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顧在那邊想着怎麼敗家,她還沒有進過賭場呢。去誰家的場子好呢?c城有兩大賭場,一是青幫的場子,一是鳳眸幫的場子。
青幫和鳳眸幫都是勢力不小的社團,只不過,青幫的總舵在首都京城,鳳眸幫的總舵在c城。
溫顧和青幫的關係不錯,那麼就意味着,她和鳳眸幫的關係,不會太好,畢竟,鳳眸幫和青幫是對立社團。
溫顧想,今晚,趁着這個機會去見識見識鳳眸幫。
畢竟,她要在c城混好,那麼,就免不了和鳳眸幫交鋒。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她也不好和鳳眸幫的關係搞得太僵。
今晚這個機會好啊,反正要去輸錢的。她這順水推舟輸錢,送上見面禮,再大的幫派,伸手不打送錢的金主。
這樣想着,溫顧便同連佩說了自己要去鳳眸幫的場子賭錢。
連佩說:「也好,我沒有去過賭場,正好去見識見識。只是你的錢,準備好了嗎?」她雖然知道溫顧的吃穿用度不錯,可是要是立刻拿出一萬塊來敗家,任是誰家的小孩,都是沒有這樣的氣魄的。
溫顧揮揮手,大有土豪的氣質,臉上寫着:錢,我有,現在,開路。
連佩是本地人,比她要熟悉c城的交通一些。
於是,溫顧和連佩兩個人,還有溫顧懷裏的一隻貓,她們兩個小妞兒一隻貓,準備往學校外面走去。
這個時候,溫顧心說不好,怎麼偏偏碰上了方圖。
在溫顧的世界裏,碰上誰都好過碰上方圖。方圖是個超級粘人的主,一旦被方圖纏上,那就是粘在鞋底的泡泡糖,想扯掉?呵呵。
溫顧遠遠看了過去。
只見方圖穿着一件白藍格子相間的襯衣,走了過來。他身邊還跟着他從前的好基友秦崢嶸,這貨剛開學的時候轉學過來,還和他念了同一個班級。方圖可開心了,當初他從s市轉學過來,一直沒有交到什麼特別鐵的哥們兒。畢竟,師大附中學生圈子,早就已經各自為王,各自有各自的小集體,不太願意接受新來的學生。方圖能夠坐上學生會副主席的位子,是因為老師看着他平時辦事的能力不錯,也能處理好和每個學生之間的關係。想一想,真是一把辛酸一把淚,終於等來了好基友,可以一起打打籃球,看看美女了。
從前,念初中的時候,秦崢嶸比方圖的個子高,整個人黑黑壯壯的,乍看之下,旁人都會以為瓷娃娃方圖是秦崢嶸的小女朋友。如今方圖長個的速度還算不錯,他的個頭已經和秦崢嶸齊驅並駕。而秦崢嶸是小麥膚色,方圖是瓷娃娃的白皙膚色,兩個基友各有千秋,被評為高一年級的兩大級草。
溫顧和舒蕾念初中的時候,除了學習,只有兩個愛好,一個是吃,一個是蹲在路邊看帥哥。而溫顧和連佩,除了學習,只有兩個愛好,一個是吃,一個是討論玄學。因此,連佩對於兩大的級草出現,並沒有太感冒,她的大哥連幽谷,才是帥哥中的極品吶。
溫顧還未和方圖打招呼,方圖已經開口說道:「溫顧、連佩,你們是要出去吃飯嗎?」他想,這個點正是吃飯的時間,平時師大附中的學生在學校裏面吃食堂,只能周末的時候出去改善伙食,大概溫顧她們也是這樣吧。說起來,溫顧對他的態度一直是淡淡的,正好他和秦崢嶸也是準備出去吃飯,不如一起去呀。
溫顧只想着如何敗家,不要繼續倒霉了,哪裏還記得要吃飯這檔子事,再說了,就算是去吃飯,她也不願意和方圖他們一起去吃,畢竟,她吃了飯還要去敗家。
連佩一聽說方圖要邀請他們一起吃飯,她知道溫顧不喜歡和方圖一起玩,作為溫顧的頭號舍友,她也堅決和溫顧站在同一個陣營。
溫顧正準備拒絕,秦崢嶸說:「溫顧,我是秦崢嶸,你還記得我嗎?」
溫顧愣愣的點了點頭,這個男生,她是有點印象的,當初重生之初,她在操場看到了方圖和秦崢嶸在用石子兒打老黑。而後來初中畢業典禮上,她和秦崢嶸一起上台領過畢業證書。想一想,一看到方圖和秦崢嶸,她就莫名的有些悲傷,老黑,已經逝去多年了。
