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宅前傳 五十四

    前幾天不少人都知道我得了感冒，因為洗澡的時候液化氣突然間就沒有了，以至於我頂着涼水唱着《聖鬥士》的片頭曲洗頭髮上的沫子。洗完了以後出來和大智說，大智我感冒了。

    於是從上個星期開始，稿子發得支離破碎的。很多回憶開始混亂，很多人物開始模糊。大學的回憶如同一根點着的煙，扯淡之中漸漸地消散。

    娘的，我開始失憶了。

    很多人覺得《就這麼晃着》很奇怪，因為看着這個小說總覺得我們都在止步不前。其實，返回最初寫這個小說的出發點，我是為了寫一個好兄弟大聖。大聖是sb這是大家都知道的；老d很照顧我們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

    大學就四年，我們過得稀里糊塗的。很多時候我想不起來昨天做了什麼前天吃的什麼；但是臨近畢業了，我突然想起了很多小事。比如劉高玩偷吃我私藏的巧克力，比如我和大聖偷走了李高玩的電腦顯示器，比如大聖意圖去迪廳吸毒但是被人制止。

    我們就傻笑。現在都不在學校，偶爾在qq群里遇到，大家就是一句話："沒有想到這就畢業了。"

    有人沒有畢業，有人不能畢業，有人不想畢業。

    小說里的人，現在都在大學的宿舍里，一宿一宿地抽煙，互相看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們偶爾會提到，那個sb右怎麼還不回來。那天有人喝醉了，給我打電話說，右，我菊花好癢……

    這都是什麼兄弟啊……我日。

    小說里有很多的重複。很簡單，我的生活不是荷里活，大學生的生活一般就是sy啊，吃飯啊，sy啊，睡覺啊，sy啊，看片啊，sy啊，下載啊，sy啊，dota啊，等等這一切。生活就是在不斷地sy、sy中緩緩前行。除了顯示器上的人在變化，其他的都是雷同。

    我要表達的，就是為什麼一直重複地生活我們依然樂得屁顛屁顛的。因為身邊有幾個和你一樣傻乎乎的人，他們會逼着你快樂。

    《就這麼晃着》臨近結尾，而我的狀態卻十分不好。感冒的感覺就像是……這麼說吧，感冒的感覺就像看芙蓉姐姐的a片，明明概念上很明顯但是神經就是受不了這刺激。前幾天有個傢伙說自己無所不能，包括看着芙蓉姐姐玩自己的jj，被我們膜拜為神人。其實生活就是這樣的態度，你就應該認為自己無所不能。nc玩j5，我們爺們玩j8，不也是牛逼哄哄的嗎？

    和諧啊和諧。

    憤青已經不再是我的屬性了。總是感慨自己老了。其實我們都還很年輕呢！什麼叫年輕？年輕就是有人罵娘時我們以實際行動告訴他"娘的x的老子xx了你娘"這個事實。問題是離開了學校我才知道，社會只會給你一次犯錯誤的機會，如果犯了，就要和一切說再見。

    鬱悶。

    謝謝你一直聽我在胡言亂語。輸液，晚上趕火車回石家莊。今天和明天不知道還能不能堅持更新。

    這裏要感謝我的好朋友劉高玩，他得知我感冒後第一時間給了我一個偏方："看着小澤的**堅持兩個半小時不s，則感冒痊癒也。"

    你大爺的，下次我要是在學校見到你……

    我們都還年輕，我們都還會繼續前進。大夫說我不應該在輸液的時候玩電腦，也不該在輸液的時候和護士調情。大夫是個好大夫，經驗豐富，以前是獸醫再以前是屠夫。

    我胡言亂語了半天，意思是我一切都好，請祖國人民放心。回去休息兩天，我再出現吧。現在的腦子實在是……

    12月8日晴轉陰一個機會，一條人命。

    大聖起床的時候看見我一臉高潮的表情，當即掐指一算，知曉今天戶外的天氣會是極其難得的陰轉晴。久違的晴空的出現，是否會預示着我們倆——我是說大聖和我——的命運也可以見晴呢？

    "見晴基本不現實，姦情倒是有希望。"我和大聖說。

    昨天聽了天氣預報之後，大聖就鬧騰着要去"野餐"。外面晴天倒是真的，問題是這裏常年都刮着6級的微風。6級是什麼概念？0級煙柱直衝天，1級青煙隨風偏，2級清風吹臉面，3級葉動紅旗展，4級風吹飛紙片，5級帶葉小樹搖，6級舉傘步行艱，7級迎風走不便，8級如同老大面對面。

