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雅公主走出溫泉洞口,身上是一件輕薄嫵媚的艷麗衣衫,更顯美人嬌美。
連門口的蘭香都不由得多看了好幾眼。
「我家小姐有說什麼時候出來麼?」蘭香問。
「你家小姐說還想再待會。」月雅公主回。
蘭香見她這麼說,正準備進去的腳步,又停了下來,心說,還是等會吧。
月雅回來的路上,很是震驚,心說,這大榮朝還真是臥虎藏龍,連公主都是個不簡單的高手,難怪那榮小王爺……
月雅摸着下巴,眉頭緊皺思索着事情,路過八角亭時,一抬眼便看到了斜靠坐在亭柱上的榮小王爺,眼睛頓時一亮。
只見她整整頭髮,又整整衣服,這才繞到一邊的台階走了上去。
正仰望天際的榮錚,被打擾了,眉頭不由皺了皺。
眼角餘光看清來人,以及來人的那身裝扮,那副神情,榮小王爺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這場景對他來說,簡直太熟悉了,經歷過的都不計其數了。
什麼走到他旁邊就摔倒了,風一吹就患病了,像這類投懷送抱的,簡直五花八門,為了吸引他的注意,什麼樣的都不缺。
榮小王爺連眼皮子都沒抬,翻身下來,就準備離開。
「小王爺等等。」月雅忙叫住,「今晚月色不錯,幹嘛着急回去,要不讓人送些酒菜,我陪小王爺喝幾杯。」
「不了,孤男寡女,影響不好。」榮小王爺面無表情道。
月雅楞了下,隨後笑道,「小王爺多慮了,我們大月國的女人可不像你們這兒,有那麼多的講究,女人是可以像男人一樣出入任何場合的。」
榮錚瞅了她一眼,「小王說的是自己。」他管別人幹嘛。
自己?月雅直愣愣地看着那人遠去的背影。
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掐着腰,氣的直衝上空翻白眼。
摸摸自己的臉,很是挫敗,很是氣惱不已,她竟然一再地被人視若無睹,難道說她的魅力就真的不值一提?一點都比不上那安平公主?
從亭子裏出來,榮錚在園林小徑溜達,看看夜空的明月,不由嘆口氣,已經很晚了,他卻毫無睡意。
而且,他還發現,不知不覺,走的方向竟是那溫泉所在的後山,忙停住了腳步。
他這是要幹啥?
難不成還想偷窺?
不對,什麼偷窺?那種上不得台面的行為,絕對不是他榮小王爺做出來的事?他要想干點什麼,那也是光明正大。
正轉身要折回時,就聽到夜空園林中響起一聲尖銳的虎嘯聲,還是從後山那個方向傳出來的。
阿戰的聲音,並且聲音里透着無盡的焦急。
肯定是出事了!
來不及多想,只見黑夜中,白影一晃,就不見了榮小王爺的蹤跡,就像如水的月光隱入到了暗黑的雲層中。
不甘心追過來的月雅,四處張望,「人呢?跑那兒去了,剛才明明看見還在這呢?」
回答她的是周圍簌簌的風吹樹葉的聲音,以及黑夜的沉寂。
幾乎是眨眼間的功夫,榮錚已經來到了溫泉的洞口,沒做遲疑,轉身就進到了裏面。
「小姐,你快醒醒啊,您這是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就見蘭香邊着急呼喊,邊往岸邊拖那女人。
那女人卻是不省人事。
「怎麼回事?」榮錚冷聲問。
蘭香一聽,驚叫出聲,小姐還沒穿衣服呢!
