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胤禛舒服的嘆了一口氣。在這個過程中,始終跪坐在他身側的玉齡歪頭看了他一眼,紅着臉道,「爺累了一天了,妾給爺按按身子可好?」
說到最後一個字,語氣又輕又緩,像是堪堪從他耳邊擦過,幾乎聽不見,偏又聽見了。
胤禛喉頭一緊,立刻「嗯」了一聲。
潔白的柔荑便覆上了他的額頭,然後緩緩往下,有節有序的按壓揉捏,明明是一本正經的動作,偏偏又讓胤禛體會出了截然不同的感覺。
那手指里仿佛帶了鈎子,又像是帶了電流,每到一處地方,讓他筋骨舒展,渾身放鬆之餘,又像是被勾起了身體裏的某種東西,只是模模糊糊朦朦朧朧,看不清晰。
&這個力道可好?」玉齡還在他的身後問。聲音裊裊,同樣也是朦朦朧朧的。
有一瞬間,胤禛幾乎要以為自己是在做一個緋色靡麗的夢了。眼前這人大概只是個同福晉有些相似的女子,畢竟,福晉是從不會做出這樣幾乎可算是煙視媚行的模樣的。
他輕輕的「嗯」了一聲,順着那纖纖素手的力道,歪在了榻上,玉齡跪在他身後,從他的肩膀一路垂下來,最後手指落在了腰部。
胤禛從不知自己的腰部竟會這樣敏感,只是輕輕一碰,就忍不住渾身一個激靈,差點兒忍不住從榻上跳起來。若非是誰捨不得這難得的夢境,平日裏又一直隱忍自持,怕是不堪忍耐。
而那雙作怪的小手還不肯放過他,猶自順着腰間向下,碰到了那敏感私密之處。
胤禛忍不住喘了一口氣,命根子被人捏住的感覺實在是太要命了,他忍不住低聲喚道,「福晉……」
身後傳來一聲低低的笑,「爺叫錯人了。妾是碧雲……爺這時候都還念着福晉,實在是令妾傷心呢。」一邊說,一邊手上用力。
胤禛連忙閉了嘴,同時闔上了眼睛,享受着這難得的綺艷際遇。
玉齡趴在他身上忙碌了一會兒,手都酸了,見胤禛閉着眼睛只管享受,心中有些不忿,便鬆開了他,去解他的腰帶。
&晉?」胤禛皺了皺眉,按住了她的手,不着痕跡的往下輕輕推着,暗示意味極濃。
玉齡只當不懂,「屋裏太熱了些,妾看爺都出汗了,不如褪掉外頭的衣裳,好生鬆快鬆快。」她低聲道。
她將後面「鬆快鬆快」四個字咬得極重,帶着曖昧的意味,胤禛便鬆開了她的手,任由她在他身上忙碌。從他的方向,只能看到玉齡垂下來的如瀑青絲。她的頭髮養得好,又黑又亮,在燈光下仿佛發着光,胤禛仿佛被蠱惑一般,伸手握住了其中的一縷,放在鼻端輕嗅。
皂角和桂花的香氣……福晉似乎極喜歡桂花,回頭可以在府里躲在種些,胤禛胡亂想着,然後身上陡然一涼,才發現自己的衣裳不知何時已被玉齡全部脫下了。
玉齡跪在他身側,臉上的表情既無辜又惶恐,「爺恕罪,妾只是想替爺脫掉外裳,也不知道怎麼就這樣了……」頓了頓,又小聲道,「請爺責罰。」聲音雖然輕,卻十分清晰。
胤禛只覺得下腹一緊,下意識的伸手把人一撈,翻身壓住,嗓音干啞低沉,「這可是福晉自己說的,爺定會好生懲罰你一番!」說完便噙住了眼前嫣紅的唇。
玉齡「嚶嚀」了一聲,而後院子裏便聲響寂寂,唯有燈火通明。
……
胤禛醒過來的時候,感覺像是一個美夢醒來,仍舊有些意猶未盡。誰知道一轉頭,就見玉齡穿着水紅色的衣裳,仍舊是昨日那番打扮,跪坐在他身側,臉上的神情嬌羞無比,看到他睜眼,便垂首道,「妾已經是爺的人了,爺可一定要對妾負責呀。」
聽到這句話,胤禛不知為何有些想笑,然後看到玉齡這個樣子,喉頭又有些發緊。
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他連忙咳了一聲,坐起身一本正經的道,「放心吧,爺回頭就告訴福晉,讓她給你安排個院子。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叫碧雲,方碧雲。」玉齡抬起頭,秋水盈盈的望向他,胤禛又乾咳了一聲,「爺記住了,晚上再去看你。」
玉齡這才收起了羞怯的表情,問道,「爺今晚不去福晉屋裏過夜麼?」
胤禛立刻就尷尬了。抬頭看了看天,方道,「罷了,此事回頭再說。」又轉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點頭道,「這個院子風景不錯,就賞給你了。」
&爺賞賜。」玉齡伺候着他穿上衣裳,然後才把人送了出去。
蘇培盛帶着人等在院子外面,見到胤禛,大家都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絕口不提院子裏發生過的事,簇擁着胤禛回書房換了一套衣裳,然後才上朝去了。
玉齡打着哈欠回到正院,立刻吩咐烏嬤嬤道,「昨兒爺幸了一個婢女,就安排在西北角的那個院子裏。待會兒你讓人鬆些東西過去。再讓人看着,方氏喜靜,平日裏別讓人去打擾了她。」
烏嬤嬤聞言吃了一驚,「福晉>
四爺對自家福晉如何,烏嬤嬤是看在眼裏的,眼看烏雅氏進了門,爺也沒有碰過,這幾年竟是都守着福晉過日子,心中不知道多麼得意。驟然聽到這樣的事,怎不令她震驚?
