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鄭嬤嬤這麼說,簡珞瑤心疼了,一股柔軟的情緒油然而生,輕輕拍打着小傢伙,哄道:「娘的乖寶寶,小可憐,是娘錯了,沒注意到你還沒吃飽。」
鄭嬤嬤見她一隻手托到小傢伙腦後,卻不沒有大動作,便知她現在是想抱不敢抱,忙上前手把手的教道:「姑娘兩隻手抱着小皇孫,手肘托着他的後腦勺,只要別讓小皇孫頭往後仰空,便無事了。」
簡珞瑤還傻傻的問了一句:「往後仰空了會怎樣?」
「小皇孫的身子骨軟,只怕要拗斷脖子了。」
簡珞瑤聞言嚇了一跳,抱着小傢伙的手驀然一用力,小傢伙皺眉,小身子掙扎的更用力了,奈何小身板就這樣,再用力也弄不出動靜。
鄭嬤嬤無奈的笑道:「姑娘不必如此小心,您稍微注意些便好了,抱得這麼緊,小皇孫要不舒服了。」
仿佛是響應鄭嬤嬤的猜測,小傢伙皺着小臉,終於忍不住張嘴大哭起來。
「沒吃飽東西,還哭得這麼大聲,小磨人精。」簡珞瑤輕輕點了點小傢伙的鼻子,才抬頭道,「小人兒餓了,去請了奶娘來罷。」
鄭嬤嬤見着簡珞瑤的暗示,無奈道:「綠綺,你去將王嬤嬤請來。」
綠綺正在外間收拾東西,聽到吩咐應了一聲,放下手中夥計出去了。
鄭嬤嬤卻仍有些遲疑,看了簡珞瑤好幾眼,終是忍不住問道:「姑娘,您真的要……要自個兒餵小皇孫嗎?」
簡珞瑤正輕輕拍哄着懷裏的小傢伙,聞言頭也沒抬的道:「不是早說好了嗎,王爺也同意的穿越末世之進化。」
鄭嬤嬤無奈的抿了抿唇,心道就他們兩個人說好的,她們這些伺候的人聽到的時候都嚇了一跳,可主子便是主子,他們真打定了主意這般,她們也做不了什麼。
鄭嬤嬤勸解無門,只能上前幫着簡珞瑤解了衣襟,小傢伙已經趴在上邊用力吸了,小嘴巴一松一緊的,奈何什麼都沒吸出來,急得大哭。
簡珞瑤一手摟着他,一手拍着他的背,道:「用力啊,這點力氣哪裏夠?」
鄭嬤嬤不放心,雙手托在小傢伙身後,也道:「姑娘近來身子養得極好,奶/水想必是足的只是暫且不通,等小皇孫吃了這頓,奴婢拿熱帕子來替您揉一揉,疏通疏通,省得小皇孫日後還這麼吃力。」
簡珞瑤點了點頭,其實沒聽清鄭嬤嬤說的是什麼,她滿腹心神都被胸前的小傢伙吸引住了,看越急越用力,小嘴巴吮得飛快,心裏頭便一陣滿足,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不多時,綠綺把王嬤嬤引了進來,卻只是讓她在外間坐着,道:「王嬤嬤請稍等。」
王嬤嬤有些拘束,仍站着問道:「綠綺姑娘,奴婢聽得小皇孫在哭呢,難道不需要……」
話還沒說完,綠綺輕笑道:「自然要的,待我拿了碗來,你擠在碗裏便是。」
王嬤嬤愣了一下,「擠,擠出來?為何不直接餵?」
綠綺看了看屏風後頭,低聲道:「嬤嬤不許告訴別人,我們王妃不喜如此。」