秦崢嶸說:「我才轉學過來,給我點面子,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對方的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溫顧再拒絕就是在打人臉了,溫顧喜歡打人臉,但不是時時刻刻都會不分場合的打臉,於是,她說道:「好,一起去吧。」
溫顧已經點頭答應,連佩也沒什麼好說的。
於是兩妹紙、兩帥鍋,還有一隻貓,歡歡喜喜去吃飯。
不遠處。
簡逐月將一切看在眼裏,她心說,看起來,溫顧的勢力一天一天打起來了,先有方圖幫襯不說,再有秦崢嶸,這二人都是家世不凡的主,那麼,她得趕快對溫顧動手了。
……
溫顧等四人一貓,來到學校門口,方圖推薦了一處吃魚火鍋的地方,連佩舉雙手贊成,作為一枚資深吃貨,方圖的推薦絕對是五顆星。於是,他們邀了一輛路邊的計程車,上車。
溫顧懷裏抱着貓,她便坐在了副駕駛座。
司機師傅瞧着溫顧懷裏的小花,個頭足足比別的貓大三分之一,毛色鋥光瓦亮,他驚奇的說:「丫頭,我活了四十多年,都沒有見過毛色這麼好的貓。現在見到,真是值了。」
小花一個勁的偷着樂,心說,大叔,我可是活了幾百年呀,滋補天地之靈氣,毛色能不好看嗎?
溫顧斜睨了一眼小花,瞧這小花給吹捧得,一下子虛榮心噌噌漲,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吧。
不一會兒,到了吃飯的地方,四人一貓下車。
大概吃飯花了一個多小時,溫顧一直低頭看手機,看着時間嘩嘩的走,哎喲媽,連佩說十二點之前要花光一萬塊的,這要是花不掉,可就糟了。
溫顧並沒有專心吃飯,魚刺一下子卡住了她的喉嚨,她乾咳了好幾聲,滿臉憋得通紅。
連佩覺察到溫顧的不對勁,說道:「卡住了?」
溫顧點點頭,哎喲媽,都快卡死了,好難受。
連佩趕緊叫服務生:「服務生,醋,醋!」
溫顧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她喉嚨生疼,又喝了醋,整個人頭昏腦漲,心說,你妹的,一定要趕緊的破財消災!
於是,剛吃完飯,溫顧搶着結賬。
方圖和秦崢嶸都傻眼了,本想着請溫顧她們吃飯的,怎麼反倒是溫顧出錢了?結完賬,溫顧給連佩遞眼色:快走。
方圖和秦崢嶸是狗皮膏藥,一直粘着她們,不肯走。
方圖問道:「你們這是準備去哪兒啊。」
溫顧說:「去敗家。」
方圖說:「敗家啊,我也喜歡敗家,一起去。」說着,方圖打定了主意要跟到底。他的小恩人是溫顧,那麼,溫顧要去敗家,他也跟着溫顧一起敗家。
溫顧心想,方圖和秦崢嶸都是家底頗豐的主,既然要跟着她敗家,成吧,要敗家就一起敗吧,免得她一個人敗家敗的太明顯。
四人一貓攔了一輛計程車,往鳳眸幫賭場方向開去。
周圍的景色慢慢的倒退,很快,計程車越開越偏僻,人流越來越稀少,可是,路上的大酒店、遊戲廳、按摩院、洗浴中心、夜總會倒是越來越多,外面停着的車,也是越來越多。
溫顧想,c城果然比s市要發達的原因之一,在於同類消費商圈集中分佈。
s市分為城東區和城西區,城東區為老城區,開發的比較早,人們的日常生活、娛樂、購物消費還有學校、醫療,城東區已經基本完善。而城西區基本上沒有進行開發,經濟比較落後,人口也比較稀少。但s市並沒有形成固定的商圈,購物區、娛樂區比較分散,東一家西一家,左一家、右一家,分散且稀少,輻射面積狹窄。
c城按照地理位置,分為三個區:鼎城區、寶來區、金梅區。
