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還在槍林彈雨中穿梭的鳳傾顏,下一秒,便在一段尖酸刻薄的話中甦醒了過來。
「還沒死啊?這小賤人反正活着也是一個恥辱,還不如死了倒還乾淨。」
「小姐……你快點醒醒,你一定要堅持住,小姐……」耳邊傳來羞辱的說話聲,和哭泣聲,好吵。
鳳傾顏渾身冰冷,一陣陣的寒意傳遍四肢百骸,像是掉進了冰窟窿一樣。
「啪!」響亮的把掌聲在屋子裏突兀的響起,「死丫頭,哭喪啊你,再敢哭一下,本小姐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餵狗!」狠辣凶戾的聲音道。
「三小姐,奴婢求你,求你給我們家小姐請個大夫,二小姐可是你的親姐姐啊,三小姐!」
也正在此時,床上原本已經奄奄一息的少女,驀地睜開了銳光四射的眼眸。
怎麼回事?難道自己身中二十多槍還沒死?鳳傾顏有些凌亂。
僵硬的脖子往聲音的來源地望去,入目的是古色古香的擺設,還有屋正中梳着個包子頭,穿着古裝的一個少女,此刻正哭哭啼啼的跪在另一個粉衣女子的腳邊,摸樣要多悽慘就有多悽慘。
這裏哪裏?
一連串的問號在腦子裏徘徊……
粉衣女子滿目諷刺的笑道,「姐姐?你說這個草包是我的姐姐?你看她哪裏像我的姐姐了?她分明就是一個下作的草包而已!」
很難想像,長得如此俏麗的一個小姑娘,竟然會說出這麼惡毒的話來。那稚嫩的臉上,是不可一世和輕蔑的譏笑。
「你們是死的啊?沒看見這小丫頭如此礙眼,給我處理了!」粉衣女子不耐煩的朝身邊的婢女發號施令。
此刻躺在床上的鳳傾顏,腦子裏突然浮現了許許多多自己不曾經歷過的畫面,和記憶,就像是將別人的記憶強行灌進來的一樣。
挨打、被羞辱、挨餓受凍,上至府中的庶出小姐,下至丫鬟僕人,不管是誰,都可以肆意的對她拳打腳踢,肆意的羞辱凌虐。這突然冒出來的記憶,還是一些痛苦不堪的記憶,令她非常不舒服!
她以最快的速度理清腦中那些有利的記憶,原來自己是穿越了,身體的主人是西涼國太師之女,名字和自己一樣,也叫鳳傾顏。可惜是個受盡屈辱的廢材。這個粉衣女子便是宿主的親妹妹,鳳傾城。那個哭哭啼啼的小丫頭便是宿主的貼身婢女,叫千雪。
人物鏈算是弄清楚了,對於這個穿越,鳳傾顏只能既來之則安之了。
「住手!」鳳傾顏強忍住身體的不適,鎮定從床上坐起,「我屋裏的人,貌似還輪不到外人來替我管教。」說完那凜冽的目光投向鳳傾城。
四目相對,鳳傾城被那寒銳如刃的目光看得心肝一跳。
這堪比羅剎的目光,真的是這個草包鳳傾顏的?
不可能,這個想法被她自己立馬否決掉了,這個傻子不是病得快要死了麼?
千雪則驚喜的看着自家小姐,含着淚道,「小姐,小姐你終於醒過來了!小姐你怎麼樣了?你沒事吧?」
「你這個草包,你怎麼還不死?」陰險的一笑,鳳傾城朝前走了兩步,「小賤人,你只要現在從這裏爬出去,然後學狗叫,我就不打你,怎麼樣?」
鳳傾顏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見過不要臉的,沒有見過如此不要臉的,既然她想玩兒,那自己就陪她好好玩玩兒。
她愣了愣,學着記憶中的那樣,憨憨的一笑,道,「學狗叫啊?好啊好啊,真好玩兒!」
她對上鳳傾城的眼睛,目不轉睛,瞳眸散發着令人暈眩的光芒,語氣輕柔沉沉,帶着蠱惑道,「從這裏學狗,叫着爬出去,沒叫夠一千聲,全都不許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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