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簡單粗暴
寧警官說:「溫顧,你不要耍滑頭,你嚴肅一點。我現在你什麼,你就老老實實回答我。第一個問題,十二月十五日中午十二點半,你人在哪裏?」
「嗯,我想想,我在哪裏。」溫顧回想起那一天,她因喜鵲的求救,而去了金梅山探訪,並和動物們達成協議,由動物們嚇唬走心懷不軌的開發商狗腿,由她散佈山神老爺發怒的消息,並且向相關部門投遞匿名信,舉報想要開發金梅山的開發商。
金梅山是一片天然棲息地,並且生存着少量國家級別的珍稀動物,相關部門得知以後,立刻進行了實地採訪,不僅勒令停止開發,並且對該開發商進行了一定處罰。
「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你不僅要說出自己在哪裏,還要有人證!」寧警官說。
溫顧說:「我的貓,算不?」她那日並沒有叫上連佩或者沙莎陪同前往,畢竟她一開始就是打算和山上的動物們好好聊聊天的,正好這二人都回家去了,她便帶着小花來到了金梅山。
寧警官抬頭看了一眼溫顧,他只覺得溫顧這個人可能真的有點瘋病,究竟是誰將溫顧列為傷害王維新的嫌疑人的?害得他接了這麼個燙手山芋。
寧警官說:「我說的是人證,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對不起,我的律師已經到了,從現在開始,我可以保持緘默了。」溫顧忽然冷下了一張臉,就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像。
寧警官一下子站了起來,吼道:「你他媽真是瘋子!你哪裏有什麼律師!」說着,他擼起了袖子,準備打溫顧。
溫顧的嘴角微微勾了勾,她那一雙眼睛深邃黝黑,綴滿了戲謔和嘲諷。
寧警官越看溫顧越是生氣,他心說,你他媽還敢這麼嘲笑的看着我,不讓你知道我的厲害,我不姓寧,這樣想着,他搬起了凳子,準備朝溫顧砸過去。
忽然。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寧警官,你好大的威風啊。」
寧警官看向身後,他忽然嚇得渾身一哆嗦。
審訊室的大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那個人不知道站在門口有多久了,剛才的一切,想必那個人都看到了吧。
寧警官趕緊說:「謝、謝廳長。」他之所以選擇立刻將溫顧帶到公安廳來進行審問,是為了避開謝廳長,謝廳長似乎和這個叫做溫顧的人,關係很不一般。於是,等到謝廳長在開保密會議的時候,他單槍匹馬衝到師大附中,為的是殺溫顧一個措手不及,也好讓謝廳長沒有迴旋的餘地。可是沒想到,謝廳長這麼快就回來了。
謝廳長剛剛還在開會,忽然市長接到了上級的電話,市長將會議終止,私下對謝廳長說,溫顧出事了。等到謝廳長就看到師大附中的校長在外面,說是他的學生溫顧被誤抓進來了。
謝廳長還在公安廳里,看到了許都、李成功,還有其他的人。見到這些為溫顧出面的人,他已經壓力很大了。他對寧警官說道:「溫顧的律師已經在外面了,你帶着她,到外面辦一下保釋手續吧。」
「謝廳長,這恐怕不合規矩吧。這個溫顧,現在是嫌疑犯,我的審訊程序還沒有完成,按照規定,我們有權拘留她二十四小時,甚至48小時。」
寧警官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是很有底氣的,一來,公安系統的規矩擺在這裏,二來,這件案子的背後,還站着一個王書記呢。
謝廳長「哦」了一聲,說:「說到規矩,你在請溫顧到公安廳協助調查之前,為什麼沒有通過學校方面?溫顧可還是只是一個未成年人呢,且不說溫顧究竟有沒有涉案,要是溫顧的律師單憑這一點咬住我們不放,今年年末的特大新聞,恐怕公安廳是頭條吧。你自己沒有組織紀律,就不要把組織紀律拿出來當擋箭牌。」
「謝廳長,我是違反了紀律,可是,我也是為了能夠加快破案,王維新一案,王書記很是重視!」寧警官乾脆和謝廳長撕破臉了,他現在只能選擇一個人來站隊,放走溫顧,就是和謝廳長站在一邊,不放走溫顧,就是和王書記站在一邊。
怎麼看,王書記這邊的贏面都大一些,王書記是津南省級別最高的省委領導,一個謝廳長,在王書記面前,就是個弼馬溫。寧警官想,就算溫顧不是兇手,他為王書記辦案這樣據理力爭,將來王書記也會看在這個情面上,替他挪挪位子吧。
謝廳長說:「王書記對此案很是重視,他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寧警官,你確定你真的要阻止溫顧的保釋嗎?」他心中只覺得好笑,一個區區的王書記,是頂着一頂官帽子,實權比他大得多,可是,王書記大概不知道吧,溫顧是謝家謝震的乾女兒呢,這要是溫顧出事了,看王書記有幾個腦袋來賠吧。
