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人間維和局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夭拐還特意湊上去聞了聞手中的卷宗,這麼一聞,血腥味似乎又消失了。夭拐聳聳肩,並不在意這些小事兒,迫不及待的翻開了手中的卷宗。
夭拐手中所拿卷宗果真沒多少內容,夭拐先是大致的翻了翻,發現只有三頁,第一頁是一隻動物的圖像,夭拐皺着眉辨認了半晌,也沒認出這是個什麼生物來,想必是屬於已經滅絕的了,不過看來倒是有些眼熟,形似於馬,跟馬卻又有很大不同,夭拐疑惑的歪着頭,當然不是因為形似於馬才眼熟,夭拐總覺得自己似乎見過畫中的生物一般。
不再深想,夭拐將手中的卷宗翻到了第二頁,第二頁依舊是一幅圖畫,是第一頁的生物正在捕獵時的樣子,而捕獵的對象是——等等!夭拐猛地瞪大了眼睛,這貨嘴裏叼着的是龍吧?啊?而且是他們東方的龍不是西方那些大肚子龍吧?這貨竟然以龍為食?
夭拐作為龍的傳人先是憤怒了一下,緊接着感嘆不已,能夠以龍為食的生物到底有多強悍?恐怕已經不能用言語來表達了,畢竟對於他們來說,龍已經是絕對強悍的存在了,如今連龍都見不到了,想來不管這畫上的生物是否還存在,跟自己都沒多大關係。
夭拐再往後翻了一頁,也就到了這本書的最後一頁,這回倒不是圖片而是文字,不過夭拐照舊不曉得圖片上的生物是什麼,因為這文字他看、不、懂啊!
夭拐對此只能這樣了:「……」
默默地將卷宗放回到書架上,身為寒窗苦讀十二加三年的大學生一枚,夭拐表示突然成為文盲還有點不適應呢,要是早知道自己會到什麼妖怪人間維和局來打工,他當初絕對選擇文科絕對選擇漢語言專業,繼而鑽研中國歷代文字變更與上古圖騰文學等等等等。
被剛才的卷宗打擊的不行,夭拐徹底失去了翻閱卷宗的熱情,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轉身就出了倉庫。
回到辦公室,訝異的發現孔繁權竟然在辦公室,瞬間就想起了之前的「恩怨」,在心底冷哼一聲,裝作什麼也沒看不到,背着手就走回了自己的辦公桌,準備繼續整理卷宗,手剛放在桌子上拿起筆,桌子突然消失了。
差點弄了個馬前趴的夭拐:「……」
夭拐一躍而起,徹底炸毛了,雙眼瞪得圓圓的:「你幹嘛!」
孔繁權面無表情的看着炸毛了的夭拐,突然覺得手有點癢:「你不理我。」
這是典型的惡人先告狀吧?夭拐努力想把眼睛瞪得更圓,發現已經到了極致,只好不甘的哼了一聲,扭過臉去不看孔繁權:「是你先對我不好的。」
說這句話的夭拐,在孔繁權眼中就像是個得不到主人關注而用彆扭來掩飾委屈的可愛小貓,好似有人在拿着羽毛輕輕撓着自己的心,把自己的心撓的痒痒的,又忍不住想笑,孔繁權臉突然有點紅,下一刻消失在辦公室。
半晌沒人說話,夭拐忍不住偷偷地用餘光去看孔繁權,卻發現余光中沒有一個人,夭拐立馬環顧辦公室,發現辦公室早就沒有了孔繁權的身上,只剩下了自己。
夭拐表示自己要被氣炸了,將手上的卷宗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扭頭就走。
柳多挑眉看着夭拐怒氣沖沖的背影,曖昧的笑了笑,抬起手吻了吻指尖,喃喃道:「瞧,我說的沒錯吧。」
停頓了半晌,柳多微蹙起眉,復又展開,笑道:「那我們打個賭好了。」
又是半晌停頓,柳多不經意的往旁邊掃了一眼,柳多肯定道:「放心,我說話算數。」
再看剛才柳多剛才站立的地方,已經沒有人影了。
一扇黃色的小門被顫巍巍的推開:「喂,剛才他應該沒注意到我們吧?」
&應該沒有吧。」
&那就好。」說話者鬆了口氣。
&聽我們說話,沒有絲毫愧疚不說,竟然還想着不讓我發現,恩?」柳多笑吟吟的聲音在兩者身後出現,讓兩者俱是一僵。
&嘖,看看把你們嚇得,我很可怕嗎?」柳多嗤笑一聲,低聲摸摸飯盒怪和筷子怪,「看在你們兩個是夭拐接待的份兒上,這次就饒了你們,再有下次,呵呵……」
飯盒怪僵硬着身子扭頭,發現柳多不見了,連忙拽着筷子怪進了小黃門,關緊了門才徹底放鬆下來,小細手「咣咣」的敲了好幾下自己的「胸口」:「我的天啊,真是太嚇怪了。」
