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別衝動是我[系統]
&瑟爾」手裏那柄匕首不算小,它幾乎是盡根沒入那西的腹部。
因為撤除了光之結界又沒有重新再撐起來的緣故,那西完全是無保護的狀態,而「納瑟爾」死而復生這事情又過於匪夷所思,別說是那西了,就連雷哲都沒料到這事情的發展居然會這樣詭異。
那西捂着被捅出了一個又大又深的血窟窿的腹部,朝後倒的同時失聲質疑道:「為什麼——?!」
雷哲眼明手快地接住了朝後倒來那西,探手在那西的腹部一抹,觸手之處一片溫熱,立刻就沾了一手的血。魔王殿下的眉頭霎時緊皺:「先治療!」
不但雷哲急了,系統也急了,直接調出了雜物標籤下治療道具的頁面,在那西的腦子裏刷屏:
然而那西誰都沒理,只怔怔地望着偷襲得手立刻退去的「納瑟爾」的身影。
&瑟爾」的動作極快,大概是不想再被雷哲壓制,他很快在那西的視線中消失不見,被狠狠捅了一刀的那西這才愣愣地回過頭望向雷哲,他對「納瑟爾」無故起死回生這事情感到無可適從,一臉茫然的表情在雷哲眼裏看來又心疼又氣急。魔王殿下攬着愛人的肩膀微微一晃,再次重複:「你先把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啊!傷好了才能追上去不是嗎?!」
那西保持着瞪大眼的神情眨了眨眼,聽到了「追上去」三個字之後這才緩過神來點了點頭,伸指在左手手背上的塔狀光痕上點了點:『二塔,出來一下。』
被那西收進身體裏的三神器如果沒有受到召喚是不會出來的,當然外界發生了什麼事情它們也是不會知道的,因此袖珍版神祈之塔一現身,看見了主人腹部那又大又深的血洞之後大吃一驚,直接炸毛:[主人嚶嚶嚶嚶!你怎麼了——誰傷的你!!!]
那西勉力安撫了一下它:『我還死不了。來,配合我一下。』
袖珍版神祈之塔立刻上下一動:[喔好!!]
那西空着的右手搭在漂浮着的神祈之塔上方,因為這次受的傷比較重,他開始集中精神,召喚了大量的光元素聚集而來,利用神祈之塔的力量直接轉換成一個高階的治療魔法「神之慈愛」,點點輝光立刻在那西精神力的指揮之下凝聚在了他的腹部。
一陣暖意襲來,溫暖的輝光填補在了那西腹部的血洞處,原本還在不斷朝外涌着血的傷口肉眼可見地止了血,被傷到的肌肉也在那暖光之下漸漸癒合到了一起。
神之慈愛並不是什麼輕易就能施放成功的治癒魔法,換做是光明神殿的神職人員,至少得要三到五個祭司高度集中精神,一同吟唱出完整的咒語才能施放,但那西因為本身體質特殊,有着被神眷者禁咒置換之後而得的極高的光元素親和力以及免詠唱能力,又擁有神器的力量增幅,這個高階治癒魔法在極短的時間裏就被他成功地釋放了出來。
治療魔法的效果顯著,在輝光散去之後,他腹部的血窟窿已經彌合如初,要不是法袍上破了個巨大的口子、破損的衣料上沾着的血跡還帶着微溫,那平滑光潔的腹部肌膚根本看不出曾經受過那樣嚴重的傷。
雷哲鬆了口氣,他扣着那西的下巴端詳了一下愛人的臉色,雖然及時治療,可那西的臉色還是變得有些許蒼白,看得雷哲擔心不已,一想到這傷口是被死而復生的「納瑟爾」偷襲製造的,魔王殿下的臉色就有些陰沉,他咬着牙道:「那傢伙——」
傷口痊癒了的那西同樣感到憤怒,然而他的憤怒卻和雷哲不太一樣:「她……她是不是在納瑟爾的身上動了什麼手腳?」他抿了抿因為失血而略顯蒼白的嘴唇,加了一句,「我驅逐的異端沒道理還能在這個世界逗留……」
他這話是衝着雷哲問的,畢竟魔王殿下是擁有能夠鑑別並追蹤異端的能力的人。
雷哲自然明白那西想知道什麼,他點了點頭:「你猜得沒錯,我第一次的標記已經失去了目標,而他的死而復生,進駐納瑟爾身體裏的靈魂卻不是被你驅逐掉的那一個……雖然不知道那女人對納瑟爾的身體做了什麼,但他很可能已經變成了一個吸聚異端的……接收器?」他斟酌了半天,最後使用了「接收器」這麼一個詞。
在雷哲看來,那西從靈魂到身體都是這個世界的原生居民,但他的理解能力在某種程度上卻不是一個原生居民能夠擁有的,鑑於那西一直不怎麼肯說關於他可以驅逐異端的能力的事,所以雷哲只能用猜的——那西身上很有可能也有什麼能夠指導着他擴充知識面的東西,如果沒有猜錯,「接收器」這種詞彙那西理解起來應該很輕鬆才對。
果不其然,那西毫無障礙地接受了這個說法,他靠在雷哲的懷裏沉思了數秒,伸手在雷哲攬着他的手上輕輕一拍:「你補了標記吧?」
雷哲「嗯」了一聲,就聽那西繼續問:「他去哪兒了?」
雷哲遲疑了一下,但還是依照那西的問話感知了一下被標記過的靈魂位置然後匯報:「精靈之森。」
這是個意料之中的答案。
雷哲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縱使擔心那西的身體情況,不想讓他剛剛傷愈就直接上精靈之森冒險,但雷哲卻還是回答了。那西是他的伴侶沒錯,但他並不打算限制那西的行動,更何況對他極為重要的雙生哥哥就連死也不得安息……雷哲沒有兄弟姐妹,無法與那西此刻的心情產生共鳴,但這並不妨礙他嘗試着去理解那西每一個決定之後的含義。
雷哲一直認為,作為他的愛人,就該有恣意妄為的資格,而他,只要在那西想做什麼的時候替他掃清一切障礙就夠了——雖然他還做的不夠好,尤其今天他還讓那西受了傷。
但是遲早這筆賬他會找回來的!