鼎城區為二環以內,經濟繁榮,固定商圈眾多,有專門的購物商圈,甚至有時候幾個購物商圈重合在一起。寶來去經濟次之,金梅區為四環以外,經濟最差,多為山地郊區。二環以內,商業佈局的格局非常穩定,人們忙碌了一天,或是在周末之時,想要娛樂休閒和購物,就會有了固定的去處,他們往往是前往某一個商圈,然後從中選擇。
大概車程四十多分鐘,才開到鳳眸幫的賭場門口。
一整棟氣派的大樓,呈現在溫顧等人的面前。
金碧輝煌的大樓,霓虹燈閃耀得燈火通明,如同白晝。大樓一共七層,每一層的燈紅酒綠,都隱隱綽綽從窗戶透露出來。溫顧等人往大門口看去,時不時的,會有衣着華麗的女子,挽着西裝革履的男士進進出出。再仔細看,賭場入口處,站着兩排穿着金黃色旗袍短裙的迎賓小姐。溫顧一行人往裏走,電梯口和樓梯口處,分別立有五名身材健碩的保安。
溫顧上輩子在出差的時候,路過華夏國某個海灣區的特別行政區,那裏有個聞名全國的賭場。當時溫顧遠遠瞧向那氣勢恢宏的賭場,心中嘖嘖稱奇,之後她忙着準備投標的工作,才過賭場而不入。現在想來,十年前c城的賭場,算是那所賭場的初步雛形,鳳眸幫能夠將賭場的規模做到這個份上,已經算是不錯了。
溫顧一行人上了電梯,溫顧說:「連你們待會兒,都跟着我一起敗家,一個人敗家敗的不夠快。」
秦崢嶸站在方圖身邊,他那張小麥膚色的臉微微轉向溫顧,從前他以為溫顧只是個窮酸丫頭,可是不知道從哪一天起,這個丫頭搖身一變,成為了蒼顧公司的大老闆不說,現在才來c城念書不久,就大喊着要來敗家。蒼顧公司到底是賺了多少錢啊,由着溫顧跑來賭場敗家。他在心中念叨了一句:敗家女。
溫顧卻不知道秦崢嶸在腹誹些什麼,她只想着趕快結束倒霉就好了。破財消災,如果一萬塊真的能抵得過將要降臨的血光之災,那也是值得了。
溫顧對賭場的套路不熟悉,她便把兜里的銀行卡丟給方圖:「這卡里有十幾萬塊,卡里沒有密碼,拿好,原本你說要跟我一起敗家,考驗你的時候到了,來,讓我看看你怎麼敗家。」她這卡裏面原本有十幾萬,但那些錢塊,都是她計算過有用處的,她叫許都打來一萬塊,才是單純用來敗家的。
方圖跟着家裏人去過賭場,自然對賭場的情況比較熟悉,她便把卡交給門童,「兌換十萬塊的籌碼。」雖說沒有來過這個賭場,可是,大多賭場的規矩都是差不多的。
溫顧看向方圖,方圖這個敗家子,有多少敗多少嗎?她有點心疼,今晚只需要敗一萬,這要是敗出去十萬,會疼死的~她給連佩遞了個眼神。
連佩回了眼神,意思是包在我身上,我會攔住方圖亂來的。
秦崢嶸站在一側腹誹,他家裏雖然是做生意的,頗有家資,可是,他從來不會亂花錢,如今看到了溫顧和方圖,他腹誹道:敗家女和敗家子,正好一對。
此時門童已經換來了十萬點的籌碼,裝在一個小盒子裏,雙手遞給了方圖,恭恭敬敬的說:「各位初次來此,特地贈送了一萬點籌碼,希望各位能玩的愉快。」
也就是說,一共有十一萬點籌碼了?溫顧的嘴角抽了抽,恩,賭場挺會做生意。
方圖抱着小盒子,屁顛屁顛的跟在溫顧的身後,就像是一個忠實的狗腿子:「溫顧,你想玩什麼,我們一起玩。」
賭場裏最容易輸錢的是轉盤猜賠率,大轉盤是一家隨機轉動的機器,轉盤裏的小鋼珠,會從起始點,往轉盤上走,最後落在其中一格數字上。
押注者押多少倍都可以,重要的是押中數字。也就是說,你押一萬點,賠率十倍,如果押中了數字,也就贏十萬點籌碼。如果數字沒有押中,那一萬點就是掉在水裏了。
溫顧在轉盤前停下腳步,說:「玩這個。」押數字什麼的最難了,一下子就能輸出去吧。
方圖說:「好。」他掃了一眼轉盤上的數字,問道,「押什麼數字呢?」
「隨便。」溫顧聳聳肩,反正是來送銀子的。
「好,沒有人押十,那我們押十好了。」
說着,方圖就把那十萬點籌碼全都丟出去,壓在了賠率十的位子,數字選的也是十。
溫顧心疼的要死,心疼的都要心肌梗塞了。方圖,你這個天殺的敗家子!
