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氤氳突然一盪,緊接着便是一陣浪潮般的琴聲襲來。
不同於之前白晨所演奏的三首曲子,音階是從低到高,這首新的曲子一出場便是大開大合。
不給任何人準備的機會,這琴聲看似雜亂,卻又絲絲入扣,給人一種非常複雜的感覺。
所有人的疑惑的看着舞台上的那個身影,越是認真聹聽,他們就越是入迷。
突然,所有人都感覺眼前一花,自己卻身處一個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周圍空無一人。
有些人仿佛自己站在空曠的原野上,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心靈瞬間的空蕩豁達。
有些人則是置身於山巔之上,一攬天下景致,飄渺萬里浮雲,如墜夢幻仙境。
霍玲自認為自己的定力很好,可是漸漸的,她發現自己也開始不受控制的意識模糊,腦海中走馬燈似得閃過一幕幕似是而非的景致。
霍玲連忙甩了甩頭,想要讓自己繼續清醒,可是下一輪的音律卻如更兇猛的浪潮席捲而來,霍玲再次搖了搖頭,可是一眨眼的功夫,霍玲卻發現自己置身於宇宙蒼穹中。
霍玲可以非常清醒的知道,這不是真實的,這只是自己的幻覺,可是卻又不舍從這環境中脫離。
霍玲俯身看着眼前的蔚藍星球,美的令人窒息,霍玲伸出手想要去觸摸,可是下一瞬,無數的巨大光圈在那蔚藍星球中炸開……核爆就如盛開的鮮花一般綻放着。
山在崩塌。原野在撕裂,江河倒流,海水在吞沒着一切。所有人所看到的景象,都在毀於一旦。
白晨通過音律所營造出來的,是每個人心目中覺得最美的景致,最嚮往的景致,然後再通過一場浩劫,將他們所珍惜的一切,全都泯滅於眼前。
所有人都茫然的伸出手。想要去握住眼前的東西,死亡的烈焰拂過他們的眼前。將所有美好的事物毀滅。
每個人都想用自己的身體去阻擋毀滅,可是他們卻只是一個旁觀者,對於眼前發生的災難有心無力。
有人在歇斯底里的吶喊着,他們剛剛見到了最美的景色。可是卻在短暫的享受後,就被無情的摧毀,這種感覺仿佛自己的心也跟着被摧毀了一樣。
有人蹲在地上痛哭流涕,還有人的目光呆滯失神,難掩臉上的失落絕望。
隨着琴聲消散,越來越多的人從噩夢中清醒過來,所有人都用不解的目光看着舞台。
白晨拿着麥克風:「你們是否知道,為什麼這次你們所享受到的音樂,不是你們所期望的美夢一場。」
「音樂畢竟是音樂。你們所見到的世界末日都是假的,可是如果你們不能停止自我毀滅,那麼在不遠的將來。你們所將面對的,將是這個世界的毀滅……一個孩子都能夠理解的問題,可惜很多人都不能理解。」
白晨不能通過武力威脅,去讓人類明白,只能通過這種方式傳達自己的聲音。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人類自己會毀滅自己的家園。
白晨與伊崔尓以及羅茜三人出了會場。不過大部分的觀眾依然遲遲不願退場。
相較於之前白晨所演奏的那幾首曲子,這首新的作品更加震撼人心。發人深省,引人深思。
「石頭,你的這首新曲子太棒了。」
「何止是太棒了,這首曲子的旋律仿佛還在我的腦海中,不斷的告訴我要愛護地球,保護地球。」伊崔尓感嘆的說道:「石頭,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
「末日迴響。」
「很貼切的名字。」霍玲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霍玲姐的歌也非常不錯。」白晨微笑的看着霍玲。
「你太抬舉我了,和你比起來,我那首歌也只算是入門級別。」
「嗨石頭。」這時候西斯比勒、英普利斯和克拉克走了過來:「石頭,你今晚要回去了是吧?」
他們和石頭有過約定,如果有外人在的話,他們可以直呼石頭這個名字。
「嗯,是的。」
「飛機已經準備好了,我們送你回三藩市。」
白晨、伊崔尓和羅茜向霍玲告別後,便與西斯比勒三人一起離去。
既然有私人飛機,倒也省卻了他們的麻煩。
「小姐,這個孩子不簡單。」
「廢話,我讓你調查他的資料,查的怎麼樣了?」
「小姐,我們目前查到的就是,他是個孤兒,在三個多月前被一個富家少爺收養,而後送到美國來讀書,如今住在三藩市邊上的一個叫做亞當斯的小鎮。」
「還有其他的信息嗎?」
「沒有更多的信息了。」
凌晨兩點多,白晨、伊崔尓和羅茜下了飛機。
白晨來的時候,白晨的背包是乾癟的,回來的時候,卻是裝的鼓鼓的。
默克已經在機場門口等着三人,白晨三人上了車子,羅茜在車子上依然掩不住的興奮。
這次在拉斯維加斯,她與伊崔尓兩人玩的倒是非常盡興。
「石頭,我可聽說你剛到拉斯維加斯,酒店就發生槍戰了。」
「那不是我的錯。」白晨理所當然的撇清關係。
默克一邊開着車,對於白晨的回答笑而不語。
「明早你們去上學不?」
「讓她們倆多休息半天,我明早要去學校。」白晨伸了伸懶腰:「我不在的這幾天,鎮子上沒發生什麼事吧?」
