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林天煊招呼了時繁並表示他可以和他一起跟蹤,但是時繁並沒有打算和他一起去。湊熱鬧可以,但是他可沒法保證自己不會被人發現,到時候幫不上忙不說給盡給添亂就不好了,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林天煊也只是招呼了一下,他並沒有打算自己動身去跟蹤,根本沒法帶上時繁。
「你折這個做什麼?」嚴淮旌從房間出來,發現林天煊窩在三樓的公用客廳折東西,什麼紙鶴蝴蝶小蜜蜂,他都折得栩栩如生。
「用來跟蹤啊。」林天煊折完之後挑了幾隻看上去比較順眼的,分別輸了不同的靈力進去,嘴角微微上翹,一看就是在打壞主意的樣子道:「用這小東西比較不容易被發現,而且跟在尚黎赫身邊的那個人不強,發現不了。」
嚴淮旌拎起一隻明顯是林天煊折來玩的青蛙無語道:「你不怕他後面的人比你強?」
「他後面的人當然比我強。」林天煊眯了眯眼,道:「我主要打架比較厲害,淨化也還可以,但是像算命那些奇奇怪怪的就不行了,移魂這種事我是辦不到了,要是真的計較起來也就我家那個死老頭子勉強可以做到。」
「哦?」嚴淮旌挑了挑眉:「所以呢?你打算怎麼辦?」
林天煊的目光轉移到了嚴淮旌的身上,不懷好意道:「我前面不就有一個實力強大的麼?我相信他們再強也沒可能和你比的,對吧?」
嚴淮旌也不在乎他不懷好意,他挺喜歡林天煊干-壞事時的小表情了,看起來挺可愛的。不過他也不會這麼簡單就幫他,有機會不佔點便宜簡直不是他嚴淮旌。「的確,不過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句話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嗎?」
「嗯?」林天煊覺得嚴淮旌今天是要和他死磕。「作為和上古魔族同一個時期的人物,而且即使被削弱了也能和魔族打個平手,說天外有天你是想說創-世神?」
話音落下,兩人俱是一愣。
「從上次聽你提起他,我就想知道你是從哪聽說的。」嚴淮旌的神色微變,嚴肅下臉問。「關於創-世神……」
「嗯……最開始從時繁那裏吧……燭龍似乎也有提到過。」林天煊想了想,有些恍惚問道:「我一直覺得是個玩笑,但是你上次又說他是存在的,那麼你認識嗎?」
嚴淮旌似乎想起了些什麼不好的事情,神色陰暗了下來,他悶悶道:「不知道……這個人也存在在我的記憶之中,他是上古時期的主宰,不過後來有一天他忽然就消失了。」
「那為什麼時繁會知道?」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紀念他的節日。」嚴淮旌皺着眉頭。「明明都已經消失了還是有人在紀念的神明……其實我一直在懷疑他,只是記憶中對他的描述並不詳細……」
林天煊想了想,問道:「是不是給你編制這段記憶的人不希望你聯想到創-世神?」
嚴淮旌一愣,腦海之中似乎有什麼畫面一一閃過,但是他根本抓不住一點的思緒,那些畫面全部都是模糊的,他根本看不到什麼。
林天煊還在那裏自言自語:「那麼墨曉口中的大人會不會就是創-世神呢?這麼看起來很有可能嘛,你看能讓天地之間唯一的魔族臣服的人~」
嚴淮旌搖了搖頭道:「不是……提起創-世神,我的潛意識反應並不大……即使記憶被封印,提到稍微一點信息我還是能反映出來的,既然反應不大,說明關係也不大。」他像是在自我安慰一般,因為據他所知創-世神已經不存在了……
「也對。」林天煊掃了他一眼,壓制住心中的不爽,淡淡道:「如果真的是創-世神,又怎麼會放任這個星球毀滅,這裏可是被他所眷顧的地方。」
「也不是沒有可能……」嚴淮旌看了林天煊的額頭一眼:「不是有所謂的天殿出現了嗎?」
林天煊想起了自己身體裏的那把鑰匙,更加不爽起來了。「行了,牽扯那麼多做什麼,反正我們現在也搞不清楚。」他把那些摺紙推到了嚴淮旌身前:「快點,幫我再加一遍工,保證不會被人發現。要知道被發現了毀掉了我可是被反噬的。」
嚴淮旌似乎也不是很想提起這件事情,乾脆就順着林天煊的意思轉移話題。「我的好處費呢?」
林天煊無語地看了他一眼,轉了一大圈還以為他能忘記這件事呢。「這是工作,要什麼好處費,我也是給你打工的,想要好處費你自己給自己加工資好了。」
嚴大老闆根本就不缺錢,怎麼說在人世遊蕩了千年他也多少有點積蓄,見逗林天煊逗得差不多了,這才笑着拿起了他那些竊聽小道具幫他加一遍保護層。「裝傻有意思嗎?」他問。「真的聽不懂我的意思?」
林天煊哼了一聲。「我不是傻子,自然聽得懂,我是怕有些人自己不懂裝懂,到時候我傻傻跟上去了你恢復記憶轉眼找個真愛那我算個鬼。」
嚴淮旌有些好笑地看他,樂道:「算個人,不會是鬼。」
