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坐在黑媚的獸馬後面,經過驗證證明了,白晨只有直接接觸到對方的身體,才會產生金紋傳染。
白晨原本還對自己的這個能力有些期待,本來還想着這個能力好歹也算是一種自保手段,不過隨着逐漸的了解,白晨發現自己的這個金紋傳染的能力,還是有諸多的限制的。
自己的這個能力幾乎沒什麼實用性,自己能夠拉近距離的敵人,基本上也不需要自己的這個特殊能力,而自己無法接近的敵人,對方的實力也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
白晨抱着黑媚的盔甲,心裏想着要不要趁機控制黑媚,然後再搶了馬逃走。
不過在考慮良久後,白晨還是否決了這個計劃。
自己的特殊能力並不能立刻生效,而是從接觸的部位開始蔓延的,所以得手的幾率也不大。
當然了,除非是白晨現在直接下殺手,可是如果自己下殺手,其他的騎士絕對不會放過自己,自己現在是虎落平陽,沒必要再貿貿然的招惹這些敵人。
現在首要是想辦法先取得他們的信任,白晨的手指開始不老實的在黑媚的黑色鎧甲上敲打起來。
「你幹什麼,停手!」黑媚沒好氣的哼道:「再敢打擾我,你就去下面跑。」
「好啊,我無所謂,跑一跑鍛煉身體。」白晨笑呵呵的回應道。
黑媚眉頭一皺,她從白晨的語氣里聽出了別的意味,這小子是打算惹怒自己然後被趕下馬背,再趁機逃走麼?
自己可不會讓他如意,黑媚心中冷笑。
「喂,你整日裏穿戴着盔甲,不累麼?」
「不累。」
「悶不?」
「不悶。」
「怎麼上廁所?」
「你夠了!」
沒過多久,黑媚就發現,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耐性。
也低估了這個小子的煩人程度……
「我是認真的。」白晨滿臉認真的看着黑媚。
黑媚就算不回過頭,也能猜得到這小子現在會是什麼表情。
「如果你不能主動的閉上嘴,那麼我不介意親手幫你將嘴縫上。」
「好吧,我閉嘴。」只是,沒過多久,白晨又忍不住開口了:「那個黃金魄是什麼東西?」
「你不知道麼?」黑媚懷疑的問道。
「如果我知道,還需要問你麼?」
「那你去那個枯原野族人的古代祭壇做什麼?」
「我都說過了,我是無意中到那裏的,原本就打算在山洞裏休息,結果發現了裏面的遺蹟。」
「無意中?巧合?哼哼……」黑媚依然是用懷疑的語氣反問,很顯然,她對白晨一點都不信任。
「老實告訴我,你到底來自哪裏,而你又是誰,來這裏又是什麼目的。」
白晨翻了翻白眼,自己先前說的,基本上都是真的,可惜黑媚根本就不相信,一點都不相信。
既然真話不信,那麼白晨只能說假話了。
「我是你們的敵人派來的。」白晨的語調突然一變,變得有些冷意。
「戰吼氏族!?」黑媚幾乎是在瞬間相信了白晨的話,沒有任何的猶豫,她已經斷定了,白晨真的是戰吼氏族派來的:「來此做什麼?」
「潛入你們的國內,刺殺你們的國王。」
「你說的是真的?」黑媚不是不相信白晨,而是不敢相信,白晨會這麼輕易的暴露出自己的目的。
「當然,這就是你要的答案。」白晨聳聳肩道。
「你為什麼會說出來?」
「因為我已經厭倦了這個計劃,厭倦了被人當作兵器使用,我想要獲得自由,而不是別人手中的匕首。」
「那麼你打算怎麼刺殺我們國王?」黑媚緊張的看着白晨,她想要辨認出,白晨說的到底有多少內容是真的。
「裏應外合,把我送到你們國王的面前,你應該明白的,被我接觸到的人,力量就會被封印,所以才會被派出來執行這個任務,而且我看起來就像是人畜無害的人類小孩,大部分人都不會對我產生懷疑。」
「裏應外合?」黑媚的臉色突變:「你是說,在國王的身邊有叛徒?」
「何止是你們國王的身邊。」
「你這是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黑媚聽出了白晨話里意有所指。
「你覺得我真的是無意間遇到你們的嗎?」白晨輕笑的說道。
「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我從不相信巧合。」
「其實你心裏已經猜到了,何必要我多言。」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的兄弟姐妹們,不可能背叛國王,我們是宣示過的!」
宣示?宣示就可以讓這個女人這麼的堅定信念?
