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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球大叔終於來了,不過是三點多才來的。
兩點多就到了的嚴小開與上官五素,還有準點到的完顏玉在外面等到腳抽了筋,才看到這廝肥胖的身影慢悠悠的晃入眼帘。
看見他悠哉游哉的吹着口哨,掏鑰匙開門,嚴小開終於沒忍住道:「大叔,你敢再晚一點嗎?」
眼球大叔十分恥的道:「其實……平時我是晚的,今天因為突然想起你們來了,這才早一點的!」
三人非常語,又說遲到五分鐘扣五十塊,十分鐘加倍,半個小時就當曠工,照你這麼說,你一個月不是曠足三十一天的工?
打開了門之後,眼球大叔問:「今天誰到的最早呢?」
上官五素和完顏玉齊齊看向了嚴小開。
眼球大叔這就一揚手,大門的鑰匙直接拋給了嚴小開,「那從今往後,開門的任務就交給你這個問題騷年了!」
嚴小開一陣犯暈,「大叔,你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眼球大叔嘿嘿的笑起來,「讓大叔看得起,那不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份!」
嚴小開:「我……」
眼球大叔的大巴掌拍到嚴小開的肩膀上,「小伙子,好好干,前途大大滴喲!」
嚴小開語了,從早上到這個下午,這個秘書兼總管在他們三個人眼中的形象一降再降,降到這會兒,已經沒有什麼人品值可言了。所以在進入辦公室之後,沒有誰再搭理他,都自顧自的縮進隔間裏去了。
這個下午,眼球大叔依然沒有吩咐他們三人做什麼,所以他們依然重複着上午的聊。
不過悲催的是,下午嚴小開的qq好友沒有一個在線的,所以他只能繼續看那本絡小說,不過抽空還是去給上官五素煎了煎藥。
到了下午四點多的時候,隔板響了一下,上官五素從上面遞來了一張紙條。
嚴小開疑惑的接過來看看,現上面寫的是個qq號碼,這就查找添加了起來。
一加上好友之後,上官五素的頭像就搖晃起來,「哥,我要上廁所,你要不要去?」
嚴小開皺眉,很愛的回覆,「你不是不願和我一起上廁所嗎?你還是叫完顏玉去吧!」
上官五素刷地就回了條信息:「我叫她了,可是她不肯跟我去!」
嚴小開睜大了眼睛,打了一串省略號。
前面的隔間就傳來上官五素像小母雞一樣咯咯的笑聲。過了一會兒才回復了一條信息。「我騙你的啦,我有那麼齷齪嗎?」
嚴小開二指撣飛的敲了一陣鍵盤,「你沒有那麼齷齪,可你有那麼變態,連男扮女裝這樣的事情你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
「哥,我這是迫於奈好不好?」
「你怎麼奈了!」
「這個……咱們還是不說這個了。哥,你陪我上廁所嘛,咱們到廁所里抽根煙,吹吹水,放鬆一下,在這兒聊得悶出鳥來了!」
嚴小開摸了摸口袋,硬盒中華和火機都在,這就站起來,往廁所走去。
不一會兒,上官五素也跟着離開了位置。
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廁所走去,坐在那裏的完顏玉仿佛知覺,仍專注看着面前的頁,但眉頭卻輕輕的蹙了一下。
進了廁所之後,上官五素就搶到小便器前,拉開褲連就「嘩嘩」的噴射起來,顯然是真的很急呢。
嚴小開往他那地方瞄了一眼,突地就笑了起來。
上官五素疑惑的問:「哥,你笑什麼?」
嚴小開道:「你那玩意兒這么小,我很懷疑冬於的時候你能不能找得着!」
上官五素被打擊到了,「你的又很大咩?」
嚴小開笑道:「大不大,你早上不是見識過了!」
上官五素神情滯了一下,喃喃的道:「早上……」
嚴小開冷笑道:「裝,裝,繼續裝失憶!」
上官五素言以對,只能幹笑了兩下。
嚴小開走到另一個小便器前,放輕了幾兩之後,這就洗了手,然後走到門口,掏出煙悠悠的抽起來。
上官五素趕緊湊上來道:「哥,給我一根!」
嚴小開朝廁所指了指。
上官五素不解的問:「幹嘛?」
嚴小開沒好氣的道:「洗手啊,一點都不長記性,早上都說過你了,飯前便後要洗手!」
上官五素只好倒回去,洗手。
重出來的時候,嚴小開才給他扔了根煙。
兩人吞雲吐霧的同時,上官五素悶悶的道:「哥,在這裏實習一點也不好玩啊!」
嚴小開道:「等着吧,我覺着好玩的事情很就來了!」
上官五素眉頭一挑,忙問:「什麼事情?」
嚴小開攤手道:「我也不知道!」
上官五素的表情垮了下來,「哥,你又調戲我了!」
嚴小開笑罵道:「我才沒那麼好閒心調戲你呢!我只是感覺這裏開始好玩起來罷了!」
上官五素道:「有什麼好玩的,我現在都有點後悔了,我真該學費才那樣,拒絕來這個單位實習的!」
嚴小開沒有一點表情的送他一句,「鼠目寸光!」
