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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7皇帝探望
徐妃片刻都等不及,包紮好傷口後,太陽還沒落山呢就想着去見皇甫慕,可誰知被張濤攔住,說什麼現在不適宜進去,還是等到傍晚為妙。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就算不進屋徐妃也不敢走開,她一個勁的在皇甫慕的廂房外徘徊,走來走去的,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徐妃在門外隱隱約約的聽到皇甫慕的呻.吟聲,似乎有點哭鬧的喚着,「放開我……放開我,母妃……母妃你在哪裏……母妃……」
徐妃再也忍不住,直接推門而入,迎面撲來一陣淡淡的臭味,像是茅房的味道。站在一旁的張濤連忙道:「娘娘,殿下他還沒排乾淨,得等到傍晚……」
「……」徐妃挑了挑眉,敢情是怕慕兒腹瀉後味道難聞自己難以忍受?
徐妃丟給張濤一個大白眼,直接邁步走進廂房,廂房裏的味道就更大了,要知道那可是一大盅濃濃的番瀉葉藥汁啊!
徐妃走到床榻邊,被綁在榻上的皇甫慕的褲子濕了大半,上面散發着濃重的難聞的氣息。皇甫慕側過腦袋,看見自己的母妃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哇————母妃你去哪裏了!!我叫你你怎麼不回答我!!慕兒肚子好疼,慕兒拉到床上了,哇————」
「慕兒?你認得我了?!」徐妃喜出望外,趕緊朝張濤道:「御醫,慕兒……慕兒他清醒了,他的毒是不是解了?!」
張濤上前一看,只見皇甫慕的雙眸又恢復了平時的神采,鼻頭微紅的哭哭啼啼道:「母妃,快點放開我,我……我要憋不住了……」
見皇甫慕能認人了,張濤點頭道:「可以放開殿下了。」
御醫都這麼說了,不等徐妃的指示,跟着一起進來的小鴿子和連靈連忙上前,七手八腳的將皇甫慕身上白布解開,皇甫慕蹭的一下從床榻上跳起來,捂着肚子飛奔着跑出去。
徐妃看着滿床的穢物,沒什麼嫌棄的表情,她轉身吩咐連靈道:「讓人把這廂房收拾一下,今晚慕兒就不睡在這裏了,再派幾個人守着慕兒,看他需要什麼幫助。」
「是。」連靈領命出門找人幹活去了。
按照御醫張濤的話,他開的藥方子,皇甫慕大概到傍晚的時候就不會腹瀉了,可實際情況根本不是那麼回事,皇甫慕在茅房裏待了一整夜,到了天蒙蒙亮的時候才雙腿無力的晃晃悠悠的出來,剛走出茅房就栽過去,虧得守在身邊的宮人扶着,被扶回了新準備的廂房去。
腹瀉一整夜的皇甫慕臉色蠟黃蠟黃的,眼窩都有些黑了,嘴巴毫無血色,看上去像是大病一場,他躺在床上,看着守在床邊的徐妃,又嗚嗚嗚的哭了,皇甫慕整個人都不好了,他都已經長大了,早就不尿床了,沒想到這回不禁尿床,都拉褲子了!!
母子連心,徐妃怎會不知皇甫慕心中所想,她拍拍蓋在皇甫慕身上的被褥,哄着道:「慕兒,今晚之事母妃不會告訴別人的,連靈他們也不會,你乖乖的,不哭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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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皇帝下了早朝後,直接去了婉儀殿。面對皇甫慕這個兒子,皇帝或多或少內心有愧,若非查出那陸子青並非完璧之身,這傻兒子怕是現在已經在孤苦伶仃的守皇陵了。
事關四皇子皇甫恆與陸家的醜聞,皇帝第一時間選擇壓下此事,解除了陸子青與皇甫慕的婚約,將過錯全都推到陸子青身上,說她有克夫之像,即使現在皇甫慕沒被責罰,也免不得被任說三道四,說他仗着身為皇子被皇室包庇。
本來皇帝已經做好被徐妃找上門的準備了,夫妻那麼多年,皇帝對徐妃的脾氣再了解不過,她是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誰知至今為止,他連徐妃的影子都沒看到。
抱着半愧疚半疑慮的心情,皇帝踏進了婉儀殿,婉儀殿裏伺候的宮人們見狀,紛紛向皇帝磕頭問安。
婉儀殿的掌事太監連靈小跑而來,賠笑道:「那奴才給皇上請安,皇上是來探望八皇子殿下的吧?」
「嗯,」皇帝看了看四周,見徐妃沒有出來迎接,問道:「徐妃呢?」
「回皇上的話,」連靈笑着道:「娘娘正在小廚房裏給殿下熬粥呢,怕是不知道您來了。」
徐妃有多寶貝這傻兒子皇帝怎會不知,所以就沒計較徐妃此時的不出現,接着便在連靈的帶領下前去探望皇甫慕。
走進廂房,躺在床榻上的皇甫慕遲遲沒有起身迎接,皇帝以為他因為自己受了冤屈在耍小脾氣,就親自走了過去,這還沒走到床邊,皇帝就看見皇甫慕臉色蠟黃的躺在床上,面頰消瘦,眼窩凹陷,看上去憔悴至極。
畢竟皇甫慕前一晚腹瀉,整個人都脫虛了。可在皇帝這邊看來,就不是這麼回事了,之前這兒子又白又胖的,這才幾天功夫都瘦成竹竿了,這定是被關禁閉是被人苛刻的!皇帝氣得準備喚安壽阮來,要追究此事,可這剛一轉頭,就看見徐妃穿着一身素衣,手斷托盤,緩緩的走進了屋。
徐妃的狀況看上去可不必皇甫慕好多少,她面色蒼白如紙,頭上包着紗布,那紗布纏着一層又一層,看上去像是受了重傷!
