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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氏被陳宗長一番話給懵了頭,不聲不響的坐在屋子裏一句話也不說。
陳宗長嘆了口氣,心裏在不停的盤算:自從娶了鄒氏,陳家的商號在宛丘商會裏也有了一席之地,而那些以前辦不成的事情,只消稍稍透露一點,自家和鄒家是兒女親家,自然就會有大把的人來幫着自己辦。
琦哥已然長大,可以支撐門戶了,家裏的孫子和侄孫子們也可以借着琦哥的面子找一個好的親家。尤其是家裏的幾個小娘子,更是可以借着鄒氏的手將她們嫁往官宦之家,為陳家助一份臂力。
萬萬沒有想到,鄒氏居然一門心思的想要打壓鄒氏。那些祖慈孫孝,原來不過是做出來的表面文章……
陳宗長嘆了口氣,決定和老妻好好的聊聊。
陳琦回到了錦墨居,卻看到家裏來了人,鄒晨正笑吟吟的陪着來人說話。
「舅母!」陳琦急忙施禮。
鹿家舅母冷氏慌不迭的將陳琦扶起,滿臉堆笑「哥兒不必多禮,快起來,起來。」
將陳琦扶起來後,冷氏笑道:「原來我是想先去看看老主母,沒想到擷英堂傳了話,說是她這會子不舒服,我就過來先看看你們。我來的時候晨姐兒正在床上歪着,是不是你惹晨姐兒生氣了?」
陳琦急忙辯解「絕對沒有,我哪裏惹她生氣了。」
冷氏聽了後,這才轉過身對鄒晨說道:「這便是了!你們母親不在這裏,晨姐兒若是受了什麼委屈的,只管來鹿家找我,旁人咱管不了,琦哥自小就聽我的話,舅母管保打他一頓替你出氣。」
鄒晨看到冷氏向着自己,雖知道她不過是說的場面話,還是誠懇的道謝。
冷氏不過來坐了一會便以怕家中孩子在哭鬧的藉口又回去了。
冷氏一走,陳琦便顯得有些雀躍,道:「你肚子餓不餓?想吃些什麼?想吃酸的還是辣的?」我聽人說孕婦都喜歡吃酸的,我現在就去幫你弄些梅子來。」
說完後也不等鄒晨回話,興沖沖的就往門外走。
「你上哪裏弄梅子?」鄒晨好笑又好氣。
胡媽媽極有眼色立刻過去拉住了陳琦「哎喲,我的小祖宗,咱家裏做得有酸梅子,用不着去外面買。」
陳琦便恢復了傻樣兒,呵呵地笑。
鄒晨看着陳琦的表情,再想到今天他為了自己挺身而出和祖母做對,心裏的幸福感就跟肥皂泡一樣,一個接一個的往外冒,將整間屋子擠得滿滿的。
「你別到處嚷嚷,免得別人都知道了。」鄒晨柔聲道「我挺好的,要是想吃什麼自然有媽媽和胡媽媽。你收拾一下,去和先生報個喜,明天你還得回鄒家報喜呢。」
陳琦一拍腦袋「是啊,先生還不知道呢!先生只知道你突然暈倒。」說完後跟一陣風似的跑出去報喜信去了。
「小主母,要不要把天然居的僕婦們叫在一起說個話?」杜昭看到陳琦出去了,回過頭問道。
鄒晨疲憊的伸了個懶腰,然後撐着石竹的手站起身「這事就交給兩位媽媽,你們看着怎麼好就怎麼辦。我這會覺得累極了,想睡個覺。」
石竹石燕小心的扶着她回內室,躺到了樟木美人榻上,一會便聽到兩位媽媽喊人去天然居抱廈訓話,漸漸的錦墨居便安靜了起來,屋外又隱隱約約的傳來了幾聲小狗叫,鄒晨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一覺醒來,已經是酉時末,屋裏已經點起了油燈。
陳琦拿着本書借着油燈昏黃的光線在認真的攻讀,看到榻上的人翻了個身,急忙走過去將她扶起來。
「要飲水嗎?」看到鄒晨點點頭,陳琦便斟了碗水,扶着茶碗底小心的餵鄒晨。
洗漱完之後,鄒晨便要去給老主母請安,陳琦急忙按住了她「祖母剛剛已經派人過來說過,說你以後就不必去晨昏定省了,等到你身子什麼時候好利索了再去。」
「這不好吧?」鄒晨扶着陳琦的手站起來,說也奇怪,今天早上她不知道自己有身孕時,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是等到下午就覺得渾身慵懶,不論做什麼都是提不起精神。
「什麼好不好的?你下午都暈倒了,萬一在院子裏磕着碰着了怎麼辦?如果你為了這個孩子受了什麼傷害,我寧可……寧可不要這個孩子。」陳琦款語溫言的說道,扶着鄒晨在屋裏慢慢的走動「對了,下午舅母來都說了什麼?」
