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並不是太在意,因為起碼我看書了;大聖也不太在意,因為起碼我看書了;李高玩也不太在意,因為起碼我看書了;劉高玩也不太在意,因為起碼我看書了;群眾都不太在意,因為起碼我看書了。
我不知道要是班裏出現20份雷同卷老師會怎麼想,我也不知道萬一這20份卷子都不及格群眾會怎麼做。
"別有壓力,不過就不過,我們不會恨你的……"劉高玩咬牙切齒,儘量控制自己溫和不給我壓力。其實我看着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心裏想的無外是"***的過不了老子把你從5樓抬到6樓扔下去"這一類想法。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我知道我要再次成為尼古拉斯?凱奇一樣拯救世界的英雄。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
進去簽了到才發現,我的座位號是第一個。這次sb了,所有人都看着我。我也sb了,看着所有人。
第一這個位置是和所有人隔絕的,因為我們這個教室,第二的位置桌子是壞的,所以如果坐了第一,你要不是練過鉛球,你扔紙條都不一定能扔到別人手裏。
大聖搖了搖頭,突然坐在了我的座位上。"死一個,算了。"大聖說。我們心知肚明,這是唯一的方法。
"你咋辦,不怕掛科被開除?"我問大聖。期中考試也有一半的學分的,大聖已經很危險了。
劉高玩聽了以後一腳踹飛了大聖,自己坐在了那個誰坐誰死的地方。我搖頭,劉高玩也是即將出局的人。
唯一安全的是李高玩,他貌似已經出局了。
"行了,我不是帶着電話嘛,我小心點就行。"大聖皺着眉毛從地上爬了起來,大家一聽,立刻各就各位。劉高玩默契地拿出了他的手機給我,很貼心地調成了振動。
"你小心點,這個位置很顯眼的。"我叮囑大聖,然後走向了大聖那比較靠後的位置。
大聖自信地豎起了代表勝利的中指。考試開始。
監考老師其實是很無聊的,只能看着眼前活潑可愛的大聖打發時間。而我們後面已經以點打面,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地開始了人民戰爭。
情況比想像中順利。
起碼我看着身邊的人,三頁卷子已經寫滿了。
剩下的就是大聖了。我給劉高玩一個眼色,劉高玩心領神會。
監考老師就算是瞎了都會看見坐在後面的劉高玩和李高玩之間那曖昧的眼神,還有那蠕動的嘴唇和似火的舌頭……老師立刻走到了兩人之間,興奮地準備抓作弊的現行。
大聖看着我,似乎是在詢問行動情況。我點點頭,開始給大聖發短訊。
信息發出去了3條,我抬頭偵察敵情,但是意外地發現,大聖還是看着我。
怎麼沒有到達?我驚訝地發現,於是再一次發了剛才的信息。大聖還是看着我,顯然沒有收到。
沒信號?我日。我一咬牙,給大聖打了電話。
"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我驚訝地聽着這個聲音,我操,大聖,不會關鍵時刻沒電了吧?
大聖似乎也發現了不妙,重新開機。我看到他的屏幕閃了一下,再次暗了下去。
"前面那個同學,你幹什麼呢?"老師似乎發現了大聖,已經走了過去,再次看着活潑可愛的大聖。
我們都沉默了,大聖的表情,我們誰都形容不出來。
我看着我手裏的卷子,3頁,一瞬間,我有了一個想法。
於是我站了起來,去交卷子。大聖驚訝地看着我把卷子放在了講台上。
"走吧,反正也不會。"我聳了聳肩。
大聖沉默了一下,站了起來交了卷子。我看了看,大聖果然寫了名字。於是我把我們倆的卷子整理好放在了講台上,和大聖第一個第二個出了考場。
"回去wow?"大聖面無表情地問我。
"嗯。"我答應着,面無表情地跟着大聖回去了宿舍。
11月11日11點11分菊花紀念日,我們在考試我以為大聖會恨我,但是大聖沒有。從昨天到現在,倒是其他人一直嘚嘚我,說我不該放棄大聖。我點頭稱是。但是大聖,一句話也沒有說。他只是要求我上wow,陪着他無聊地在競技場被虐。
光棍節。
為了慶祝大聖終於擺脫了我們之間的意***,中午的時候所有還在"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兄弟們善意地要求大聖請客吃飯。
大聖本來是不想答應的,但是後來還是妥協了。劉高玩說得好:"跟大聖廢什麼話,帶着傢伙去,不請客就埋了他!"大聖看到了人山人海的兄弟和人山人海的兇器時,還是很開心地決定請客。
有一個古老的故事告訴我們,好狗抵不住賴狗多;而且還有一個故事告訴我們,思想有多大菊花就有多大。
大聖是明智的。
"光棍節嗎,大家明年就不會再過了!"大聖微醉地喊着,群情振奮。"你要貢獻老婆了?大聖果然夠兄弟!"一群人紛紛敬大聖,覺得天下最仗義的人無外如此。
"我豁出去了!"大聖最後一句話昭示世人,他要為滅絕光棍獻身了。
"少喝點,下午考試呢。"我勸大聖。萬一他要是在教室孫悟空,那就是在精神上強x了所有人。雖然也包括該死的監考老師,但是這代價未免慘重了一些。
"別怕,老子沒高!"大聖大手一揮,示意道,"今天就求喝倒不求喝好!"