上官五素不服氣的道:「哥,那你說這裏有什麼好玩的?」
嚴小開探了探頭,朝坐在那裏伏着頭也不知在打磕睡還是在忙活的眼球大叔指了指,「這位大叔就很好玩!你知道他一整天都伏在那裏畫什麼嗎?」
上官五素想了想道:「畫裸女?」
嚴小開賞了他一個爆粟,然後比了個手勢道:「你腦袋裏除了女人就沒有其他了嗎?他在畫這個!」
上官五素看了看,現他比的是一個八字手勢,不由得莫名其妙,「他畫八字幹嘛?」
嚴小開真是服了這小子的智商了,只能直白的解釋道:「他在畫槍,確切的說是狙擊槍,確切的說是狙擊槍的零部件。再確切的說是狙擊槍零部件的結構草圖!」
上官五素睜大了眼睛,「啊?」
嚴小開道:「不信一會兒你經過他位置的時候,你悄悄看一眼他的桌子。」
上官五素自然不會懷疑嚴小開說的話,他只是懷疑那個眼球大叔,「他畫這些東西幹嘛?」
嚴小開攤了攤手,「你問我,我又問誰,反正我覺得這個大叔不簡單,這個公司也不簡單。」
上官五素道:「我倒是希望一切都簡單點!」
兩人吹了一會兒水,再次前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五點多,眼看要下班了,玻璃門卻被人推開了。
嚴小開抬眼看看,現推門進來的是幾個穿着打扮不一下的男人,中間一個年約四十來歲,留着板寸頭,戴着茶色眼鏡,脖子上掛着金項鍊,手指上還套着兩個大戒指的男人,手裏提着一個用黑布包裹的小箱子。
這些人看起來不是那麼像好人的樣子,嚴小開就不由警惕起來,這是來踢場子的?還是來收保護費的呢?
不過不管是幹什麼的,這個冷清得墓園一樣的公司總算過上清明了。
有人來了,來得還不像是好人,而且還不少,要換了一般人估計就開始躲閃了,但眼球大叔並沒有這樣,反倒是坐座位上走出來,神情淡淡的迎了上來,「幾位,請問有何貴幹呢?」
板寸頭大大咧咧的道:「你們老闆呢?我有事情找他談!」
眼球大叔大言不慚的道:「我就是!」
板寸頭摘下眼鏡,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眼,肥頭大耳圓肚子,確實有幾分老闆的德性,於是就道:「我有點生意想給你們做。」
聽見是生意上門,眼球大叔那賤肉橫生的臉上立即堆起菊花一般燦爛的笑意,大聲喊道:「問題騷年……呃,不對,嚴小開,小開,死哪去了,來客人了,趕緊上茶。」
嚴小開苦笑,自己成小二了,溫吞吞的應了一聲,從位置上走出來,領着幾人進了會客室,然後斟茶遞水。
完了之後,心裏又有點好奇,這就站在眼球大叔旁邊沒有離開。
那板寸男喝了口茶之後,張嘴就來了一句:「我老婆死了!」
眼球大叔和嚴小開一愣,互顧一眼,又回到那板寸男身上。
板寸男指着他放在桌上黑布包着的小箱子道:「這就是她的骨灰!」
兩人的表情又是一滯,這什麼跟什麼啊?
板寸男道:「你們放心,她不是我殺的,是病死的!」
兩人汗了一下,我們也沒說是你殺的啊!
板寸男接着道:「她在生前交待過我,在她死之後一定要將她的骨灰送回她的娘家去安葬,可是我和她家裏弄得很僵,所以這個事就拜託你們了。」
眼球大叔這才反應過來,「你妻子的娘家在哪兒?」
板寸男從口袋裏掏出個紙條遞了過來。
眼球大叔接過看看,現路程竟然不是一般的遠,已經離開了廣省到西省,而且是西省邊界了,日夜兼程都得三天兩夜,想了想問道:「這麼遠,你幹嘛不用遞呢?」
板寸男道:「我能找遞的話,還找你們幹嘛?我老婆生前說了,必須得用靈車,這樣她的靈魂才能跟着一起回去,遞公司能給安排靈車嗎?」
眼球大叔恍然點頭,「車輛我們是可以安排的,可是我們的收費……」
板寸男道:「多少錢?」
眼球大叔道:「這麼遠的路程,車輛,人工,食宿……你就給個八萬吧!」
板寸男一下就跳了起來,「八萬?你們不如去搶!」
眼球大叔淡淡的道:「我們就是這麼個收費標準的,八萬不算多了!」
板寸男猶豫一下道:「車是什麼車?」
眼球大叔道:「商務車!」
板寸男又問:「幾個人送?」
眼球大叔道:「三四個!」
板寸男問道:「保證送到嗎?」
眼球大叔道:「先生,你這是什麼話,我們打開門,做生意,講究的就是誠信,不給你送到的話,我們敢接你的活嗎?」
板寸男想了想,終於道:「給個七折,下回我死了,讓我兒子繼續幫襯你們!」
嚴小開巨寒,為了打個折竟然敢說這麼狠的話,這也是人才中比較少見的了!
眼球大叔猶豫一下道:「八折!」
板寸男道:「七折半!」
眼球大叔臉上綻開了菊花笑意:「成交!」
兩人握手,然後眼球大叔拍拍嚴小開的肩膀道:「小開,接下來的細節你來跟這位先生談吧!」
嚴小開皺眉問:「我?」
「不是你,難道是我嗎?」眼球大叔怪眼一翻,然後湊過來低聲道:「我現在正扮演老闆呢!」
嚴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