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謝地,總算不是那種我不能接受的非主流。臉上的淡妝還是我承受範圍之內的。
我看着她走到了我的面前,然後聽到了我聽見過的聲音。"你是,右右?"吥洅瀲僾,應該是她了吧?
"嗯。"我點頭。
她笑了笑,然後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我操,這是暗號!肯定的!現在一定從四周衝出無數埋伏好的敵人來圍殺我!我是不是該挾持人質?還是先擊殺對方的首領?可是對方是女人……
我還在作戰前的思想動員,一巴掌掄到了我的臉上,打斷了我的思路。沒有人衝出來,只有面前瘦弱的吥洅瀲僾給了我一個嘴巴。
"幹嗎?"我怒道。打我無所謂,問題是你打臉幹什麼。
"和我去見大聖。"吥洅瀲僾的聲音很堅定。
"不去。"我回答得很簡單。
"你對不起大聖。"吥洅瀲僾下了結論。
我操,你知道什麼?我對不起他?你知道什麼?我和大聖,你們懂什麼?
我沒有說出這些話。我不想讓任何一個外人知道這些無聊的小事。
"你是大聖的什麼人?現在,我是說,嗯,那個。"我很含蓄地問。其實我恨不得喊"告訴我你們***了嗎?"
"我是他的女朋友,正的。"吥洅瀲僾堅決地說。我就納悶了,這玩意還有副的?
"哦,嫂子。"我想了想,這個稱呼最合適,"不知道你要見我做什麼。但是,我覺得我和大聖的事情你還是別管。而且……"我想起了一個人,"而且,我不太想接觸他的女朋友。朋友妻不可p。如果p,請3p。"
大千世界,我正義凜然。
宿舍樓下,我安排吥洅瀲僾在這裏等待大聖的歸來。吥洅瀲僾突然對我說,讓我把劉高玩李高玩他們叫下來。她想看看他們。
我點頭。
上樓喊了那群禽獸。大夥蜂擁而下去參觀大聖的女人。我獨自躺在床上,覺得很多事情都要我去想想。
"我怎麼就對不起大聖了?"我自言自語,除了那次和那次,還有那次和那次以外,我覺得我對大聖不錯啊。
無聊的世界,無聊的人。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瞎說。
他們回來的時候我竟然沒有發現。不像平常的時候禽獸們亂鬨鬨的,他們回來的時候似乎一起心懷鬼胎……也就是他們都被同一隻鬼強x了。
劉高玩進了我的宿舍,李高玩進了我的宿舍。"大聖回來沒?"我問。
他們搖搖頭,然後告訴我先不要見大聖。我疑惑。
"你是不是和大聖最近要動手?"劉高玩問。我更疑惑。現在的我們趨於緩和啊……沒有那個意思啊……
李高玩看了半天,終於說,右高玩不是我說你,再怎麼樣你也不該打人家的女人啊……
"啥?"我跳了起來。
"現在,整個宿舍的人都知道了,你打了吥洅瀲僾,人家大聖的女人。"劉高玩說。
11月5日晴,晴,晴對不起,大聖四周的人都在添油加醋地說我是如何對大聖的女人動粗的。有1個新版本已經使我的人生層次躍進到了嶄新的位置。那就是,我對大聖的女人"破甲破甲破甲破甲破甲",然後,,,然後瞄準射擊——然後我和大聖的親友關係終於正式成為了親戚關係。
我當時聽到這個說法時,第一個反應是去買汽油自焚以謝天下;第二個反應是,我決定縱火還世界一個清白。
俗話說得好:哪怕整個世界不相信你,我相信。這告訴我們,在所有人唾棄你的關鍵時刻,我們最需要的是理解和兄弟。當然,有理解你的兄弟更好。
我說這話的意思是,本來我覺得眼神真摯的劉高玩和李高玩應該是除了當事人大聖以外我唯一的精神支柱了;後來我才知道,這兩個活畜生竟然開了3個相聲專場,來向廣大不明真相的群眾說三道四。為了增加現場感,他們都是很敬業地一邊看着武藤蘭一邊按照現場直播進行現場轉播。最後群眾對我這個冒牌獵人"不僅射而且顏射"的不齒行徑作出了明確判斷:榜樣,但是禽獸。
嗯,我的兄弟果然是我的支柱,他們成功地把我推向了遭受天譴的行刑台。
大聖倒是很淡定,淡定得超乎想像。所有人都在關注大聖是不是偷偷地磨刀或者準備硫酸。不過他們都錯了。大聖和我是啥關係啊,怎麼會對我採取極端措施呢?
