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第二天。
畢運濤在西門耀銘沒從鎮裏回來之前就到了嚴小開家。
正在院子裏練功夫的嚴小開見了,有些意外的道:「這麼早?想着你那個露三點,又失眠了?」
畢運濤光棍的承認道:「多少有點吧,怎麼說我和她才剛熱乎上不是,好幾個姿勢我都沒來得及試驗呢!」
嚴小開:「……」
畢運濤嘆口氣又道:「不過最主要的還是老爺子心情不好,逮誰罵誰,我在家裏呆不住,躲你這兒來了!」
嚴小開疑惑的問:「你爸怎麼了?」
畢運濤道:「還不是因為你家那塊地的事給鬧的,那天他不是和杜七一塊兒來了嗎?後來你們不是和杜七吵起來了嗎?然後昨晚你送我回的時候,也沒到家裏去,他以為你家真的他的氣。」
嚴小開道:「嗨,我以為是什麼事呢,這事他又不知情,我們怎麼會怪他呢!而且昨晚那麼晚了,我也不好去吵他啊。」
畢運濤道:「這事只是一樁,另外還有一樁。」
嚴小開道:「嗯?」
畢運濤道:「你也知道的,從咱們上中學開始,他就做副村長了,金屙屎總是把苦活累活得罪人的活全交給他,他也任勞任怨的沒吱過聲,這次金屙屎下去了,他以為終於能修成正果了,誰知道鎮上一句話,養豬的杜七竟然冒上來了,他被嚴重的噁心到了。這兩件事加到一起,你說老爺子心情能爽嗎?我才剛回來呢,從昨晚到今早,已經挨好幾頓罵了!」
嚴小開聞言也不由嘆口氣,雖然說誰做村長他所謂,但如果由畢父來做的話,那疑是最好的,想了想道:「一會兒我上你家,和你爸好好嘮嘮。」
畢運濤道:「那敢情好。我媽可是說了,老爺子現在看誰都不順眼,就獨獨看着你順眼呢!」
嚴小開嘿嘿一笑,孝敬了那麼多煙酒,不順眼才怪呢,「你吃早飯沒?」
畢運濤道:「吃什麼吃啊,我剛剛才被我爸逼得從床上滾起來的。」
嚴小開道:「那去吃一口,我挑了個吉時,一會兒我家的房就動工。」
畢運濤若微有些吃驚的道:「說動馬上就動啊?」
嚴小開道:「那可不,打鐵就得趁熱。」
畢運濤點點頭,這就自個進廚房找吃的去了。
將近九點的時候,吉時到了,嚴小開就和畢運濤扛着鞭炮過去了。
宅基地上,建築施工隊已經進場,就等時辰開動了。
不過當嚴小開看見站在一班村民面前的杜九之時,眉頭不由微皺了起來,對嚴父道:「爸,你怎麼找杜九來施工呢?村里不是有好幾個包工頭嗎?」
嚴父搖頭道:「村裏的包工頭雖多,但不管是造橋還是施路又或是蓋房,杜九絕對是屈一指的。不管是框架結構還是質量都要比別人的好,我以前早就想好了,要蓋房,那就得找杜九。」
見父親說得那麼堅決,嚴小開只好不再說什麼。
吉時到了,他就放鞭炮,燒香,拜神,然後燒陰陽地契。
陰陽地契,又稱冥契、幽契,即通過現實生活中的土地契約(房產證文書一樣,讓生人或死者同各類神只進行象徵性的交易,來表示居所的合法產權,並藉以壓勝鎮鬼、護衛陰界亡靈乃至陽界生人。
鬼律云:「葬不斬草、買地,不立契者,名曰盜葬,大凶。」
這話的意思是說,凡不持陰陽地契的,皆屬盜建,必會造成災禍,生疾病,破財、損丁等等。
儘管這樣的說法,完全沒有科學依據,但以前師父這樣教,現在嚴小開就這樣做了,不求別的,只求個心安。
做完這一切,動土儀式便宣告結束,施工隊進場,剩下的也就沒嚴小開什麼事了,所以他就和畢運濤往回走。
正是這個時候,杜九在後面屁顛屁顛的跟上來,嘴裏喊道:「開子,開子!」
嚴小開皺着眉頭停下來,想起他兩個弟弟杜八與杜七的所為,真想噎他一句,開子也是你喊的?
