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的?」
岳陽斜眼看了一下楊國柱,鄙夷的說道:「楊老哥,不是兄弟我看不起你,你倒是說說看,你那有什麼東西是我能看得上的?莫非是你身上那百來斤肉?還是你打算把家裏那個如花似玉正在待嫁的大閨女嫁給我?」
「這……」
楊國柱鬧了個大紅臉,眾人也直撓頭,岳陽本身就是大財主,無論是錢財還是糧食都不缺,自己這裏還真沒有什麼能讓人家看得上的東西。
王朴也苦着臉道:「岳老弟,咱們哥幾個還真沒有啥東西是你能看得上的。楊老哥家裏的閨女早就嫁人了,連孩子都有倆了。我家那閨女才三歲半,估計你也看不上,這麼着吧,你就說你想要啥吧,只要能讓我們哥幾個度過這個難關,就算我們哥幾個欠你一個大人情,你看如何?」
「人情?」岳陽思索了好一會,最後才慢慢說道:「好吧,我可以借糧餉給你們,但是你們要答應我,等到朝廷撥發下糧餉後一定要還給我,利息就算了。不過我還想跟你們要一塊地方,如果你們能答應我,我就會把糧餉借給你們。」
「你要地盤?」眾人一愣。
「是的!」岳陽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
如今的岳陽控制着從應州府到高山衛,鎮虜衛一帶的上上平方公里的地盤,也算是不小的地方了,但是對此岳陽並不滿足,他覺得自己的地盤還是太小了,他需要更多的土地、更多的地盤來養活越來越多的人口。如今的山西北路已經成了流民的天堂,每天都有活不下去的流民攜家帶口來到山西,為的就是能夠活下去,而這都需要足夠空間才能夠收容越來越多的人。
「你想要哪裏。」楊國柱苦笑着說道:「先說好了,大同可沒多少地方給你。」
「我不要大同的地方。」岳陽說道:「我要宣府三衛的地盤。」
「宣府三衛……你瘋了!」楊國柱驚嘆道:「你知道宣府三衛是什麼地方嗎?那裏可是朝廷囤積兵馬的重鎮,如何可以給你?」
「囤積兵馬重鎮?」岳陽冷笑道:「真是這樣嗎?據我所知,如今這三個地方早就荒廢了吧,至於你所說的兵馬,不過是只有一兩千殘兵在那裏苟延殘喘而已,我估計現在的他們恐怕連刀槍都拿不動了吧?」
宣府三衛是大明位於邊關的一個重鎮,最高峰時期那裏曾經屯兵數萬,朝廷還設立了萬全右衛、萬全左衛、懷安衛三個衛所來拱衛這裏,不過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如今的宣府三位只是三個荒涼的地方,衛所的士兵們幾乎幾乎全都逃亡,如今只剩下朝廷派駐在那裏的不足兩千兵馬在守衛着那段長城和邊卡。
被岳陽說得啞然無語的楊國柱苦笑了一聲,隨後正色道:「岳老弟,你實話告訴我,你要那三衛到底幹什麼?雖然那裏不是什麼好地方,但事關朝廷邊防重地,一旦有失韃子便可長驅直入,屆時你我都是朝廷的罪人啊!」
「我能拿來幹嘛?」岳陽對着這個責任心還挺重的傢伙翻了翻白眼道:「你知道的,如今投奔我北路的流民越來越多,我自然不能白養着這些人,我得找地方安置這些人,總不能讓他們吃閒飯吧,我覺得宣府三衛那地方挺不錯的,我打算將那裏重新收拾一遍,順便開墾一番,至少能養活二三十萬人不成問題。」
「嘿……岳老弟你還真敢想啊。」
聽了岳陽的話,眾人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開口就是養活幾十萬人,整個大明也就這傢伙有這個底氣了。
