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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毛飲血!
在前世,蘇敗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這麼做,那時候他絕對會想,自己是要有多傻逼才會這樣。不過在見識了這人命如草芥的世界後,他心中卻沒有任何的抵抗,就算這鮮血腥臭無比,讓人惡吐,蘇敗卻連眉頭都未眨一下,好似在享受着最豐盛的晚餐,儘管此刻他的胃已經翻山倒海。
滴答!第三層中迴蕩着血落地的清脆聲,就是這樣的聲響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上方,老者渾濁的雙眸中也泛起了少許清明,視線凝固在那猩紅的血衣上,嘴角洋溢着少許震撼,今日他目睹了一個奇蹟,數十年的鎮塔生活其情緒波動從來沒有像今天,起伏如此之大,而看着蘇敗一臉平靜的茹毛飲血,饒是老者,心中也泛起一抹寒意,「這少年,究竟是什麼人。如此年紀就有這般可怕的實力,而最恐怖的是他的意志!」
茹毛飲血!就算相隔甚遠,青峰都有種反胃的感覺,此刻聽到這句話,青峰下意識的接了一句:「還能是什麼人?外門中犯了法的弟子,被執法者押送進執法塔。」
聞言,老者雙眸微瞪,唬道:「難道我老眼昏花不知道他是外門弟子?青峰小子,雲霄小子,你們兩人當初在外門的時候能否做到他這樣,無論是面對成百上千的妖獸,面不改色。甚至持劍而上?能夠如此平靜的茹毛飲血?」
「這小傢伙可不簡單,不過也奇怪,像他如此有潛力的弟子,宗門居然捨得讓他進執法塔!」老者眼角泛着少許疑惑,搖着頭離去。
青峰和雲霄兩人目光有些麻木的看着蘇敗的背影,這小傢伙今日給他們帶來的震撼太多了。難道現在外門中的弟子都是如此變態?兩人在這裏站着許久,青峰是最後一個離去的,看着蘇敗的背影,青峰輕聲喃喃道:「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不過還是恭喜你。你或許將是數十年以來第一次踏出執法塔的人。」
或許。執法塔三日,只要在支撐三日,這或許就將會變成一定。
青妖血蛇才死不絕,其血還是有些溫度。
儘管這血有些腥臭。不過蘇敗也感覺到少許的暖意至小腹中緩緩升起。驅散了不少四周帶來的冷意。擦拭嘴角的血跡。蘇敗抬起眸望着上方,儘管那裏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但是蘇敗卻能夠察覺到。先前有數道目光正在窺視着自己,直至現在這種感覺才蕩然無存。
不過蘇敗也能感受到,那數道目光並無敵意。
沒有過多去理會,蘇敗轉身走回第三層的出口,背靠着厚重冰冷的鐵門,雙眸緊閉,再次修煉起來,十餘只半步凝氣的妖獸,給他帶來的功點值反而不如第二層和第三層妖獸多。
不過看着功點值的數目,蘇敗知道,最近數日自己是可以肆無忌憚的修煉着。
死寂的執法塔內,蘇敗開始着枯燥乏味的修煉。
牆壁上泛的淡淡血光也漸漸消散,直至最後,鐵塔中陷入無盡的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
……
有些人就像夜空中的流星般,剎那間耀眼璀璨,不過在璀璨過後就不復。
蘇敗,這曾經也是耀眼過一時的名字,不過隨着蘇敗凝氣屢次失敗,修為敗退,泯為眾人,甚至漸漸淡出了眾人的視線。然就在昨日,這名字就像一柄最鋒利的劍,以最悍然的姿態,刺進了眾人的視線中,數千餘琅琊門弟子葬生於血煉,唯獨他倖存歸來。
他一歸來就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一劍,以最狠辣的方式進行了血腥的報復。
他一歸來就吸引了天之嬌女安嫵的注意,甚至讓其三番兩次的發出邀請,結果他卻接二連三的拒絕,甚至公然殺人。
在琅琊宗等人眼中,蘇敗亦是那流星,雖璀璨,卻短暫。
在最初的時候,不少人都津津樂道的議論這件事情,有惋惜,有解氣,有譏諷。
「可惜了,以他的實力,擊敗張帆,足以擠入外門前十!」
「當實力和自信無法匹配的時候,就成了狂妄,還是年少不懂事,想想和安嫵師姐共賞明月,傾聽安嫵師姐的琴聲,這是多麼美妙的事情!」
「諸位可別忘記了,他丹田可是破碎了,潛力也止步於此,我就想不懂,為何安嫵師姐對這半殘廢的傢伙感興趣,甚至放下往日裏的姿態!」
一場有關於蘇敗的風暴橫掃於琅琊外門中的各個角落,直至最後,惋惜的人也懶得為了個死人浪費口舌,譏諷的人也覺得索然無趣,作為王公貴族,宗門翹楚,如此貶低一死人,好似有些失風度,他們也注意自己的言辭,漸漸將注意力放在即將到來的宗考。
宗考,決定着能否魚躍龍門,成為內門弟子!
