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外。
溫顧和舒蕾正往操場這邊走,今天的體育課本來是要在操場上的,但是體育老師最近生病了,所以改成了在教室下棋。於是,體育老師派了溫顧和舒蕾兩個人來操場體育館的儲藏室取棋。
舒蕾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前方:「我怎麼看着,那邊好像是陳芳芳和戚美?才從校長辦公室出來,又準備打了?」
溫顧聽到冷雯說往死里打,她心下只道不好,上輩子毀掉她整個初中時代的人,怎麼能給別人收拾!她連忙對舒蕾說:「你快去叫老師,我在這看着。」
「喂,溫顧,你是不是傻的?陳芳芳和戚美她們以前怎麼怎麼欺負你的,你忘了?現在反而還要幫她們?」舒蕾沒好氣的說。
「去吧,晚了可來不及了。」溫顧推着舒蕾。
舒蕾不放心的說:「我去找老師,可你別一個人衝過去!」
「好嘞,我心裏有數。」溫顧說。
舒蕾見溫顧答應下來,她才跑去找老師。
舒蕾前腳剛走,陳芳芳就已經被揍了起來。
「啊~」
「啊啊~」
戚美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抱住冷雯的腿,向冷雯求饒:「冷老大,求你了,陳芳芳的身體不好,經不住打。」
冷雯沒有做聲,現在知道求她?剛才做什麼去了?她一腳踹開戚美,走了幾步,餘光忽然瞥向身後,她緩緩的轉過身來:「熱鬧,好看嗎?」
溫顧左看右看了好一會兒,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和我說話?」
「老娘說的就是你!滾過來!」冷雯不耐煩的說道。
溫顧搖搖頭,哎,世風日下,這個姑娘,太粗魯了:「我就是個看熱鬧的,我先走了。」果然,不應該隨隨便便看熱鬧。
冷雯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蔑視她的人,她跑了過去,準備抓溫顧,誰知道,對方不知道怎麼轉了個圈,反而跑到了她的身後。她又氣又惱,原以為只是個平常的女學生,倒是小瞧了!她從褲子的口袋裏抽出一把彈簧刀,轉身捅了過去。
溫顧嘆了一口氣,近身決鬥,居然拔刀,太侮辱人了!她一把揪住冷雯的手,用力一撇,再一推,那把小小的彈簧刀,生生刺進了冷雯的小腹。
血,一下子流了出來。
冷雯又疼又惱:「別打了,都給老娘過來!」擦,好疼!她握住插在小腹的彈簧刀,生生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呲~
原本還在打陳芳芳的幾個男生沖了過來,見老大受了傷,問道:「冷老大,你疼不疼!」
擦,這群豬!老娘被刀子捅了能不疼嗎?!
冷雯呲牙吼道:「你,幫老娘打120!你們,都去追,抓住那個捅我的混蛋!」呲,真疼!她的眼底一冷,等老娘抓住你,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
校長辦公室。
今天熱鬧極了。
先是保安送來陳芳芳、戚美,還有冷雯幾個人。現在,保安又送來戚美,冷雯和幾個男生,還有溫顧。
徐校長已經七十歲了,鬍子花白,皺紋滿臉。他本來早就退休了,他被教育局三請四請,退休了返聘過來。
本來吧,他年紀這麼大了,學校出了什麼事情,一般是不會交給他處理的。可是,教導主任回老家喝喜酒去了,就這麼一天時間,就出了事。
讓徐校長咋舌的是,被揍了個皮外傷的陳芳芳住進了醫院,而冷雯這個學生被彈簧刀捅了一刀,她死都不肯去醫院,只在校醫那裏簡單包紮。包紮完了,立刻來了他的辦公室。
冷雯現在正坐在校長辦公室的沙發上,她皺着眉頭,對校長厲聲道:「校長,剛才這個人,在學校攜帶刀具,還當着大家的面,捅了我一刀,你說,你是應該開除她,還是主動送去我們青幫!」
徐校長一聽冷雯開出條件,要麼開除溫顧,要麼送去青幫,他就愣住了。他在這個學校里當校長,一當就是幾十年,學校里收的學生,家庭背景如何,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可是,要說拿刀捅人這事兒,諸如溫顧這類的學生,應該是做不來的,畢竟,冷雯在這念的這三年初中,打架鬥毆捅人的事情沒少干。可是,這次卻反了過來,受傷的人,是冷雯。
整件事情的始末還沒弄清楚,冷雯已經開了條件,徐校長不想這麼早下決定,他打起了太極拳:「冷雯同學,這樣吧,你給學校點時間,查清楚這件事。」
「查個屁!人證物證都在這!戚美,你說,是不是這個混蛋捅了我!」
戚美心裏糾結了,剛才在操場,如果不是溫顧出來攪局,說不準下一個挨揍的就是她,算起來,溫顧還算是誤打誤撞成了她的恩人。但是,如果她不給冷雯作證,她的下場,也許就不僅僅是挨揍了。
怎麼辦才好呢?