四周押注的人,他們都瞪大了眼睛,議論道:「這小子是瘋了嗎?也不怕十萬塊就這麼丟水裏。」
現在的十萬塊,能夠買一輛小轎車了。
就算是來賭場的賭徒不乏有錢人,都不禁紛紛咂舌,這小子究竟是誰家的敗家子,小小年紀出來賭博,來賭博不說,還隨隨便便丟出一輛可以買得起小轎車的籌碼。
有人就說了:「你懂什麼,人家大少就是專門來砸錢的,就為了砸到水裏聽個響。」
小花在溫顧懷裏,它能夠感受到溫顧撲通撲通的心跳,它瞄了一聲,說道:「主公,肉疼嗎?心疼嗎?不做死就不會死,誰叫你讓方圖跟你一起來敗家?」
溫顧只想掐死小花,這個只會落井下石的臭小花。不過,方圖押的那個數字十,是大冷門,肯定是不會中的。她看向連佩,連佩站在一旁,對於方圖的土豪行為真是揪心的很,雖說是來破財消災的,可不是真的來敗家的,她一下子捂住了那十萬點的籌碼,說:「方圖,你個敗家子,押一萬點就夠了。」
說着,連佩數出了一萬的籌碼,收回其餘的九萬。她給溫顧使了個顏色:看,我牛掰嗎?
溫顧豎起了大拇指,出門在外,有個心有靈犀的好姐妹,只是太好了。
莊家問道:「各位可是押好了?買定離手,不能再改了。好,那就開始了。」說着,他開動了機器。坐莊的是個小伙子,他嘴巴上叼着一根煙,打開了機器。他並不關心鋼珠會落在哪個數字上,這個機器他開過無數次了,他都有些麻木了。不過,他倒是對前來敗家的小少爺有點興趣。
九十年代初,要是家裏有個上萬塊錢,就算是富戶了,俗稱萬元戶。這九十年代末,能有百萬資產的,大多是生意人,都是辛辛苦苦賺來的家資。
坐莊的抽煙難看向方圖,能來賭場這麼敗家的,只有富二代了,哪個老子賺了錢,捨得這麼敗出去?他平時見過不少富二代,各個都揮金如土,只是這位小少爺面生得很,不知道是誰家的娃。
溫顧和連佩心說:別中,別中。
畢竟,他們就是來這裏輸掉一萬塊的。
方圖喊道:「十,十。」他押的是數字十。
秦崢嶸也在默默念叨:「十,十。」這要是中了,一萬塊翻十倍,那就是十萬塊啊。
這其中,最淡定的是小花,它純碎是來看熱鬧的,不過,它的眼珠子還是目不轉睛的盯着大轉盤的。
數字會落到十嗎?圍在大轉盤旁邊的,有看熱鬧的,也有押注的,他們都沒有押十,之所以這麼緊張,是想看看那個敗家子,賠十萬點會是什麼表情。
大轉盤機器最後停下,彈珠穩穩噹噹的落在了數字十上面。
眾人皆是一驚,這個敗家子,竟然有這樣的好手氣吶?那麼下一把,是不是應該跟着這個敗家子押注?
溫顧驚恐的擦了擦眼睛,我勒個去,方圖你是開掛的吧,這樣都能中?一萬點的籌碼,變成了十萬點,那麼他們手中現在的籌碼,加上沒有押出去的就晚點,加上賭場送的一萬點,一共是二十萬點。說好的來敗家呢?說好的破財消災呢?
