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聲處,一個聲音回答。
戴天順聲去看,就見面前一道虛影飄動,只見那虛影,凝聚成人形,借着劍光,也看清了,正是莫虛子模樣。
「正要找你,便在這裏和你拼鬥!」戴天挺劍上前。
但是那虛影卻不近前來,而是把手裏一個瓶狀東西拋了一下,再道:「既然你要上峰尋死,我便在峰上等你。」
「還我的瓶子!」戴天高叫一聲,那瓶子裏裝着血公子的魔魂,原來剛才感覺一隻手接觸到自己,卻是去吞天裹里掏了這隻瓶子。
「他是我的徒弟,被你殺死,我只是取回魔魂而已。」莫虛子那虛影,只是說到這時,整條魔魂就向上飄去。
「還我……」
「別追了,只是他的一道魔魂而已,你也追不上。」婉玉樓在戴天背後阻止。
「竟然使用魔魂偷我東西!」戴天雖然心裏氣憤,但是也沒有辦法,誰讓對方是大魔化師呢?突然又想到,對方是大魔化師,會不會他師父會讓血公子復活呢?那傢伙可是恨自己入骨,如果復活了,真不知道如何來報復自己……
「有可能他師父能幫他復活,但是以你的能力完全在他之上,自不必擔心他來報復你!」婉玉樓感覺到戴天心理,回答道。
戴天便不在這事上糾結,帶着眾人向峰上走時,也更加小心了,生怕路上再有莫虛子派人殺來。
莫虛峰上那座大廳內,莫虛子閉目在床榻上打坐,隨着一道淡淡魔魂掠回到身體之內,手裏便多了一個白色瓷瓶,舉起那瓶子,睜開眼來,對着嘆息道:「唉,我這可憐的徒兒呀!」
把那瓶蓋打開,血公子那縷細小疲憊的魔魂也飄出來,對着莫虛子雙眼含滿委屈淚水,哽咽道:「終是師父開眼,把徒兒救下來,徒兒再拜師父大恩!」
說着就在空中施了跪拜之禮。
「唉,起來吧,苦了你,我的好徒兒,受到這般折磨。」
「還請師父為徒兒報這片入骨仇恨,那戴天,他把我擒住,而且還處處折磨我……」便哭着把自己在戴天手裏遭遇連連說了一番。
「放心吧,為師保證,你所受之苦必讓那戴天數倍償還。」莫虛子皺着老眉道。
「這,這是……」對面石椅上坐着的華陽看到,不解起來,指手問道。
「這是我最小的徒弟,本是東直國國主的兒子,天生二魂合一的體質,但是沒有合好,體內涌血不停,因此交到我名下,讓我為他改造身體,我讓它在百里坡一邊練習魔化,一邊為自己補充精血,不料,卻被那個魔脈之體殺了,收了他的魔魂,剛才我驅動魔魂,在峰下把他取了來。」
華陽聽完,也嘆息道:「好可惜,二合一的魔體,卻這樣毀了。」
「這倒不是什麼大事,憑我魔化的能力,完全能為他再造一副身體,讓他復活。」莫虛子答道。
血公子一聽這話,連忙又跪地謝恩。
「果然是莫兄魔化本領高強!」華陽只是奉承了一句,就又轉換話題:「你是說那魔脈之體帶着那條魔化已經到在峰下了。」
莫虛子點頭,「華兄放心,縱然那魔魂強大,但是到在這峰上和我們對戰時,完全不似在谷里。」
「何以見得?」
「這些年守着谷里的魔陣我也不是一無所得。」
「哦!」莫虛子這樣一說,倒是勾起了華陽興趣,一個當初魔祖魔宗爭天時的魔陣,不只是他,任何人都有莫大興趣。
莫虛子也得意起來,伸手向着窗外指去:「華兄可在意我這峰上建築了麼?」
華陽順他手指處向外看去,借着廊檐下挑起的盞盞燈籠,也能看得清,亭台樓舍,套着道道院牆,錯落排列,如果不注意看時,就是一般的園林住所設計,但是卻點線相連,又能組成一種奇怪圖形。
「這,這是……」華陽看了年似懂非懂,指手疑問道。
「對,這就是我這些年來,我對那谷中陣法的領悟,看似是無意間的建築設計,但是我只要把那處假山之石移到那座亭子旁邊,這個陣法就會啟動。」
「果然有這麼神奇麼?」華陽不可思議起來。
「嗨!」莫虛子有意要顯擺一番,暗喝一聲,把手隔窗揚出去,隨着他那手揚,一道淺淺魔魂自手掌湧出,向着遠處水邊的一塊假山之石而去。
那石應着魔魂驅使,平地呼地路起兩兩三丈,平移着向一座亭子邊飛來,到在亭邊落下。