與此同時,許多閉關已久的琅琊中弟子在這時候紛紛破關而出,就像是沉默已久的夏蟬破開泥土,等待着一鳴驚人時刻的到來,整個琅琊外門也漸漸熱鬧起來。
而蘇敗這名字好似也再次淡出了眾人的視線,至少很少有人去提起。
現在眾人的談論的話題大多數都是集中在宗考上,誰誰又突破了踏至半步凝氣,誰誰在數月的苦修之後有着衝擊外門十強的實力,誰誰又修習了恐怖的武技勢必在宗考中綻放光彩。時間就這般平靜的流走,蘇敗帶來的地震就像昨日黃昏,在蘇敗被押送至執法塔的第二天,下起一場秋雨,紛紛灑灑,沖刷着那滿地的血跡,好似數日前那震撼的一幕也被沖刷,消失在眾人的記憶中。不過也有人躺在床上,在望着窗外陰雨綿綿的天空,詛咒着蘇敗:「讓他死在執法塔中,便宜他了,若是落在我手中,非得將他碎屍萬段。」
這些人有被蘇敗打斷腿的林軒,柳見,也有被蘇敗踢爆的張帆。
安嫵還在琴亭上撫琴,端莊的猶如大家閨秀,不過在閒暇的時候。她也會偶然想起那張邪魅的俊臉。以及那愚蠢的話語。
一場秋雨紛紛擾擾,步韻寒端坐在雕欄玉砌的雅致閣樓內,依窗而立,若是往日裏的她在這時候應該在修煉。而不知為何今日她卻感到少許煩躁。始終靜不下心來。仿佛這一場秋雨之下。愁緒就猶如發芽的春筍般直冒出來,「他會安然無恙的走出執法塔嗎?」
喃喃自語聲迴蕩在秋風中着,步韻寒柳眉時而微蹙。儘管在她心裏覺得蘇敗能夠走出執法塔的機會渺茫無比,不過又為蘇敗死在執法塔中感到惋惜,就算記憶有些久遠,模糊到記不清那張臉,不過步韻寒依稀記得兒時那少年猶如自己的尾巴般,時刻跟在自己身後,屁顛屁顛的叫着:「韻寒姐!」
淅淅瀝瀝的雨水洗刷着漆黑的鐵塔,在其上沖刷出了一層血水。
執法塔內,青峰有些麻木的望着那閒庭信步般淡然的少年,只能無奈的揉揉着眉心,在短短的數刻內,他已經見識了太多的奇蹟,看着七零八落的妖獸屍體,他知道今日又得向馭獸閣跑一趟,否則明日裏執法塔中就沒有妖獸。
蘇敗卻站在血泊中,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的長劍:「七百二十一劍,斬殺四百三十六隻血牛,其命中率大約在百分之六十,比起昨日足足提高了百分之十!」
看着數種劍技後提高的數百點,甚至千餘點的熟練度,蘇敗相信在短短三日內,自己至少能夠將這些武技的熟練度提高至上千點,而且這裏顯然是磨練身法的最佳場地,比起進塔時,自己無論是反映力還是速度,都提高了不少。
最讓蘇敗感到欣慰的是功點值,就算除去這些時間的修煉,也能剩下數千點功點值。
「若不是時間限制,還真想賴在這地方不走。」蘇敗輕吐了口氣,再次開始修煉,能量洶湧澎湃而出,激戰後的身體就像海綿般瘋狂的吸收着這些能量。隱約間,蘇敗覺得自己在這樣苦修數十日,就能夠接觸到半步凝氣巔峰的瓶頸,也就是衝擊凝氣境的時刻。
凝氣境!蘇敗可是親眼目睹凝氣境和半步凝氣的差距,心境猶如一灘死水般不起波瀾,蘇敗靜靜的修煉着。
戰鬥,修煉!
