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躺在地上的林軒,四周略微死寂半響後立即騷亂起來。
各個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這一幕,見鬼,在正面對抗中,林軒居然被撞到了。
這些情緒不一的目光齊聚在蘇敗那有些單薄的背影上,卻無法阻止蘇敗的身形,蘇敗瞬息而至林軒的面前。
白皙的右手猶如鋼鐵般握住林軒的脖頸,蘇敗直接將林軒提起來。
看着林軒那錯愕和駭然的神情,蘇敗嘴角噙着燦爛的笑意:「想說些什麼嗎?抱歉,我卻懶得聽你繼續廢話。」
話音未落,蘇敗左手微握,一股尖銳的破風聲在半空中響起,旋即對着林軒的肩膀落去。
咔擦!
清脆的骨骼碎裂聲在死寂的夜空下泛起,壓過了眾人那沉重的呼吸聲。
蘇敗這一拳直接將林軒的手臂骨打斷,林軒整個臉色漲得通紅,這痛楚讓他驚呼而出,然蘇敗的右手卻死死的握住林軒的脖頸。
「好像弄錯了,你當初是想打斷我的腿!」蘇敗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微握的拳頭卻暴射而出,狠狠的砸落。
咔擦!咔擦!
在蘇敗拳頭轟落在林軒的膝蓋時,又是兩道清脆的骨骼碎裂聲。
四周鴉雀無聲,這些往日裏時刻保持着風度和氣質的琅琊宗弟子,此刻再也保持不住臉色的優雅和從容,滿臉錯愕的望着這一幕,這傢伙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打斷林軒的雙腿。
林軒整張臉變得猙獰無比,冷汗直冒,其目光恐懼的望着近在此尺的這張身影,他沒想到記憶中那懦弱的少年會變得如此狠辣。
一旁,陳婉俏麗的臉頰佈滿了駭然,微微起伏的胸脯顯示着她此刻的不平靜。
啪!蘇敗緩緩鬆開右手,林軒整個人都趴在地面上,雙膝和肩膀上傳來的痛楚讓他慘叫而出,聲音比起夜風更悽厲。
抬步,蘇敗一腳踩在林軒那唯一骨骼未碎的肩膀上,黑色的眸子帶着漠然的望着前方滿臉呆滯的張林,「還有幾個人在哪裏?」
張林有些不敢直視這道平靜的目光,在他眼中,蘇敗儼然和惡魔一般,其聲音變得嘶啞和顫抖,「還有柳見,黃崖,吳峰,石天和石浩他們幾個!」
這些名字雖然不如林軒顯赫,不過在琅琊外門中還是挺有名氣的。
柳見面無血色,其眼神卻是一狠,拔劍,勁風崩裂,嗤嗤聲不斷響起,向着蘇敗的後背刺去。
「柳見!」蘇敗嘴角噙着這些陌生的名字,不就是林軒先前旁邊那傢伙。
「就是老子!」柳見猙獰道,其劍距蘇敗的身影不足半米,如此之短的距離,柳見相信蘇敗不會輕易的躲閃過,但蘇敗好似事先就預料到他會出劍,身形一晃,猶如清風般向前落去,同時
其白皙的右手猛地握住劍柄,鏗鏘一聲,一抹雪亮的劍光綻放,吹起一抹觸目驚心的嫣紅。
噗!一道血洞在柳見的右肩膀上泛起,血濺如柱。
「我生平最討厭的事情有三件,一件是受他人威脅,一件是討厭麻煩,還有一件就是討厭別人在我背後出劍!」蘇敗有些認真道,他的右手翩然而動,好似指着墨筆在宣紙上揮灑着,幽暗如水的劍影激盪而起,分別落在柳見的左肩膀和雙膝上,柳見慘叫而出,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在地上翻滾着。
這暴戾的一幕讓四周人暗自咂舌,特別是蘇敗那噙着笑意的俊臉,讓他們直打了個寒顫,一股莫名的寒意在心頭瀰漫着。
璀璨的煙火下,蘇敗的身影依舊有些單薄,但這一刻,沒有人再敢小覷這道身影,那張平靜的臉龐下藏着惡魔,眾人如是想道。
「黃崖,吳峰,石天和石浩他們現在在這裏嗎?」蘇敗另一隻也踩在林軒的背上,居高臨下漠然的對張林道。
「在!」張林聲音有些無力的掃過四周一動未動的人群,最後停落在數名青年身上,這些青年臉色劇變,正欲抽身離去,然一道平靜的聲音卻讓他們動彈不得:「我記得,有你們!」
這四名青年面若宣紙般慘白,有些語無倫次道:「蘇敗,當初我等也是受到林軒的慫恿才對你出手,你也知道我們和你無冤無仇,又豈會自找麻煩去惹你!」
持着淌血的劍,蘇敗徑直的走向四人,沒有理會四人的話語。
「而且往日裏我等也未曾主動找你的麻煩,最多是尾隨林軒和劉東之後。」
「我吳峰發誓,今後不會再與你作對!」
「對,我石天也發誓!」
四周的琅琊宗弟子紛紛朝兩側退開,為蘇敗讓出一條道路,這四人好似被孤立出來。
