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國生吧嗒吧嗒的一個人抽着悶煙,面對着林天他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藉口來搪塞過去,而林天也不着急,耐心的等着這貨把煙抽完後自己開口。
林天倒不擔心他會不說,自打唐秋鴻強勢回歸,衛生廳里上上下下的部門都重新回到了正軌上來,而史國生中醫管理局偏偏就在他手底下,要想混下去,那還不得多多仰人鼻息。
另外,林天與唐秋鴻的關係的密切,以史國生的眼力又豈會瞧不出,再加上先前站錯了隊,本身在官場就是一件很嚴重的錯誤,保不齊那天給自己穿了小鞋,挨罵事小,丟官可就事大了。
史國生腦袋裏自始至終就是那點兒跟自個兒有關的齷齪的念頭,一般來說猥瑣的人都會認為別人與他一樣猥瑣,不過,他越是這樣想就越害怕,最後終於沉不氣的說道:「好吧,你問吧!」
林天嘴角多了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指着文件架上的相框問道:「照片上的柯志宗與你是什麼關係。」
「你為什麼要問這個?」史國生暗暗鬆了一口氣,原以為林天受唐秋鴻所派,逼問他以前做過的齷齪的事情,好藉此做為要挾自己的藉口。
林天故意把臉一寒,問道:「難道,我不能問嗎?」
史國生趕緊擺了擺手,陪着笑臉解釋道:「你誤會了,儘管問吧,我肯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笑得雖然讓人厭惡,林天料他不敢跟自己玩虛的,便放心的將盤算的事情一步步的問道:「柯宗志到底與你什麼關係?」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他請我吃過幾次飯,所以,就認識了!」
林天沒打算給史國生喘息的機會,步步逼問道:「柯志宗現在在哪兒?」
「這個……」史國生面露難色,猶豫了半天回答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們也好久沒聯繫了。」
林天瞧他這模樣,心知並不說謊,心想着柯志宗不會平白與史國生套近乎,從種種情況分析,柯志宗的背景並不簡單,所做的每一步都像處心積慮而為之。
不動聲色腦袋卻轉得飛快,隨之一個閃念,自己父母開醫館治病救人,肯定是通過史國生辦理才可以執業,而柯志宗平白與他套起了近乎,難道這裏面有着聯繫?
「林震,你認識嗎?」林天突然拋出一個問題,史國生聽得自然是一頭霧水,眼神里滿是疑惑。
林天見他不解,怕他多問,故意回重語氣道:「不想說嗎?」
「這個,這個,我認識林震。」史國生趕緊應聲道。
林天覺得奇怪,要說這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史國生卻能如此肯定的說自己認識,難道,他是在糊弄自己?
「這麼久的事情,你怎麼還記得?」
史國生乾笑兩聲回道:「還是因為柯志宗,他請我吃飯時,一個勁的打聽林震這個人,一開始,我那有印象,但看他又是請客,又是送禮,後來我就答應幫他查了查,所以這件事情印象很深,你一提柯志宗這個人,我也很快就聯想到了林震。」
「他打聽什麼?」林天的臉色愈發的難看,樣子讓史國生害怕。
史國生將手中快要燃盡的煙頭捻滅,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控制自己的緊張的情緒,說道:「柯志宗對於林震的事情非常的關心,所以……」
「快說!」林天厲聲的催促道。
史國生一驚,渾身一顫,說道:「所以,我就把林震在我這裏留下檔案資料複印了一份給了他,事後,他又……」
話還沒說完,史國生發現林天渾身抖如篩糠,大有火山爆發之勢,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沒事吧?」
林天聽到史國生僅僅是為了一點點兒好處就把自己父母的資料賣給了柯志宗這樣的小人,怒極的他一時失去了理智,揚起手來對着史國生的肥胖的大臉就是一巴掌。
史國生被他突然的一巴掌徹底打蒙,捂着火辣辣的臉,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瞧着林天。
「這是給你個教訓,讓你明白以後該如何去做事!」林天丟一下句話後憤然離去,把史國生一個人留在辦公室,史國生很鬱悶也很生氣,平白被人打了個耳光還有苦不能說。
「真他娘的晦氣!」史國生見林天漸漸走遠,這才自認倒霉的罵道了一句。
走出史國生的辦公室,氣憤難平的林天,出了市政府大院疾步在下着小雨的街道漫無目的的走着,天陰沉沉的就連風都異常的刺骨。
可渾身熱血沸騰的林天卻需要這股冷風讓自己冷靜下來,通過剛剛史國生的話來分析,柯志宗為了跟父母套近乎可謂是煞費苦心,而他到底要這麼做,還有事後父親留下的《醫學寶典》在不在他的手上,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林天的腦海盤旋。
也不知走了多久,怒氣也漸漸的消散,一股莫名的悲涼從林天心底油然而生,他突然感覺到背手猶如一雙黑手在緊緊的掌握着這一切,幕後黑手到底是什麼,林天怎麼想也想不能,與此同時,他也暗暗的發誓一定要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滴滴……
身後突然響起了汽車喇叭的聲音,起初,林天只是以為自己擋了別人路,頭也沒回讓了開來,可沒想到隨着傳來許可可的清脆的聲音,他下意識的轉過頭朝着看了一眼,一瞧果然是許可可,正坐在一輛軍用牌照的吉普車上朝着自己招手。
「林天,你怎麼會在這裏?」許可可也沒料到會在這裏碰到林天,揮手示意的同時不解的問道。
林天這才意識到看了看周圍,這樣無意識的走着,已經差不多快到干休所附近,這才抬起頭來對許可可勉強擠出笑容道:「可可,我一個人出來散散心,沒想到走到了這裏。」
許可可也沒聽他解釋,推開車門,招手道:「上車,跟我去看一場好戲。」
「好戲?!」林天疑惑的看着她,動也沒動。
許可可見他沒動,略帶不滿的噘着小嘴催促道:「好了,你不用管了,跟着我就是了。」
許可可很少單獨出門,這一次竟然動用了軍車,以林天對她的了解,凡事有了她的參與,就算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被她掀起軒然大波。
上了車,林天奇怪的問道:「你今天不在別墅里好好呆着,一個人跑出來幹什麼?」
許可可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回道:「上次你跟說那個姓周闊少要佔我便宜,我越想越生氣,打算跟他沒完,我今天親自出馬就是要找那傢伙算賬。」
林天嘴角抽了抽,見許可可小臉繃得緊緊,就知道她這次是認真的,他還依稀的記得在並不久遠的以前,也就在一家娛樂城唱k,那個不知死活小子惹到了這位小魔女,差點沒讓她把娛樂城給拆了。
這一次,許可可再度出山,不用想也可以預見到,江湖又是一陣腥風血雨。
其實,林天並不想把事情鬧大,他只想讓唐雅免於責罰,畢竟,事情完全是由他而起,可許可可一但介入,這件事情性質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