隨着那石在亭邊落下來,就見整個院落里發生了變化,本來只是數十丈大小一個院落,卻無盡放大起來,原來的一個石頭,變成了大山,原來的一座房屋,也變成了天宇一般,人工湖也成了汪洋大海……一切的一切,雖然和剛才的格局相同,但是卻事我都最放大了,原來看起來很美觀的建築,現在卻充滿莽莽殺人之氣。
「啊!師父,師父,我們……」在門外守着的弟子,突然感受到空間放大,恐懼大叫起來。
原來,當初莫虛子選擇在這峰上落腳,就是為了那谷里的神秘陣法,這些年下來,不斷下谷里去探究,死了無數弟子,自然也發現一些規律,因此在峰上也以陣法建成。
華陽看在眼裏,卻在臉上不住擦汗,「原來是我無意間卻走入這麼可怕的殺人陣中。」
「華兄放心,只要是我不啟動,它就是平常居住的院落。」一邊說時,莫虛子又揚手一道魔魂,把那亭邊之石移開,剛才窗外不如莽莽山林,現在卻又回復如初。
「這陣法雖然不如那谷中深奧,但是我把它組成一幅奇怪狼頭圖形,和那谷中之陣又有不同,那魔脈之體,雖然能在谷中控制那些原始陣法,卻未必能控制得了這座,因為這圖形是我自己所創。」莫虛子連連解釋間,也是一臉的得意。
華陽連連點頭:「果然莫兄了得,終於能把這陣法參透。」說這話時,他臉上也是無盡羨慕。
「只要能把那戴天擒住,把他所知道的陣法也逼出來,恐怕我會擺出更為深奧的陣法。」莫虛子想想預料中情景,不覺臉上笑容也浮現出來。
東邊那道這黎明再次推開霞光,這夜又過。
戴天等人,順着山道往峰上來,已經走了整整一夜。
一路走上來,倒是沒有其他任何障礙,莫虛子也沒有派任何弟子阻攔他們,所以走得也順,背着東邊那道霞光,就走到一個大平台上來。
站在那平台上,戴天四下里去看,只見這一道平台只有幾百丈方圓,地上也都是平平的石地,周圍還有一排排樹木圍着。
又向遠方去看時,平台另一端,是一道向上的石階,能容得下兩三人並排來走,那石階向上鋪開去,足足有百十階,通到座廊院前,過了那廊院,再向上去去看,就能看到座座建築依崖盤繞而建,錯錯落落,有的懸空應險,有的立峰挺拔,有些居平而雄。
戴天連連看了多時,贊道:「倒是一處好所在,一如世外桃園,又如天上仙境,在這裏居住,倒也自在。」
並未在這平台上面多留,帶着身後人,穿過那數百丈平台,踏上那道石階。
順着石階一路向上來,走完了那百十道台階,戴天對身後眾人使一個眼色,自己也把天蛇劍挺起來,搶先一個跳入那廊院內。
身後陸節兒等人自然也懂得戴天意思,也都把自己手裏兵器亮出,紛紛跟着戴天,躍入里去。
本想着,跳入廊院裏,就能見到莫虛子弟子,那樣定然會有一番砍殺。
但是進入裏面之後,卻發現,空空廊院裏沒有一人。
戴天奇怪道:「怎麼一個人也沒有,難道是莫虛子把所有弟子集中起來都練早課支了麼?」一邊心裏猜測着,小心舉着劍,走完了那廊院,踏入一道穿廊里。
那白石穿廊,彎彎曲曲,繞着地勢山形,內鋪緩緩台階,又向上去。
順那穿廊又走了幾百步,面前又閃現出一個大院落來。
去看那院落時,卻也奇怪,整個大院落,除了坐南朝北的一排大殿之外,其他再沒有任何建築,對了殿前十幾丈外,是一排垂柳,垂柳下一道淺淺溪水「嘩嘩」流過,拂風吹過,柳舞水響,倒也是一番情境。
在那穿廊出口看了多時,戴天道:「這個院落里也是空空沒有一人,而且這院落入口在這邊,出口卻在對面那座大殿一側,好好的一片院落,卻要建一座背陽向陰不見陽光的大殿,好是奇怪。」
戴天雖然心裏疑惑,也是也沒有太過在意,帶着眾人,信步踏入院落里。
剛一踏入,卻「嗡」地一聲,整個院落的空間卻發生了變化。
原來還是一排一兩丈高的垂柳,現在卻了變得高入雲里,柳下那條淺淺小溪,也成了隔阻的大江;南邊那一排大殿,也變成了天府一般。
「不好,這是陣法。」在莫虛谷中,屢次見識了陣法,自然知道這樣的變化,就是踏入了陣法裏,因此戴天搶先一個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