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了,在克洛看來是危險的「獵物」的味道,而在愛麗絲看來卻單單是「危險」的味道。即便不清楚那帶領着這隊「先鋒闖入者」的「隊長」到底是誰,但最起碼的是可以確定他的存在以及危險。
克洛在樹梢間躍動着,她的長靴就好像踏上了黑雷一般,驅使着她的身體同那電一樣化作魅影。是用了什麼魔法嗎?但不管怎麼看,她都只依靠了她自己的身體去做到這普通人難以做到的一切。
緊緊跟在她身後的是在速度和跳躍上毫不遜色的三月兔,哪怕緊緊的抱着愛麗絲,它仍舊錶現出了一副可疑的從容,仿佛超越身前的克洛僅僅只是一發力的事情。她的速度是不容置疑的,可愛麗絲卻沒有感覺到絲毫過分的顛簸,甚至還能分出神去打量着過分黑暗的夜色。
這註定是一個不安分的夜晚,哪怕從這上方看去森林仍舊顯得靜謐,可它們其實早已醒來。有多少入侵者闖入,又多多少防衛者抵抗,它才是最清楚的。
「兔子,你為什麼……為什麼要幫我?」
仰着腦袋的愛麗絲所能從三月兔那得到的回答僅僅只是一張隨意且打着哈欠的臉,到底是沒有聽見,還是不想回答?自己書中的每一位「動物」,似乎都藏着點什麼秘密,當然這個秘密它們似乎並不想告訴自己,而是用裝瘋賣傻以及那過分「萌」的動物身體來做出了矇騙。僅僅只有數次看見了它們真正的樣子,也僅僅只有這隻蹦蹦跳跳的兔子,稍稍向自己展露了更多一點的秘密。
「怎麼了兔子女?跟不上了嗎?」
躍動着的克洛回過頭,她沒有了先前的笑意,可是這卻並不是因為沒有力氣。因為……
「快要找到了哦,你知道怎麼做的吧?別大意了。」
「多謝您的提醒。」明顯的,三月兔的抱着愛麗絲的手又緊了緊,「那麼,愛麗絲抓好咯?『老鷹』可要俯衝了。」
蒼鷹,會在空中盤旋。用它那雙銳利的眼睛審視着下方的獵物。在覺得一切成熟,甚至覺得一切可以成熟的情況下,就會用最矯健的身姿朝着她俯衝而下,甚至。不給獵物一點反應的機會。
等到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身上早已經被那銳利的喙啄出了一個足以致命的傷口。
【呼】
那是風呼嘯而過的靈動;那是樹葉擦過臉頰帶來的疼痛;那是足以讓人窒息的速度。
「敵……」
對,是敵人,無論是對於己方,還是對於魔術使那邊來說都是這樣。然而。哪怕是短短的一刻,也能夠徹徹底底的在開場就分出一個高下!
三月兔那柔軟的身軀傳來了劇烈的抖動,也讓閉着眼睛的愛麗絲努力的選擇了睜眼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抱着她的兔子或許沒辦法做到更多的事情,然而那如雷如電一般的克洛早已經展露了她的實力。
沒有一點點猶豫與留手,那唯一的目的給予了她的四肢力量。要「活着」,所以就必須得讓別人「死去」。
異色的「噴泉」瞬間便濺滿了克洛的衣服,而那被俯衝而下的她撲倒在地的人早已沒有了生命的氣息。沒有猶豫,沒有停歇,她又將這才染上了生命味道的短劍擲向了別處。
一個……
那可憐的傢伙死在了他「過分驚訝」的過錯上,雖然誰也不會去責怪一個新手的反應。但……死神也不會給他辯解的機會。
第二個……
這可憐的人並沒有做錯什麼,只是下意識的想要用那剛學會的「魔術」來攻擊他的敵人,但這也成為了克洛的第二個目標。
【砰】
那是金屬的子彈破膛而出的聲音,已經完全熟悉手裏「朋友」的克洛所指的位置沒有絲毫的偏差,帶着科技與進步而闖入的入侵者,卻倒在了同樣屬於「科技」與「進步」的武器之下,稍稍……有些悲哀,畢竟又有誰能想到,在這樣一個閉塞落後的童話里,居然有一個人拿着那不屬於這個次元的武器呢?