王嬤嬤聽到這話,倒是恍然大悟了,她是自來奶慣了自己的孩子,想像不出自個兒孩子吮着別人的奶的模樣,不過作為母親,不喜歡孩子與其他的女子太過親近,倒也正常。
知道她被選入宮後,她男人還特意叫了捎了話,伺候貴人最重要的是聽話和閉嘴,少問少說,干好自己手上的活便盡夠了。王嬤嬤謹遵教誨,見着綠綺小心的樣子,立即一臉鄭重的點頭,呼吸都小心起來。
王嬤嬤打定主意當個啞巴,一心一意擠奶出來,聽得屏風後頭忽然傳來簡珞瑤的呼痛聲,也只是嚇了一跳,卻不敢往深想,專注着手頭上的活兒。
倒是綠綺問了一句:「姑娘怎麼了?」
「無事。」簡珞瑤輕笑一聲,道,「小傢伙餓極了,在咬我呢,叫奶娘手腳麻利些。」
王嬤嬤已經擠了一碗出來,聞言忙起身問綠綺:「綠綺姑娘您看夠嗎?」
綠綺雖然沒生養過孩子,倒是見自己的小姐妹紅雲帶過,也幫過手,倒有些經驗,瞧着滿滿一碗,笑了:「盡夠了,嬤嬤先回去歇着,過一兩個時辰,小皇孫餓了再請你來。」
王嬤嬤十分驚喜,王妃準備待會兒還用她,高高興興的道:「奴婢就在屋子裏候着。」
綠綺親自開了門送王嬤嬤出去,簡珞瑤忍着身體上的不適,輕輕拍着小傢伙的背。片刻後,小傢伙頭一歪,小嘴離開了,簡珞瑤抬頭好奇的問鄭嬤嬤:「這就吃飽了?」
鄭嬤嬤笑道:「小皇孫剛出生了,餵奶也要慢慢來,這會兒喝兩口,再過個把時辰又會餓的三生非醉。」
說着,鄭嬤嬤已經朝簡珞瑤伸出手,笑道:「姑娘把小皇孫交給奴婢,奴婢抱他順順氣。」
小傢伙吃飽了便睡,簡珞瑤待會兒有事,便讓鄭嬤嬤把他放到床的里側,鄭嬤嬤依言放了,嘴上卻道:「姑娘也真是給自個兒找罪受,府裏頭這麼多下人,小皇孫的奶嬤嬤就好幾個,您要是不放心,奴婢和紅雲她們還能輪流盯着,哪用得着您自個兒親力親為?就是太太當年都沒這般。」
「六六乖着呢,吃飽了便睡,還有你們搭把手,也累不着我。」簡珞瑤是真覺得自己這樣根本算不上親力親為,除了餵奶和陪小孩子睡覺,其他事自有人搶着做,還真用不着她操心。
「姑娘當真是着相了,小皇孫這才剛剛出生呢,要鬧也得有那個精力不是?再等兩三個月,您就知道什麼叫鬧騰了。」
「等他鬧騰起來,再移到耳房去也不遲。」主屋隔壁的屋子,早叫人收拾出來,準備當孩子的嬰兒房,簡珞瑤和蕭長風都希望孩子住得離自己越近越好,最好一舉一動都聽得到,不然還真不踏實。
鄭嬤嬤心說小孩兒都是磨人的,本就黏親生父母,這要真跟姑娘待慣了,到時候平白無故把人移出去,小皇孫未必會答應。
不過看着自家姑娘興致勃勃的樣兒,鄭嬤嬤還是忍住了,沒在這興頭上潑冷水,剛安頓好小主子躺下,便吩咐旁邊的綠綺:「你去叫下邊送盆熱水上來,我替姑娘按一按另一邊,省得小皇孫喝那邊的時候又吃力。」
簡珞瑤看着兒子安穩的睡顏,才想起孩他爹,問道:「這麼久沒見到王爺,他去哪兒了?」
「姑娘您不知道,您睡着後,宮裏頭陸續來宣賞,那叫一個熱鬧。宮裏來人,王爺一一見了,直到兩刻鐘前才消停下,王爺見您和小皇孫睡得安穩,不欲打擾,便去書房了,許是也有正事要處理罷。」
