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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第一更,祝各位有一個心情愉快的清晨。)
鄒老爺子和兩個兒子一大早便去了宗祠,明天要修路,所以今天要去安排一些先頭的事情。任大師傅來做工因為是熟工,只是和任大師傅交待了一下,父子三人便早早的出門去,將家裏的一攤子事,全部交給了柳氏和黃麗娘,如果有需要跑腿的,只要喊丁啟既可。
要說這親戚,也是要靠經營,如果是長時間不聯繫,血緣再親的也會漸漸疏遠。若是經常聯繫,哪怕就是遠親,也會相處的非常好。
鄒青華和丁啟便是這樣!
他們知道了鄒家要蓋房子,所以捨棄了自家的豆腐坊生意,來幫着兄長們蓋房子。丁家在丁莊的豆腐坊那是獨一份的,每天來買豆腐和涼粉的不在少數,一天賺個幾百文很是輕鬆。如今為了鄒晨家,豆腐坊都不經營了。留下老父老母每日也打不了多少豆腐,這一天便要少了幾百文收入。
鄒晨看到了小姑娘和小姑夫如此為自家着想,暗地裏決定將來若是有什麼發財的機會,定要想着小姑夫才是。
前院裏臨時壘了一口大灶,上面燒着一鍋開水以供泥匠們隨時喝水。鄒晨和美娘到前院時,柳氏和黃麗娘都不在,只有鄒青華一個人在往灶里添稻草。
「美娘小晨起來啦?」鄒青華笑道。
鄒晨和美娘齊齊行了一個福禮,把鄒青華看的眼紅。這兩個侄女只是幾個月沒見,怎麼就出落的這麼標緻?走路怎麼走的那麼好看?還有這禮,怎麼就行的那麼有味道?若是只看她們的身段,不看她們身上的穿戴,那肯定是以為這是大戶人家的小娘子呢。
「昨天累壞了吧?」鄒青華說道。
美娘要過來幫着燒水,鄒青華連忙擋住,「不用你,不用你!馬上就滾了。再把你新衣裳給燎了!」
「我們是不是起晚了?」鄒晨問道。
鄒青華聽了之後笑了笑,「二嫂和三嫂知道你們昨天累壞了,所以就特意沒去叫你們,讓你們幾時睡醒幾時起來。蓋房子又用不着你們,你們呀只管好好歇着就行了。」
丁啟從院外走進,大聲喊道:「青華!趕緊的快點,磨蹭啥呢?叫你燒個火,慢得跟頭牛似的!」
鄒青華咬着牙大聲答了一句:「知道啦,馬上就好了!」等到丁啟走近了,眼一瞪,「姓丁的,你欠收拾了?」
丁啟一看到渾家發怒,立刻軟了半截,連連求饒,「娘子!外面都有人呢,有人!給個面子,嘿嘿……」
鄒晨和美娘看到小姑夫這樣,都是偷偷捂了嘴發笑。丁啟在這幾個孩子面前那是經常沒臉的,所以也不覺得有啥丟臉,只是一味的討好鄒青華,又是幫她捏肩膀,又是幫她往灶里添稻草。這時,任大師傅從院外走了進來,丁啟立刻咳嗽了一聲,大聲教訓鄒青華,「這敗家娘們,燒個火都不會燒!還得我手把手的教,笨的要死!……」
任大師傅沒注意這夫妻之間的暗鬥,看到鄒晨和美娘站在灶旁,立刻深躬了一禮,「兩位小娘子,早啊!」
鄒晨和美娘還禮。
任大師傅笑着說道:「線已經彈好了,丁老弟去看一下,要是沒差,兒郎們便放一炮開工了吧。」丁啟聽了這話,立刻撣撣衣角上不存在的灰塵,趾高氣昂的跟着任大師傅出院了,臨出院前還向鄒青華擠了一下眼睛。
「我娘和三嬸去哪了?」美娘院裏院外轉了一圈沒看到人便問道。
「去菜地了。」鄒青華答道,「都知道咱們莊要修路,所以那些菜商便多訂了一些菜,準備運了這一趟休息幾天,怕修路耽誤事呢。」
「不是修路不修以前的老路嗎,修的全部是新路,怎麼還會耽誤事?」鄒晨奇道。
「要從老路過來磚料和石料,估計老路要堵好幾天。」鄒青華答道。
這時,從院外嘭的傳來一聲炮聲,然後鞭炮的聲音緊跟着響了起來。隨着鞭炮聲響起來的,同時還有孩童們的歡呼聲和尖叫聲。
搶炮仗這個遊戲,是幼童們最喜歡玩的。他們鑽進還未曾飄散開來的硝煙里,去撿那些啞炮,然後將啞炮小心的剝開,用火捻子點着,這時啞炮里的火藥便會嘶嘶的變化成小小的煙花。點啞炮,幼童們最愛晚上玩了。
鄒晨和美娘剛去北邊空地,便被丁啟給趕了回來。丁啟指着幾個年青的小徒弟說道:「現在還是早上,天氣不太熱,若是到了正午,這些肯定是要打赤膊的。你們呆在這裏做甚?去繡繡花寫寫字不好嗎?何必要和這些粗人混在一起?」
於是無法,只得回了院子幫着鄒青華燒火了。