「可是朝廷那邊呢?他們恐怕不會同意你這麼貿然伸過界吧。」王朴在一旁問道。
「朝廷不會說什麼的,這事只要咱們不主動去嚷嚷,即便朝廷知道也只會是睜隻眼閉隻眼,因為即便他們想嚷嚷也沒那個力氣了。」一直不說話的虎大威突然說了一句。
眾人聽後頓時啞然,是啊,隨着國力的衰退,如今的朝廷對各地的掌控力早已大不如前,否則宣府三衛如今也不會形同虛設了。
岳陽拍了拍手:「好了,不說這麼掃興的事了,我現在只問一句,如今這宣府三位你們願意將他讓出來嗎?」
「我們還能拒絕嗎?」楊國柱苦笑一聲,「這宣府三衛原本就是老哥我的防區,只是我能力有限,只能在那裏駐紮兩千兵丁,如今既然老弟你有心接手那就最好不過,但是我要說一下,既然你有意接手,那就好好看好它,別讓韃子越過邊關來禍害我大明的百姓,你能做到嗎?」
岳陽聞言笑了起來:「楊老哥你放心好了,如今我不去找韃子的麻煩就好了,韃子若是有勇氣來找我麻煩,我一定不會介意教教他們如何做人!」
楊國柱點點頭,岳陽的人品還是值得信任的,只要是他答應了的事情就沒有不兌現的。他想了想才說到:「這樣吧,既然岳老弟你想要那裏,老哥就讓給你,但那裏的人馬老哥不能全撤出來,得留幾百號人在那裏做個樣子,這樣朝廷聞起來老哥我也好說話,你看這樣成不?」
「好,那這件事就這麼說了。」看到楊國柱答應了下來,岳陽心中大喜,舉起了酒杯道:「既然如此,那就這麼說定了,咱們喝酒!」
「來……乾杯!」
商量好了事情,眾人心中的顧慮也都放了下來,有了岳陽的保證,他們再也不用擔心部隊餓肚子了,眾人全都放開了肚子吃喝起來……
這頓酒一直喝到了月上梢頭才結束,命人將那些喝得叮嚀大醉的眾將送回了客棧,岳陽也腳步蹣跚的回到了後院。
當岳陽來到後院時,早就接到消息的海蘭珠和玲瓏兒女領着幾名侍女迎了上來。
「你啊,剛回來就喝那麼多酒,也不知道稍微節制一點,以後要是喝壞了身子看你怎辦!」海蘭珠一邊埋怨一邊招呼侍女將岳陽扶住。
「沒事,今兒個相公高興,多喝點也值了!」岳陽笑嘻嘻的看着海蘭珠,伸手摟住了她的香肩,沉重的身子把海蘭珠壓得身子一歪差點摔到。
玉瓏見狀抿嘴笑道:「姐姐……相公喝成了這個樣子,估計晚上有你忙的。只是姐姐還要照顧孩子,今晚還是讓小妹來照看相公吧。」
海蘭珠看了眼玉瓏,若有所思的笑道:「這樣也好,那今晚就辛苦玉瓏妹子了,一個人要干三個人的活。」
聽着海蘭珠調笑的話語,玉瓏小臉不禁一紅,嬌嗔道:「姐姐你胡說什麼啊!」
「好了,姐姐不說了,既然你自告奮勇,那就把相公交給你了,你可要把相公伺候好啊!」海蘭珠特地將「伺候」兩個字說得特別重,聽着海蘭珠的調侃,玉瓏再也忍不住,扶着岳陽非一般的離開了這裏,只是在後面留下了一長串銀鈴般的笑聲……
天色大亮,陽光照在窗前。雖然有窗簾的遮擋,但依舊發出蒙蒙的白光。
岳陽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他長長的呼了口氣,微微晃了晃腦袋,只覺得腦袋有些發脹,一具柔軟的酮體緊緊依偎在自己的懷裏,感受着懷中溫暖而滑嫩的肌膚和一絲淡淡而又熟悉的菊花香味,岳陽不用睜開眼睛也知道自己懷裏摟着的是誰。
岳陽的動作估計是驚醒了懷裏的佳人,只聽見她輕輕的呢喃了兩聲,身子很是熟悉的扭動了一下,尋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後又開始睡了起來。
