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終於知道外公任之針對我的真正理由,卻也因此不知作何選擇,數十年的未雨綢繆,數十年的精心準備,就是為了要等祖龍氣運降臨我身,讓我長大成人,再於九州界等我,讓我帶領截教,幫助天下生靈謀求解決天災的辦法,
任之是好人,是個為了大義而敢於犧牲小節的人,而為了無數人去犧牲華珂,這也不算過分了,殺一人救千萬人,這本來就是英雄之舉,但讓我犧牲華珂,怎麼能答應,萬松小這一招,幾乎跟用刀子直扎入我的心臟,
可怕的是,當時他在小天庭的邊境線上還故意說要領養這孩子,這人心機之深沉,讓我不得不佩服,
「沒有別的辦法了麼,我不能殺華珂,我離她遠一些,」我不能殺這孩子,我已經間接殺過她前世一次,我已經夠愧疚的了,再殺她一次,這事我能做出來,而且現在不管孩子是否就是唐珂的轉世,看着她現在的樣子,我可以下得去手,
如此可愛的孩子,她是無辜的,這氣運相剋,又是什麼道理,
「從你認她做義女開始,此事就再無其他解決辦法,氣運相生相剋,而你跟她的氣運,卻是最為可怖的相剋組合,為了天下蒼生,你必須要這麼做,你明白麼,」黑子在一旁苦笑說道,他也很無奈,也很糾結,要不然怎麼會這麼久一來,都沒有再和我聯繫,恐怕一年時間裏,他都不知道怎麼面對我吧,
「好……我轉移氣運,既然是黑子和你給我帶來的,那我還給你們好了,我轉移氣運好了,」我放下了劍,頹然的說道,我無法放棄華珂這孩子,而祖龍既然是黑子和任之引來的,那我還給他們也是應該,因為他們要這股氣運,就是為了拯救天下蒼生黎民的,
「喂喂喂,小子,你想好了,你當轉移氣運是好玩的事,」黑子在一旁有些不滿的看着我,我不明就裏的回了他一眼:「既然是你們的,我還給你們,不是應該麼,說罷,你們打算讓我怎麼轉,是不是要轉給他,」
我故意不再叫夏瑞澤這個名字,因為他站在這裏,作用已經十分的明顯了,就是要接受祖龍氣運的,
「一天……這事換成是我,我也很為難,你知道麼,當時師父跟我說起此事,我極力的說了不願意……但為了後面能夠環環緊扣,不讓大家的心血都付之東流,我也不得不綁在了這架戰車上……唉,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夏瑞澤嘆息的看着我,然後對任之又道:「師父,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麼,」
夏瑞澤應該叫任之做外公,叫師父,必然是更早之前,兩人還沒相認就接觸了的,
水落石出後的抉擇,總是最為慘烈的,黑子冷笑搖頭,說道:「一天,看你說的轉移氣運好像很好玩似的,你是不是覺得你想要轉移,立即就能轉移出來,還無事一身輕,嘿嘿,你知道任之要幹什麼,他這是讓你給你哥宰了,這樣,氣運才會轉移到他身上,行呀,你願意的話,負手站在那就好,夏瑞澤,你那把仁道之劍不是很仁道麼,給他來上一劍唄,對了,大家都是熟人,別讓他太痛苦,從腦袋瓜子上面一劍紮下去,有頭髮擋着,會死的好看點,」
一群修士全都給黑子的話嚇了一跳,全看着我不知道該勸還是該如何,詩韻仙連忙說道:「不行,怎麼能殺一天,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這已經不只是同室操戈了,簡直就是相戮,」宮美琴怒氣也爆發了,攔在了夏瑞澤對面,
