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低頭一看,只見鐵秀下沖的方向,正有一張血盆大口朝着她咬來。
鐵秀自然也看到了,可是她愣是沒反應過來。
其實時間是有的,可是鐵秀與人爭鬥的經驗實在是太少,居然完全嚇傻了。
「不好!」
白晨腳下飛劍突然脫離,身形猛的向下墜去,在半空中一個翻身,抓住飛劍朝着下方斬去。
所有人都看着白晨的身形追上鐵秀,可是下一刻,當白晨直接跳進那血盆大口之中的時候,所有人都嚇傻了。
這是真正的自尋死路吧?
在短暫的驚愕之後,就是驚叫。
周冰和師弟師妹全都尖叫着,這時候鐵秀和鐵枷也驚呆了。
他們沒想到白晨居然就這樣死了,那個血盆大口的主人是一隻巨大的蟾蜍。
這蟾蜍明顯是異種,那嘴巴便有三四丈大,體形估計也有數萬斤,與那海里的鯨魚差不多大了,而且這妖氣渾厚濃烈,明顯也是結丹後期的修為,距離化形只差一步之遙。
正當眾人都以為白晨死了的時候,那蟾蜍突然張大嘴巴,一副痛苦狀,三跳兩步後,肚子就翻在地上,嘴裏開始噴出大量的液體,呱呱叫喚了幾聲。
緊接着一個沾滿污穢的身影就破開了蟾蜍的肚子,沖了出來。
「白晨!」
「師兄!」
周兵等人驚喜的看着白晨,可是沒接近白晨就全部止步了,一個個嫌棄的捂着鼻子退縮開。
「快,快用陽生水給我洗洗……快點,我都快受不了了。」
穆北苦笑,這幾日來,他這陽生水用來應敵的機會一次都沒有,反而是用來給白晨洗臉洗澡倒是來了好幾次。
沖洗過後,總算是把身上的味道衝掉了,白晨手掌攤開。
「看看這是什麼。」
「妖丹?」
「咦不對,這不是妖丹!」
眾人全都把腦袋湊到白晨的面前,這顆看似妖丹的球體上,散發着一絲異樣的氣息。
突然,周冰心神一震:「莫不是橢珠吧?」
鐵秀和鐵枷的臉色都是一驚,各自都是複雜的眼神看着白晨呢。
橢珠,也被稱之為蛟龍珠。
一般來說鱗蟲都有機緣化龍,不過有還有一類鱗蟲是無法化龍的,蟾蜍就是其中一類,它們只能化蛟。
當然了,不管是化龍還是化蛟,都和修為沒關係,龍是神獸,蛟是異種,它們都有着自己的血脈傳承。
就比如說眼前這隻被白晨破開肚子的蟾蜍,如果它是走妖道,那麼它就能夠在在碎妖丹後化形,也就是人類修士的化形。
如果它要化蛟的話,將會更加困難,而且即便是到元嬰修為,也無法化形,只能褪去蟾蜍之軀,化身蛟龍,而體內自然會有橢珠。
只是這幾率小的可憐,估計一千隻結丹大圓滿的鱗蟲異種,也未必能遇到一隻體內含有橢珠的,可見這橢珠珍貴到何等地步。
周冰等人自然是喜出望外,哪怕他們這些不懂得煉器的修士都知道橢珠的珍貴程度。
估計就這樣一顆拳頭大小的橢珠,價值就比他們這幾日來的收穫總和都要高。
可是幾家歡喜幾家愁,白晨等人是高興了,可是鐵秀卻滿臉的不高興,酸酸的說了一句:「這橢珠本來是我的。」
「什麼?」這下所有人都不樂意了。
「鐵秀,你是覺得我搶你的機緣?」白晨眯起眼睛看着鐵秀。
「本來就是事實,就算沒有你,我也能斬殺這妖獸,你本來就多此一舉,難不成還要我多謝你不成?」
這下就連周冰都看不下去了:「鐵秀,先前若非白晨救你,怕是你現在已經被這妖獸一口吞了吧,你說話可是得講良心啊。」
「區區一隻結妖丹的妖獸,他能斬殺的了,難道我便斬殺不了?」
的確,以眾人的實力來說,斬殺一隻妖丹境界的妖獸的確不難。
可是剛才的情況,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若非白晨出手及時,恐怕以鐵秀的反應,真不一定能留的了性命。
而鐵枷更是因為自身速度的問題,根本就來不及救援。
「既然如此,將歃血卷拿出來,我們雙方把那捲軸毀了,這橢珠就給你,從此以後,你我雙方各走一邊,不再有半點瓜葛。」白晨冷哼道。
鐵秀臉色一僵,先不說那歃血卷的價值不比這橢珠低,單是他們若是真的為了一顆橢珠而鬧翻,那麼他們此行的計劃恐怕將會非常艱難。
還是鐵枷看的清狀況,而且他也不似鐵秀這般要面子,他更顧全大局,所以他連忙說道:「白晨兄弟莫要生氣,是小女失言了,兄弟我給你賠罪了,剛才還多謝你出手及時,女兒,還不給白晨兄弟賠罪。」