蕭長風確實在書房,自來乾淨整潔的桌上,今日被他堆着七零八落的書籍,他也沒注意,仍全神貫注翻着手上的書本,時不時在寫滿字跡的紙上落下一字,背後又寫了註解。
這是在替兒子選名字。
蕭長風想到自家王妃那般機智,兒子一生下來便定下了乳名,當下也摩拳擦掌,很有些躍躍欲試,準備給兒子取個寓意最好的大名。
當然了,聖人派人來宣賞的時候,沒有給他兒子賜名,蕭長風是有一瞬間低落的,他覺得自家兒子是天底下最可愛的孩子,連誠王家的女兒都能被聖人親自賜名,偏自家孩子沒有,不免為自己兒子感到委屈。
不過這種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誠王是自個兒在聖人跟前替他女兒討來的恩賞,蕭長風卻不欲如此,他也知道自家太過高調,生了皇長孫本就眾人虎視眈眈着,這孩子要是又被聖人看重,危險程度便直接翻倍了。
既然聖人沒賜名,蕭長風打定主意不叫自家兒子委屈,勢要取個最好的名字來,先叫着,待要上玉牒的時候給聖人過個眼,也就算定下來了。
蕭長風正埋頭專研的時候,長順輕輕叩了兩下門,站在屋外道:「主子,王妃醒了,又叫人請了小主子的奶娘過去,想來小主子是餓了。」
聞言,蕭長風立刻擱了筆,起身道,「去王妃院子。」
長順應了一聲,忙開了門迎蕭長風出去死神17號(生化+末世)。
院子太大有時候並不方便,蕭長風自書房到湘蘭院,便是他大步流星,一刻不耽擱,進院子也過去一刻鐘了。
小傢伙早已睡熟,倒是鄭嬤嬤正擰了帕子要給簡珞瑤按摩。
簡珞瑤衣襟大開,酥胸半露的躺在床上,場面極為香/艷。
蕭長風沒讓人通報,推開門便進來了,兩三步繞過屏風,這麼短的功夫,簡珞瑤和鄭嬤嬤也來不及收拾,美景全被蕭長風盡收眼中。
看了好幾眼,蕭長風面無表情,勉強自己的視線從床上挪開,聲音略帶沙啞的問道:「你們做什麼?」
畢竟是睡了快兩年的枕邊人,蕭長風一身/禁/欲的氣質,面無表情,語氣平靜無波,端的是一派自然,簡珞瑤卻最是清楚不過,蕭長風略顯沙啞的聲音,早已出賣了他的心思。
不過簡珞瑤知道卻並未出聲,大大方方的攤在床上,屋子裏燒着碳,暖烘烘的,露了肌膚也不覺得涼。
鄭嬤嬤忙起身行禮,回道:「王妃沒餵養過,有些不通,小皇孫吸得吃力,奴婢便替王妃按一按,疏通了後,小皇孫也就不必那般辛苦了。」
蕭長風抿了抿唇,忍不住又瞧了一眼,簡珞瑤為了方便餵孩子,穿着是暗紅色的系帶睡袍,隨時可以拉開領子,如今滿身雪白的肌膚,和熱烈又不失莊重的紅色相映成輝。
第一眼勉強可以穩住心神,第二眼蕭長風卻有些把持不住了,眼神轉黯,往前走了兩步,沉聲道:「怎麼做的,本王也來試試?」
鄭嬤嬤愣了一下,第一反應是這粗活還輪不到王爺來做,不過她旋即想到王爺除了自家姑娘,沒旁的女人,姑娘懷胎十月,王爺也忍了不少日子,這血氣方剛的年紀,已屬不易,如今又見了這活色生香的一幕,哪還忍得住?