秦崢嶸倒吸了一口冷氣,剛才要是押了十萬點,現在都變成了一百萬點了吧。
溫顧撇了撇嘴:「說好的來敗家,你開掛。」如果是白天,想花掉一萬塊,其實只需要去奢侈品店購物,一下子就花出去了,可是這大晚上的,奢侈品店全都關門了,溫顧便想到花錢最快的地方,是賭場,可是,誰知道方圖是賭場中的大神,這下子一下子手裏多了十萬點,還讓不讓人破財敗家了?
方圖摸了摸頭,笑嘻嘻的說:「哎,不小心贏的。溫顧,我們繼續押吧。」他對於自己的狗屎運非常得意,他從來沒有買過彩票,第一次來賭場,就贏了這麼多錢,真是奇蹟啊。人嘛,一旦贏了錢,就根本停不下來。
緊接着,方圖準備下注,他怕連佩說他,便只是丟了一萬點籌碼,溫顧雙手一揮,在方圖後面加了十萬點籌碼,她心想:這十一萬點,非要輸出去不可。
圍觀的群眾,看向溫顧,又開始議論了:剛才是個敗家子,現在又來了個敗家女,真是世風日下啊,這些紈絝子弟,都以為家裏的錢,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吧?
另一個說:小聲點,說不定是哪個大人物家的娃,你要是亂說話,小心惹了禍。
於是,大家漸漸的不在議論,開始押注。有人跟着方圖押注,覺得方圖是個走偏財運的,而有人不信邪,覺得方圖走的是狗屎運。
買定離手。
坐莊的抽煙男看向溫顧,心想,正說這個小少爺是個敗家子,怎麼又冒出來一個敗家女?他仔仔細細的看着溫顧,只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女娃娃,但他每天見過的人太多了,可能是人有相似吧,他有些記不清楚了。他撓了撓後腦勺,打開機器。
機器開啟,機器停下。
這一回,又會落到哪個數字呢?
鋼珠穩穩噹噹的滾進了數字二。
方圖的嘴角一彎:「溫顧,我好像又贏了。」這一次,是十一萬點翻了十倍,變成一百一十萬點。
溫顧的嘴角抽了抽,方圖你簡直是賭神!不和你玩了!她抱着小花,拉着連佩說:「走,去衛生間。」
方圖說:「去吧,你們快點回來啊。」
溫顧拉着連佩抱着小花,跑出了賭場。鬼才去衛生間呢,碰上個開掛的賭神,還破財個屁啊!她們得出來商量一下對策。
兩個人往路邊走去。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這話。
溫顧說:「方圖一直贏,這不科學啊。」
連佩掐指算了算:「糟了,不該帶方圖的,他命裏帶偏財。」
「什麼意思,什麼是偏財?」
「正常勞動收入比如薪水、做買賣的人的生意收入,種田人的天地產出所得等為正財。除此,比如彩票中獎、股票短期急漲、突然得到饋贈等都屬於偏財。方圖這貨來賭場,只會贏錢,不會輸錢。」連佩哎了一聲,「現在方圖拿着你的十萬塊,已經賺到了一百多萬塊,今晚怕是敗家不成,血光之災更重啊。」
連佩搖搖頭,話音沒落,溫顧不見了。
連佩打了個冷戰,溫顧被鬼抓走了嗎?
突然,連佩聽到腳底傳來幽怨的鬼叫:「連佩,救我,我在下面。」
連佩捂住了耳朵,她相信風水,也就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鬼怪的。她和溫顧已經走到了比較偏僻的角落,可是溫顧忽然一轉頭就不見了,難不成是被鬼抓走了?