姑侄三人合力燒了三鍋水,然後倒在一個大木盆里,蓋上蓋子,這樣可以隨時喝水。
金蘭則是看護着小七,不讓他胡亂跑,小七知道姊姊們都在忙碌,所以便是乖乖的坐在前院裏翻看着小人書,一邊翻看,一邊還教着比他還大的金蘭看圖畫。
提水是個體力活,金小乙渾家雖然是漁民出身,但是提了十幾桶水後還是累得氣喘吁吁的。鄒晨看到了,便想起後世農村常用的壓井,只是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橡膠這種東西,如果沒有橡膠那便造不成。心裏暗暗記下,等到將來有機會看到橡膠便找機會把這個東西給造出來。
院裏的人各自有工作,都在忙碌。鄒晨和美娘也沒有閒着,她們兩個去了伙房裏準備今天招待任大師傅他們的午飯去了。當初說好的,任大師傅在這裏是每日管三餐,除了剛來第一天管兩餐外,以後他們便會日夜住在北邊,一是看守磚石,二是可以天一亮便起來幹活。既然任大師傅這麼賣力,那麼自然鄒家也不能虧待他們,鄒晨和美娘便討論着中午要做些什麼飯食才可以。
「不如就按以前別人幫咱家插秧的飯食去做吧?」鄒晨建議道。
美娘想了想,「現如今咱家今日不同往日,飯食上也須得精心些才是,我看不如多做幾回肉菜,這樣任大師傅他們吃的也歡心些。」
小姐妹正在伙房裏討論飯食的問題,前院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鄒秋華滿臉堆笑的拉着別彆扭扭的莫大,還有兩個兒子莫誠莫語和女兒們來了新宅。
看到只有鄒青華站在前院裏和一位不認識的婦人正在說話,眯了眯眼,然後又展開自認為最和善的笑容迎了上去。
「小妹!忙着呢?」鄒秋華笑道。
鄒青華猛得聽到大姐的聲音,心裏一激靈,壞了,這二哥和三哥現在都不許大姐進門,若是自己在的時候放她進來指不定要怎麼埋怨自己呢。她連忙扭過身子,熱情的去接大姐的手,然後嘴裏說道:「大姐來的正是時候,我快要忙死了,我哪裏知道二哥三哥家的東西怎麼擺放啊,這金家嫂嫂一問我,可愁壞我了。」
說着,就把他們往院外引,然後親親熱熱地說道:「大姐,二哥和三哥正在加蓋院子呢。大姐去看看不?……」鄒秋華正想反對,剛一張口,鄒青華便叭叭的接上了,「大姐啥來的?我怎麼就沒看到?是今天早上到的?大姐路上累不累?吃過晨食了沒有?大姐夫看起來臉色不怎麼好,是路上累着了?大姐您瞧,這就是二哥三哥新蓋的宅子。……」
鄒秋華被她拉着,從院裏拉到院外,一句話也沒有能說上,儘是聽小妹在那裏發問了,不知不覺間便發現自己和丈夫已經站在北邊的空地上,前面就是蓋的新院子。
鄒秋華張開嘴,剛說了一句小妹,便看到丁啟噔噔的跑過來,眉開眼笑的拱個手,然後又是一通問候!這丁啟可是比鄒青華能說多了,雖然他在鄒青華面前就是一隻老鼠,鄒青華是那隻捕鼠的貓。但是在外人面前,丁啟的嘴皮子那是有名的利索。他若是不想讓你插嘴,那你就是沒有辦法插嘴,他能從今天的事情說到明天,從明天說到一個月後。有時你正和他聊着鄰居呢,結果也不知道怎麼話題就轉到外國同胞身上了。
鄒秋華鬱悶的看着小妹夫的嘴一張一合,那話題滔滔不絕的從他嘴裏說出來,就沒有一個停頓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渴不渴,都說了這老半天了。
過了一會,丁啟突然咧開嘴笑了笑,然後住嘴不說了。鄒秋華大鬆一口氣,正想說話,便聽到身後柳氏的聲音響起。
「喲。大姑娘倒是好興致啊?這不年不節的,來我家走的哪門子親戚?」
丁啟和鄒青華聽到柳氏不陰不陽的聲音,互視了一眼,暗自吐了一口氣,要是今天把這一家子留在院子裏,指不定二哥三哥怎麼埋怨呢。
鄒秋華以往和柳氏說話,那是頤指氣使,想說什麼便說什麼,尤其是黃麗娘,更是不把她放在眼裏。如今聽到柳氏這半陰半陽的話語,胸口一陣氣堵便想衝上前去撕她的嘴,被莫大手疾眼快一把拉住。
柳氏看着大姑姐怒氣沖沖的表情,心裏一陣痛快。
敢欺負老娘,今天就叫你嘗嘗老娘的洗腳水!柳氏思忖道。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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