看看表,1點10分了;下午考試是2點半。是個問題啊是個問題。
"右,你說你跟着湊啥熱鬧。"大聖喝着喝着就像突然發現了我一樣,大驚失色地問我。
"我是光棍啊。"我想了想,這是最好的理由。其實理由二,我怕有人趁着大聖醉了而xx了他。雖然大家關係好,可是喝醉什麼干不出來?你們明白我的意思。
正喝着呢,王導進來了。王導此時的表情應該是淚流滿面。大聖一看見王導,立刻亢奮異常,上去說:"小飛揚啊小飛揚,咋了,被甩了?沒事要堅強,你看人家右,女人走了還堅挺了快1年呢,你有啥大不了的。"
我的表情有點難看。因為,有些東西是不想被提起的。
王導的表情更難看。"你們下午不考試了是吧?"
大聖他們啞然,但是隨即把我推了出去。"有一個清醒的足夠了,其他人醒着也沒有用。"劉高玩的話輕而易舉地泄露了我們"不能說"的計劃,就差揪着輔導員的耳朵喊"我們要作弊"了。
輔導員看着我。我看着輔導員。
"宏觀經濟學最基本的常數是什麼?"輔導員突然說。
"xx還有xx,xx經濟體模型也是需要的。"我假裝對答如流。"呀,行啊。"輔導員大喜。
"啊?對了?"我也大喜。
我這才知道,也許就上過一次課,也可以獲得淵博。
不管怎麼說,小飛揚臨走前還是對我們說,不要作弊啊不要作弊。我們點頭答應。然後小飛揚不放心,又要我們一定不要作弊。我們還是點頭答應。於是王導滿意而去。
"經常地寫保證書什麼《不貪污》、《為民着想》,一個道理。"大聖安慰着我受譴責的內心,覺得大趨勢如此。
下午的考試實在是……
你見過進了戰場以後掛機的人嗎?我見過,而且這次整個戰場就我一個會動的。其他人都眼皮打架,時不時地打着哈欠。這次難免要出事,我覺得。
於是每一個紙條上我都寫好了別人的名字,萬一出了事也好忽悠。
劉高玩和李高玩坐了同桌,很好;但是劉高玩和李高玩離我們大概10米遠,很不好。於是兩個高玩就一次次地假裝上廁所而偷偷拿走我桌子上的紙條。
不過可能中午的啤酒喝多了,他倆去的次數越來越多,老師都有點按捺不住的意思。甚至有一次劉高玩拿了紙條回去以後驚呼,壞了,忘了上廁所了。
大聖一臉***笑地看着我,我一臉***笑地看着他。然後我們默契地伸出大拇指,ok,我倆坐在教室的大對角。
還得靠高科技啊,電話短訊吧。
"喂,ccabc,bbabc。"我悄悄說。
"不可能啊,沒有d?"大聖聽了以後小聲地問我。"d你妹!一共就仨選項!"我怒。
"哦哦,哦。"大聖連連感嘆,然後問,填空呢?"諾威爾經濟體,家海林常數。"我對大聖說。"怎麼寫?"大聖問。
"點,橫折鈎,橫豎豎……操你妹妹,隨便寫!"我想了想,估計說了他也不會。
"算了算了!劉高玩他們來了,你別說話!"大聖突然說。
我抬頭,看着劉高玩和李高玩相依而去,手裏緊緊地拿着什麼。那是我的紙條。夾在一個本子裏。
李高玩假裝那麼一咳嗽,然後劉高玩一俯身,驚訝地問,誰的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