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留步。」巧兒的聲音不大,但是足以讓顏慕璃聽的十分清晰。他站在原地看着她跑了過來,不過一張小臉上卻是帶着一絲謹慎的神色。
「你喊本王有何事情,不在宮殿裏好好伺候太后卻要喊着本王?」顏慕璃的話讓巧兒跪在了地面上,不過地面上的冰冷,顏慕璃讓她趕緊站了起來。
「奴婢有些話要對南王說。」巧兒看了看四周便壓低這嗓子對顏慕璃說着話,顏慕璃看着她不像開玩笑,便點了點頭。
「隨本王來吧。」於是便走在了前面,顏慕璃看的出來,她是擔心着四周的環境,才會如此謹慎。
不過顏慕璃卻不擔心,他帶着她來到了自己在宮裏的寢殿,在關上門之後便讓她開口。
「現在你可以說了,為何找本王。」顏慕璃的聲音剛剛響起,巧兒的聲音也跟着說漏了出來。
「有人讓奴婢給王爺捎帶一句話。」
「噢,那本王倒是要聽聽是何人給本王帶話。」顏慕璃的臉上帶着一絲微笑,讓巧兒有些擔憂,一句莫名的話語會不會讓眼前這個王爺覺得自己是在耍着他?如果真的是這麼認為你的,那麼自己會不會腦袋搬家,想到這些,她就感覺到委屈,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倒霉啊。
不過她還是要趕緊回答着顏慕璃問自己的話語來。
「秋風落葉寒,他鄉百日紅。」巧兒的話剛剛說出來顏慕璃忽然之間改變了臉頰上的笑意,他一下子就抓住了巧兒的胳膊,不過隨即又鬆開了,似乎剛才不是他一般。
「為何本王聽不明白你的話呢?」顏慕璃忽然露出了一絲笑容,卻看的巧兒有些心驚膽戰,她記得那個讓自己傳話的人似乎不是這樣說的啊,說在告訴他之後,就一定會明白的,可是為什麼南王並不明白啊。
「王爺,奴婢也不明白,只是有個人讓奴婢這樣說的,否則就會殺了奴婢。」巧兒的回答讓顏慕璃點了點頭,卻依舊是一副放蕩不羈的神色,並沒有因為她緊張的樣子就有所收斂,一臉的不在乎讓巧兒更加的着急起來。
「是誰讓你來和本王說的?」顏慕璃雖然在笑着,卻沒有任何的溫柔在臉頰上展示出來,只是讓巧兒更多了一份憂傷與擔憂罷了。
「奴婢不知道。」一句話讓顏慕璃緊緊的皺起了眉頭,似乎面對她這樣的回答一點都不滿意。更談不上其他。
「你覺得你一句不知道就可以讓本王放了你嗎?你覺得你的一句不知道就讓本王聽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嗎?你覺得你在太后跟前當差就可以戲耍本王嗎?要不要本王給你賣入西北寒冷之地讓你受受教育。」
結果這樣一番話出來讓巧兒的魂都丟了大半,更不要說其他了,她連忙跪倒在顏慕璃的面前,不停的磕着頭。
「王爺,奴婢也是沒有辦法,如果奴婢不說的話,那麼自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奴婢只是替人傳個話,其他的真的不知道啊,奴婢沒有上過學,能記住這兩句話已經是萬幸了,更不要戲耍王爺了,就算給奴婢一萬個膽子,奴婢都不敢啊。」
她的話讓顏慕璃心裏十分的明白,不過卻不能讓她看出萬分,否則危險不是她的,就是他顏慕璃的了,萬事都要小心,何況是在這深宮別院裏,更加的不同。
「諒你也不敢,這件事情你都和誰說過?」
「奴婢誰都沒有說過,奴婢告訴傳完話之後,就當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奴婢是個健忘的人,只求安安分分的待到二十五出宮,不想惹上其他。」
她的話讓顏慕璃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還真是一個讓人想笑的人,不過笨的卻讓本王喜歡,好了你起來吧,本王雖然不知道你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從現在開始你就當這件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不要對任何人說,否則你真的很難活到二十五。」
「奴婢知道了,奴婢不會對任何人說的。」她一臉驚恐的樣子讓顏慕璃十分的滿意,他清楚就是這樣的人,才會守口如瓶的。越是這樣越是讓人放心。
「好了你出去吧,如果有人問起你去了何處,你應該知道怎麼說。」顏慕璃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她的樣子便試探這詢問了一句。
只見巧兒點了點頭。
「奴婢去給太后取方子,不巧太醫院的太醫不在。」巧兒的回答讓顏慕璃似乎很滿意,他點了點頭。
「去吧。」揮着手便讓她走了出去。
翠兒對顏慕璃行了一個萬安便走了出去。
她的身影剛剛消失,他就快步的走到了桌子面前,拿起毛筆寫下了剛才巧兒對自己說的那句話,他皺着眉頭,看着紙上的字跡,他雖然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真偽,但是他卻可以肯定這件事情,一定十分的不簡單,為什麼會牽扯進來一個小小的宮女,而且還是太后宮裏的人。想到這些,就讓他感覺到不解。
他深邃如墨色一般的眼眸里此刻卻是無比的惆悵,她對自己說的這幾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秋風落葉寒,他鄉百日紅,這到底要傳達着什麼?
