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人間維和局
且說孔繁權直接告訴夭拐他買來的青銅葫蘆是葫蘆怪,夭拐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造於周朝的青銅葫蘆本身就不多,更別提之後還銷毀了其中的絕大部分,最後能夠成怪的青銅葫蘆也不過是鳳毛麟角罷了,剛才我便感受到了葫蘆怪的氣息,便引你去了那裏。」
夭拐:「……我是要將葫蘆送我給爸的,送個正常的東西就好,葫蘆怪什麼的,我覺得真心不太合適。」
孔繁權搖頭:「送這個很合適,葫蘆本身就是鎮宅驅邪、擋煞吸穢,青銅葫蘆在其中又是頂尖了的存在,更別提這隻青銅葫蘆可是從周朝傳下來的。」
夭拐十分贊同的點頭:「沒錯,要是他只是個是單純的青銅葫蘆就更好了。」
孔繁權好笑道:「你沒注意到從始至終,葫蘆怪都沒有說話嗎?」
夭拐茫然的點了點頭。
&認識這隻青銅葫蘆怪,他是青銅葫蘆皇,編號是青銅葫蘆01,早在幾百年前便從妖怪界到了人界,這麼多年一直在人界飄蕩,而這麼多年下來,青銅葫蘆皇清醒的時候並不多,一直都在沉睡。」孔繁權頓了頓,「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他都在沉睡中,若無意外的話,他還要沉睡很長時間。」
夭拐:「……這麼一聽的話,感覺送給我爸也不錯。」
&可比你送別的古物要好得多,其本身的作用比那些明朝清朝的葫蘆要好上許多,表面上呢,又可以告訴你爸只花了很少的錢就買到了這個,再加上青銅葫蘆上有條裂痕,就更不會懷疑你說的話的真假的。」
夭拐基本上已經被孔繁權勸服:「話說這條裂痕能去掉嗎?你都說他是青銅葫蘆皇呢,他應該有能力把身上的裂痕去掉吧?」
孔繁權面色古怪:「能是能,不過這事兒你千萬別跟他提,這條裂痕對他來講可是忌諱如深的。」
夭拐露出一副「我懂,你不必深說」的表情,孔繁權無奈的笑了,總歸不是夭拐想的那般。
&吧,那我就將這個送給我爸好了。」夭拐語氣輕鬆,說起來既然是孔局讓他買下來送給他爸的,夭拐就沒怎麼懷疑青銅葫蘆會給他們家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只是覺得自己家裏多了個怪怪怪的,可若是得了孔局的保證,夭拐變徹底的放下了心。
幾句話的功夫,兩人到了距離這裏不遠的商場。
夭拐的母親是個公職人員,有着幾乎所有女人擁有的通病——愛美。具體體現為從不離身的美容卡、時時更新的衣櫃,要讓夭拐買化妝品,夭拐就得頭疼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夭拐實在是無奈,想起最近經常被老媽念叨的某名牌服裝換季上新了,夭拐乾脆利落的買了件連衣裙。
等到將東西打包郵走,夭拐的心總算是放下了,給老媽打了個電話說了一通,這番心事兒也算是放下了。夭拐頗為高興:「之前我媽老說我畢業之後找工作難,就算找到了一個月工資也少得可憐,等這回收到我的禮物,他們一定會特別意外!」
孔繁權贊同的點頭:「沒錯,如果你畢業之後在維和局接着乾的話,工資絕不僅僅這麼一點。」
夭拐瞬間心動,最後還是勉強壓住了自己的*:「額,等到時候找不到別的工作再說吧。」
此刻孔繁權的內心活動是這樣的:原來只要找不到工作就可以留在維和局了嗎?孔繁權若有所思。
自打多了《中國神話學》這門課之後,夭拐可以說是既高興又鬧心,十分矛盾。高興是因為孔繁權是授課的教授,鬧心是因為總會在課堂上遇到楊樞和許婷,每每讓已經將他們拋出腦後的夭拐想起最近一頓時間兩人的鬧心事兒。
每回上課掐着點進來,每回下課的時候緊跟着孔繁權走,十次下來也就偶爾被堵個一兩次,而且自打那次在川香楊樞「趕走」許婷、孔繁權跟楊樞吃了頓飯後,不管是許婷還是楊樞,都很少出現在自己面前了,至於許婷眼中的焦急之色,夭拐只當做沒看見。
但是最重要的是,每回上課的時候,夭拐都能感受到從背後傳來的赤、裸、裸的注視,這簡直是不能忍!