玉齡笑着道,「嬤嬤放心,這件事我心裏有數,不過是個障眼法,您就不必管了。」
烏嬤嬤聽得倒懂不懂,也知道這應該是做給別人看的,便低頭答應着下去準備東西了。玉齡這才揉着酸痛的腰,撲到了床上。
胤禛昨晚簡直是個禽獸!不就是做了他最喜歡的扮相麼?果然比平時都激動,直折騰到大半夜,早上起來時竟然還精神奕奕,真是可恨!
玉齡下定決心,下一個要扮個美艷嬌娃,至於這個方碧雲,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吧,絕不能讓胤禛輕易得逞!
胤禛當日下了朝,果然忍不住去了西北角的院子。一眼就看見有人坐在窗邊看書,不由心下一喜。結果等進了屋才發現竟然是個陌生人。美則美矣,看着卻像是個木頭。
他忍不住問道,「你怎麼在這裏?福晉呢?」
沒人回答,那個木頭美人仿佛什麼都沒聽到,仍舊低着頭看書。
胤禛這才察覺不對,四爺府絕不會有不認識他的下人,那就是別的問題。他腦海中突然掠過玉齡說過的兩個字——傀儡!
原來這就是傀儡,竟然做得如此逼真,不是事先知道,自己也絕對看不出來的。只要不想到這裏,縱然這人安靜不喜歡說話,單看外表,怕是也沒有人會懷疑。
不過,既然知道只是個傀儡,胤禛自然只能滿心失望的離開了。早上分明跟福晉說過,晚上自己要過來的,她為何只放了個傀儡在這裏?
胤禛正是最新鮮的時候,對於玉齡那個扮相當真心癢無比。但他也知道,既然是扮演,那福晉平時就絕不會做出那般姿態。所以被放了鴿子,自然是滿心鬱悶。
然而回到正院,看到玉齡的時候,他的感覺又不一樣了。
福晉分明還是平日裏那個福晉,可是胤禛卻覺得,自己的視線有些移不開了。她不管做什麼事,在他看來都是好看的、新鮮的,跟平時又是絕對不同的。明明仍舊是端莊的模樣,但胤禛卻隱隱能夠從她身上,看出「方碧雲」的影子來,簡直心癢難耐。
莫非自己昨晚當真被蠱惑了不成?胤禛心裏嘀咕着。
不過這天晚上,歇在正院裏時,他也顯得十分興奮,再次折騰到了大半夜。第二天早上起來,饒是他身強體健,也覺得有些精力不濟。
美色誤人,古人誠不欺我!
大概是因為新鮮感的緣故,胤禛進來對玉齡熱情了許多,床笫之間更是需索無度,讓玉齡在吃不消之餘,也忍不住感嘆,夫妻之間,果然還是需要新鮮感的。
她琢磨着,什麼時候再扮演個別的角色呢?不能太快,那樣四個都扮完了,也就沒有什麼可期待的了。但也不能太慢,畢竟她是不打算輕易去扮方碧雲的,時間長了,新鮮感就都消失了。
不過,短時間內,玉齡應該也沒有心思去折騰這些,因為,過年了。
過完年之後,弘暉又要去上書房念書。玉齡感覺自己現在就像剛剛送小孩子上學堂的家長,簡直恨不得守在學校里,偷偷看看兒子平時的表現如何。
可惜她非但不能守在學校里,甚至連去上書房送孩子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咬着小手絹兒眼睜睜看着胤禛領着兒子出府,然後自己一整天都心不在焉,不管做什麼都覺得提不起勁來。直到胤禛又將兒子接回家,才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玉齡不由深深憂愁:這往後弘暉如果真的住在學校……啊不,是宮裏,自己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