「你那個叫做周箐的弟子和她的兩個保鏢來找過你一次,聽說你不在鎮子上,就在旅館中住下了。」
「哦。差點忘記她了。」
回到家中後,眾人早早的就洗洗睡了,白晨則是和默克坐在客廳里聊天。
「石頭。我感覺羅茜和伊崔尓有點不一樣了。」
「我教了她們一些武功,如果我不在的時候,讓她們也有自保的能力。」
「伊崔尓倒是可以,可是羅茜太野了,你確定教她武功是好事?」
「那就是你的問題了,你是她長輩,她是好是壞。都是你管教的。」白晨很不負責任的說道。
「我可不管,她爸媽都不管。我管什麼,她要是學壞了,你也跑不掉關係。」
白晨翻了翻白眼,不過他還是非常信任默克的。默克是白晨所見過的人裏面,少數能夠讓白晨信任的人。
「我今天白天看新聞,聽說在洛杉磯邊緣,出現了一個六百公里直徑的巨坑。」
默克懷疑的目光看着白晨,白晨摸了摸鼻子:「那是我乾的。」
「我就知道是你乾的,除了你我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你這一手可把全世界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了,你不怕zf找你麻煩?」
「我也沒辦法啊,我幫zf拯救了一次世界。結果zf拿核彈炸我,我是自保的。」
「啊……你被核彈炸了?」默克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是啊,不過是小當量的核彈。估計就十萬當量,你們美國zf太不講理了,他們自己惹出的麻煩,讓我出手解決,等我解決麻煩了,他們就用核彈丟我腦袋上。」
「這些政治家真是噁心。」
白晨和默克一直聊到了天亮。默克洗簌了一番,便去了海麗孤兒院。
白晨也洗簌了一下收拾東西準備上學。然後與弗萊克一起上學。
「石頭,你總算回來了,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時間裏,我有多無聊……拉斯維加斯好不好玩?」
「好玩。」白晨秉心回答道,不得不說,拉斯維加斯的確不是這個小鎮可以比的。
「你這背後背的是什麼?這麼大包?」
白晨和弗萊克直接坐到草地上,然後從背包里掏出一大堆的京劇臉譜:「拿來賣錢的。」
「哇……這是面具六英雄的面具,這是幻影的……這是力王的……這是這是金剛的是吧?」
弗萊克帶上閃電的面具,然後在那比劃着手勢。
「怎麼樣石頭,我酷吧?」
「你有多少錢?」
「哇,石頭,你不送我一個嗎?」
對於弗萊克的不滿,白晨只能收回手掌:「好吧……不過你要幫我一起賣錢,我可是還沒湊夠上周的作業所需要的錢。」
弗萊克拉上面具:「當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那我們去哪裏賣?那些小屁孩可買不起你的面具。」
的確,小學門口的確沒幾個學生能買的起,那些小孩口袋裏能有個十美元都算稀奇了。
「等下上課,卡羅琳老師估計就要我上交作業了,所以我們沒太多的時間,不過我想到一個地方,可以一次性賣掉。」
「哪裏?」
「鎮子上的漫畫店。」白晨早就已經有所打算,美國的漫畫店很多都有同好會,兼售賣一些手辦。
漫畫店的老闆是個死宅胖子托尼,也在他們上學放學必經的街道上。
「嗨,托尼。」弗萊克經常來漫畫店,所以對托尼很熟悉:「這是我的新鄰居,來自中國的石頭。」
「你好,你們今天逃課嗎?」
白晨直接把背包打開:「這是我從拉斯維加斯進的高品質手工面具,你要不要這批貨?」
「哇……這是面具六英雄的面具嗎?」
托尼立刻就認出了這些面具的來歷,看的出托尼也非常迷這些英雄人物。
「這個單價多少?」托尼愛不釋手的戴上一個面具,不過配合他臃腫的體形,頗有一些喜感。
「我進貨的時候,一個面具五十美元。」
「五十美元!?太貴了。」托尼搖了搖頭。
白晨神秘兮兮的拿出幾張照片,然後遞給托尼:「你看看。」
托尼接過照片,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這是?」
「這是面具英雄中的五個人,這是閃電救人的時候的照片,這是幻影戲弄六個恐怖分子時候的照片……你看看,這可不是ps的照片,可都是真實的,而且是現在網絡上沒有流傳的照片,我可是從一個人質手上高價買來的。」
「這照片多少錢?」托尼倒吸一口涼氣,小心翼翼的把照片貼在胸口。
白晨撇了撇嘴:「那就看你的誠意了。」
「這些面具,加上這幾張照片,我一千美元全部收購了。」
「你開玩笑吧,這面具就值得一千美元,還有這幾張照片,可是獨一無二的。」
「那你說多少?」
「一千五百美元……」
「這不可能……我拿不出這麼多錢。」
「一千六百美元。」
「我抗議……我……」
「一千八百美元。」
「你這混蛋,我不要了。」
「喂,報社嗎,我手上有……」
「等等……等等,一千五百美元,你們等着。」托尼直接將照片收入懷中,同時將面具全部掃到櫃枱下面。
然後拉開抽屜,點點數數的點出一千五百美元,遞給白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