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白逍遙振劍抖出一束冷電,劍身掣閃之間化做百道穿插交錯的銀絲悄無聲息繞向任厲腰間,此時他正被瘦老頭一杆神出鬼沒的銅煙槍迫得手忙腳亂,忽覺腰眼傳來一陣劇痛,悶哼一聲揮刀格擋,卻擋了個空,低頭望去,腰間被利劍掏出了一個酒盅大的窟窿,頓時血流如注,照這樣下去撐不了百招就會命喪當場。
「啊!」任厲驀然張口發出一聲慘呼,左臂驟抬屈伸,只聽得咯嚓一聲爆響,他整條左臂竟脫離肩膀疾速向前飛出,對面站着一個紅光滿面的大和尚,見到手臂飛來神情微微一滯,殘肢在他身前兩尺處突然轟一聲爆開,化作一蓬血肉碎骨四散迸射。
猝不及防之下大和尚臉頰沾了兩點碎肉,嗤!一縷焦煙從他臉上冒出,他臉上好似被強腐蝕液體噴中,瞬間蝕出了兩個拇指大的坑,痛得他一聲怪叫往後疾退數尺。
「有毒!」
大和尚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大呼,臉上的坑急劇擴大,轉眼工夫已經腐蝕掉了巴掌大一塊,露出白森森的面骨。
任厲迅速反轉刀柄在斷臂四周輕敲幾下,騰身一躍而起,仿若一條飄飛的魅影,翔空而行的身軀悄無聲息快捷無倫的朝對面掠去。
「哎呀!」
道士腳下踩上了一坨碎肉,腳底板吱吱冒出焦煙,痛得他大叫一聲抽身暴退,抬腳把一隻皂靴踢上半空。
葉飛在戰圈外看得真切,狂魔任厲斷臂成毒的手段讓他暗暗心驚,當他見到狂魔趁亂逃竄仗劍急追,剛追出十餘米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槍響,呯!卡車窗口射出一顆子彈,倏忽間擊中狂魔後背,彈頭被護身罡氣一阻又鑽入他背心。
「啊呀!」
任厲一聲痛呼急墜落下,脊背上血肉模糊,一番拼鬥他受傷不輕,再加斷臂之傷護身罡氣早已減弱到不足兩成,車窗內射出的子彈準確無誤打斷了脊梁骨,饒是他再怎麼兇悍也難以支撐,噗通一聲落地掙扎了幾下也無法站起。
葉飛一個箭步衝到任厲身旁,挫手把龍魂劍架在他脖子上,沉聲問道:「吧,是誰叫你來殺我?」
任厲強忍劇痛扭轉頭來,冷笑着反問道:「告訴你也是個死,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他心知落在姓葉的子手上難逃一死,索性來個一問三不知。
葉飛持劍的手掌偏了偏,劍刃在任厲脖子上割出了一條血痕,淡淡的道:「死也可以分很多種,反正你現在也成了廢人,出來至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任厲臉頰上的皮膚劇烈抽搐了幾下,咬牙道:「別盡些沒用的,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老子……」
話音剛落,一條人影突閃而至,是那個瘦老頭,他手中的銅煙槍往下一挫,煙鍋直接點在了任厲眉心,沉聲道:「交出解藥,否則我會敲碎你的腦袋。」
任厲悽然一笑道:「中了狂魔解體的毒無藥可解,有本事你就殺了爺爺。」他現在脊梁骨已斷,就算能保住性命也是廢人一個,不求活命只求速死。
「狂魔解體!」瘦老頭臉上露出一抹駭色,冷冷的問道:「你師門姓左?」
任厲臉上露出一絲獰笑,大聲道:「老東西,憑你這等螻蟻蚍蜉般的玩意也配問我師門麼?來吧,給爺爺一個痛快。」
瘦老頭銅煙槍往上一抬,返身一個縱躍回到了杜富貴身旁,低聲跟他耳語了幾句,葉飛跟兩人相隔太遠,根本聽不到他們了些什麼,但他看到那個中毒的大和尚已經捂着臉倒在了地上,身子抽搐了幾下寂然不動。
另一個中毒的道士癱坐在一旁,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突然,他反手從身後拔出一柄短刀,咬牙對着受傷的腿用力斬下。
一條斷腿就這樣被斬落,鮮血好似湧泉般從傷口冒了出來,道士並指在傷口周圍點了幾下,血頓時流得緩了,瘦老頭拿出一卷繃帶閃身掠到近前,迅速幫道士包紮傷口……
任厲桀桀怪笑兩聲,大聲道:「砍掉一條腿也沒用,毒會隨着血液擴散到全身,不出三他就會全身潰爛……啊!」話剛到一半突然發出一聲悽厲慘叫,他另一條胳膊已經被利劍齊根斬斷,湧出的鮮血染紅了身下的地面。
葉飛抬起龍魂劍,淡淡的道:「為了防止你再用什麼解體,乾脆幫你把另一條胳膊砍了,識相的就告訴我誰叫你來的,否則我會慢慢削掉你身上突出零件。」話音既落,手臂往下一沉,龍魂劍貼在了任厲襠部,這東西雖然藏在黑暗陰處,但也算得上是突出零件。
任厲雙臂已失,如果傷口不能及時止血很快就能要了他的命,可他真不想在臨死前變成『無雞人』。
「好,我告訴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葉飛手腕輕動,劍鋒已經割破任厲褲料,只需稍稍用力就能讓這位惡名昭彰的境武者永遠失去做男人的能力。
「是章雲,他給了很豐厚的報酬請我來殺你,我答應他明能收到你的腦袋。」
任厲已經放棄了提條件的念頭,直接講出了幕後主使,反正他很快要死了,沒必要再為僱主保守任何秘密。
葉飛淡淡一笑,轉身對白逍遙招了招手大聲道:「老白,過來幫他止血,最好廢了他武功。」
「是!」白逍遙沉應一聲,閃身掠到任厲身旁,彎腰並指在他傷口周圍重重點了幾下,五指併攏瞬間戳向他丹田。
啪!一聲悶響,任厲渾身劇烈顫抖了幾下,用怨毒的眼神望着白逍遙,用顫抖的聲音道:「姓白的,這筆賬爺爺記下了,來世必有一報。」
白逍遙面無表情的站直了身子,這種無力的威脅他不會放在心上。
葉飛翻轉劍柄往下一拍,劍脊重重拍在任厲後腦勺上,頓時把他拍暈過去,這貨是神龍金盾追緝要犯,留他一條殘命自會有人來收。
杜富貴緩步走到近前,一臉鐵青的道:「葉少,此次萬寶山莊損失慘重,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可否把兇手交給我帶回去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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