四處張望找衣服時,一團黑影遮住了她的視線,等她能視物時,懷裏的小姐已經到了榮小王爺的身上。
等看到小姐身上已經裹着衣服時,這才鬆了口氣,眼下也顧不得什麼名聲不名聲了,看這榮小王爺的架勢似乎也根本不在乎這個。
再說,那榮小王爺的眼神太嚇人了,她只得趕緊說明情況,「我聽到阿戰的聲音,就跑了進來,一進來就看到小姐暈倒在了水裏,怎麼叫都叫不醒……」
「我查過了,身上沒有受傷的痕跡,況且,我守在外面,根本沒發現有人進去,不對,安陽公主,月雅公主都進去過,該不會是她們對小姐做了什麼吧……」
丫頭在那裏急的語無倫次,榮錚拍拍那女人的臉,沒反應,摸摸脈搏,眉頭深鎖。
阿戰見到主子,忙圍着主子,低吼了幾聲。
榮錚抱起人,就走,並對身後的蘭香吩咐,「趕緊找白丁山過來。」
「對,對,白丁山是大夫,我這就去。」蘭香抹了一把淚,爬起來就往外跑。
安平公主昏迷不醒,將園子的人全都驚動了。
皇帝陛下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慌了,就感覺眼前一黑,身子就晃了幾晃。
孫平一見,趕緊上前扶住,「皇上,您可要注意龍體,千萬不能着急,公主福澤淵博,不會有什麼事的。」
等那陣黑星子過去,劉宸才長出了口氣,「她不能有事啊,孫平,不能有事,否則,朕怕朕也要隨她去了,朕再也撐不住了……」
孫平無聲嘆息,眼圈也紅了,「公主若知道您這麼惦記她,不知道多高興呢,皇上一定要保重,奴才還等着看你們父女相認團圓的那一天呢。」
「好端端地怎麼就不省人事了,是不是遭人暗算呢?」劉宸問。
孫平搖頭,「應該不是。」
「不是說,安陽和那月雅公主都進去過,這兩人可都跟她不對,她們這兩人……」
「聽那丫頭說,公主身上沒有找到受傷的痕跡。」
「走,趕緊去看看。」劉宸往外走。
劉宸過去時,寶春所住院子的花廳上已經圍了好多人。
劉景在那兒走來走去。
安陽公主,月雅公主,以及月黯大皇子都在。
見皇上過來,忙都行禮。
劉宸擺手,示意他們不必如此。
皇帝問兒子劉景,「都誰在裏面?」
「白丁山和榮小王爺,兒臣進去,那榮小王爺不讓。」語氣中透着強烈的不滿。
劉宸朝臥室看了眼,見門口橫着那頭金虎,虎視眈眈,一副誰也別想從它身邊跨過去的架勢。
「這小子……」劉宸罵了句,卻也沒再說什麼。
劉宸一直繃着臉,旁人自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氣氛很是壓抑。
劉宸找來一直抹眼淚的蘭香問話。
那賤人出了事,安陽差點沒笑出聲來,看那情形似乎很不樂觀,心說,就這麼沒了才好呢。
可看到榮小王爺那麼緊張那女人,完全不顧他人的眼光,公然在裏面陪那賤人,還不讓旁人進去,她就恨的牙痒痒,憑什麼是那賤人?
她不甘,那賤人那一點配得上他?
還是個人盡可夫帶着孩子的賤人,他就不怕別人嗤笑麼?
給別人養野孩子,他也不怕辱沒了鎮榮王府的門風?
鎮榮老王爺和王妃豈能答應?
不過,想到那女人危在旦夕,她也沒什麼可氣了,眼光不由放在了那大月國公主的身上。
人那能無緣無故就昏迷不醒呢,再說那賤人自己都是大夫,要是有什麼病,她自己會不知道,肯定是遭了暗算才成這樣。
剛才那賤人的丫頭可說了,她走了之後,這位也進去了,保不齊就是她動的手,這女人可是幾次三番地在榮小王爺那裏吃閉門羹。
想到這裏,安陽無聲笑了,那賤人沒了,榮小王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一查到底,以他的脾氣,到時候查出來,還不把這女人殺了。
眼前兩個礙眼的女人都沒了,那她不就有機會了。
安陽不由讚賞地看了看她這能幹的侍女,簡直不費一兵一卒,就解決了心頭大患,真是快哉!
月黯發現了大榮朝公主看妹妹的眼神極其詭異,便小聲問妹妹,「她那是什麼意思?」
月雅譏笑道,「她在異想天開呢。」
蠢女人!