筷子怪一臉擔憂:「他不能進來吧?」
&心吧,他們進不來的。」飯盒怪信誓旦旦道,「我聽說好像只有這裏的局長能進來,別的不經過我們允許是進不來的。」
飯盒怪剛要說話,突然兩怪都聽到空氣中傳來一抹輕笑,頓時都僵住了,半晌後才些微放鬆,小幅度的扭着頭觀察周圍,並沒有發現別人,即便這樣,兩怪也不敢再說什麼,只安安靜靜的呆在了屋子裏。
那聲輕笑他們並不覺得是自己的錯覺,甚至那笑聲是屬於柳多的,他們也聽得出來。
且說夭拐一路怒氣沖沖的跑回了學校,剛要上樓,就被人叫住了,頓了頓一回頭,夭拐臉上立馬浮現出了訝異的表情:「楊樞?」
沒錯,來人正是楊樞,還是一臉微笑不帶任何負面情緒的楊樞,夭拐表示他現在腦子有點混亂。
楊樞點點頭,幾步走到夭拐面前:「是我。」
夭拐用奇異的目光盯了楊樞半晌,好不容易才問出一句:「你找我?」
&啊,找你,要不然我叫你幹什麼?」楊樞笑道,看了看他身後的寢室樓,「介意請我上去坐坐嗎?」
其實對於楊樞,夭拐倒是不怎麼反感的。雖然他是許婷出軌的對象,但是至始至終錯的並不是楊樞,許婷若是因為錢財投入楊樞的懷抱,那麼有錢並不是楊樞的錯,許婷若是因為愛情選擇了楊樞,就更不是楊樞的錯。或者楊樞唯一的錯誤就是選擇了一個有男朋友的女人,但是夭拐可是知道許婷是倒貼的,既然如此,許婷明顯比楊樞要錯的多了。
夭拐跟楊樞是兩個世界的人,生活幾乎完全沒有交集,生命中唯一的交集便是那次在酒店大堂,然而時隔幾個月,夭拐並不覺得楊樞是因為許婷才來找的自己。
沉默了半晌,最終夭拐還是點了點頭:「當然不介意。」
在對於多一個朋友還是多一個敵人中,夭拐當然傾向於前者,尤其是楊樞的家世明顯是自己惹不起的,當然這並不是說兩人是好朋友,最起碼不能交善也不至於交惡,為了許婷那樣一個女人,夭拐覺得不值得如此。
楊樞臉上閃過一絲怪異,最終還是笑了,跟着前面的夭拐往樓上走。
寢室裏面只剩下陶安然一個人,距離上次去丁夏培那裏吃飯也過去了一小段時間,陶安然的心情顯然恢復了不少,而丁夏培最近也很少來糾纏陶安然,夭拐回來的時候,陶安然正坐在椅子上盤着腿外放音樂打網遊。
聽見開門的聲音,陶安然忙裏偷閒的往這邊瞥了兩眼,發現進來的是夭拐也就將目光重新挪回到了電腦上:「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我以為你得跟孔局出去慶祝慶祝呢。」對於夭拐和孔繁權是去慶祝,對於陶安然他們來說可就是驚嚇了。
夭拐抽搐了一下嘴角,忙走上前去推了陶安然一把。
陶安然不滿了:「你推我幹嘛?」
恰在此時,楊樞也進了屋子,聽見了陶安然的問話,笑道:「興許是要介紹一下我吧,畢竟我還是第一次來你們寢室走動。」
陶安然聽見有別的人說話,也沒意識到竟然是楊樞,一來他們本來就不熟,聽不出來楊樞的聲音很正常,二來在陶安然看來,他們寢室中最不可能出現的人就是楊樞了。所以當一回頭瞧見來人是楊樞時,陶安然立馬張大了嘴巴,本來就有點麻了的盤起來的腿不受控制的開始傾斜,也就是俗稱的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還是夭拐眼疾手快的將陶安然扶住,這才沒在楊樞面前來個屁墩兒。
接下來陶安然做的事情就是跳起來大喊:「你來做什麼?」
——由於腿腳都已經麻了,陶安然跳起來當然不可能沒事兒,因此話剛說完腳也剛落地,就是白了臉「嘶」了一聲。夭拐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扶住陶安然,讓陶安然的大半個身子都靠在自己身上,他也是不明白了,明明被戴綠帽子的是自己,陶安然倒是比自己要激動多了。
楊樞對此顯然也有些困惑,然而看到陶安然的窘境,楊樞又愉悅起來:「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歡迎我,可惜我這次來得急,沒帶什麼東西來看你,等我下來再來一定不會忘了。」
這話說的古怪,夭拐忍不住皺了皺眉,陶安然性子急,想也不想的說:「瞎說什麼啊,誰歡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