林天煊翻了個白眼不理他了,把那些小動物全部弄到窗前放生——將他們從三樓的窗戶直接拋了出去。
他自然知道嚴淮旌是個什麼意思,要說他自己沒覺得奇怪動了心那也不可能,不然按照他的脾氣當初在幻境裏被親了絕對沒有這麼容易放過嚴淮旌的,起碼要扇兩巴掌回去才爽,可是他想得比嚴淮旌多……
嚴淮旌只是想知道他忘記了什麼,而林天煊卻在乎他忘記的那些裏面有什麼,不搞清楚他心裏始終難安,即使答應了嚴淮旌估計兩人都不會好,只怕到時候會吵得更凶……
林天煊自認自己沒那麼傻白甜,覺得只要在一起了兩人就是真愛,為今之計也只有和嚴淮旌耗着。
跟蹤計劃不用自己出馬,其他人也都閒着待在店裏,所以店裏就照常營業了,感動得熟客們都淚眼紛紛,表示老闆最近心情是不是好了居然如此的仁慈。時繁表示老闆最近桃花開,每天心情看上去都很好。
林天煊在店裏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已經適應了店裏的節奏,而且一旦熟了,客人們就不會整天都想調戲他了,最開始應該是看他是新人所以開個玩笑。
開店時間固定人流量自然也就相對減少,而且時繁最近在背書,據說她姐姐要查他功課,沒有時間做午飯,所以大家的任務都輕鬆了很多,林天煊有事沒事就開了監控圍觀尚黎赫,他一開始圍觀周圍就會湊上來一大堆人,時繁尚黎清加上閒得發慌的袁朝謙。
尚黎赫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日常生活常常被人圍觀,他最近煩心事情多,每天回到鍾離奕地面的別墅就砸東西,各種玻璃製品碎掉的聲音簡直讓圍觀群眾心神愉悅。
「你不心疼嗎?」尚黎清問在一旁看書的鐘離奕。
這傢伙雖然被換了身體,但是完全就是一副換了個身體休息旅遊一次一樣,每天過日子過得非常享受,連帶着尚黎清這個跟他暫時同居的的生活質量都得到了改善,所以尚黎清除了對着那張臉還稍微有點彆扭之外,其他已經完全把鍾離奕當朋友看了。
手中的書又翻過了一頁,鍾離奕抬頭掃了一眼林天煊打開着的所謂的監視器,搖頭道:「他開心就由他砸吧,反正也沒幾天可砸的。」
說是有一周時間其實已經打了對摺了,只是正主鍾離奕不着急,接了任務的林天煊也不着急,所以店裏的各位都沒什麼緊張的情緒。倒是尚黎赫最近非常的煩躁,乾脆就以身體不好和劇組請了假,要不是王梓那邊按照林天煊的話跟導演說了理由,現在鍾離奕這個角色估計已經沒有了。
林天煊看了眼悠閒地鍾離奕又看了眼跟着他看書的尚黎清,笑了笑,繼續把視線轉回到對尚黎赫的監視上。
終於,始終找不到鍾離奕影子的尚黎赫忍不住了,林天煊看着他自己開車出門,慢慢合上了用來暫時轉接監控畫面的光屏。
「我出去一趟。」他說着就打算上樓換衣服。
時繁見沒什麼熱鬧湊了就準備走人了,只是走之前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尚黎清的位置,有些奇怪地問徐影。「我怎麼覺得鍾離奕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徐影笑了聲,用一副你終於有智商的表情看時繁:「你怎麼知道他的酒在哪裏呢?」
時繁不明所以,覺得還是不和他們糾結智商這種軟件問題的好,他的智商包括情商向來就不高。
林天煊剛出了門就發現嚴淮旌跟在了他的身後,他抽了抽嘴角道:「你不是在睡覺麼?」
「我說過這次的事情我陪你。」嚴淮旌只是跟着他,也沒什麼別的動作,林天煊想了想還是隨他去了。
天已經黑了下來,林天煊感知了一下尚黎赫的位置,直接就啟程飛了,這種爭分奪秒的時刻就不用在意會不會被人看到了,何況他後面跟這個嚴淮旌,自然不會讓他出什麼事。
尚黎赫一路飆車到了公園,停了車之後就直接往森林公園深處走,照例來說這種大家都要離開的時間趕來這裏的人多少會受到些關注,但是周圍的人就跟根本沒看到他一樣,管理人員也直接放他走過了警戒區,走進了森林深處人類極少抵達的地域。
林天煊在天上飛,看着他鑽進森林,皺了皺眉不得已降低了高度,但是越往裏面樹木越茂密,最後他只能落到地上按照尚黎赫走過的路走,而且還要很小心,不能發出聲音。
尚黎赫算是很謹慎的了,如果不是林天煊有隱身符而且在腳下放了兩張空氣符根本沒踩地面,怕是會被他發現。
白天已經結束,兩輪圓月掛上了高空,森林之中被葉子遮蔽,一片漆黑。嚴淮旌跟在林天煊身後,盯着天上兩輪近乎重疊的圓月,神色不明。
尚黎赫終於左拐右拐走進了一個山洞之中,林天煊怕他跟進去實力不夠會打草驚蛇,只好等跟在身後的嚴淮旌過來探路,扭頭就發現嚴淮旌盯着月亮發光。
他一愣,發現還有不久就是雙月重合之夜……那麼鍾離奕這件事情和另一把鑰匙之間,有什麼聯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