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國外,也做市場,運氣好時會有一筆滿意的收穫。」
「喬先生的工作真教人羨慕。我之前在美國呆了五年,可惜是去念書,好運的時候也只能獲得一筆獎學金。」陸青桐手指轉動着茶杯,輕描淡寫地問,「喬先生以前在哪個國家呢?」
喬向恆神態自若,回答的語氣也是輕描淡寫:「年輕時喜歡闖蕩,輾轉過不少地方。意大利、加拿大、日本、新加坡……呵呵,年紀大了逐漸想安定下來。」
陸青桐揚揚唇:「聽口音,喬先生不像本地人,怎會選擇來到凌江?」
「緣分吧!」喬向恆避重就輕,目光灼灼地直視他,「陸先生好像對在下的事情很感興趣。是」
「因為這位姚小姐不止一次大讚閣下,足夠引起我的好奇心。」
「呵呵,原來如此!多謝姚小姐謬讚。墮」
兩個男人一問一答,看似隨意,實則各有心思,暗中觀察對方。
若蘭表現得格外沉默,腦子裏太多疑問。
奇怪,他們言談之間疏遠客套,橫看豎看不像朋友。可青桐的護身符確確實實出現在喬家,怎麼回事?
莫非青桐沒去過別墅,護身符只是湊巧被喬向恆撿到?
喬向恆到視線轉到若蘭臉上:「幾日不見,姚小姐似乎變安靜了。」
若蘭回神,笑眯眯地打哈哈:「我一直認真聽你們聊天呢!凌江山清水秀,人傑地靈。我猜喬先生一來到這裏,就捨不得走了。」
「的確如此。」喬向恆看一眼她受傷的手臂,端起茶杯,「跟姚小姐認識也是緣分,我以茶代酒向姚小姐賠禮道歉,祝你早日康復。」
「車禍我自己該負一半責任,好在再過兩天就可以拆石膏了,呵呵。」若蘭爽快地喝完一杯茶,「我也祝喬先生跟未婚妻愛情甜蜜,幸福美滿。」
喬向恆臉色悄然暗淡:「謝謝。」
若蘭遺憾感嘆:「今天要是姜小姐一起過來多好啊!我很感謝她特地到醫院看我。」
陸青桐眼中閃過興趣:「聽說,喬先生對未婚妻情深意重,江北這套豪華別墅專為未婚妻所準備,在下佩服!」
若蘭朝他努努嘴:「可不是嘛?這個時代浪子回頭不容易,男人要做到痴情專一更不容易。看看,優秀榜樣近在眼前,趕緊學學人家喬先生。」
陸青桐不慌不忙回敬:「只要碰到合適的可愛女子,情到深處無需榜樣,自然甘願付出。」
若蘭酸酸地冷哼:「我知道,你就是嫌我不可愛嘛!」
陸青桐笑而不答,故意揉亂她的髮絲。
若蘭躲開,將秀髮搶救回來,「喂!最討厭你這個動作了,人家又不是小狗。」
「你當然不是小狗,因為小狗比你可愛那麼一丁點兒。」
「陸青桐!」若蘭雙眼冒火,作勢要站起來。
喬向恆聽姜玉玫提過這兩人的關係,打趣道:「二位確定已經分手了嗎?」
「當然!」
「是。」
聽到相同的答案,喬向恆笑笑:「你們看起來很合適。」
合適嗎?若蘭對他對好感登時嗖嗖地上升,嘴裏不服道:「哪裏合適了?這傢伙就知道欺負我!」
「我們之間到底誰欺負誰,一筆爛賬沒法清算,但是——」陸青桐順勢抓過她的肩膀,往自己身邊帶,雙目卻直視着喬向恆,「如果有人敢欺負她一分,我會十倍幫她討還回去!」
「青桐……」若蘭怔怔地看向他。
不是情話,卻是她聽過最動人的話語。若非喬向恆在場,她要撲過去狠狠抱住他!
青桐,青桐,你這是真心話嗎?我不知道,原來你這麼關心我……
「是不是感動到想哭?」陸青桐又要揉她的髮絲,想起她說討厭,於是手腕一翻,屈起指關節敲她的額頭,「大庭廣眾之下哭出來很丟人,你還是趕緊埋頭吃東西比較好。」
「誰說我想哭?有六個哥哥護身,我才不稀罕你多事呢!」若蘭心裏甜滋滋的,露出一抹嬌羞的憨笑。
陸青桐將她最愛吃的雞扒撈檬粉推過去。剛才這番言語,其實說給姓喬的聽。他希望喬向恆明白,即使沒有姚家背後撐腰,若蘭仍有人保護!