岳陽無奈的伸手在佳人的翹臀上輕輕拍了一下道:「好了,相公應該起床了,你也別賴床了。」
在岳陽的催促下,玉瓏終於睜開了眼睛,一把摟住了岳陽的手臂撒嬌道:「相公,你昨兒個才回來,再陪人家睡會嘛。」
岳陽愛憐的在玉瓏的小瓊鼻上颳了一下,「你啊,昨晚上相公還沒餵飽你這支小饞貓嗎?」
「嗯……你再陪陪人家嘛!」玉瓏不依了,嬌軀在丈夫的懷裏不停的扭動。
雖然昨晚已經翻雲覆雨了一番,但年輕早上的火氣總是很大的,岳陽有些受不了了,警告道:「嘿……你這個小妖精,再不停下來相公可要家法伺候了!」
「怕你不成!」懷裏的小妖精媚眼如絲的看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簡直能滴出水來。
「好吧,既然你不聽話,那相公只好施行家法了!」面對這種挑逗,岳陽並沒有多大的抵抗力,立刻就壓了上去,很快屋子裏便響起了一陣陣呻吟……
不知過了多久,屋裏慢慢的恢復了平靜。玉瓏躺在丈夫的旁邊輕輕的喘着氣,不知什麼時候她拿了一個枕頭墊在了臀下。岳陽看着兩腿大張的她笑問道:「怎麼,這麼急不可待麼?」
玉瓏羞澀道:「你還說人家,海蘭珠和姐姐都有了,人家也要有!」
「急啥,你才二十,以後機會還有嘛。」
「二十還不急啊,人家十六七都當娘親了,人家心裏能不急嘛?」玉瓏一邊說,一邊繼續大張着腿,提高了臀部。
「好吧,你繼續,相公得去做事了。」岳陽有些無奈了,對於這年頭的女人心裏的想法有時候他真是沒法理解。
穿戴好了衣物的岳陽匆匆洗簌了一下後便來到了書房後便看到海蘭珠正在整理一堆情報。
岳陽走了過去坐在了她旁邊問道:「媳婦,相公不在的這幾天有啥事沒有?」
「能有什麼大事。」海蘭珠微微搖了搖頭:「無非是朝廷還在為派誰來做宣大總督而爭執呢。」
「朝廷還沒決定下來嗎?」岳陽微微驚愕了一下,俗話說國不可一日無君,大軍不可一日無帥,象宣大這樣的軍事重地,若是缺乏統帥,一旦敵寇入侵,造成的後果將士災難性的。崇禎皇帝怎麼會糊塗至此?
看到岳陽的神色,海蘭珠不屑的說道:「皇上的意思是把盧象升重新派來擔任宣大的總督,但是楊閣老和溫首輔等人卻又提出了不同的人選,下面的官員則是各自為自家的主子搖旗吶喊,各種奏摺幾乎把皇上的龍案都堆滿了,現在正在頭疼呢。」
「哦……分別是誰啊!」岳陽將身子全部靠在了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這才問道。
「哎呀,這是人家喝過的茶。」海蘭珠不滿的在岳陽的手上輕輕拍了一下,這才說道:「還能有誰,溫體仁提議讓洪承疇接任宣大總督,而楊嗣昌則是建議讓孫庭芳來當這個總督,反正是誰也不讓誰,現在朝堂上都快亂成一鍋粥了!」
「還有這事?」岳陽想了想,發現自己看過的歷史已經和現在不一樣了,歷史上如今的宣大總督還是盧象升呢,可如今由於自己的到來,清兵的這次南侵之行被自己打得鼻青臉腫,至少短期之內宣大防線是不用擔心韃子入侵了。而盧象升也被調到了河北剿匪,自己也成了山西一霸,這個時空的歷史已經由於自己的到來而變得不一樣了。
想了想岳陽不禁感慨道:「這些個人啊,自己在朝堂上爭吵倒也罷了,卻只顧着爭權奪勢,連糧餉都不發下來,這可是苦了邊關的將士了。」