不過最終,他只是厚道的問,「九叔,有事兒嗎?」
杜九看一眼旁邊臉色有點黑的畢運濤,然後轉過頭來對嚴小開道:「有點事兒,咱們能不能邊上說話!」
嚴小開這就往邊上走了兩步,淡淡的問:「九叔,有什麼事,請直說吧!」
杜九道:「開子,你這房子,我一定會全程監工,把它弄成咱村里最好的別墅。」
嚴小開道:「弄成最好的我就不敢奢望了,只要質量能過關,別亂改我的圖紙就行了!」
杜九忙道:「你放心,質量絕對有保證的,圖紙我也不會改動,真有必須要改動的地方,我也會事先找你商量。」
嚴小開點點頭,「還有事嗎?」
杜九左右看看,訕訕的道:「那個……開子,你現在出息了,能提攜一下叔不?」
嚴小開笑道:「九叔你這是寒磣我啊?你可是咱們村公認的富啊!我哪有能力來提攜你。」
杜九忙道:「開子,你太謙虛了,叔的全副身家加起來,恐怕還買不起你開的那輛車呢!」
嚴小開並沒有解釋那輛車不是他的,而是問道:「九叔。你到底有什麼事?」
杜九隻好硬着頭皮道:「我想成為重修村道及教學樓的承建方,你看可以不?」
嚴小開早知道這廝是夜貓子進宅,事不來,想也不想的道:「我想我叔當村長,你看可以不?」
杜九疑惑的問:「你叔?」
嚴小開指了指一邊的畢運濤,「他爸!」
杜九恍然,隨即又苦着臉道:「開子,這誰做村長,我說了不算的啊,得鎮裏說了才算。」
嚴小開攤了攤手,「九叔,你說的事情也是一樣,誰做承建方,得鎮裏說了才算!」
杜九道:「可是我找過李書記,他說決定權在……」
嚴小開打斷他的話道:「九叔,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說着,他就頭也不回的走向畢運濤,和他一起往老屋那邊走。
畢運濤忙問道:「小開,那百萬富找你幹嘛?」
嚴小開道:「他說他想要修路和建樓的承包權。」
畢運濤道:「你給他了?」
嚴小開道:「我說我想要你爸做村長。」
畢運濤大樂,拍着手道:「哈哈,這種傢伙就得這樣噁心他!」
兩人回到老屋的時候,睡醒的西門耀銘才從鎮上過來了。
一下車,西門耀銘就湊到嚴小開跟前道:「哥,你猜我昨天晚上現什麼了?」
嚴小開心想這廝該不會是現這樣的地方也有小姐吧?所以他就道:「我還是不猜了,你直接告訴我吧!」
西門耀銘道:「我現那個不會功夫的熊貓了!」
嚴小開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西門耀銘掏出了手機,翻開一張相片給他看。
嚴小開看看相片,現赫然是兩個眼眶黝黑的杜大同,正從一輛豐田轎車裏下來,照片的背景是一個小院,而拍攝的角度明顯是從高往下拍的。
看過之後,嚴小開就忙問道:「你這是在哪拍的?」
西門耀銘道:「就在我住的那個酒店房間背後的陽台上往下拍的。」
嚴小開道:「這可巧了,他就住在那個酒店後面?」
西門耀銘點頭。
嚴小開道:「那昨他家有沒有什麼動靜?或者有沒有人到?」
西門耀銘搖頭,「我現了他就住在後面之後,一直監視着的,到十二點我睡覺之前都沒有現,沒有人來,他也沒出去。」
嚴小開叮囑道:「那你晚上出去住的時候給我盯着點,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立馬告訴我!」
西門耀銘應道:「哥,你放心,那老東西長了一對三角眼,為人肯定陰險,我揍了他一頓,他肯定會想着報復我的,所以你不說,我也會盯着他的!」
嚴小開哈哈一笑,「你也知道三角眼啊!」
西門耀銘有點不好意思的道:「上次那個絕煙滅日真的是太邪乎了,所以後來我很買了很多風水,命相,卜卦一類的書來看。」
嚴小開又樂了,「有進步,知道買書來看了。」
西門耀銘也賠着傻樂,心裏卻道,那還不是被哥你給逼的。
少頃,嚴小開又問:「小銘子,你今年多大來着?」
西門耀銘道:「虛歲二十三,實歲二十二。」
畢運濤道:「巧了,我們仨都同年呢!不過最小應該是小開,他年二十九出世的,一過夜就兩歲!」
西門耀銘道:「哥,你問我幾歲幹嘛,你該不會是想咱仨人結義金蘭吧!」
畢運濤搶先道:「這也忒老土了吧!結什麼義啊,玩得來就一起玩,玩不來愛跟誰玩跟誰玩!」
「有性格!」西門耀銘沖他豎起大拇指,隨後卻噎他一句,「可惜我不喜歡!」
畢運濤道:「我也不喜歡你,所以咱們倆註定不會成為好基友。」
西門耀銘揚起拳頭道:「老畢,你是不是又想和我過招啊!?」
畢運濤立即擺開架勢,「來就來。誰怕誰啊,別忘了你可是我的手下敗將!」
西門耀銘憤憤的道:「上次是哥提點你,你才能僥倖贏了我,這次你別讓我哥出聲,看我不揍你個煙紅柳綠。」
畢運濤手指朝他勾了勾,「來來來,我也讓你見識一下菊花為什麼那樣紅!」
嚴小開見兩人鬧着鬧着要動真格的,當即就喝道:「行了,別鬧了!」
西門耀銘見嚴小開出了聲,這才有所收斂,不再和畢運濤叫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