直至蘇敗距四人還有數米的時候,四人都沉默了下來,他們知道就是自己解釋再多,也無濟於事,在這一刻,一股凌厲的氣息至四人的身上瀰漫而出,隱約間入道七重的波動起伏着,幾乎同時,在蘇敗前腳未落的剎那,這四人紛紛出劍,鏗鏘,四道微寒的劍光乍現,旋即激盪起道道劍影,猶如萬木齊顫,無邊落葉紛紛而下,一道道劍影將四人的身影籠罩在內,四人好似刺蝟般,只要蘇敗再次向前,那麼這劍絕對會落在蘇敗身上。
而在四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蘇敗走來的身影驟然止住,就在四人臉色漸泛起雀躍的時候,蘇敗猶如一頭蓄勢待發的怒獅一般,猛衝而出,手中的劍化作一道道模糊的劍影卻帶着劈山斷岳的凌厲,一往直前,摧枯拉巧般的撕開這重重劍影,毫無憐憫的划過四人的臉頰,一抹血色驟然噴涌而出,染紅四人的視野,四人只舉得數道撕心裂肺的痛楚至雙膝和肩膀上傳來,有些握穩劍,劍落,身體有些搖晃,直至跪倒在蘇敗面前,滿臉的駭然。
「這世界上比人命更廉價的就是誓言,所以我往往很多時候不相信誓言!」蘇敗抽劍,輕輕吹起劍尖上的血花,噙着燦爛的笑意道:「你們的地獄才剛剛開始而已,好好享受!」
轉身,蘇敗向着來時的路退去,無視四周那一道道情緒不一的目光,路過那兩名少女嬌軀旁的時候,蘇敗輕笑道:「這就是地獄,兩位師妹,歡迎來到琅琊宗!」
在琅琊宗中並不禁制弟子間的爭鬥,在哪些掌權者看來,不經歷血的劍豈能展露出鋒芒,但卻不允許出現殺人。
至出手到收手,蘇敗就一臉的平靜,他知道自己先前出手看似狠辣,卻巧妙的控制在一個範圍內,這些人最多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突然,走出數步的蘇敗好似想起了什麼,轉身向着趴在地上的張林走去,張林全身顫抖着,聲音顫抖無比:「你要做什麼?」
「我這個人喜歡平等對人,他們的腿都被我打斷了,你豈能錯過這待遇!」璀璨的夜空下,蘇敗那雪白的牙齒滲着讓人心悸的寒意,抬腿,蘇敗乾淨利落的打斷張林的腿,收劍,不疾不徐的向來時的路退去,微低着頭,平靜的臉龐將先前的鋒芒盡收斂起來,向着黑暗行去。
風吹起了,吹散了盤旋在眾人心頭的寒意,望着蘇敗那漸漸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不少人的目光微偏,旋即再次望着蘇敗離去的方向,忍不住吸了口氣,讚嘆道:「真是比煙火還璀璨!」
不少有姿色的女子臉上都露出少許好奇,無論是前者那邪魅的面容,還是那強悍的實力都足以讓她們勃然心動,特別是那雙璀若星辰的目光,都寫別有風致的賞心悅目。
……
「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界會如此的瘋狂,棄青衫那傢伙居然會死在血煉中!」明暗的夜空下,張帆抬眸望着璀璨的煙火,聲音有些難以置信道。
「這世間永遠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就是可惜了!」月滿西樓閣已是人去樓空,安撫邁着蓮步,款款走在那接連成片的劍殿樓宇間,璀璨的煙火照在她的臉頰上,眉眼顯得格位的清麗。
張帆緊隨其後,若劍的雙眉微挑,俊秀豐朗的面容露出一抹笑意:「他死了也好,若是他真的能夠帶着眾多琅琊宗弟子回來,那豈不是安嫵師妹要成為他的女人,這對於我等而言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不過讓人有些難以接受的是,那蘇敗居然安然無恙的走出血煉。安嫵師妹,你說這算不算是一件很戲劇性的事情,天才死在裏面,廢物卻走了出來。」
秋水般明媚的眸子綻出異彩,安嫵性感的朱唇勾勒出驚心動魄的美:「我發現,我對他真的感興趣了。」
「前面就是璀星廣場,你這句話若是傳到那些自命不凡的公子哥耳中,我相信,從明天開始,蘇敗的命運就註定充滿着不幸!」張帆望着遠處那泛着幽光的琉璃燈,搖頭笑道,眉頭卻是輕微一挑:「今晚有些奇怪,璀星廣場有些過分的安靜了,難道那些傢伙今晚都安分的待在屋舍中修煉?」
安嫵柳葉似的眼睛微眨,纖細的玉足踏着清冷月光,淺笑道:「為何不聯想到,數千名弟子慘死於血煉中,整個宗門今日取締任何的活動,為其默哀。」曼妙的身姿在月下勾勒出誘人的嬌姿,安嫵越過謝水走廊,望着那猶如白晝的璀星廣場,其目光卻徒然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