海蘭珠輕哼了一聲:「前兩天那些總兵們齊齊跑到這裏要見你,我就知道他們肯定是為了糧餉的事而來,你有不在,我就讓人晾了他們幾天。你倒好,一回來就大包大攬的將他們的糧餉包了下來,真當咱們的糧食是大風颳來的?」
「女人啊,還真是頭髮長見識短!」岳陽不禁笑了:「你真以為相公我會白送給他們那麼多糧餉啊,這可是有條件的。」
海蘭珠美目一轉,吃吃笑道:「哦!我的夫君,你到底從他們手裏撈了什麼好處啦?」
「也沒什麼?我只是跟他們要了宣府三衛而已!」岳陽抑制住內心的得意,故作淡淡的說道。
「宣府三衛?」海蘭珠微微吃了一驚:「相公,難道你有意要對蒙古諸部動手麼?」
「為什麼不呢?」岳陽冷笑道:「這些年來蒙古諸部幾乎每隔幾年就跟着皇太極來我大明關內打秋風。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們若不主動拜訪他們一下那怎麼能行呢?正好我們不是正在搞大練兵嗎,就讓那些新兵主動到關外去走一遭,權當是歷練好了。」
「可是這樣會死很多人啊,那些蒙古諸部也是因為實在過不下去了才到大明來搶掠的。」說到這裏,海蘭珠的聲音慢慢變低了起來。
「這不是理由。」岳陽搖了搖頭:「從成吉思汗開始,我們漢人就和蒙古諸部打了那麼多年的仗,最後更是被蒙古人佔領了全境,當了七十多年的奴才,難道這也是活不下去才做的嗎?」
海蘭珠低嘆了一聲無語了,她也很清楚,國與國、民族與民族之間的戰爭用任何藉口來掩飾都是蒼白無力的,弱肉強食才是戰爭的本質。當蒙古人強大的時候,漢人只能淪為他們的奴隸,他們更是提出了高過車輪者殺的口號,而當漢人強大起來後,蒙古人就會被他們打得落花流水,只能苟延殘喘的活着,事情就是這樣簡單。對此海蘭珠雖然早有認知,但乍聽自己的丈夫準備對關外的蒙古部落下手,也不禁有些黯然傷神。
看着海蘭珠黯然的模樣,岳陽低下頭親了她一口柔聲道:「好了,你也不要太難過了,至少察哈爾部落現在不是過得挺好的嗎?聽說你的阿布前些日子還新娶了一個小老婆。」
「哼!我才不理會這種事呢。」一聽到這事海蘭珠就翹起了小嘴,這幾年科爾沁部落在滿清和岳陽只見左右逢源,日子過得可滋潤了,沒有了飢餓的威脅,寨桑整個人都胖了兩圈。
想到關外,海蘭珠突然問道:「相公,你老實告訴我,你和察哈爾部落的多羅太后娜木鐘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岳陽一聽,心中便是一緊,但臉上還得裝得若無其事。
「你還騙我,前些日子那個多羅太后派人給你寫信,說有事找你商量,讓你去一趟,我說了你不在,那個信使還不相信,一個勁的賴着不走,非得親手把信交給你才行,我好說歹說才讓她把信留下,你說說看,這到底是為什麼啊?還有,你每年都派數千軍士常駐察哈爾部落,耗費的糧餉也不少吧,你就是對我們科爾沁部落也沒這麼上心過,你能給我屆時一下嗎?」
「這個……」
岳陽啞了,長大了嘴巴不知道要說啥,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越解釋越糊塗。加之他確實是上了人家娜木鐘的床,現在被媳婦抓住痛腳了,自己總不能睜眼說瞎話吧。
看到岳陽啞口無言的樣子,海蘭珠撲哧一聲笑了,無奈的在他鼻子上颳了一下這才說道:「算你了,男人都是這幅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