人有三昧真火,一盞在頭頂上,兩盞在左右肩膀上,一邊一個。
晚上,人類是不能輕易回頭的。不然,會被鬼吹滅身上的三昧真火,從而被附身或是勾走魂魄。
那幽怨的鬼叫,一定是鬼怪想把她也拖走。
溫顧站在黑洞洞的下水道里,罵道:「哪個缺德的,把井蓋偷走的,混蛋!害得我摔下來,還好沒摔斷腿。」小花比較機靈,在溫顧摔下來之前,已經跳到了地面上。
此時,小花正趴在下水道口子上喵叫:「主公,你摔死了沒?」
溫顧叉着腰,小花這個只能一起享福不能一起摔進下水道的混蛋。她便向連佩求救,誰知道連佩根本沒理會她。
溫顧算是體會到了什麼摔進了下水道,她伸手摸了一下臉,滿手的淤泥抹在了臉上,我勒個去,真是人艱不拆!她撐了撐手腳,開始順着下水道的鋼筋,往上爬,好不容易爬到入口處,見到了光明,她說道:「連佩,我終於上來了,快拉我一把。」
連佩心說,鬼啊,她伸出腳來,一鞋子踹過去。
溫顧華麗麗又掉進了下水道,她內心那個悲慟啊:「連佩,我要殺了你!」
連佩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麼,剛才她好像是把溫顧踹下下水道了,她立刻高呼:「哎呀對不起溫顧我錯了,我現在就來救你。」
溫顧說:「你別動,我自己來。」她可是有點不放心連佩,誰知道等會兒連佩會不會又來上一腳。
溫顧說着,就往上爬,連佩呢,貓着腰蹲在下水道旁邊。
這個時候,方圖和秦崢嶸已經兌換完籌碼出來了,他們準備去衛生間找溫顧她們,可是門童說溫顧她們走出賭場了。這兩個好基友在賭場門口找了一會兒,這才看到連佩半蹲在地上。
方圖跑過來,說:「連佩,你在看什麼好東西呢?」
方圖見連佩不知道為什麼一直盯着下水道裏面看,他也跟着看過去,我擦,這是個什麼鬼東西,下水道里居然有個像是人形的東西,準備爬出來。
難不成是下水道里養出了怪物?
方圖嚇得要命,他趕緊撿了一塊大磚頭,大喝一聲:「你們讓開,讓我來。」
吼完,他拿起大磚頭,往下水道里砸過去。
下水道里黑乎乎的人形的東西,立刻痛苦的嚎叫了一聲。
小花扒拉在下水道入口處,驚恐的捂住了雙眼,oh,no,主公這次怕是被那一板磚,砸得頭破血流了吧……
哎,可憐的主公,你要是就這麼掛了,我會每年清明節的時候,給你燒點好東西,別墅、豪車、美男,一個都不會少。小花的爪縫之中,露出了自己的小眼睛,它喵了一聲,道:「主公,別墅、豪車、美男,我都會燒給你。」
溫顧待在下水道里,呵呵了一聲,燒你妹,我還沒死了,等我上去了,第一個把你的毛燒光!
方圖見那下水道里的黑影掉下去了,抽搐了一陣,他還是有些不放心,這怪物怕是沒死透啊,為了華夏國人民的安全,他這個好市民,一定要以身作則,把這個怪物幹掉再說,這樣想着,他對秦崢嶸說:「哥們,你再去找點磚頭來。」
秦崢嶸得聽到了方圖的話,便去了。他也認為,應該為民除害。
方圖見秦崢嶸去找磚頭了,他忽然想起來什麼重要的問題,便問連佩:「對了,連佩,溫顧哪兒去了呢?」
連佩一臉畫面太美我不敢看的表情,指了指下水道。她都不忍心告訴方圖,剛才那被方圖一板磚砸下去的人,正是溫顧。
方圖嘴巴張的大大的,他看向下水道,哎喲媽,剛才被他砸下去的那個人,不會真的是溫顧吧?他想一想那個人影穿的衣服,好像真的是溫顧呀。天!他居然把小恩人砸下了下水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就在這個時候,秦崢嶸回來了,他本來就個子高高大大,力氣也大,這一趟,他搬了十塊板磚,摞在一起,搬了過來。他來到下水道口,鬆開了手,那些磚頭,全都啪啪的往下砸去。
在場的群眾,臉上的表情非常的精彩。
秦崢嶸特別得意的舉起了雙手,準備和方圖一起慶祝。他那張小麥色的臉上,揚起了勝利的微笑。
方圖的嘴角抽了抽,溫顧在下面,沒事吧,沒死吧。
連佩的眉毛,扭成了麻花,她心說,秦崢嶸這小子也真的是太狠了一些。
小花呢……它摸着額頭上的那撮小白毛,哀痛的高呼:「主公,主公~」那貓叫,要說多悽慘,就有多悽慘。它想,溫顧被這麼一砸,就算是不死,也是個重傷,再嚴重一點,就是殘、殘廢了吧。
下水道地下的溫顧,她的手指動了動:老子……還沒死,哭個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