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風有些大,不過卻阻擋不了顏澈繼續前進的步伐。而身後的侍衛都在暗處,並沒有十分招搖的前行着,好在一路走來十分的順利。
「爺,前面就到了。」小夏子的話讓顏澈點了點頭,他深邃的目光帶着些許的冰冷,仿佛如外面的空氣一般。不過他好看的唇角處卻掛着一絲笑容,讓人感覺到他的異樣。
「好,告訴暗處的人馬小心行事。」說着便雙腿一加馬肚子,讓身下的赤血寶馬更加快速的奔跑起來。
看着顏澈的快速飛奔,小夏子也趕緊跟了上去。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一座山的腳下,顏澈的眼眸環顧四周之後,便對着小夏子點了點頭,很快小夏子用手按住了一顆已經枯死的松樹,可是神奇的事情就是在眼前發生了。
只見山體居然有一處暗門被打開了,顏澈完全的不驚訝,從容的走了進去,看着顏澈的身影走進去之後,小夏子在確定無任何可疑事情之後,便也快速的跟了進去。
裏面十分的寬敞而且乾燥,沒有因為這裏是山體內部而潮濕陰暗,四周的牆壁上全部插滿了火把,讓這裏如同白天一般,裏面的東西雖然不是十分的精緻,但是卻是十分的齊全,當裏面的人看見顏澈走進去之後,一個首領模樣的人便出現在了顏澈的面前。
「臣慕容雪涯參加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歲歲。」說着身後的那些人也都跟着他的動作跪在了地面上。
「都起來吧,讓你們在這樣的地方也是辛苦了。」說着便上前一步,親自拉着他的胳膊讓他站了起來,得到如此殊榮的慕容雪涯微笑的點了點頭便起身站好。
「你們都退下吧,我與皇上有事情商量,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待其他人走開的時候,慕容雪涯和顏澈便走入了另外一間房間,不過這間房比外面要精緻了許多,生活用品一應俱全,而且就連牆角處竟然還架着一具古琴,在這樣的地方不禁多了一分情調。
「皇上怎麼會來?」慕容雪涯為顏澈倒了一杯熱茶,雖然這裏是皇上的地方,但是卻沒有想到皇上真的出宮,畢竟皇上皇宮不是一件小事,而且會有大批的人馬跟隨,慕容雪涯真的不知道皇上究竟是以什麼藉口出來的。
看着慕容雪涯有些困惑的臉頰,顏澈先是喝了一口杯子裏的茶之後,才慢慢的開了口。
「朕這次回來是以巡遊為藉口,當然還有陪皇后回家。」說着便扯動了一下嘴角處,可是就是這樣的笑容卻慕容雪涯皺起了濃密的眉頭來。
「皇后?」他已經有許多時日沒有回京了,所有對於目前發生的事情他並不知道,所以在皇上說起皇后的時候他有所驚訝,是在所難免的。
「就是之前的蕭墨雅。不過如今卻是朕的皇后,北明的皇后。「顏澈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他在看着慕容雪涯的變化,結果很快便讓他有所收穫。
「皇上說的是真的嗎?蕭墨雅沒有死嗎?」他的驚訝絕對不是裝出來的,而且是發自內心的。
「對,她沒死,朕也不會讓她死。」顏澈的回答並不能讓慕容雪涯心頭的困惑有所減少,反而是更加多了一分。
「臣不明白。」慕容雪涯真實的表現讓顏澈早就想到了,否則也不會今日一來就會對他說着如此機密的事情。他是一個值得信得過的人,所以才會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訴他來辦。
「不明白的何止你一個,但是朕在告訴你這些事情的時候你最好要有一個準備。」顏澈的回答讓慕容雪涯內心狠狠一抽,可是在痛苦的同時卻又有一絲暖流流過,最起碼知道蕭墨雅的活着的,只要他能幸福,其他的事情其實一點都不只要,只要知道她安全,他寧願為她上戰場。
雖然自己的這份感情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過,但是他卻無法欺騙自己的內心。
「臣一定會保守秘密,不會讓蕭墨雅,不對是蕭皇后的事情泄露出去半分,只要皇上信任過臣就行。」他的樣子讓顏澈滿意的點了點頭,其實他需要的不是保證,也不是發誓,因為這些虛無的東西,他都不需要,需要的是一個可以信得過的人,一個可以為他分擔的人,而如今面前的慕容雪涯就是一個。
「好,朕相信自己的眼睛,更相信你,那麼朕就告訴你。」
顏澈此刻似乎有些口渴,於是便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很快便說了出來,他任何時候都沒有過告訴別人的話。