索性自家姑娘剛生完孩子,他們便是想出格也沒這個條件,只能飲鴆止渴,鄭嬤嬤並不太擔心,便也不做這個礙眼的人,忙笑道:「這個沒講究,將熱帕子按在上邊,用力揉搓便是,此事就勞煩王爺了,奴婢外邊還有事,先行一步。」
不等簡珞瑤和蕭長風做聲,鄭嬤嬤已經快步出去了,將空間留給兩人。
蕭長風先前不過是一時衝動,他性子自來端方,跟簡珞瑤在一起之前,連接/吻都不會,便是覺得有辱斯文,跟簡珞瑤行那閨房之樂時,倒是能安慰自己夫妻之間,天經地義。
可這一遭卻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分明是他自己起了別的念頭。
且鄭嬤嬤表現得再善解人意,那一幕也被她瞧見了,蕭長風再無法安慰自己,回過神來後便有些尷尬,掩飾性的咳了咳,還沒來得及說話,簡珞瑤已經道:「王爺愣着作甚?再不快些水都涼了。」
蕭長風眼神閃了閃,兩步走到床前,在床沿上坐下,接替鄭嬤嬤的位置,重新絞了帕子,趁熱敷在簡珞瑤胸前,然後覆手上去,隔着薄薄的帕子,不輕不重的揉捏。
鄭嬤嬤和蕭長風的服務,雖說動作沒什麼差別,感覺卻是不一樣的,簡珞瑤舒服的閉上雙眼,一會兒輕了,一會兒又重了的瞎指揮,不然便是舒服的呻/吟,嘴裏就沒停過。
蕭長風手上沒斷過,又見着簡珞瑤小嘴張合不停,勉強一本正經起來的心思,也漸漸被帶歪了末世獨善。
漸漸變得心猿意馬起來,不知何時,蕭長風手中的帕子都掉地上了,雙手齊上,捏得簡珞瑤那處微微發紅,泛着粉色,猶如雪地紅梅,更讓他把持不住,忍不住垂下頭。
簡珞瑤細細的喘氣,身體一陣舒爽,只片刻後感覺有些不對勁,忙一掌拍了蕭長風的頭,毫不客氣的道:「越活越回去了,你兒子的口糧也搶?」
簡珞瑤這一掌力氣不算小,啪的一聲甚是響亮,卻不至於把蕭長風打懵。
蕭長風懵逼的原因是,嘴裏吞咽過後才反應過來,他居然把兒子的母乳給吸出來,後知後覺的蕭長風整個人都驚呆了,也有些無法接受這麼孟浪的自己。
簡珞瑤其實也覺得很羞恥,不然反應不會這麼大,夫妻倆很久沒親熱了,一時有些忘情,但蕭長風的舉動太挑戰她的三觀。
不過此時見了蕭長風愣神,簡珞瑤明白他也是情不自禁,心氣倒順了,拍了拍蕭長風的手背,笑道:「王爺不必如此失措,僅此一回,想必六六不會介意的。」
蕭長風覺得自己還可以解釋一下,低聲道:「王妃那兒……又大了許多,一時失態,還請王妃見諒……」
簡珞瑤抿唇,心裏一陣甜蜜,其實她雖然對蕭長風有信心,可女人難免多愁善感,懷着孩子時,看着自己越來越走形的身材,簡珞瑤偶爾也感到恐慌,此時蕭長風的失態,無疑是對她最好的安撫和讚美。
緩過神來後,簡珞瑤徹底安心了,睨了蕭長風一眼,道:「六六再過會兒便要起來喝奶了,王爺若無事,倒不如陪我們母子睡會兒。」
「求之不得。」蕭長風立即站起身,脫了外衣。
簡珞瑤往中間挪了挪,卻不敢靠小傢伙太近,怕不小心壓壞他,至少隔了兩個巴掌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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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孩子的日子過得飛快,一眨眼便到洗三了。
而簡珞瑤也終於體驗到,鄭嬤嬤說的磨人,到底是什麼感受。
想要養好新生兒,便一定要細心耐心,小傢伙腸胃弱,一次喝得奶少,幾乎每個時辰要餵一次,白日也就算了,屋子裏有人守着,只要困得迷迷糊糊時,只要掀開被子,便有人幫忙照料着。
