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選賽第二場——方塊之塔,五日時限已過去兩日。
此時正當正午,烈日當空,卻仍舊照射不到方塊塔下那一處插進地表的一角。
而那一角,一扇方形門扉緩緩打開,透漏着深邃的黑暗,好似一點光線都進不到其中。不一會兒,只見一雙人影從黑暗中如離弦之箭般突閃而出,並排着落到距離門扉二十米的地方。
那兩人面面相覷,一個面帶傻笑,另一個卻滿臉驚訝。
&喂喂!!這位帶着木杖的小哥,剛剛是我第一個出來的,你說是不?」滿臉驚訝的那人問道,雖說是在問,但那語氣卻是在說「你要敢說個不字,看我不收拾你。」
&剛我們應該是同時出來的,哈哈,我們好像是第一個走出這座奇怪的塔。」面帶傻笑的那人回答道。他手持木杖,銀髮銀眼,渾身透着冰涼的氣息,這不是澤無水還能是誰。
&們?開什麼玩笑,明明是我第一個出來的,你不承認?」那人帶着挑釁的語氣說道,還握住雙拳,好像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
澤無水面前的人,穿緊身束衣,露出肌肉堅實的手臂,壯實的胸膛。明明跟自己年齡相差無幾,可看這體格,估計有三個自己那麼大。
澤無水明顯聽不懂對方話里的意思,依然在傻笑,也沒打算回話,轉身就想走人。
難得澤無水如今心中有另外的牽掛,不像以往那麼沒事找事,可這次卻遇到了這樣一個怪人。
&說清楚可別想走,快點說,我是第一個出來的。」那人還不願善罷甘休,一個盆子大的手掌按住了澤無水的肩膀。
澤無水也不願跟這陌生奇怪的人糾纏不清,想想說句話有什麼難的,甩開對方手掌,不耐煩地說道:「我是第一個出來。」
這話一出,澤無水自己也懵了,為什麼他要讓我說「我是第一個出來」的話呢?只見對方的表情,不知該用興奮,抑或是氣憤來形容。
&竟敢跟我胡說八道,接招吧!」那壯實的人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就往澤無水左邊臉上揍去。
這拳頭看似力量充足,可速度不夠,澤無水頭往右一歪,輕輕鬆鬆給躲掉。
澤無水正訝異,怎麼這麼一個實力不濟的人,能和自己一樣,衝出方塊塔下那險境橫生的暗黑迷間。可突然其來,右腰上像是被千斤重物擊中一般,清楚可以聽到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隨之面前的人不知何時消失,自己整個人卻被擊飛到半空,跌倒十幾米外去。
&了我一拳,感覺如何,現在還承不承認我是第一個出來的……咦……你這傢伙,剛才明明是骨頭被我打碎了,居然還能站起來?」那壯實的人本想藐視下對方,可看到那邊澤無水安然無恙地站起來卻是一臉驚詫。
只見澤無水站起來時,數塊厚薄不一的碎冰從他的右腰上掉落下來,這個時候,澤無水全身籠罩着冰藍色的光芒,從右手持着的木杖上好似有源源不斷的靈傳遞到他的身上,而他的身體,有一層冰包裹着皮膚,只是右腰上破碎了一大塊。
