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生命美好的日子,都是陽光燦爛的,那就陽光燦爛些吧。在陽光燦爛的日子裏,鋼子和子怡收拾完行禮,便坐上了在門口靜靜等候的雲支的小車,坐在前面開車的依然是雲支的老朋友那個帥氣的小飛。
為了顧及鋼子和子怡的工作,雲支特意把時間調到了他們倆都不上班周未,他總是這樣,替別人想得永遠比自己多很多。
他們一行人,要坐的飛機是從天堂市直飛帝都的998系列國產噴氣式大飛機,速度很快,不用1個小時就到了。對鋼子和子怡來說,這算是難得的浪漫情侶一日游,對雲支來說,這次也僅僅是去看望一下老朋友而已。
小飛默默地吸着煙,默默地開着車,把雲支三人送到天堂市國際機場的候機樓門前,他就回去了,作為朋友,他有自己的生活。
「開車小心~」雲支對小飛說道。
「嗯~」小飛點了一下頭,然後面調頭回去了。
他們倆相交差不多已經30多年了,雲支的很多好朋友,一交都是一輩子,雖然平時很少溝通,但是雲支始終也未曾有一刻忘記了他們。尤其是在孤獨的深夜,獨自轉輾反側時。
噴塗着白色新漆,並且非常漂亮的國產大飛機新舟998,很快了就落地,雲支,子怡和鋼子,三人並行着登了機。什麼事,習慣就好,對雲支來說更是如此。
神舟998內部也裝修得十分豪華,雖然他們訂的並不是商務頭等倉,但是依然享受了年輕高挑的空中小姐們賓至如歸的服務,面前放着一台可以放國產爛片的閉路電視,旅途是可以很簡單的,這天也是998的少女航。
「什麼都是自己家的好啊?」雲支對着眼前這台放着血劇情的小電視微笑着說道,接着他又很自然地端起面前的茶水微微抿了一口說道:
「呦,少女航就是不一樣,居然供應龍井?而且是明前茶?」
「喲,先生,對茶還蠻有研究的嘛?」鋼子接道。
「以前喝三塊羊錢一包滇紅,後來有錢了,就買貴一些的毛尖,鐵觀音,就是龍井很少喝,別人寫書抽大煙,而我喝茶就會有無窮盡感了。」雲支淡淡地說道。
「人生如清茶,清清白白,簡簡單單就好。」子怡若有所思地道。
雲支,聽完子怡的話點點頭,英雄所見總略同。接着他介紹了一下行程安排:
「這次帝都之行,其實有兩個目的地要去,上午是去看望我一個二十年來都未曾放下的一個很可憐的女人,下午,我還要去看一下「血之村」的情況。」
「朱憐?先生,您認識她麼?」子怡反問道。
「其實,我不認識她,關注她,只是因為朱小姐。」雲支黯然地回道。
張子怡只是點點頭,並不再追問,雲支的那個朱小姐究竟是誰,然後三人便陷入了沉默。
其實,每個人心中,都永遠地住着那麼一個人。
有些事就是這樣,末了,末了,只能那麼說了一句:
「盡力而為,不負今生!」
一個小時後,帝都到了,一個對他們三人來說,很陌生很陌生的帝都到了,不過此時有一個西裝革履的高大男子,滿臉嚴肅地向他們走來,他的腳步停在雲支跟前,說道:
「你好~雲先生~」
「哦~不敢當,不敢當,在貝先生面前,我可不敢稱什麼先先,我只是一個沒有什麼名氣的小作者,這次來帝都,就是的目的是來旅遊的,順便來看看你和朱憐女士。」說這句話時,雲支已經緊緊地握住貝先生的手。
他,貝先生,是一個在雲支腦海中有着十分偉岸形象的人,如果沒有貝先生和他的同學們的努力,朱憐女士可能早就死了。
想當年,朱憐的男朋友,在她發病後不久便離開了她,甚至很快還和別的女人結了婚,可是只是老同學身份的貝先生沒有,他不但通過網絡遠程救助挽回了她一條鮮活的生命,而且這麼多年以來都一直為找出那個深藏多年的兇手而四處奔波。
「噢,這兩位是李鋼先生和張子怡小姐,我們向日葵聯盟的成員。」雲支向貝先生熱情地介紹道。
「噢,李先生,張小姐,你們好。」貝先生說完,同樣熱情的伸出了友好的右手。
接着雲支一行三人一齊坐了上貝先生的車,並駛向了向朱憐家,朱憐家住在五環附近,距離市中心路途有些遠,路上貝先生汽車cd中播放的是頗有情調的德國鄉村輕音樂。
「貝先生,這些年,為了朱憐的事,你感到累麼?」子怡冒昧地問道。
因為據網絡上公開資料,貝先生除了是朱憐中學同學外,現在還是一個很成功的商人,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顧,還有自己的事業要操勞。
人一天就這麼一點時間。
人一生,也就那麼區區的900個月。
「哎~沒辦法,啊,子怡小姐,朱憐實在是太可憐了,現在除了我們這些老同學老朋友能幫她,還有誰會幫她呢?」貝先生長長地嘆了一口冷氣。
在這一聲長長地嘆息聲中,子怡聽出的是長長的無奈與無能為力,是啊,個人的力量過於微小,在很多大事上的確力不從心。
「哎,我們也是覺得朱憐女士太可憐了,才決定過來盡點力的,當然,作為事件的局外人,我們能做的事那就夠加微不足道了。」雲支同樣長長地嘆了一聲。
帝都的交通十分擁堵,總是走一會,便不得不停下來等很久,就這麼得足足五十分鐘過了左右,貝先生輕聲地說了一句:「我們到了~」
「怎麼?就這裏麼?」子怡很不相信地望了望窗外。
也難怪,這個江南小姑娘不相信,原來朱憐的家是建在了一幢上世紀90年代初建成的塔樓上,從外面看上去,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當雲支,子怡和鋼子,跟着貝先生進入這個家時,依次看到的是昏暗的樓道,斑駁破裂的牆皮,打着補丁的沙發和陳舊的家具,使人產生時光倒流的感覺。
再加上兩個滿頭白髮,行動遲緩的老人,讓這個寂靜的家瀰漫着一種悲劇氣息。
「我來到的是一個沒有希望的家,一個住着三個活死人的人家。」子怡暗想着,接着望了望同樣愁苦的三個男人。
抬眼望去,客廳里放着氧氣瓶,朱憐父親在接待我們時,她的母親仍在隔壁不停地忙碌:為女兒吸痰、餵藥、擦身……空氣中自然還有一股子讓人作惡的難聞味道,不知道是霉味還是藥味,亦或是摻雜着其他什麼東西。
讓所有有良知的人心痛的是:當年的美麗少女,一代天子驕子,已經變成一個臃腫超重的40多歲沒有任何用處的廢人。
現在的她生活無法自理,整天坐在輪椅上,心智似乎只有六七歲。大多數時候,朱憐總是歪着頭安靜地陷入冥想狀態,每隔一段時間,她的母親就會細心地為她擦去嘴邊的口水。
「她,她最近身體還好麼?」貝先生深深地望了一眼不遠處癱軟地朱憐,然後輕輕地問兩位老人道。
「哎,這些天,朱憐的身體一直非常差,帝都大大小小的醫院我們老倆口都跑遍了,說是小憐感冒了,而且出現了肺部感染的跡象。貝,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朱憐的母親抺着眼淚對貝先生哭訴道,無疑他現在是他們老兩口唯一的指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