戚美哆哆嗦嗦的低下了頭,說:「我好像沒太看清楚。」
冷雯大聲呵斥道:「我說,你可想清楚了,你到底看清楚沒有!」
戚美的頭更低了,她和陳芳芳時常和幾個高中男生一起玩,那幾個男生,其中有一個是混青幫的,他說冷雯對待自己不喜歡的人,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粗暴的打一頓,武力制勝。而冷雯對待自己特別恨的人,就會抓回青幫慢慢折磨。他還親眼看到,冷雯這個人,會笑着讓人把對方的手或者腳砍下來,逼着當事人自己吃掉。這還只是其中一種方法……。這種變態可怕的事情,對於初中生的她們而言,簡直是天方夜譚。
戚美整個人顫抖起來,她幾乎用自己也聽不清楚的聲音說:「我看到,溫顧從口袋裏掏出那把彈簧刀,捅進了冷雯的肚子!」
當時,是冷雯掏出那把彈簧刀,如果不是溫顧躲開反擊,受傷的只會是溫顧。溫顧聽了戚美的話,原本有些微蹙的眉毛,忽然一下舒展開來。她一直覺得,戚美只是陳芳芳的狗腿,陳芳芳說什麼,戚美就做什麼,罪責不在於戚美。可是,戚美明明看到是冷雯掏出那把刀,如果戚美實話實說,溫顧頂多算是正當自衛,而現在戚美卻要生生將殺人未遂的罪行扣在她溫顧的頭上,呵呵,有意思。戚美啊戚美,你最好有十足的把握自保!
冷雯將短髮的劉海用手梳在腦後,大聲笑道:「很好,校長,這人證已經作完證,物證又擺在桌上。你替這個殺我的兇手,選條路吧。您也最好掂量掂量青幫的人,會不會服您的決定!」
徐校長的眉頭皺得擰成了一個川字,他畢竟老了,要是跟社團勢力槓上,他的一家老小可怎麼辦。
溫顧見徐校長為難成那樣,心下已經明白,青幫的勢力很大,而一旦冷雯把自己弄進青幫去,她絕對不會有好下場。她向前邁了一步,拖住了徐校長的手,說:「校長,您先坐下。」
徐校長因為冷雯的恐嚇,的確有些站不穩了,現下聽了溫顧的話,立刻坐了下來。
溫顧也跟着坐了下來,唇角微微揚起。
冷雯說:「賤人,你配坐下嗎?!」她一雙杏目瞪向溫顧。
溫顧把玩着辦公桌上三十公分的鋼尺,指尖,慢慢地划過鋼尺,她的唇角的笑意漸濃:「第一,兇殺案嘛,應該由警察出面,逼問徐校長算什麼英雄!第二,我勸你省省力氣,免得撕裂更深的傷口。」
冷雯氣急,這個賤人,居然嘲笑受傷的她,她一揮手,向身後的幾個男生大喝:「去把那賤人的嘴巴打爛。」
男生們得令,紛紛朝溫顧這邊撲來,可是,他們才邁出一步,全都猛地跪在了地上。他們紛紛痛苦的倒在地上,大呼疼痛。
冷雯向那幾個男生那邊望去,那些男生的腿部全都流血了,那鮮血就像是自來水一樣,流了一地。難不成,是被人生生割斷了他們的腿部筋脈?那賤人究竟是用什麼東西傷了他們,鋼尺?她看向那賤人手中只有半截的鋼尺,而其餘的部分已經不見了,雕蟲小技,和青幫那些人比起來,算什麼,她怒吼道:「賤人!我的兄弟,你居然也敢動手!」
說着,冷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