找合適的「法相」鑄就機會。
苗人風並不覺的自己視為「瓶頸」的法相鑄就材料,一下子就湊齊了,是件容易的事情;事實上,他付出的更多,內陸夾縫可以說是他的天下。道宗再牛逼,能進入內陸夾縫的也不過是後天武者,就算其中有道宗全力培養的天才,進了內陸夾縫,也會被苗人風捏死的。
沒有人清楚內陸夾縫究竟有多少,因為玄陸並沒有因為內陸夾縫的出現,而縮小,相反,東西南北四塊大陸都比原來還要大。這其實不難理解的,天地環境惡劣之後,罡煞星三氣濃郁時期,光陸與暗陸躲進夾縫中,也有的形成光/氣脈與暗氣脈。
同理,靈氣濃郁時期,罡煞氣也會躲進夾縫裏,也會形成罡煞氣三類氣脈,以此類推,內氣濃郁時期,真氣也會躲進夾縫裏;但環境的惡化不是一蹴而就,而是由點到面的。真氣的衰竭也是較為緩慢的,象青原郡的北部不管是內氣還是真氣都極為稀薄,而在燕京等地方,真氣卻是非常的濃郁。
因此,真陸夾縫也是存在的,而在內陸夾縫出現時,真陸夾縫就會重新融入初界,初界的面積不減反增,就是這個道理;由此也能知道,若是所有夾縫都融入的話,初界該有多大啊!也難怪需要推出「傳送陣」的設定。
比較有意思的是,天地環境惡化時,初界會形成自我保護式的「夾縫」,而天地環境轉好時,卻只出現「內陸夾縫」,而不會再出現其餘的夾縫;但卻出現了「混沌道氣」這樣的瘟疫之氣。若是天地環境繼續轉好,等進入靈氣時代,也不知會有多少類似「混沌道氣」式的瘟疫之氣出現。
所以,可以預見,遊戲將進入一段波瀾壯闊的紛爭時期。
因此,按照上面所述的資料,就會發現,內陸夾縫是最好向「天道」邀功的機會,誰掌握了內陸夾縫,誰就是天道之子。苗人風自稱「天道之子」也算是誤打誤撞的正確,但玄宗九隱的打算並非只此一個,苗人風也是琢磨了半天,才恍然大悟。
「坐標,傳送陣」。
內陸夾縫是有一定規律的不斷在初界與虛空間移動的,陸與陸之間又有界氣進行隔離,那麼,想要佔據一塊內陸夾縫,首先就是需要它的坐標,內轉真塔已經被證明是可以形成坐標的。而玄宗九隱已經研究出了傳送陣技術,那麼,以內轉真塔為坐標,再建傳送陣,就可以直接從初界傳送進內陸夾縫。
仙神篆:穿梭,就是傳送技術的武學版。
太玄兩京十六郡,燕京與洛京是最為繁華的兩座主城,苗人風去的是洛京,他需要一個傳承提鍊師,而他恰好知道洛京隱居着一個,只是他在洛京偏僻的街巷處,沒有找到那個叫「傳煉七」的提鍊師。傳煉一這個名字是才藝等級到達「傳承」級後,世人給予的,而本人也會欣然接受,傳煉七就是指第七個到達傳承提鍊師的人。
六扇洛京堂位於洛京「白獅大街」的下獅巷內,下獅巷橫縱三三,商鋪不多,卻是家庭小作坊的集中地,六扇洛京堂是這些家庭小作坊的保護者與收購商,它的牌子自然不會掛「六扇洛京堂」,而是掛「下獅商館」。
下獅商館的匾額碎成數片灑落在台階上,立於大門前的兩座石獅子也碎灑一地,石屑中含有暗紅之色,那是凝固的血跡;望着殘破的下獅商館,苗人風倒是沒有什麼情緒,江湖間的地盤爭奪是極為殘酷的,就算背後有六扇門支持,分散各地的堂口及人員,也是時不時遭到摧毀的。
不過,六扇洛京堂也算是精銳雲集的,苗人風當初集訓3000名六扇捕快來應對「妖風迷影」,後來此事因為李冰清退隱之事,而虎頭蛇尾的結束;六扇門還沒有在燕京站穩腳跟,就被打壓,集訓的3000名六扇捕快,也死傷部分,約有2800名左右存活下來。
盜六等人退回西域大月氏國時,依照苗人風的意思,將這兩千八百名捕快留了下來,這些捕快重新返回原來的堂口,繼續原來的工作。由於苗人風一直是採用鬆散式的管理,退回原地的捕快們也沒有什麼不適應,原來如何還是如何。
而盜六等人則在逆海六扇門成立時,全部退出了燕京六扇門,但把持着六巢,六巢轉為財務衙門的同時,也成為六扇的客戶。
六巢是私人的,六扇是官方衙門,兩者還是不同的,這也是苗人風讓他們退出六扇的原因,萬一朝廷不要臉起來,直接沒收六扇的資產,那就是相當把盜六等人私人投資,並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基業,拱手送給了朝廷。
苗人風站在門口有些久,但仍然知道緊閉的門後有幾雙眼睛在注視着自己,估計是見自己站得這麼久,有些不好的想法就有一個人離開去匯報,隨後,裏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人未到,聲已來,「彼娘吾睡之,鍾氏這是要趕……,大人啊!」
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然後,大門開啟,一道人影撲出來,精準的在苗人風腳跟前跪下,抱着苗人風的左腿,放聲痛哭。
苗人風一腳將這貨踹開,「牛大柱?」
&nbsbsbspc迅速爬了起來,並不因被踹而惱怒,反而一臉的高興,這丫是神衣院的老人,非常清楚自家大人是什麼脾氣,他要是踹你,那就是表示親近吶!