    總之我要表達的就是，6級很可怕，可怕到我們可以用磚頭放風箏了。

    問題是大聖不覺得。大聖唯一考慮的問題是天氣稍微有點冷，外面呼呼的北風有點"干擾我詩人的意境"。大聖自從正式失戀以後，渾身上下的氣場都發生了變化，充滿了唯物主義歷史性浪漫色彩悲劇詩人的氣質，而且是很大的氣質，昨天去廁所的時候大家都在議論，大聖現在遠遠地一眼望去，除了菊花就是氣質。

    我昨天可謂真的時來運轉——雖然比較悲劇。當時很多她們學校貼吧的人都關注着我的id，然後順理成章地來到了我們學校的貼吧，再然後昨天的新聞迅速地流竄到了她們學校，再然後就是流竄到了她的宿舍的一個丫頭那裏。

    "他自殺啦！"那群八婆興奮地和她說着我的種種不是，覺得我最後死於aids的確診。

    她覺得我不會這樣。因為她覺得要是死也是大聖為我死或者我為大聖死，而不會牽扯到另外的中年男人。

    她打電話的本身目的是詢問我具體是什麼情況，高位截肢或者摔成植物人都比較尷尬。我謊稱自己還有意識，並且堅持自己在摔落的過程中一直喊着她的名字。當然了她覺得我是為了愛，而我覺得這樣更有可能增加公安局的警察叔叔所擁有的破案線索。

    其實有時候我難免會這麼想，在我死前的一瞬間喊出幾個仇人的名字，讓公安局好好地調查調查他們。屈指一算，大概要喊上"老大、大聖、劉xx、李xx、張xx、王xx……"等等數十個名字。在參考了重力加速度公式之後，我得出了一個結論：要想喊出這些名字我需要從20層左右破窗而出。

    她在知道我沒有高位截肢或者變成植物人之後，還是很感嘆地出了一口氣。我趁機想要澄清之前的誤會；她只是說："我不相信你的話。你的那些朋友……我不想干擾你的生活。要是你真的想和好，那就和他們保持距離。"

    保持距離？和誰？和老大他們？

    我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立刻答應了這個條件。為兄弟兩肋插刀為老婆插兄弟兩刀，弟兄們別怪我。

    看日記的人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想罵我背信棄義？想說我道德淪喪？想指責我為了一個女人拋棄了好多兄弟？

    你們懂什麼！

    這是他媽的緩兵之計……如此，再如此……嗯哼哼，我覺得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直到她喜極而泣，立刻打電話給老大，轉達了我脫離組織的意圖。

    老大反應神速，立刻對她表示了祝賀，同時對於我走正道的選擇表示了理解；放下電話後老大立刻又撥打了我的電話："呀哈？想脫離啦？嗯哼哼，千萬別回石家莊啊……"老大意猶未盡地給我推薦了一部電影，叫《墨西哥電鋸狂人》，"去看看吧，回來就是現場版了。"

    我腦海里想像着我家鄉的頭版新聞，無非就是發現一具無名男屍……小意思。

    總之她的意思很明確：再發現我參加任何一次的打架、切磋、體育課誤傷、車禍、夢遊從床上摔下來等莫名其妙的事故的話，就再也不會給我任何機會。要是以後我再鬧自殺，她也只是在遠方默默地為了我流下一滴眼淚，而不會再有什麼心動。

    大聖先是對我表示了祝賀，然後就說今天要去野餐慶祝美好的新生活。我一直沒有明白大聖的意思，只是傻笑。

    想不到下午的時候，大聖真的買了一堆東西闖進了我的宿舍。我靠，兩瓶白酒……大聖笑哈哈地讓我們宿舍的其他人出去了，然後說要和我同歸於盡。我驚心動魄地開始和他莫名其妙地喝酒。

    大聖就是這個德行，有事也不說，非要喝醉了才假裝說胡話地告訴我心裏的事情。大聖大概能喝多少呢？平均來說是一瓶啤酒或者一小杯白酒，大聖就可以不省人事了。

    我們倆從5點多開始，喝到了9點左右。滿宿舍都是酒味兒。

    大聖醉醺醺地說，就算以後你不能和我們一起衝鋒陷陣了，你也是兄弟，啊，是好兄弟。我點點頭，說那是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