「本來朕讓她去冷宮就是為了保護她的性命,因為朕知道後宮有人看不慣她,甚至還想要她的性命,朕雖然知道但是卻不能這個時候動手,所以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保護着她,雖然她不知道。」當顏澈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慕容雪涯在他的眼底清晰的看見了一絲傷痛,一絲十分清晰的傷痛。
這些事情是他之前完全不知道的事情,本來以為只是帝王無情而已,所以才會喜新厭舊讓蕭墨雅去哪個地方,可是就算他想破了腦海也不會想到皇上這麼做竟然是要保護她。
他雖然不知道他這麼做到底是錯還是對,但是他寧可相信皇上的出發點是好的,最起碼當時是好的。
「可是皇上當時為何不和她說呢,這樣一來也可以省去不少的傷痛。當時蕭皇后在後宮正得恩寵,忽然的冷落,難免讓她的內心傷痛不已。」
「難道朕就不想說嗎?你想想如果不是朕在暗中交代,恐怕她早就死在冷宮裏了,雖然裏面清苦,但是最起碼過的安穩自在。」顏澈的解釋讓慕容雪涯點了點頭。於是兩個人如老朋友一般繼續說着彼此的內心往事,此刻或許早已經把君臣之禮拋在九霄之外了。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皇上怎麼會讓她去和親,殊不知如果沒有這樣事情的話,南王爺也不會--」不過他並沒有說完,因為他知道自己似乎說錯什麼話了,因為在他剛才提起男王顏慕璃的時候,顏澈的臉色忽然一變,雖然只是一個瞬間,但是依舊被慕容雪涯所看見。
「也不會去劫持,叛逆是嗎?」顏澈的話語直接指向了他,讓他甚至來不及躲閃就看見了他冰冷如劍一般的目光投向自己。
想着自己說錯了話語,他趕緊蹲在了地面上與他解釋着。
「皇上,臣並不是故意說着如此不恭的壞,只是剛才沒有想到就說了出來。」
「起來吧,朕也沒說什麼。」顏澈的臉色在這個時候的轉變讓慕容雪涯知道自己真的不應該提起顏慕璃。
「恩。」說完話便直接站了起來,不過卻沒有坐下,只是站着。
「朕本來想着借着和親的機會送她出去,朕半路會派兵給她攔下,讓她好好生活,最起碼可以死性命無憂,保全自己的所有,可是朕卻萬萬沒有想到,南王竟然會這樣,他喜歡皇后的事情,其實朕是知道的,如果當初他不做出這些,朕都可以忍了,畢竟是朕的弟弟,可是讓朕十分的心痛,如果的不把兄弟情義放在眼裏。」
他的手握拳直接就砸在了石桌上,他的手背瞬間就有殷虹的血液流出,讓慕容雪涯雖然沒有露出什麼驚訝的表情,但是卻直接拿過旁邊的藥箱,準備為皇上包紮。
看着他走了過來,顏澈忽然伸出另一隻手對着他做了一個不必要的動作,反而是從自己的懷裏拿出了一個手帕,慢慢的纏繞在了自己的手上,在手帕的一角繡着一朵盛開的合歡花來,慕容雪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個手帕是誰的了。
「皇上是在擔心南王嗎?還是有其他的煩惱。」慕容雪涯的話讓顏澈點了點頭,於是便把後面所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慕容雪涯安靜的聽着,是不是抬起頭看看顏澈,似乎在尋找着答案一般。
「就是這樣。」當顏澈說完話語的時候,便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了古琴旁邊,伸出後划過琴弦,讓它發出最乾淨的聲音來。
「這真是一架好琴。」他的微笑話語讓慕容雪涯點了點頭。
「這琴是臣偶然得到,年代許久,不過聲音卻出奇的乾淨。」不等說完,顏澈已經坐在了古琴的面前,伸出手撫摸着琴弦一曲離殤在這樣的房間裏,清幽流淌而出。
這個舉動讓慕容雪涯十分的驚訝,因為他竟然不知道皇上竟然還會彈古曲,而且竟然還有如此高的境界,雖然自己喜歡琴,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把握可以彈奏此曲,看着皇上閉緊雙眼,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帘之上,俊朗的容顏上,浮現出的淡淡笑容讓慕容雪涯竟然想到了蕭墨雅。
也許皇上現在腦海里所想的就是蕭墨雅吧,否則他的臉頰上怎麼會掛起如此溫暖的笑容?
一曲彈奏完畢的時候,顏澈慢慢的站了起來。看樣子剛才的陰霾心情隨着自己所彈奏的曲子已經遠去。
「走吧,陪朕看看你訓練的效果如何。」說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便首先走了出去。
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