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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了?」應丹昀輕抬眉角,淡淡一笑,語意聽上去似有微微感慨,眼神卻依舊如霜雪般冰冷無情,「看來秦湛的身體是真的快不行了,竟能讓你在白日裏也回憶起往事,距離封印破除之日不久矣。伏魔府 www.fumofu.com」
傅鈞默然不語了好一會,方才遲緩地道:「解除封印後……」
應丹昀旋即接口道:「你便可以恢復所有記憶,接着你亦會知道,秦湛究竟是因為什麼緣故,以至於身體漸漸衰敗至此,無藥可醫。若是你還想救秦湛的話,恢復記憶便是唯一的方法。只不過等你恢復記憶後,卻不知道還願不願意救他了。」
「……」傅鈞心頭霎時湧上百般滋味,着實難以描述。
「那麼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好了:秦湛他對你施下的封印,是他們冥王宮的頂尖秘法『玄冥束魂印』,唯有歷代冥王宮宮主方才知曉如何使用。」應丹昀慢條斯理地道,「若是在正常情況下,解除封印幾乎毫無可能,但如今秦湛已經如此虛弱瀕危,再以你當下的功力,解除封印也就自然不算什麼難事了。」
「……」傅鈞目光微微垂下,神色難辨悲喜,整個人猶如泥塑木雕般。
應丹昀繼續說道:「秦湛一直熬到現在也不肯對你吐露一言半字,恐怕就是打算這樣矇混下去,一直到他身死之日。他一向剛愎自用,不畏天地,逆天行事亦不知悔改,唯獨卻在你的事情上處處小心,可以說是十分畏忌你恢復記憶的那一日。」
應丹昀說到這裏,稍作一頓,話鋒陡然又是一變,仿佛悠然含着淺淡笑意:「怎麼樣?你是打算順從他的心意,讓他能夠死得安心一些呢,還是打算就此取回你被強行奪走的記憶?」
「……」
傅鈞沉默片刻,霍然抬眸直直盯視着應丹昀,聲音卻是罕見的銳利如劍之鋒芒:「適才你曾有一次將丹霄派稱之為『本派』……難道你也是丹霄派門下弟子?」
應丹昀面上剎時露出些微錯愕之色,卻並沒有出言否認他的問話。
傅鈞繼續緊盯着應丹昀的面容:「你姓應……又是仙人之身……難道……」他驀然倒抽了一口氣,幾近失態地衝口而出道,「你竟是昭華祖師?!」
以應丹昀身上飄散出來的清逸貴氣,昔日必然身份極其尊貴,不在一派之主地位之下。而丹霄派里能夠被供奉在丹霄宮中的歷代宗主與長老,姓氏為應字的,卻僅有區區一位而已。
話聲落下後,不但傅鈞被這個猜測震驚得一時失語,應丹昀也仿佛有一絲訝異似的,徹底安靜了下來,過了短短一剎那後,倏然輕輕一笑,道:「呵,昭華祖師麼……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這麼稱呼我了。」
——那是因為在傳說中,丹霄派開山祖師應昭華早在三百年前便已羽化登仙,飛升天庭,不再駐留於人間。
傅鈞在心中下意識地做出回答。
他一時間仍有些難以回神,本能地追問道:「你真是昭華祖師?可為何你卻要說自己名為丹昀?」
「因為我的本名便是應丹昀,在二十五歲時另取字號為昭華,卻很快便被傳揚開去。」應昭華淡淡回答道,「後來開山立派,便索性以應昭華為名了。」
「如此說來,謝長樂曾經為本派第四代弟子,也即是你的曾徒孫,難怪你會與他相識。」傅鈞口中低聲慢慢說道,心裏卻難免又生出一點疑惑:應昭華明明是謝長樂的太師祖,比謝長樂輩分高出許多,卻將謝長樂稱為故人……雖然並不是不可以,但未免有點罕見。
應昭華聞言,臉色瞬間卻似乎輕微一沉,陡然變得有點不太好看,眼中亦似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熾焰在跳動着,不熄不滅:「我與長樂乃是平輩論交。我不是他的太師祖,他也不是我的曾徒孫。」
傅鈞不明白應昭華為什麼會突然發起火來,宛然被人觸犯到了逆鱗一般,更是覺得應昭華這句話似乎有說不出的古怪之意。
……仿佛應昭華與謝長樂之間……還有極深的糾葛……絕非只是祖師與後輩那般簡單……
但傅鈞身為晚輩,也不好對祖先之輩的舊事深究下去,便只是保持默然。
自從傅鈞知道面前的人是昭華祖師後,以他兩世二十載對昭華祖師的崇敬之心,讓他整個心境幾乎是立刻變得複雜起來。
本來他只是想徹底弄清楚應丹昀的真實身份,也讓他便於判斷應丹昀的話是否可以真正信賴,卻未曾料到對方的身份竟然會是這樣一個驚人的事實。
長久以來對昭華祖師的景仰之念,讓他想要去相信應昭華的話,卻又不願意去相信應昭華的話。
……第一世……他與秦湛之間……究竟會有什麼樣的過往?
……他恢復記憶後,真的會改變對秦湛的心意麼?
應昭華的話且不論,秦湛本身的態度,便已經說明了很多事情。
但……縱然如此……為了救秦湛……他也不得不……
「你若在今日做不了決定亦是無妨。」應昭華突然出言道,「我可以先告訴你解除『玄冥束魂印』的方法,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你什麼時候再去行動。」
「……」傅鈞一時並不回答,片刻方才低聲道,「七殺曾經懇求秦湛『停止此術』,雖然並未說明是什麼法術,但想必並不是指『玄冥束魂印』。一個封印記憶的法術,不會讓人衰弱至此。」
秦湛如今的身體情況,確實很像是受到了禁術的反噬,雖然未必是他口中的回溯時光之術。
若只是普通的法術,即便是最高級的九階法術,以秦湛早已超群出眾的修為境界,也不至於會應付不了反噬之力。唯獨只有上古禁術,威力雖是無與倫比,其反噬之力亦是無可比擬。
「的確是這樣。」應昭華頷了頷首,神情似乎已經料到了傅鈞接下來想要說的是什麼。
傅鈞並不猶疑,繼而又道:「所以即使我解除了身上的『玄冥束魂印』,也不會讓秦湛眼下的狀況雪上加霜,對不對?」
他雖然用的是問句,但語氣中卻並沒有多少疑問之意。
「不錯。」應昭華挑了挑眉,似乎稍稍有點意外,道,「事已至此,你對他倒是仍舊關懷備至。」
「我相信自己……即便恢復記憶後,我也不會對他見死不救。」傅鈞聲調雖然緩慢,語氣卻含有一絲決然的意味,「蒼天在上,傅鈞以命為誓,此生願與秦湛同生共死,永不相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