徐妃隨手關上門,一抬頭看見皇帝站在屋內,她微微一怔,不經意間流露出恐慌的表情,連忙上去迎接道:「皇上,您怎麼來了?」
看着徐妃那憔悴樣,皇帝皺了皺眉頭,問道:「徐妃,你的額頭怎麼了?」
還不等徐妃解釋,一個廂房內服侍的宮女搶先一步開口,一副驚恐的模樣,「皇上,是八皇子殿下,是八皇子殿下乾的!他……他中邪了!!」
「給我堵住她的嘴!!」徐妃面上一驚,不顧皇帝在場指着那宮女大聲罵道,下一刻其餘的幾個宮人紛紛前去,將宮女壓制下來。
可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皇帝看得聽得一清二楚,中邪?傻兒子中邪了?!
皇帝疑惑的看向徐妃,只見她焦急的辯白道:「不是的,皇上,您別聽她胡說,慕兒……慕兒只是生病了,沒有中邪,您信臣妾啊。」
「告訴朕,你額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真的是慕兒下的手?」皇帝問道。
「我……我……」徐妃張了張口,始終沒有認下這事,但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怕是沒錯了。
這時,太監小鴿子匆匆進來,向皇帝和徐妃問安後,道:「皇上,娘娘,張御醫來為殿下複診了。」
「快點讓他進來。」徐妃道。
之前按照張濤的診斷,皇甫慕已經沒事,之後只要好好調養就能康復,這突然的又被人叫來婉儀殿,張濤以為皇甫慕的身體又出問題了,可進了廂房就看見皇帝那身明黃色的身影,他下意識的看向徐妃,徐妃也看着他,雙眼晦暗不明,瞬間張濤仿佛意識到了什麼,他立刻整理好心態,背着藥箱走上前去,請安道:「見過皇上,見過徐妃娘娘,微臣來給殿下複診了。」
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一聽是複診,還是兒子的身體重要,皇帝擺擺手道:「嗯,你去吧。」
張濤領命走到皇甫慕的床前,他經過徐妃身旁時,看到她手裏端着一碗白粥。床上的皇甫慕因經過一晚的折騰還在昏昏欲睡,張濤裝模作樣的先為他把把脈,再翻翻眼皮,在床邊停留了一段時間,才退了出來,向徐妃和皇帝拱手道:「回皇上與徐妃娘娘,殿下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只是他腹瀉一晚,身體虛弱,該吃些東西了,否則身體扛不住。」
「本宮……本宮為慕兒熬了些粥,」徐妃捧着粥上前走了兩步,小心翼翼的問道:「慕兒……慕兒他能吃嗎?」
「再好不過了。」張濤點點頭道。
徐妃聞言,立刻捧着粥走到床邊坐下,輕輕的推了推皇甫慕,「慕兒,慕兒,起來吃點東西吧,吃點東西後再睡。」
皇帝望着躺在床上形如槁枯的皇甫慕與憔悴不堪的徐妃,他向站在一旁的張濤使了個眼色,輕聲道:「你跟朕出來一下,朕有話要問你。」
「是。」張濤跟在皇帝身後,走出了廂房。
廂房門外沒什麼人,張濤小心問道:「皇上想問微臣何事?」
「慕兒是怎麼回事?徐妃的頭是怎麼受傷的?」皇帝頓了頓,又問道:「他們說慕兒……中邪了?」
張濤故作驚訝之狀,連忙向皇帝解釋道:「沒有沒有,不是中邪,殿下是中毒了。」
「中毒?!」皇帝眯了眯眼,神色變得嚴峻起來。
張濤將昨天發生之事半真半假的向皇帝道來:「是這麼回事,昨日殿下突然瘋魔,變得十分狂躁,甚至動手傷了徐妃娘娘,那症狀看上去就像是中了邪,徐妃娘娘愛子心切,哪兒敢聲張,微臣與徐妃娘娘是同鄉,對微臣頗有幾分信任,便將此事偷偷告知微臣,讓微臣給殿下瞧瞧,可微臣看了之後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也覺得殿下是中邪,後來微臣無意間發現殿下養的兩隻小松鼠幾日之前暴斃,死前症狀和殿下一模一樣,微臣就留了個心,檢驗了松鼠的屍首,發現它們被人下毒,因藥劑量太重無法負荷興奮致死,微臣也不知殿下是不是和松鼠中了一樣的毒,只能碰碰運氣給殿下開了藥,好在殿下洪福齊天,喝了藥後腹瀉整完,將毒素排盡,恢復意識了。」
這下皇帝算是知道為什麼徐妃在皇甫慕被釋放後,沒有第一時間找自己討個說法,因為她以為皇甫慕中邪了,封鎖消息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在自己面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