那是澤無水的一個招式——【冰衣】,是這層冰,為澤無水防住了那千斤重拳。
&看來你毫髮無損啊,那肯定不願意承認了,再吃我一記。」那壯實之人越發不肯罷休。
澤無水可不是毫髮無損,即使在千鈞一髮之時用了冰衣,受到那記重拳兀自疼痛萬分,但心中卻是也對那人產生好奇,不是因為剛才那突然從背後出現的拳頭,而是對方自始至終都沒透露出半點靈氣,那迅猛的招式,完全是靠自己的非一般的體能使出來的。
澤無水架起了招式,準備迎擊對方的攻擊。
對方也不怠慢,只見其三兩步就逼近澤無水,那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那輕巧奇異的步伐,與剛剛那慢吞吞揮出一拳的簡直不能同日而語。
就在那壯實之人近身到澤無水身旁時,澤無水頓時感覺有千萬隻手不間斷地向自己揮出拳頭,每一拳都沒有偏移,每一拳都力量充足,每一拳都難以招架,由於一尊千手觀音矗立在眼前。
這景象,在瞬息之間讓澤無水腦中產生了一個畫面,那揮拳之人夜以繼日,無休無息地練習着揮拳,千錘百鍊,沒有半分多餘的動作。
拳頭猶如排山倒海之勢襲來,讓人避無可避,但就澤無水而言,他仍然能夠看清拳頭揮舞的軌跡,那表明他仍舊可以躲過一些拳頭。
當然,澤無水沒有這麼做,相反的,他學着對方的揮拳套路跟着迎合上去,這樣做,只是為了對比一下自己的差距?不是,他的拳頭包着厚冰,猶如冰錘。他的身體裹着冰衣,猶如堅壁,他每一拳都直擊對方的拳頭,硬碰硬,就像是要擊垮對方引以為傲的招式。
靜謐的天空,頓時冰花亂墜,血花飛濺,可還未及落地,兩人已過招千萬……
&龍,住手,看你身後。」
澤無水在這麼近的距離聽得很清楚,這話明明是從壯實之人耳邊傳出來的,可卻不是他的音調,究竟是何人說話?
那名為洛龍的人在與澤無水的激烈戰鬥中回頭朝向後方,隨即停止揮拳,後退離開了澤無水的攻擊範圍,他的雙手,已經皮開肉綻模糊不清,鮮血淋漓……
&得正好,幕夜旅團的傢伙們,還記得我們『瞳』嗎?」洛龍帶着嘲諷和怒氣大聲朝半空中喊叫,這怒氣好似比剛才跟澤無水對拼時還要強烈。
澤無水可不知道幕夜旅團或者瞳是什麼東西,但他對這個叫洛龍很感興趣,也同樣看向他的身後,只見半空中有五個披着黑色斗篷,斗篷上都有一副「烏雲遮月」的圖案,帶着面具的人飄落下來,之所以能飄,是因為他們每人背部都連接着一根竹竿,竹竿上是一螺旋槳,就想竹蜻蜓一般。從飄落軌跡看,應該是從方塊塔某處出來的。
澤無水現在可無意去理會這些不相干的人的事情,此時的澤無水,身周滿是碎冰,渾身上下更是冰裂破碎的跡象,不知他衣服下的皮肉是否已經淤青疼痛。雖然他的【冰衣】可以不斷結起,但是硬抗着洛龍那排山倒海之勢的拳頭,仍舊無法完全抵擋,不受傷是不可能的。
而現在的現象是,澤無水沒有動作,而他的木杖上透着淡淡藍光,傳遞他的全身,好像是木杖自發在幫他療傷一般,這不是跟注靈之物需要使用者控靈後才能發揮靈特性的道理相違背了嗎?