時間一長,夭拐都要到忍無可忍的地步,他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麼不管是楊樞還是許婷都纏着自己,如果說之前看到許婷還有點說不上是憤恨還是複雜的心情,現在除了平靜就是厭惡,巴不得一輩子都瞧不見她才好。
有的時候夭拐也真的搞不懂自己,就算當初跟許婷在一起不是因為喜歡,那也算得上是有好感的,他自認自己不是薄情易變之人,可如今想起之前跟許婷在一起的日子,總覺得恍如隔世,仿佛面前蒙了一層紗,怎麼也記不清那時是一種如何的心情了。
之前許婷跟自己說的話,夭拐不是沒有放在心上,然而他也暗地裏觀察過楊樞幾次,從未在楊樞眼中看見過絲毫對自己有企圖的跡象,想起之前並未聽說過楊樞還有男女不忌的習慣,久而久之也就將許婷的話拋在了腦後。
既然他也分辨不出來誰對誰錯,那麼不分辨不就得了?不管是楊樞還是許婷,夭拐都不想與之打交道,如此這般,誰真誰假也都無所謂了。
所以當在宿舍樓下遇到驚慌失措撲上來直接拽住自己袖子的許婷,夭拐皺起了眉頭。
許婷的臉色十分難看,夭拐這才記起,這些日子以來,許婷的臉色確實是憔悴得很,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許婷,臉上幾乎看不出絲毫血色來。
夭拐要將手臂從許婷手中抽出來,卻被死死地抓住,皺着眉頭,夭拐問道:「怎麼了?」
&我有話要跟你說。」許婷面露哀求,「夭拐,我真的有特別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你跟我來好不好?」
&什麼話我們上次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並不覺得我們還要再說些什麼。」夭拐頗為冷淡的拒絕道,「放開我,我要上去了。」
許婷並不放手,甚至更為用力的抓住了夭拐的胳膊,夭拐手臂一痛,眉頭皺的更深了:「你弄痛我了,放手。」
&拐,你真的一點舊情都不顧念嗎?我是因為你才弄到現在這個地步的,你不能這麼對我!」許婷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道,在蒼白臉色的映襯下,夭拐總覺得許婷的神色有些猙獰。
&的意思是我的錯?」夭拐挑眉,還真的不覺得自己有需要害怕許婷的地方,「是你自己選擇去跟楊樞開房的,那還是我的錯不成?」
&根本就不懂!要不是因為楊樞突然插了進來,我早就……」許婷猛地閉口不言,再開口時語氣冷靜了不少,「夭拐,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成不成?我保證不會耽誤你多長時間的,我好不容易才從楊樞那裏出來的,若是讓他發現我又來找你,他一定會打斷我的腿的!」
夭拐眉頭死死地皺着,許婷說的話顛三倒四,他是聽得雲裏霧裏,不過說什麼因為許婷來找自己從而打斷許婷的腿這點,夭拐還真的不信。
許婷一隻手依舊死死地拽着夭拐,另一隻手去翻自己的包,沒多長時間就將自己要找的東西找了出來:「夭拐,我已經買完車票了,我們現在就走,明天早上就能到家,等回了家我把一切都告訴你好不好?全部都告訴你,一點也不保留的都告訴你!」
夭拐十分驚愕的去看許婷手中的車票,還真的是今天晚上回家的車票,一共兩張,夭拐用看精神病的目光去看許婷,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許婷,你是不是瘋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夭拐,跟我回家吧,等到了家我就什麼都告訴你行不行?」許婷面露哀求,又將車票往夭拐面前推了推,希望夭拐能將車票接過去。
兩個人本來就是在寢室樓下面拉拉扯扯的,雖然不是學生回寢室的高峰期,但是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少,即使兩個人站的地方相對來講很偏僻,卻也架不住許婷的動作越來越大,聲音越來越響。
有的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冷淡的掃了眼就離開了,有的人就是愛看熱鬧的性子,乾脆站在原地不走直往夭拐和許婷這邊看,夭拐當然也注意到了這點的,心中也有了怒氣:「許婷,我和你之間已經分手這個事實我想我不必再說一遍吧?別忘了當初是你自己做錯了事兒,又是你跟我提出的分手,別弄得好像是我甩了你對不起你似的,至於說什麼回家。」夭拐舔了舔下嘴唇,「我跟你現在什麼關係也不是,不要弄得我要跟你私奔一樣,我不可能會跟你回去,你死心吧,快快點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