淡紫的熒光掃向了克洛。回過神來的魔術使們終於開始了反抗。哪怕這為時已晚,哪怕根本沒有希望,但總不能因為這一點原因就立刻逃竄。
他們……有些特殊,至少和想像中那很快就會逃跑的新手不一樣。看來……真的找對人了。
不過。總有那麼一些敵人比他們想像中的還要殘酷與不擇手段,只要能夠「活下去」,一切的事情在它們的眼中都不值一提。
提起了倒下敵人的克洛毫不在意的把這當作了最好的「盾牌」,她手中那黑洞洞的槍口每一次冒出青煙,就會隨着那悶響而放倒一個來不及反抗的敵人。
槍聲在一陣一陣的響着,敵人也在一個一個的倒下。紫影不停的閃現,然而這來自「新手」的抵抗卻根本沒什麼準頭,能有的作用僅僅只是讓克洛變得更加殘暴。
「你這傢伙!啊啊啊!」
最後的敵人在克洛的背後,他早已沒有了理智,僅僅只是用發了瘋一般的吼叫想提升一下自己的「膽量」。
「嘁。沒了……」
回過頭的克洛雖然舉着槍擺出了一個不錯的姿勢,然而那余煙未散的槍口卻並沒有再次迸發出火光。
沒……沒有彈藥了嗎?那麼……
「丑大了……哎。」
看上去竟然有些分量的槍身被克洛砸了出去,繼而她的手宛若鷹爪一般掐住了闖過來的,比她小得多的男孩的脖子。他是孩子,但也是敵人,他如果不去天堂,那麼克洛就只能下地獄。
誰也不希望下地獄,所以……
【嘭】
這一次,是比槍聲更加令人難以忍受的悶響,捉住對方脖子的克洛輕鬆的提起了他,繼而將他砸在了地上。克洛那隻無法閉上的義眼不可避免的沾上了污穢,那是來自敵人靈魂深處的求饒。
但是……抹在了假眼上又有什麼用呢?
「嗚哇……還真是……總之愛麗絲你不要看。」
多半是連三月兔都有些受不了了吧將愛麗絲放下來的她立刻捂住了愛麗絲的雙眼。
「……我也不想看,真的。」
沒人想看的,因為光聽那接下來讓身體都在顫抖的嘶啞吼叫,就知道克洛那到底在上演着怎樣的一幕慘劇。克洛她說她為了「活着」,但是……
如果這就是她活着所必須做的事情的話,那也太……殘忍了些。
而且……也該結束了吧克洛,她到底是真的沒有察覺,還是說僅僅想用這種方式來吸引某人的注意呢?因為……就算是自己也感覺到了,有誰一直在靜靜的打量着這一切,仿佛魔術使們的死活都與她沒有絲毫的干係一般。
而那先前所說的「危險」,也正是從她那發出的。還不出來嗎?哪怕……她所帶領的魔術使全部都被消滅了也沒關係?
「啊啊……搞定搞定。」
再意猶未盡的又踹了一腳之後,克洛拾起了落在了地上的槍。她利索的換下了多半是子彈一般的東西,繼而又裝上了新的彈藥。然後……
【砰】
朝着樹林間開了槍。
「還不出來嗎!這種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回答克洛的是一片寂靜以及……
從那樹梢上飄下的一縷綵帶。在那裏!?
不,危險在後面,她已經來了!那……屬於魔女才有的,「這裏」的味道!
「我覺得挺好看的哦,畢竟一處虐待劇還是挺有味道的。」
出,出現了……不過……
好矮,好小,簡直就像是小孩子一樣的傢伙……她……
「你,想要當『攻』的話,還缺少點喪病的氣質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