「說是往鹿家下的養馬公文已經有官差過來拿走了,來感謝咱們的。然後又問了一些你的事情,看我神色不太好,還關心了我幾句。」鄒晨就道「哦,對了,還送了我幾筐葡萄,說是從西域那裏過來的馬奶提子。」
葡萄,寓意着多子多福,一本萬利。
鹿家這時來送葡萄,而且恰巧在鄒晨診斷出來懷孕的時候,這樣的巧合不由得讓陳琦萬分的歡喜。
杜昭笑盈盈的端着一盤洗乾淨的提子送到了內屋「老輩人都說,吃葡萄安胎,原本還想着明天等小郎君回鄒家送喜信的時候讓家裏多送來點呢,可巧今天就有了,小主母您多吃點。」
鄒晨伸手想去拿提子,卻被陳琦打了手,說怕她沾不得涼要餵她吃。杜昭看到後立刻抿着嘴下去了。陳琦則是全神貫注、心無旁鶩地幫着她一個個的將提子摘下來然後送到她的嘴邊。
第二天寅時中(4點),陳琦沒敢驚動還睡着的鄒晨,悄悄地帶着敬哥往鄒家莊報信去了。
辰時末(八點半),鄒晨才醒,杜昭和胡媽媽在外間聽到有動靜,急忙捧着洗漱的用品進來。
院子裏,早已經熱鬧了起來,昨天小七送來的小狗正汪汪叫着,又不時聽到有僕婦低聲的在說話,隱隱約約的又傳來談笑聲。
「怎麼這麼熱鬧?」鄒晨隨口問了一句。
「還不是陳家都知道你有了身孕的事情,特地來遣了僕婦打探,想看看娘家人幾時來,她們好算準時間來送禮。」杜昭幫鄒晨細細的挽了一個斜月髻。
娘家為貴客,如果娘家人不來迎喜,那麼婆家人是不能過來慶賀的。所以各房頭都是派了自家的僕婦過來,大娘子們根本沒有露頭。不僅如此,就連昨天鹿家舅母冷氏來,鄒晨也沒有告訴她自己有孕的事情。
女子有孕,第一個知道的肯定是婆家,然而第二個知道的必須是娘家。這不僅是給女子娘家的體面,也是說明了婆家對女子的重視。
「胡媽媽,我聽說你家裏的小子正閒着?」梳完了頭,鄒晨扶着杜昭的手慢慢往外間走去。
胡媽媽聽的心中一喜,自家的長子沒有留住,幼年的時候天折了,現在僅留下了一個十四歲的小子,原本是想讓他進陳家當差,可是陳家這幾年敗落的非常迅速,兒子便一直閒在家裏。
「是呀,在家裏閒着,愁壞我了。」胡媽媽低聲說道。
「小郎君那裏還缺少個人服侍,我有心想讓胡媽媽的兒子過來跟着敬哥一起服侍小郎君,你看可好?」
胡媽媽喜出望外,忙曲膝道謝。
杜昭給鄒晨倒了一碗白開水,自從昨天診斷出來有孕後,陳琦便在天然居下了命令,從此之後小主母不許再喝茶葉,只能喝白開水。
「小郎君管箱籠的人還差一個呢,胡媽媽可有中意的人物?」鄒晨呷了一口清水潤了潤喉嚨,這時石竹石燕几個已經開始麻利的佈置起早飯來。
二等女使可是一貫銀錢一個月,不拘是她推薦哪個女使來,都會感謝她,同時也證明了她在小郎君面前還是很有體面的。
一時之間也想不起要讓哪個來來當差,她略想了想,道:「小主母可容我下去考慮考慮?」
鄒晨便點了點頭「使得,若是胡媽媽定好人選,隨時可以把人領進來。」月例錢,不用從天然居走帳,就從我陪嫁里出吧!」
胡媽媽狂喜莫名,又一次曲膝道謝。這院子裏誰不知道小主母陪嫁女使的月例雖然不高,可是獎金卻是極高的。
布好了菜,便請了鄒晨去吃飯。胡媽媽更是殷勤服侍,只要是鄒晨多挾了兩筷子的,便將那盤菜端到了她的面前。
此時的擷英堂,氣氛詭異莫名。
眼看着所有的兒媳婦侄媳婦孫媳婦都過來請了安,都到了辰時末(八點半),別氏還沒有吃早飯。
她不吃,眾侄媳婦們當然不敢離開,只能看着擺在桌子上面的飯菜冷了又熱,熱了又冷。
直到巳時(九點),別氏才強露了一點笑容,讓大家自去散去。
幾個房頭的大娘子一出了擷英堂便交頭接耳起來「鄒氏居然沒來請安?」」
「是啊,看看老主母那張臉喲……」
「她也不怕別人說她不孝順?」十房玉漱的母親說道。
「我兒子今天有些不舒服,我要先回去了?」七房玉英的母親胡氏象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完了這句話勿勿的走了。
所有的人聽到這句話,就象得了什麼信號似的,找了藉口一鬨而散,各自回院子看看去打探消息的僕婦們回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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