我對我們宿舍的人說了我的看法,話里話外都充滿了大聖相信我的自豪。正說着呢,劉高玩衝進來宣佈最新消息:大聖買了一打杜蕾斯!說完以後驕傲地看着我,意思是大聖的報復手段果然狠。
宿舍的兄弟們同情地安慰着已經嚇傻了的我,話里話外都在和我完整的菊花依依惜別。
我的人生真的,要盛開了。
大聖來我宿舍的時候,眼神似乎比平時還要挑逗。"吃飯去呀!"
大聖說,並溫柔地招手。我縮在椅子上連連搖頭。為了菊花我可以三天不吃飯。
"別多想。"大聖嚴肅地說。於是我穿上我最厚的牛仔褲尾行而出。"昨天的事情我知道了。"大聖點了啤酒和炒菜以後對我說。
我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大聖,這個……"
"對不起。"大聖突然說。我嚇了一跳。大聖說對不起?難道他堅信真相是吥洅瀲僾強x的我?
"雖然我很感激你對我人格魅力的肯定,但是你誤會了,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我慌忙地作着解釋,趁着我還能說話的時候。
"我知道她是故意陷害你的。"大聖坦然地說,然後靠在椅子的後座上,習慣性地搔着頭,"所以昨天,我幫你強x了她泄憤。"
"你們終於……"我疑惑地看着大聖,"之前難道你們不是……"
"不是。之前是網友,現在是戀人。"大聖說,然後接過了服務員手裏的啤酒,"我覺得我不該瞞着你,雖然挺丟人的……"
"啥丟人?"我不解。
"非主流啊!她是非主流啊!雖然我想感化她,但是發現我快被感化了。"大聖痛苦地說。大聖的頭髮很有非主流的潛質,長度足夠,只要一個星期不洗,硬度直逼超級賽亞人。所以,大聖要是非起來那可不是一般的非。
酒過三巡。大聖滿意地看着我舌頭髮麻口齒不清。這個時候大聖的腦袋湊了過來,很曖昧地問:"醉啦?"
我立刻清醒了大半,說:"沒,沒有。"
大聖是完全醉了,哈哈大笑。他就那麼笑着,整個餐廳的人都看着大聖。
如同一年前,我們一大群人看着傻笑的大聖。
"告訴你,右,我沒有碰過你的女人。"大聖突然神秘地說,聲音大得如同學校那不開眼的廣播站。
嗯?我現在全醒了。
"我承認我是上車了,那天。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但是,當時我已經醒了。"大聖說。我點頭,看着大聖,希望他酒後吐真言地繼續說下去。
"當時我醉了,醉得跟孫子似的。"大聖似乎回憶到了某些讓他很開心的事情,講着講着慢慢地咧開了嘴。"她以為我醉了,於是,當着我接了一個電話。一個不是你打的電話。"
"誰?"我問。我儘量不動聲色。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的帽子開始發芽,變綠了。"大聖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苦笑了一下,右手不經意間攥緊了啤酒瓶。
"於是我打車帶着她去找那個王八犢子。結果,未果。她說她會給你個交代,讓我絕對保密。我答應了,因為我不想讓你在生日的第二天成為所有人的笑柄。於是……"
"於是,我就當你成了我的關係詭異的親戚。"我平靜地說。大聖點點頭。
我們兩個拎着一瓶白酒走到了學校的湖邊,坐在已經沒有草的草地上繼續喝酒。
"為什麼當初不告訴我,大聖。"我一半的語氣是責怪,一半的語氣是自責。
"我以為你相信我。"大聖也很平靜。
"於是你就sb乎乎地隱瞞着?"我灌了一口白酒。白酒烈得如同過了期一樣。
"兄弟嘛,我還以為你遲早能明白呢。"大聖滿不在乎地接過了我手裏的酒瓶,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大聖,我……"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大聖果然是我的好兄弟,沒有在此刻為難我。他"噗"的一口把嘴裏的白酒全噴在了我的臉上,然後驚訝地去翻看酒瓶上酒的度數。
我擦着臉,剛才的感動全部餵了湖裏的鯊魚。
宿舍里張燈結綵,慶祝我們新婚歸來。當他們只看到我的時候,大呼小叫地問我新娘去哪裏了。
我正色道,什麼新娘?別瞎說。
大家先是一愣,然後猛然醒悟,問,新郎新郎,我們弄錯關係了。
"大聖去賓館了,和他的女人。"我宣佈。所有人先是失望於沒有看到我們終成正果,繼而對大聖的隱忍表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