日子就這般平淡無味的猶如白開水,蘇敗慢慢提高着自己的實力。
而青峰和雲霄兩人卻是苦不堪言,執法塔中骸骨已堆砌如山,他們不得不充當清理工的角色,清理這些妖獸的骸骨。一清理就是數時辰,往往這時候青峰都會懷念起以往那枯燥的日子,至少不會現在這麼這麼苦逼。
「六百五十九劍,斬殺四百五十餘只血牛,其命中率大約在六十八左右!」
「斬殺血巨蜥用了一百六十五劍,命中率大約在百分八十左右!」
空蕩蕩的執法塔中迴蕩着鏗鏘聲,時而泛起蘇敗的喃喃自語聲。
而老者在第一日出現之後,接下來的日子裏倒是很少現身,不過就算第三日的落日黃昏時,老者再次出現了,徑直的走向第三層,若今日,蘇敗在執法塔中支撐過四小時,還是一如既往將數十隻半步凝氣的妖獸斬殺,他就能走出執法塔。
青峰和雲霄在上方等待多時,見老者走來,紛紛迎上去:「:蕭老!」
「他進第三層了嗎?」老者雙眸微睜。
聞言,兩人轉身望着那寬敞的鐵門之後,一道消瘦單薄的身影緩緩而現,細微的腳步聲在死寂的鐵塔中迴蕩着。蘇敗持着淌血的劍邁進了第三層鐵塔,略微抬眸望了三道已經開啟的鐵門,能夠感受到其內傳來的陣陣壓迫,「最後一次了!」
蘇敗知道,只要斬殺這些妖獸,自己就能走出執法塔。
一想到能夠重新見到那明媚的陽光,蘇敗卻沒有太多的雀躍,往而有些不舍,這神情落在青峰等人眼中,各個眼神古怪。
嘶!嘶!
數十隻青妖血蛇吐着猩紅的信舍,蜿蜒而出,刺目的鱗片就算一道道鋒利的刀刃,在其地上劃卡一道道痕跡。往日裏這些青妖血蛇見到人類,必然會猛撲而上,而時刻卻出現了詭異的一幕,這些青妖血蛇匍匐不前,好似在懼怕什麼,在蘇敗身上,它們嗅到嗆鼻的血腥味,這血腥味之濃重讓它們本能的感到畏懼。
凝視着這些青妖血蛇,蘇敗嘴角泛着一抹燦爛的笑意,這三日可謂是無分晝夜的苦修,自己實力到底提高了多少?鏗鏘一聲,蘇敗還劍歸鞘,雙腳一蹬,拖動着殘影直掠而出,沖向青妖血蛇,這一幕可是讓青峰雙瞳猛地一縮:「靠,赤手空拳!」
獨戰數十隻青妖血蛇就是件瘋狂的事情,更何況是赤手空拳。
與此同時,在蘇敗直掠而出的剎那,執法塔外,數道身影靜立於晚霞中,一動未動,注目着冰冷猙獰的鐵塔,好似在等待什麼……(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