而另一頭,洛龍已從地面躍起,跳向半空,仍舊迅猛有力,他揮着鮮紅的拳頭,眼看就要擊中那幕夜旅團前排的一人。
只見那五人中,突然閃出一人,抬起雙手指向洛龍,隨後雙手輪流蹦出火花,伴隨着「呯啪呯啪」的聲響,一連串火彈噴射,往洛龍身上招呼而去。
洛龍苦於在半空中無借力之處,躲無可躲,被連環的火彈射回地面。
可一回到地面,洛龍馬上移動到另一個地方,奮力躍起,那速度相比前一次可是有數倍之餘,只見其眨眼之間就已經抱住了那幕夜旅團前頭的人。
&唰……唰」一陣陣利刃割空的聲音突然襲來。再見抱在一起的那兩人,裹在黑斗篷的那人,全身突然出現無數刀刃,以及轉動的齒輪。這下洛龍遭了殃,不止拳頭,全身上下的飽滿的肌肉被切開無數。
可這好像還阻止不了洛龍,只見他雙手握緊成拳,如錘子般舉高並向下往對方頭部砸去。瞬間,那雙拳擊碎對方腦袋,直接貫徹到胸膛。
這……並不是真人……是木頭和鐵片……
空中飄散着木塊和鮮血,兩人落了下來,不再有其他動作……
澤無水還沒看個夠,突然眼前閃出一片耀眼的藍光,刺得他不得不閉上雙眼,當他睜開之時,發現自己已經處於樹頂平地。
樹頂平地上,好像有其他地方發出吵鬧的聲響,再看看中部運轉不停的藍色光芒巨大球體,澤無水明白了,自己通關後應該是被傳送回來了。
……
抉擇迷徑中,易小光六人已經在兩扇鐵欄門的分叉路口呆了半日。因為,只要不同的選擇數目是相等的,那麼,下一次選擇的時間就是2個小時後,而現在,他們已經在這來耗了快6個小時。
&要殺了你們,我要把你們通通殺掉。」發出歇斯底里喊叫的是解非,他已經被怒火沖昏了頭腦。
只是接下來卻受到了響亮的一巴掌,不再大聲喧鬧,打他的人,是他們的大哥解英:「你是打算把我和你二哥也殺掉嗎?」
易小光也感到很無奈,他不是故意要跟對面三人作對,但說來巧合,但自己打算下次選擇跟他們三哥們一樣的時候,他們卻反過來選擇了另一條路,連一旁的司徒伊兒和烏陽也是如此。
這是因為這六人幾乎沒有交流所致……
&次我會選擇左邊的門。」打開沉默的這個人是烏陽,他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頓時所有人都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滿是驚愕。不知道是大家意識里覺得這人是個啞巴突然說了話,抑或是突然發現還有一個人在那裏。
只是終於,在下一次選擇的時候,六個人都一起選擇了左門,順利地往前走。
走過一條長長的隧道,穿過一個光亮處,一個黑暗無底的深淵阻隔了眾人的道路。只是當他們到達之時,突然地動山搖,一座方形平台從深淵中緩緩上升,在與隧道地面持平時停止,隨後平台伸出兩條橋樑般的石路,一條與隧道口連接,另一條和對面一道黑暗的洞口連接,同時,眾人左右手的紅綠光也消失不見。
&迎來到『對決迷台』,請分配一人前往迷台參與對決,每場勝負規則自訂,勝三場即可前行,負四場將則需等待二十四個時辰。」不知哪裏來的一個聲響,隨後一陣如雷光的東西直擊迷台中部,頓時一個人物出現在落點上。
那人頭披黑色篷布,身上穿着破爛的衣服,雙手置於腹前,分明是帶着某種手銬,只見他舉起雙手,那似手銬的東西突然消除,他獲得了自由。
&哥,這應該是一對一的對決,我先上去試試。」說話的是解炳。
&解英回答道:「不可輕敵。」
解炳走上迷台,只見迷上那人已脫下包裹自己的頭部的黑色篷布,一個滿臉傷疤,體格壯碩,金髮藍眼的男子出現在面前,看着讓人感到一股無名殺意。
&叫羅格,我說咱們的規則訂得簡單點,誰先離開這迷台誰輸,用任何方式都行。」那名為羅格的傷疤男開口說道。
&格,這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易小光聽到解英喃喃自語。也沒多加注意,轉頭看向台上的對決。
&什麼方式都行,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解炳聽完羅格說的規則,只見他從腰間拔出一柄匕首,那匕首反射了光亮,看似十分鋒利,而頂部有絲絲紅光,看來是注了某些靈力。
隨後解炳握住匕首就往羅格身上刺去,羅格一動不動,正當眾人以為這一刺必中之時……
解炳握着匕首那手臂像是被千斤巨力擋住,無法再往前伸出半分,沒錯,羅格好像不費吹灰之力一手抓住解炳的右臂,隨後轉身一甩,解炳的身子就像飛花落葉般,被扔出迷台外,撞到四周的牆壁。
伴隨着「啊~~啊~~~」低沉的慘叫聲,眾人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解炳掉落到那黑暗的深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