秋風是寒冬將至,那他鄉百日紅呢?顏慕璃的思考讓他出奇的安靜,他低沉着,忽然他猛然抬起眼眸盯着窗框的位置看去,他優美的嘴角處猛然之間浮現出了一絲溫柔。甚至是暖暖的。
他想到了,只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用如此隱蔽的字句來傳達着她的事情,不過這樣做不怕太過於暴露嗎?
高興之餘又為她擔憂,為什麼自己的心思就那麼容易被她所牽扯着?想到這些,他的心就狠狠的被刀子划過一般,似乎要鮮血淋淋卻又血淚斑斑,一切的一切讓他決定今晚十分,他還要再去一次,而且還要帶着她需要的東西。
只是轉眼之間又停下了本來打算走出去的腳步,他再想着今天顏澈的動作,他的舉動是在炫耀嗎?
他想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如果他有她的溫柔,那麼今生什麼都不求。
看着天色一點點的暗了下來,他拿起腰間的羊皮小酒壺,自顧自的喝了起來,濃濃的玫瑰醉讓整個房間裏酒香四溢。
而花園後面的假山密室里,此刻也有着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依舊是那個帶着面具的男人,與面前的黑衣男人說着話,不過今日不同的是,男人的手上正拿着一串上好的檀木佛珠把玩着。
「主子,上次您交代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黑衣男子蹲在地面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渾然一色的黑與面前的白衣男子十分的不同。
白衣男子似乎面對他的回答十分的滿意,於是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讓他伸出手,從裏面倒出來一粒黑色的小藥丸,放在了他的掌心處。
「服下便可,這個可以解除你身上的毒。不過有一件事情要問你,上次讓你處理的那個人你可處理好嗎?」白衣男子臉色雖然帶着一副面具,但是不難看出他仍舊是一個俊朗的男子,即使只有唇瓣暴露在空氣里,卻是一副十分優美的唇形,嬌嫩的如枝頭上開放的花兒,讓人忍不住想伸出手指去撫摸着他的柔軟。
地面上的黑衣男人點了點頭。
「回主子,本來事情很順利,但是卻出現了一個人,所以讓其中的一個跑了,但是卻重了屬下的暗器,暗器上都已經味了劇毒,所以活不了。」
「事情辦的不錯,你在暗中保護他就行,別讓別人發現你的身份,如果自己,你知道事情該如何處理才是。」面具白衣男人的話讓黑衣男人頭不敢抬起來,他怎麼會不知道他交代的事情是什麼。
「南疆的事情也要抓緊了,進入了寒冬,很多的事情都無法改變,也不好動手了。」
「屬下知道。」黑衣男人的話語讓白衣男再次撫摸着手上的佛珠而點了點頭。
「好了,下去吧。」說着就抬起手揮動着衣袖讓他走了出去。
白衣男子看了一眼四周之後便也離開了。
而冷宮裏的蕭墨雅也在想着意外的事情。
「月兒,你說父親都走了好幾日了,不知道會如何了?」她想着外面的白雪,在想着父親竟然要去如此寒冷的地方,她心裏就一陣陣的發緊,更感覺到難受,如果不是自己的話,那麼怎麼會牽扯着父親。
不過她相信,顏澈只是簡單的讓父親去巡遊,並沒有為難着他,可她現在所擔心的卻是太后給自己吃的那個東西,如果真如自己所說的,一個人月後自己離開,那麼自己以什麼理由?
而顏澈告訴自己,讓自己去和親,真的要讓自己嫁入東賀嗎?任何人都知道一個女子的貞操比生命還珍貴,可是他怎麼能看着自己的女人送到別的男人懷裏?
她的眼眸在想到這個的時候,忽然一垂,明亮的顏色,在瞬間就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有滿房間的黯淡與寒冷。
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