夜裏卻真真是折磨人,起來數次,除了餵奶,還要把尿。蕭長風不肯去睡隔壁和書房,非要在屋裏住着,他是主子,簡珞瑤都沒意見,其他人也不敢多說什麼。
但是有蕭長風,鄭嬤嬤和丫鬟們為了避嫌,便沒在屋子裏守夜,雖說隔壁一點動靜都聽得到,隨時能進來伺候,但未免有些麻煩,因此大多數時間,蕭長風都寧願自食其力。
夫妻倆分工合作,簡珞瑤仍只負責喂,蕭長風負責其他一切瑣事,一開始連孩子都不敢抱的男人,現在給孩子換尿布和把尿的動作,比簡珞瑤還麻利。
好在蕭長風這兩日告了假,年初衙門也沒什麼大事,安心在家陪着妻兒,夜裏被折騰得狠了,白日還可以補一補眠。
眼看着洗三一過,蕭長風就要去上朝了,鄭嬤嬤見勸說不過他們,便出了個主意:「姑娘不然讓小皇子睡外間的軟榻上,夜裏叫奴婢們輪流守了,小皇孫餓了便抱過去給您喂,索性小皇孫平時很安靜,只要及時餵了奶,便不會發出太大的動靜,好叫王爺睡個囫圇覺檣櫓也怡情。」
鄭嬤嬤着實怕王爺身體撐不住,連嫌也顧不上避了,心想自家姑娘還在坐月子,惡露未清,再猴急也辦不了事,她們要避嫌,最起碼也要小皇孫滿月以後。
簡珞瑤也知道蕭長風辛苦,當下便應了,鄭嬤嬤這才安了心,出去張羅洗三的事。
滿京城的人,都等着看這個皇長孫,睿王府辦的洗三宴熱鬧非凡,上門祝賀的人絡繹不絕。
簡珞瑤是產婦,安心在屋裏坐月子,她現在除了如廁,其餘時間連床都下不得,熱不熱鬧的,跟她也沒多大關係。只是吉時到了,鄭嬤嬤和幾個穩婆進來把小傢伙抱出去的時候,簡珞瑤還真有些不舍,忙問:「外邊爐子燒好了?水可是熱的?」
簡珞瑤不是沒見過洗三的風俗,把小嬰兒脫光了往水裏扔,若是夏天也就罷了,這冬日裏天寒地凍的,成年人不穿衣裳都未必受的了,更何況這麼脆弱的小嬰兒?
私心地,簡珞瑤很想廢了這樣的陋習,說是洗三洗百病,可多少嬰兒過不去這個坎,畢竟這是一場風寒就能要人命的時代。可簡珞瑤能力有限,自己都做不了主,更保不了孩子。
她能做的,就是頂住壓力,堅持在產房裏辦這場儀式——按規矩是要在門口擺了香案,在廊下辦的。
又叫人在產房裏燒了幾大盆碳,洗三的水換成熱水。
穩婆領的賞錢多,又忌憚睿王府的權勢,見着這好幾處不合規矩之處,勸過之後也不敢多言,只得依了簡珞瑤。
可即便如此,簡珞瑤也安不下心來,自孩子被抱出去後,便一直翹首以盼。
偏鄭嬤嬤出去都一兩刻鐘了,還沒把人抱回來,簡珞瑤心裏頭放心不下,忙叫了綠綺去找。
綠綺出去了好一會兒,才把鄭嬤嬤帶回來了,身後還跟着幾個客人,是安王妃誠王妃和平王妃三人。
簡珞瑤不必應付太多人,可妯娌想進屋來看她,卻也是不好攔的。她先瞧了自家孩子一眼,見平平安安的,心裏頭這才放下心來,抱着孩子親了親,這才瞥了鄭嬤嬤一眼,道:「大嫂二嫂和四弟妹進來,還不趕緊伺候着?」
鄭嬤嬤臉色雖不太好,到底麻利的應了,張羅屋裏的丫鬟們去端茶倒水搬椅子來。
安王妃是長嫂,率先落了座,笑着寒暄:「弟妹生產,原是該早些來看望的,可元宵那日都在宮裏,走不開,後邊幾日又怕弟妹這兒忙不開,不忍添亂,倒拖到今日才上門,還望三弟妹見諒。」
「都是自家大人,大嫂委實客氣了,倒是我這兒不方便招待,怠慢了你們,待我養好身子後,定好好給你們賠罪。」
簡珞瑤把「養好身子」幾個字咬得重,安王妃和誠王妃臉色不太好,總覺得簡珞瑤這是在諷刺她們見不得她好。
新婚的平王妃卻是一派純真,笑道:「三嫂太謙虛了,你雖在坐月子,可這氣色好得我都自愧不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