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怎麼樣?」安然晃着手中的蟲族至寶,笑的一臉的天真無邪,但是在蟲族長老看來,她甚至比漲了尾巴的惡魔還要可怕。
雖然六界和天恆星系有矛盾,但是也不需要這樣把對方往死里逼吧。
「這其實我們蟲族也並非是源源不斷的產生,這段時間為了攻下一區,已經是傷亡慘重,那些低等的蟲族都已經青黃不接,消耗殆盡了。不是我不想,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他低聲沉吟道,眼中有着猶豫。
「是嗎?現在天恆星系所有人幾乎都聚集到了一區附近,你們蟲族蟄伏不出,是想要他們整合完畢之後將你們一舉拿下嗎?我只不過是給了你們一個台階而已,如果不樂意的話,我也可以和他們合作,相信在將蟲族消滅之後,我也仍然會有餘力吃下這一片地盤。」
「那」他抬頭看了看蟲族至寶,流露出一===3.==絲的眼饞,這可是好東西,很早之前就已經被星系掠奪過來,聽祖輩說裏面藏着的是宇宙的最高秘密,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心愿,安然剛剛所說的他也很心動,她希望蟲族能夠舉全族之力將一區徹底的吃掉,作為報酬,她會將蟲族至寶交給它們。
不是安然捨得,只是現在黑城雖然勢力夠強大,但是實際上人員卻非常的稀少,幾十口人,面對十二區那鋪天蓋地的冒險者和士兵,簡直是塞牙縫都不夠。現在夜離還沒有大規模的行動,只是因為投鼠忌器,害怕讓蟲族漁翁得利而已。
「行不行,你給句話。我不想再說第三遍了。」安然看了他一眼,轉身便要走,大不了還有夜離在,她相信以夜離的性子,只要是稍微加以利益誘惑,一定會上鈎的。對他來說再大的仇怨也比不上名利,所以兩者合作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是不會找夜裏的。一來他是養不熟的狼,胃口大的很,如果不能把控好,或許他會將所有人都吞掉。現在她手上並沒有太多能用的人。只能是驅虎吞狼了。這二來她看了看身邊那眉頭緊皺的天行。便知道他心情的不悅了。
真是個醋罈子,她心裏暗自念叨了一句。
「好給我三天時間我,我讓那些蟲族聚集到一區。然後發起攻擊,身後那些個零零碎碎的土地,我就暫時放棄了。希望一區覆滅之後,你可以兌現自己的諾言。」蟲族長老像是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很是為難的說道,甚至還表現出對安然的不放心。
實際上他的心裏早就樂開了花,本來他就打算在這幾天發起攻擊的,現在還可以順帶着得到蟲族至寶,何樂而不為了,至於那些低級的蟲族死了多少,和他有什麼關係,只是一條條賤民而已,活着也是浪費土地,畢竟在蟲族最不缺的就是生命了。
到時候只要一區沒了,也就沒有了阻擋在黑城和蟲族之間的緩衝物了,或許他還可以順便的將黑城給拿下,開闢一條新航道。
嘖嘖嘖,這樣一想他的兩根常常的觸角都激動地在空中上下舞動着。
「那就這樣定了,我在黑城等你們。」安然看到他那激動地不能自已的樣子,垂了垂眼瞼,掩飾了眼中的殺意。
「一言為定。」蟲族長老目送着安然和天行遠去,便迫不及待的開始發號施令了,要求三天時間內,所有在天恆星系之內的蟲族必須趕到,準備到期決一死戰。…
命令一出,整個蟲族都騷動了起來,這一片城牆後面的肥美的食物已經誘惑了它們好久,長老卻一直壓抑着它們,現在終於是到了進補的時候嗎?