要知道按納瑟爾身體裏那靈魂的去向來看,既然對方進得了精靈之森,那麼看來精靈之森就算沒有淪陷在露娜·嘉蘭洛德手裏,至少她也能有極大的話語權。
單看最靠近精靈之森的這個小鎮已經變成一個死氣沉沉的地方就足以說明精靈之森很可能出了問題。
得到了答案的那西點頭表示知道了,他向四周巡視一圈,朝着距離最近的房屋探出精神力掃了一圈後,一抬下巴:「到那裏去,我換一身衣服。」法袍在腹部位置被割裂了那麼大一道口子,自然不可能再繼續穿着。
兩人起身,移動到那房屋裏,作為一個大男人,那西一點不矯情地就在一樓把衣服一撩脫下,從儲物空間裏隨便摸了一套便於行動的法袍換上,隨後就聽守在房屋門口的雷哲報了一聲:「你的小騎士回來了。」
&麼我的小騎士,」那西對他無語了,壓低了聲音譴責雷哲:「他會這樣還是因為你的攝魂術好嗎!」
雷哲一提這個就心煩:「你快找個理由把他打發走,精靈之森的事情他最好不要摻和。」
精靈之森之行恐怕不是主因,而是這傢伙看見愛德華就心煩才對吧。
那西也不去揭穿他那點心思,揚聲喊了愛德華一聲。紅髮聖騎士根據那西的要求在澤羅蘭鎮上兜了一圈,一個人都沒能找到,甚至連屍體也沒有一具,回到小鎮中央的廣場就連那西和雷哲都不見了,地上還一灘血!愛德華差點沒嚇得滿世界找人,好在他聽見了那西的喊聲,聖騎士立刻鎖定了聲源處,迅速跑了過來。
&上除了剛剛看見的那個小男孩以外就沒有其他活人了。」他匯報道:「就連屍體也沒有找到,仿佛全鎮的人都一起失蹤了一樣,這太詭異了!」這位聖騎士把調查情況都匯報清楚之後,看着那西那幾分鐘沒見就變得有些蒼白的臉色,又想到剛剛看見的那一灘血,遲疑着問道,「那西大人,您受傷了嗎?是……那剛才孩子傷你的?」
&沒事。」那西以避而不談的態度揭過這個話題,他雷哲對視一眼,繼續說了下去:「恐怕這裏發生的事情和災變有關係,我和阿哲決定繼續追查下去,澤羅蘭鎮這個噩耗必須有人傳到帕提亞帝國中去。」
愛德華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那西的看法,但隨即他就悟到了什麼:「您的意思是——」紅髮聖騎士伸手指向了自己。
那西:「我懇請你將這個消息傳遞到帕提亞帝國的王城去,這裏發生的詭異事件必須讓帕提亞帝國派軍隊來進行調查,並且,這附近的幾個人類村鎮也請你去看一看,確認村鎮中居民是否安全,你能夠做到嗎?」
愛德華一側頭,看向雷哲:「為什麼是我而不是他?」
這位聖騎士這一路上過來都相當服從命令,那西可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他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他第一反應就是那眼角去掃雷哲,果不其然,魔王殿下臉色黑了一片,黑色的漂亮眼睛裏全是危險的光。
那西甚至覺得自己不趕緊做點什麼的話,愛德華估計也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他連忙解釋了一句:「阿哲五年前就是我的護衛了,比起你,他更清楚我的行事風格。」
愛德華:「哼,我不就輸在了時間上嗎!如果讓我更早遇到那西大人的話——」
&了好了,」那西訕笑着打斷了這個不知死活還在不停說着曖昧話語的傢伙:「阿哲性格桀驁不馴,要是讓他離開我身邊去做事,我怕他像斷線的風箏有去無回了,將消息帶給帕提亞帝國這事情還是由你去做更加妥當。」
不知死活的愛德華點了點頭,回答的話仍然不改作死的風格:「果然那西大人比較信任我這個可靠的傢伙。」
這位聖騎士總算在魔王殿下控制不住脾氣大發雷霆之前騎上馬離開,他朝着東方而去,果然是打算以迂迴的路線先到附近的村鎮去查看情況,最後再到帕提亞帝國的王城去通傳情報。
那西有些似笑非笑的拍了拍雷哲的肩,最後進行補刀:「哎,誰讓當初某人給我找了這麼個麻煩呢,這會兒苦水都得往自己肚子裏咽的感覺,不好吧?」
雷哲:……我家寶貝兒是誰帶壞的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