再說寶春,一直沒有甦醒的跡象。
白丁山診脈都診了好久,卻是越診,眉頭越緊。
旁邊的榮錚急的不行,很想上去拎起那貨,問他,啥時候這麼不中用了,診個脈卻是再也診個沒完了。
等那貨終於停了下來,榮錚忙問,「怎麼樣?」
白丁山卻是搖頭。
「別光搖頭,說話。」榮錚瞪他。
「說什麼。」白丁山苦着臉,「沒發現她身體本身有什麼病,至於旁的,主子應該也發現了,她體內的內息很是奇怪,有可能是練了什麼功法的緣故,不像走火入魔,也不像練功出了岔子,倒更像是要突破似的,只是,這也不可能啊,畢竟還沒聽說過那種功法,突破是需要人昏睡的……」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榮錚看着床上的女人,突破時昏睡休眠的,他倒是聽說過,榮家祖籍上面就有記載,只是沒想到,她會修煉那種功法,眼神不由複雜。
「眼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守着她,關注她的內息,一旦出了岔子,趕緊用內力引導……」白丁山說。
榮錚點頭,「我知道怎麼做,你出去吧,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許進來。」
白丁山有些為難,「要是皇上硬要進來呢,看皇上似乎挺關心沈小姐的。」
「要是真關心,就不會進來打擾,難不成還要我這個主子叫你怎麼說話不成。」榮錚斜了他一眼,一副愚蠢的不可救藥的表情。
「不敢,不敢。」白丁山趕緊撤,顯然這個時候,他已經成了多餘得了,這種用完就踹走的感覺真心不大好。
況且,出去還要去解釋,為什麼他家主子要一直待在裏面而不許旁人進。
果然,出去這麼一說,皇帝和皇帝他兒子二皇子立馬拿要砍人的眼光看他,要不是阿戰在門口堵着,估計這些人早都進去了。
今晚的月似乎格外的亮,透過窗戶看去,神秘而又寧靜。
榮錚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人,遲疑了片刻,然後走了過去,緩緩坐在了床邊。
掀開被子,找到她的手,拉了出來,放在自己的手心裏摩挲兩下,一股柔軟頓入心間。
不舍地放開,摸摸脈,發現內息雖然強烈運轉,但卻是正常軌跡運行,便放心了不少。
伸手捏捏她的臉,沒動靜,力度隨即加大了些,還是沒反應。
榮錚頓時覺得,雖然這個時候,最安靜,最能讓他為所欲為,不過,還是醒着好,醒着時,那張嘴就會說個不停。
儘管很多話惹人生氣,卻讓人聽不厭。
一刻沒聽到,就覺得很難受。
似乎那張嘴裏,隱藏着源源不斷的新鮮事,讓人好奇。
那濕潤的瑩光更是誘惑,只見他緩緩低頭,柔軟的觸感襲來,讓人眩暈,仿佛身上血流的閘門被打開,嘩啦一聲,迅速吞噬掉了他身上所有的理智。
毫無抵抗之力。
他被那柔軟的觸感包圍,被美好的清香環繞,欲罷不能,他似乎到了一處仙境。
四周都是花草樹木,藍天白雲,山間流水,走禽在地上自由奔跑,飛鳥在天空自由飛翔。
一切都是那麼美好,那麼純潔,那麼讓人沉浸之中,不願醒來。
他不知道,原來世界還有這麼美好的事,這麼美妙的體驗……
門口的阿戰,虎眼瞪的老大,嘴巴大張着,口水更是流滿地。
我靠!我靠,主子居然……
我的天,他居然還沒完沒了了,阿戰看的熱血沸騰,這不是虐它這個單身虎麼!
有點道德好不好,這麼肆無忌憚,在它面前表演親吻秀,你這樣會教壞虎的。
還有,你這趁人之危的小人!
不過,跟他這個無恥的主子,講趁人之危也沒用,他不懂。
察覺到身下之人呼吸不穩,榮錚這才抬頭,不舍地在其下嘴唇上啃咬了下才直起身。
抬起修長的手摸摸她的雙唇,擦掉嘴角的液體,這才移開熾烈的有些泛紅的視線。
掀開被子,上床,讓人半靠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