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有人正式來報,說夏家人抵達了。
柳巫正便站了起來,道:「各位請一起去迎接上族使者吧。」
其他人這就和他一起向外走去。
其中李巫正慢走了半步,輕輕捅了下張家巫正,道:「別多想了,夏家要是存心找死,也怨不得人,我們不落井下石就是。」
張巫正嘆了口氣,緩緩點頭,道:「也只能如此了。」心中卻在想,不管怎麼說這次總要和夏橫山見上一面,問個清楚,也悄悄幫上點忙才好。
這時風越來越大,吹的人漸漸都睜不開眼,那些在野外嬉戲的少年都開始歸營,見巫正們都站在外邊面對着西方,紛紛詢問,在柳家子弟有心渲染下,各家少年很快就都知道了,原來是夏家人正被上族使者押解似的走來。
年輕人往往聽風就是雨,在那些傢伙的渲染下,很快就認定了夏家不是個東西活該有這樣的報應,於是紛紛痛罵起來。
向這裏走來的夏家子弟們對這種情況雖已早有心理準備,也不禁佩服夏武雀的安排,等走到這裏,見那邊喧譁不休,隨風來隱隱有怒罵時,更為感慨,常鎮西咳嗽了聲,道:「我先過去吧,武雀兄,等會可就海涵着點了。」
夏武雀一笑,道:「放心去做,等我動手你再反正。」
「我呸,什麼叫反正!我一直在你這裏好吧。」
「對哦,就是不知道那個混蛋為什麼騎着馬來卻兩條腿走回。」
夏武雀損起人來也不簡單,一句話堵的常鎮西就顫抖了,好在這時,前面傳來一聲問候:「敢問上族使者何在?」
常鎮西面色一整,掉頭就走,口中問道:「各家都到齊了嗎?」
夏家上下見狀先停了腳步。
柳巫正大聲道:「回上族使者,除招搖山夏家,和已被夏家滅掉的柏家外,其餘各家都已到期,我等恭迎上族使者。」
這廝到底要多仇恨夏家,此時還在這裏給夏家上點眼藥。
夏巫正轉頭看向身邊的那條大河,黑暗的河流下似有星光點點,耳中忽然柳巫正驚訝的問常鎮西他的坐騎上哪兒去了,他不由暗自冷笑起來。
「被.」常鎮西差點說出真相,趕緊改口道:「突然暴斃了。」
說話的時候常鎮西的臉有些抽,那可是他和父親求了半年才得的靈獸啊,想到自然肉疼,可自己現在已和夏武雀成了兄弟,連那馬肉自己也都吃了一塊,還有什麼臉面去計較這些。
柳巫正忙惋惜的道:「哎呀,那真是太可惜了。」說着就從兜里取出一塊上好的靈核,遞到了常鎮西面前,恭聲道:「大人一路幸苦,些許禮物不成敬意。」
在他手中的那枚靈核,足有半個巴掌大,在昏暗的天光下都在流光溢彩,出身豪族的常鎮西一看就知,那是劍齒巨虎的靈核,是對一個巫正來說也極其難得的上佳補品。
但他沒理會就繼續向前走去,這自然讓柳巫正大驚,心想難道這還不夠,權衡再三,只好肉疼的從兜里再取出一塊來,趕緊追上,死命塞到常鎮西手中,同時急促的道:「大人息怒,大人為傳遞消息給我等,累斃了上好靈獸,些許禮物不成敬意,還請大人息怒。」
這老狗比老子在夏武雀面前還賤.
一心要收拾他的常鎮西無語的看着他,柳巫正以為他還不滿足,愁的都要昏了,凡是心思齷齪之徒只會以為他人都如自己,這貨也不想想,常鎮西才多大,怎麼會有那麼複雜的心思和那麼老道的受賄手段呢。
好在常鎮西終於還是收下了這份禮,他才安心。
接着,其餘幾家巫正也來拜見了他,有柳巫正做榜樣,各家巫正自然都有禮物送上,一番寒暄後,常鎮西才仿佛想起夏家似的,便道:「今日天色晚了,明日再動身吧,柳巫正你且去安排下夏家紮營的事就是。」
「是。」柳巫正道。同時繼續看着常鎮西。
常鎮西懂他的期待,沒讓他失望,當即冷聲道:「就讓他們在風口的河邊安頓,吃食自理。」
惡聲惡氣的少年把所有不滿都寫了出來,只看的柳巫正暗喜,連連答應,自己也不親去,回頭對一族內的子弟簡單吩咐了下,便又屁顛屁顛的追常鎮西去,恭迎他入帳,恭迎他入座,呼喝上好酒,還拼命催燒烤。
於是帳內很快就熱火朝天起來,進入狀態的常鎮西自然繼續隨他的意,當眾又把夏家上下臭罵一頓。
他們聚餐之際獨遺棄夏巫正不叫,已等若羞辱。
夏巫正卻無所謂,只在那裏安排各項事宜。
可就在他們紮營的時候,卻有些人跑了過來,沒甚禮貌的喊道:「你們夏家子是如何滅了柏家的?」
「聽說是勾結的水族?」
「我就說嘛,靠夏家這些人也能滅得了族巫仆的家族?」
來的都是些年輕人,說話沒個輕重不提,態度還很跋扈,只在那裏指指點點,越說嘴裏越是沒譜,最後竟有人指着夏家子弟罵道:「勾引外人滅了蠻家的賊子,有什麼臉面在這裏混,再滾遠些,滾到河對面去。」
更有人乾脆跑到水的上游撒尿,一個人去很快一群人去,同時鬨笑打鬧,說什麼讓狗賊喝尿吃屎去吧云云。
一時間喧譁不斷。
不過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冷聲道:「夏家就算有罪,也不是你們這些小輩能夠隨意羞辱的,全給我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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