若蘭心情一好,恢復了嘰嘰喳喳。
三人共進晚餐,席間暢聊,表面上看氣氛輕鬆愉悅。
餐後,由於此處臨近喬向恆的別墅,陸青桐問詢能否前去參觀,若蘭熱烈附議。
喬向恆猶豫了一下,竟然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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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外圈着一道圍牆,深綠色大門採用現代磁卡鎖。
喬向恆拿出卡片「嘀」地刷過,再輸入密碼,大門才應聲而開。
陸青桐則不動聲色觀察,如果沒有估錯,圍牆上應該重新裝了高敏安防系統,除了全方位監控攝像,還有遠紅外線監測,只要有人靠近屋子三
tang米以內,便會自動觸動屋內的警報。
喬向恆帶他們穿過花園,來到第二道門前,這次換成了更先進的掌紋加人臉面部識別。進入之後,才是玄關。
陸青桐借參觀之機將屋子內外走了一圈,不錯過任何角落,而後發表感言:「呵呵,想進入喬先生家可真不容易,幾道門多重保險,是我見過安防最周密的私人住宅。」
若蘭挽着他的胳膊,贊同道:「是哦!比我家的安防措施還要齊全。」
喬向恆脫下外套,泡了兩杯咖啡為他們送上。
「怎能跟姚小姐家比?你們有所不知,前幾天這屋子鬧賊,雖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沒正式入住就遭賊關顧,晦氣。我怕以後嚇倒玉玫,索性找人換了最先進的門防。」
若蘭驚呼:「鬧賊?太可怕了!」
陸青桐揚唇:「周圍豪宅如雲,小偷特意關顧這裏,想必看中了喬先生家裏藏着什麼寶貝吧?」
喬向恆面色一繃,眼中多了絲銳利:「陸先生真會開玩笑。房子你們剛才都參觀完了,別說小偷,就算光明正大讓他找,也找不出半點值錢的東西。」
若蘭隨口接話:「我看也是,除了頭頂的大吊燈,牆上這些個裝飾的畫框,屋子裏就只剩下家具了。哪個賊會傻得偷家具呢?哈哈。」
說完,見喬向恆臉色怪異,慌忙解釋:「對不起……我不是說你家寒磣,完全沒那麼個意思哦!」
喬向恆很快恢復了正常:「沒關係,我買這套房花光了多年的積蓄,想裝奢華富貴也裝不了。只要將來玉玫住進這裏能感覺幸福,我就心滿意足了。」
陸青桐將他細微的表情看在眼裏。
或許,若蘭無意的一句話正好戳中了某些機密。
他幾乎可以斷定,喬向恆所言大多是藉口。家中佈置機關重重,嚴防死守,恐怕只有一個可能——那些被盜取尚未脫手的珠寶和名畫,就藏在屋內。
會不會夾雜在牆上某幅裝飾畫之中?
還有價值數千萬的珠寶……
「陸先生也打算在附近買一套嗎?」喬向恆將咖啡杯遞到他面前。
陸青桐不着痕跡收回視線,端起咖啡,笑道:「呵呵,暫無打算。今天先進豪宅一飽眼福,等待有朝一日輝煌騰達了,再跟喬先生做鄰居。」
若蘭卻在暗中搜尋着上次所見的護身符。
沒看到,被喬向恆收起來還是扔掉了?
青桐也是,今晚說話舉止有種難以言喻的奇怪,他何時變得如此神秘,教人完全猜不着心思?
正想着,喬向恆反倒主動挑起來話題。
若蘭定睛一看,只見他手上拿着那枚護身符。
「姚小姐,上次聽你說,這種符在梧山上可以求到?」
明顯試探的意味,陸青桐不待若蘭開口,代為回答:「這東西啊,我們凌江市的人都知道,梧山上有座寺廟,逢初一十五都有善男信女前去求個吉利。」
若蘭跟着點頭:「是啊……我也去求過。」
陸青桐從喬向恆手裏取過符,打開看了一眼,笑起來:「呵呵,這內容明顯女子送給情人或者老公的。我猜,是喬先生未婚妻求的吧?」
「不是。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這是那晚潛入的盜賊不小心留下的。」
「盜……盜賊留下的?」若蘭睜大眼,驚疑地轉向青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