不過有些時候,洗腦對於一些思維單純的人非常管用。
顯然,黑媚就是一個頭腦簡單的女人。
「既然你不相信,那就算了。」
白晨本來就是瞎掰的,而他其實也沒有說過她的同伴里有叛徒,這一切都只是用潛台詞來引導出來的結果。
黑媚的臉色變化無常,如果這時候白晨解釋的話,她反而會鑑定的信任自己的兄弟姐妹,可是現在白晨的漫不經心,她反而開始動搖了。
「你說,是誰。」
「我不知道。」白晨淡然說道。
「什麼?你分明就是在欺騙我,你說我們之中有背叛者存在,而且還暗中給你信息,現在又說你不知道背叛者是誰。」黑媚怒不可遏的質問道。
白晨怕的就是,如果自己胡亂說一個,以黑媚的性格,絕對會直接跑過去當面對質。
這麼一來,自己的謊言立刻就要被拆穿,反而,如果自己說自己不知道,那麼黑媚就不敢聲張。
「那個給我信息的人,並未露面,他只是說不久之後,就會見到他。」白晨無奈的說道:「你知道的,你們這群人,每個人的實力都比我強大太多了,你們要想隱藏起來,我也毫無辦法,原本我還懷疑,那個與我接頭的人就是你。」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覺得是我?」
「因為你是第一個發現我的人,也是第一個接觸我的人。」
「那麼後來你又怎麼發現我不是的?也許我就是那個人呢。」黑媚也用模稜兩可的語氣說道。
「不,你不是。」
「你怎麼知道?你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吧?」
「因為我給你們中的每個人都做了暗號,可是沒有一個人與我接頭。」
「這就證明了,我們之中根本就沒有背叛者。」黑媚迫切的想要證明這點。
「不,背叛者在你們隊伍中,」
「為什麼你這麼肯定?」
「因為我從知道你們的來歷後,就在回想這次刺殺計劃,很顯然,我被帶到你們的遠東國後,勢必會驚動你們的上層,而再通過國王身邊的人進言,我最後肯定是要被送到國王面前的,到時候你們勢必也會被叫到國王跟前問話,這時候就會發動計劃。」白晨頓了頓,又接着說道:「而計劃成功後,我們又可以裏應外合,把黑鍋甩到你的頭上。」
「你以為你逃的了嗎?」
「我當然逃不了,所以我才把真相說出來,我可不想做一個被丟棄的棄子。」
「那你怎麼肯定,我不是你的接頭人?」
「因為我剛才給你暗號,你沒回應。」
「其他人不是也沒回應嗎?」
「不一樣的,我給他們的接頭暗號只是確認彼此的身份,他們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沒與我接頭,可是我給你的暗號不一樣,我剛才給你的暗號是在說,如果你再不與我接頭,我就曝光我們的計劃,結果你還是沒反應,如果你真的是我的接頭人,那麼為了大局考慮,肯定要與我接頭。」
「原來如此,奸詐的小子。」
黑媚回想剛才的言行舉止,的確都很古怪,不過先前也只是覺得古怪,現在卻覺得詭秘。
「你幫我把背叛者找出來,我不但不怪罪你,還會幫你向國王申請獎賞。」黑媚說道。
「這個接頭人可能不止一個,而且非常的謹慎,他們不但不相信我,而且連他們彼此可能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而他們又都知道我的存在,如果我試探的太過激,反而會遭致他們的懷疑。」
「那怎麼辦?」
「很簡單,放我走。」
「什麼?這不可能!你想也別想。」黑媚立刻拒絕道。
「那就算了。」白晨也不強求,隨意的聳聳肩。
「你到底幫不幫我找出背叛者?」黑媚警告的目光盯着白晨,她的性格一向如此,直來直往,把什麼都寫在臉上。
「我說過,放我走就是最好的辦法。」
「你這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你我演一齣戲,我偷了你的坐騎,然後你表現的怒不可遏,請求自己的同伴追殺我,而你看看你的同伴里,誰的表現最為熱情,那麼就可以將範圍縮小,如果是你真正的同伴,那麼他們肯定與你同仇敵愾,就算不殺我,也會把我打的半死,可是如果是背叛者,為了刺殺計劃,肯定不可能讓我受到太重的傷勢,你說對吧。」
黑媚想了想,這似乎真的是一個不錯的計劃,可是她依然有所顧慮。
「那如果你藉機逃跑呢?」
「如果我孤身逃跑了,戰吼氏族和你們的背叛者會放過我嗎?我需要的是庇護,所以才把真相告知你,如果我真的要逃跑,之前有無數次的機會,先用我的這雙手壓制你的力量,然後用我的骨刃劃破你的咽喉再逃跑,你說對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