「宮前輩,你攔在我面前,豈不是在侮辱我,我豈能殺我弟弟,」夏瑞澤一甩袖子,把頭轉到了另一邊,
「我也不同意,那就殺華珂那孩子好了,至少我沒見過這孩子,只求她六道輪迴,再找個更好的歸宿之地吧,」任之也搖搖頭,然後看向了黑子:「殺手那邊……準備妥當了沒,」
「慢着,我有洗髓液,能夠氣運洗出來,」我連忙說道,並且拿出了以前在下界保留下來的一瓶洗髓液,這東西是洗氣運的寶物,得之帝仙宮,是屍類當年強迫我而給與我的,當時視若至寶,也是為了往後有那麼一天而留着的寶物,現在果然派上用場了,
然而看着我拿出這猩紅的液體,黑子看向了我,發出了冷笑聲:「呵呵,這些下界的果汁糖漿你還指望到了這裏還能用上,你怎麼不飛天呢,」
一群人本來都看着這瓶藥水,以為這此能夠完美解決,但給黑子一陣冷嘲熱諷,全都失望而歸了,顯然這東西是沒用的,
「果汁糖漿,怎麼可能,不試試怎麼知道,」我搖頭不信,立即往嘴裏灌下去,結果喝完後,除了口裏有血液的腥鹹味道和一陣仙氣感應外,完全沒有任何的效果,或許這洗髓液有用,但對於上界仙體而言,跟止咳糖漿一類的東西沒什麼區別,
看我表情頹然,而且什麼祖龍現世的跡象半點沒有,大家都知道這什麼洗髓液沒什麼作用了,都開始窸窸窣窣的為華珂這孩子感到悲哀,
「看來,該躲不過還是躲不過,這孩子也是命運多舛,」
「可不是……雖然素昧平生,但也是悲哀,小小年紀什麼事都不懂,就要給扼殺掉,甚至自己連個理由都不知道……」
「行了,不要悲天憐人了,此事總需要有人去做,也是為了大家,往後有心,都給孩子上上香好了,」
「夏一天,你不是很能麼,以前我就覺得你詭計百出,各種能解決,那現在還有別的辦法沒,」黑子看向了我,雖然口氣還很輕鬆,但我熟悉他,他這是要等我再找找其他辦法,他也不想讓個孩子就這麼死了,
「要不……實在不行,我跟他解除父女關係,你們看如何,」我連忙說道,
「呵呵,情不斷,名義又如何,」黑子搖搖頭,看向了任之:「殺手早就埋伏在孩子身邊了,你若是下定了決心,也就燒張紙符的事情,還需要問我麼,」
我愣了一下,旋即看向了任之,臉色陰沉了下來,
「孩子,你不用這麼看我,為了天下蒼生,這孩子必須死,此債,我任之承受,若是你恨我,待我殺了那孩子,你殺我就是了,」任之拿出了一張黑色的傳訊符紙,準備點燃,
「不,不要,讓我再想想其他辦法,」我瞬間欺身,伸手去強奪符紙,結果任之早有防備,頃刻就移動到了更後面的地方,
我立即拔出了泰阿劍,一劍劈向了紙符,
但下一刻,任之另一隻手已經掐出了法訣,幾道光疾射向我,我心中一怒,直接沖向了那光箭,一劍將這些光箭全都砍飛了,
可這個時候,任之手中的傳訊符紙瞬間起火了,符紙在星夜中燃燒,最後化作一道光,遁入了黑暗之中,
「你……你燒了……符紙……會……會怎樣……」我手頓時一抖,腦子頓時亂成一團,孩子是無辜的,我寧可死,都不願意她有事,
「會死,」任之面無表情,他知道我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
「華珂什麼事都沒有做,生下來只知道吃飯睡覺,開開心心過着每一天,憑什麼要經歷父母雙亡,憑什麼現在又讓人無端殺了,憑什麼,,好呀……一命償一命,你殺我女兒,我就殺了你,,」我怒吼一聲,已經顧不得他是誰,只記得他殺了華珂,華珂是我女兒,我連自己無辜的女兒都保護不了,還保護得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