「是,起碼這二十四小時之內,我不會放她走。在我念警校的第一天起,我上的第一節課,就是公平公正,我要為人民服務,為人民伸張正義!我不會錯放任何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看來,寧警官的工作積極性很高嘛,那好,梅律師,你來,好好陪着你的當事人吧。」謝廳長說着,便和身後的梅律師說了幾句話。
梅律師點點頭,說:「好的,多謝謝廳長。」爾後,她走進審訊室,說,「溫顧,我是你的代表律師梅欣雨,從現在開始,你可以保持緘默,而我,會一直陪着你。」
「謝謝你,梅律師。」
溫顧看到梅律師的時候,她更加安心了。
在劉校長陪着溫顧來到公安廳的時候,劉校長已經安排了人去通知圍棋社的李成功,以及蒼顧建築的許都。
許都接到電話之後,他親自開車,將蒼顧集團最好的法律顧問「梅律師」送到公安廳,等到他來到公安廳的時候,他發現李成功已經到了,還帶來了幾十個人。
許都咧開嘴一笑,這些人,平日裏不正是溫顧的狗腿子嗎?
許都和李成功握了握手,說:「老李啊,我們是文明人,要爭取走法律程序解決問題。這麼多人都來了,不太好吧?」
李成功白了許都一眼:「這也叫人多?」
緊接着,公安廳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有商界的、有政界的、還有文化界的、影視界的,他們都是為了同一個人來的。
此時,謝廳長走出來,說:「梅律師已經在陪同溫顧了,大家放心吧,都回去吧。」
其中一個人嚷道:「不,溫小姐不出來,我們就不走!」
其餘的人皆附和:「對,我們不走。溫小姐還只是個孩子,誰知道你們警方會不會欺負她!」
李成功小聲對許都說:「你他娘的喊來的人,比我喊來的人還多,究竟是誰不文明?」
「我當然比你文明了,你的人只會採取簡單粗暴以暴制暴的手段,把公安廳砸了!而我叫來的這些人就不一樣了,他們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會隨隨便便動手!他們更擅長的是輿論造勢,給公安廳施壓。說起來,我們同為溫總辦事,我還是比你有謀略一些,你就是個大老粗!」許都說道。
「放你娘的屁!」李成功有點惱,他是流氓出身沒錯,可他也是念過書有文憑的人,許都憑啥看不起他幹過社團老大?就說他是大老粗!他許都牛!他許都身板那麼弱,風一吹就能倒,就是一白面小娘們兒!李成功真懷疑自己一粒鼻屎就能把許都碾死!
公安廳里吵吵嚷嚷,謝廳長沒辦法擺平這些人,其實不是他不想擺平,他根本就沒想過擺平,他只需要站在旁邊看看好戲就是了。他之所以這麼罔顧溫顧,是因為他不相信溫顧會因為在一次交流會上,和王維新不和,就把王維新給殘害了。
再加上溫顧是謝家謝震的乾女兒,那麼按照輩分算起來,他叫謝震小叔,溫顧還算是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妹妹。
他總要對溫顧更偏心些。
所謂的王書記對王維新一案很是重視,無外乎原因在於,王維新是王書記的弟弟,這人嘛,一旦遇上自己親人出事了,就會特別容易憤怒,逮着任何一個嫌疑人,都會想要撒火!而溫顧前不久正好和王維新不對付,是以,溫顧成了王維新的嫌疑人之一,王書記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謝廳長理解王書記,而他想替溫顧出力,卻人微言輕,現在,站在旁邊看風景,也是很不錯的。
這時候,一個警察對其中一個詩人說:「你別靠我這麼近,好臭!」
「都說警察是人民的公僕,你說,你為什麼歧視我?我一個月沒洗澡,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是為了祖國的文學創作,犧牲了我個人的生活。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你這麼歧視我!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你說我臭!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
這個為了祖國文學創作,犧牲了自己的詩人,足足念叨了七分鐘。
警察終於忍無可忍了,他抬起了拳頭!
詩人吼道:「警察打人啦!」
於是其他幾個文化節的人,全都沖了上去,和警察扭打起來。
李成功對李成功說:「你叫來的文人,真是一點都不簡單粗暴啊!」
許都的嘴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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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想要鮮花,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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