雖然鐵枷面上說的好看,實際上卻是偷偷的傳音給鐵秀請罪:「主人啊,大局為重,莫要因小失大。」
他自然知道鐵秀鬧脾氣是為了什麼,說實話,他也看不慣白晨這些人的好運氣。
可是看不慣是一回事,卻沒必要為此眼紅鬧的雙方都難堪。
畢竟哪怕是一百顆橢珠擺在面前,也不如他們此行的任務重要。
「白晨,對不起。」鐵秀咬着牙,硬是擠出了這麼一句道歉的話。
「行了,你們也別在我們面前裝父女了,瞎子都看的出來你們的關係,既然話都說開了,不如大家都坦誠一點,也別玩虛的了,我們的交情沒那麼深,合作的目的就是求財求寶,這黃龍山中天材地寶甚多,有能者有機緣者更多,我們誰都挨不着誰,你們有能耐就自己去找,沒能耐也別給我們擺臉色,你們最好搞清楚,從始至終都是你們自己主動求我們合作的,不是我們求你們,不管這丫頭身份有多高貴,在我們的眼裏屁都不是,所以要麼就分道揚鑣,大路朝天各走半邊,要麼就和平共處,在上古密境之前,都別再和我們擺臉色。」
有些時候,明明是大實話,可是聽在耳中卻是那麼的刺耳。
鐵枷和鐵秀的臉色都不那麼好看,特別是鐵秀,她本就好面子。
感覺自己這些日子就像是小丑一樣,和鐵枷在那裏故作聰明的裝作父女,實際上人家早就一清二楚,只是沒有點破。
雖然心中氣悶,可是她實在說不出反駁的話。
鐵秀和鐵枷都沒再說話,只是這心裏的疙瘩卻永遠都解不開,他們註定不會成為朋友。
白晨等人也不在乎,後面的路倒是順利了不少。
只是,白晨等人的驚喜依然在持續着,大大小小的奇遇不斷。
不過鐵秀倒是在途中發現了一株上品的仙草,倒是扳回不少顏面。
甚至還在眾人的面前顯擺過,表示自己並不是很稀罕。
在不久後白晨等人立刻又發現了幾株同樣的仙草,而且質量都不在鐵秀發現的那株仙草之下,這也導致鐵秀的臉色就再也沒展開過,整天都沒說話過。
經過十餘天的跋涉,眾人已經快要接近了上古密境。
「前面那座大山就是上古密境的腹地,我們是不是在外面修整一下,明日再進去?」鐵枷看向白晨問道。
現如今雙方的關係都有些僵,只有白晨和鐵枷偶爾會說幾句話,不過鐵枷畢竟是鐵秀的下人,所以也不好當着主人的面和白晨拉近關係。
「那就在這外面找個地方休息一個晚上,明日再進入其中。」白晨點點頭。
鐵枷畢竟還是更有經驗,也更穩重,幸好鐵秀的身邊跟着這麼一個侍衛加僕人,不然的話指不定什麼時候死的不明不白。
突然,前面走來三個人,這三人全都是結丹後期,三人都是黑衣打扮,他們看到白晨等人,也是愣了一下,然後用眼角掃了眼白晨等人,隨即便離開了。
「這上古密境還有別人知道?」白晨問道。
「不知道……這份上古密境的位置,是我家主人花了很大的代價才弄到手的,按理來說,應該沒別人知道才對。」
「那三個人可不是來這裏遊山玩水的,他們既然出現在這上古密境附近,有可能也是衝着上古密境來的,我們最好做好衝突的準備。」
鐵枷點點頭,回想那三個人的眼神,恐怕也不會是良善之輩。
「不如我們直接打殺了他們,也免得消息泄漏。」鐵秀難得一次主動開口。
「不要節外生枝,那三個人的氣息詭異,不容易對付。」
「我們這麼多人,而且你們的戰力不俗,我們的實力自問也不弱,何必怕他們三個人。」
「不要小瞧任何一個修士,更何況他們都是邪修,手段詭譎難防,我們未必能殺的了他們,我們若是趁其不備的偷襲的話,的確有較大的機會打殺他們,可是剛才我們對了幾眼,對方就已經對我們起了防備,這時候再想要將他們全部留下,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還不如把心思放在進入上古密境後的應對。」
「對了,你們既然知道這上古密境,那麼就與我們說說,我們會遇到的問題吧。」
「這個上古密境處於山腹之內,應該曾經是一個大修士的道場,那上古密境之中有許多的妖獸,都是那大修士的靈寵所遺留的後代,其中不少都是異種妖獸,預測都不超過元嬰化形,不過數量怕是不少,其次就是那個上古密境之中,有不少的陷阱,具體什麼陷阱,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