「這就是你們知道的所有情況了?」夜離坐在桌邊,手中重重的敲擊着桌面,讓底下的幾個人心中一寒,大人的神色說不出的陰鬱,沉得像是要滴出水來。
「是的,大人,我們之前只是聽說大人要迎娶夫人,但並不知道她是何方神聖,那一夜夫人突然消失,大人也身受重傷,醒來之後記憶就受損了。那時候我們還以為您是」他將剩下那為情所傷四個字咽了下去。
「這麼說你們不知道她是何人?」
「是的,大人,這件事情您一直安排蘇鼎處理,只是現在已經無從查起了。」
「我知道了,退下吧。這兩天讓他們加強防禦,蟲族好像又騷動不安了。」
「是,大人,不過我還有一事稟告。」
「說。」夜離有些煩躁,故而臉色很冷。
「我們的食物和藥物不多了,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食物短缺,到時候人心浮動,不利於戰鬥。現在大部分普通百姓都是依靠合成食物度日,只有戰士和異能者才能夠享受到正常的一日三餐,除此以外,基因液、療傷藥、衣物都嚴重不足,再這樣下去,或許沒等到蟲族打進來,就已經是撐不住了。」
「食物找四區的人,藥物找十區,這種事情還要我教?他們一個個都是敝帚自珍,如果不往死里逼,是絕對捨不得把東西拿出來的。去告訴他們,如果這個事情都做不到的話,我們也不會白白養着他們,就讓他們從哪裏來到哪裏去吧。」
「是,大人,屬下一定會注意的。」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大人的口氣明顯是對他不滿了,只是和十區的溝通並沒有那麼愉快,因為對方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根本得罪不起,大多數的藥物和食物,甚至武器都是由十區供應的。在戰士手中一文不值的蟲族屍體,到了那些科研人員的手中卻像是變魔術一般,變成了各種的藥物和食物。
當然這些東西他們自己是不會吃的,大多數都是供應了那些從其他區域趕來尋找庇護的普通人,一個個百無一用,每天都只是抱怨和裝死,也不知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至於五區、十區那些真正的大頭,他們根本就沒有服從大人的命令前來,這應該會讓大人心中很惱火吧,只是暫時抽不出時間來對付。
「那就去安排吧。」夜離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他這才發現自己早已神遊天外,不禁又是一身冷汗,他竟然會在大人面前犯這種低級錯誤,他恭敬的行了禮,又偷偷瞪向了自己周圍的幾個人,卻看到他們一個個都是憋着笑,想來是故意看他的笑話。
這群損友,他有些鬱悶的退了出去,房間裏面幾個人的聲音還不斷地響起,或悅耳、或嘶啞、或溫柔
「大人還真是不容易,不過這年頭,誰能活的容易呢。」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戰爭了這麼久,雙方都已經是知根知底,一旦有什麼異動,立刻就能夠察覺到,因此這幾天都是提高了警惕,蟄伏着又等待着必將來臨的命運,到時候是生是死,八分天註定,三分靠爭命了。
「天凰大人,他們真的打起來了啊。」那一群不怕死的老祖站在城牆上,用自己的千里眼看向了遙遠的一區,有的人甚至是特地跑到了夜離的地盤上,參觀學習來着。…
「嗯,看來這一次會比之前任何一次還要猛烈啊。」安然的目光早已穿破了虛空,落在了一區那戰成一團漿糊的人群和蟲群之上,紅色、綠色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武器和尖銳的爪牙碰撞在一起,不時間的慘叫和悶哼,還有那遍地的殘肢,看上去觸目驚心。
這就是戰爭,如此殘忍,不過安然卻並沒有同情他們,可以說這是她一手促成的,所以又有什麼資格去憐憫呢。
如果夜離聰明一點,他應該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事到如今已經是明晃晃的擺在桌子上了,她已經提出了條件,就要看在他心裏究竟是那些如草芥一般的人命重要,還是他心心念念不忘的權勢重要了。
她甚至還想着,只要他按照要求做了,她甚至還可以放他一馬,可是事到如今,看來他還是放不下啊。
「他們在做什麼?」安然看到了黑城前方的騷動,那些蹲守和盤踞在黑城門口的,黑壓壓的人群竟然動了,她以為他們會一輩子呆在那裏,直到有一天她主動退讓,或者是他們心中的夜離來打敗她這個魔王,然後救他們於水火之中。
只是現在,那群鵪鶉一樣的畏畏縮縮的人,竟然敢主動向着黑城邁開步伐?
「那些陣法怎麼樣了?還在不?」
「一個不少,足夠他們吃一壺的了,看來也不是笨蛋啊,生怕中心城被攻破了以後,蟲族會向着這個方向來,所以現在一個個就準備開道了,只是不知道會有哪些炮灰啊?」
「嘖嘖嘖,這還用說,你看這些有錢有權的,終於捨得放下面子和那些士兵聯合了,倒霉的自然是普通百姓了。這不,已經過來了?」他雖然是在感嘆,眼中卻都是滿意的笑容,那些人的死亡不會讓他們多留下一滴同情的淚水,當年的他們已經傷的太多,也哭過太多,現在也應該是換換了吧。
「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夠走過來。」安然轉過身就走了,她可沒興趣看這種沒技術含量的屠殺。
「大人這是」
還是心軟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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