「施一清了?」
苗人風自然知道洛京堂是誰主事,牛大柱雖然是神衣院的老人,但這傢伙腦子不好使,而施一清就是一個非常高智商的npc,洛京堂就是由他主事的。
牛大柱呼喝幾聲後,把苗人風迎入了堂中,然後摒退周圍的人,再做出「請」的姿態,帶着苗人風轉入後院,打開密室機關門,在密室內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施一清。
「三指寬刃梁碩?」
苗人風查了查施一清的傷勢,很快就從虛空眼中獲得到傷勢內留下來的氣息波動屬於哪門哪人;三指寬刃梁碩,苗人風沒有見過,若非虛空眼融合了「苗氏書靈」,獲得了神衣院龐大的資料庫,虛空眼估計也提供不出這個人的。
「姓名:梁碩。稱號:三指寬刃。江湖評價(系統):無。神衣院評價:略有城府,眼界較低,喜扮高深,行事虎頭蛇尾。年齡:55歲。修為等級:巔峰大宗師。氣勢:三指刃勢(單勢)。出身:武當派內門,已出師。記錄日期:玄歷830年7月2日。記錄原因:向神衣院告密,令神衣院破一宗大案。」
苗人風明白為什麼施一清會傷在梁碩手中,施一清也是神衣院老人,梁碩告密時,負責聽取的就是施一清,後來案件破掉,梁碩得到的獎勵被施一清扣了四成。當然,這也是神衣院一貫的手段,但梁碩估計是記恨在心,隱忍了5年後,也不知找到什麼依仗,將施一清打成重傷。
牛大柱眉開眼笑的將施一清扶了起來,「大人就是大人,一出手就讓清哥恢復了。」
六扇門的捕快實力普遍不咋滴,主要是神衣院的戰鬥人員後來成為神衣衛,在神衣院解散後,除了少部分跟隨苗人風,後來成為「六巢古衛」,其餘的都去了洛京跟隨皇帝李隆基,李隆基回燕京後,也帶走了這批武衛。
因此,神衣院留下來的老人都是精通於審訊、跟蹤、查案等等,修煉資質都是不怎麼好的,而苗人風也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六扇門,在他心中,六扇門的位置也是不高的,除了收集情報外,苗人風並沒有覺得六扇門有多大的用處。
從神衣巡捕到六巢夥計再到六扇捕快,人一直都是那批人,身份轉變卻是較為頻繁的。
苗人風自然不會替施一清出頭,施一清更不可能向苗人風提出這個要求,苗人風見施一清醒轉,就問了「傳煉七」的事情。施一清得到絕品級的丹藥,巔峰地仙武者的輸導,恢復的極快,精神毫不萎靡,聽了苗人風的詢問,他就露出了苦笑。
「自從探知到傳煉七的身份後,洛京堂就一直暗中保護他,只是……」。
「問題還是出在那個梁碩身上?」苗人風見施一清吞吞吐吐的樣子,就知道是什麼原因,估計是施一清害怕他誤會藉機報仇。
「是的,最近也不知有什麼貴人到達,洛京城裏出現大量的生面孔,我查了查後,發現武衛團,但並非成名的武衛團;在這些強大的武衛團出現後,洛京商道總會派人來說不要惹事,特別是不要在『景王府』區域惹事。」
「在折損了幾個暗子後,我就沒有再派人去查探何事,那梁碩不知如何與其中一個武衛團搭上關係,第二天就與武衛團一起衝進來,我方死了一百多個白章,我也被打成重傷。」
洛京是極大的,六扇門在洛京不可能只有一個銅章捕快,事實上,當初入燕京受訓活下來的2800人中,其中有300人就在洛京,600人在燕京,余者分散到其餘各郡。六扇門的框架是繼承了神衣院,臥底宗派的,臥底幫派的,臥底街道的,各行各業到處都有六扇門的臥底存在,所以,堂口也是很多的,各司其職。
若非朝廷突然變臉打壓六扇門,使六扇門名存實亡,施一清在遭到梁碩及武衛團攻擊時,就可以發出求援信號的;但現在各個堂口為避免被朝廷的「緝盜司」察覺,就算某個堂口遭到毀滅,也不會發出救援的,以免將漏洞不斷擴大,造成更大的損失。
苗人風很清楚造成神衣院解散、六扇門雪藏的根源就是他自己,神衣院解散是「靈武盟」要讓他去靈陸,皇帝不讓他去靈陸,苗人風選擇了去,皇帝就解散了神衣院,挖了苗人風的根基。同樣,六扇門遭到雪藏,是玄宗九隱讓苗人風支持彼岸降臨,而苗人風拒絕,六扇門就名存實亡。
口白說的很清楚,他註定是孤獨前行的,雖然不能說是「天煞孤星」,卻是不能將自己的根基擺在陽光之下。
施一清等捕快對苗人風忠心耿耿,並不因為苗人風不替他們出頭而感到憤怒,這是因為他們都是老神衣衛,很清楚暗探就算是死,也不能暴露其真實身份的,否則,就暗探的家人就會遭到報復。因此,不是苗人風不替他們報仇,而是神衣院原本就有這樣一條無情的規定存在。
另外就是苗人風真要去的話,也有可能暴露施一清的身份,因為苗人風是六扇紫金巡捕的身份,屬於公開的秘密,該知道的一定知道,不知道的是層次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