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們各施各法。我給你們掠陣。」我笑着說道,心裏卻有些無奈,最好只是掠陣,如果真要惜君出手,魂瓮怕會破掉,瓮碎魂滅,就像外婆箱子裏的魂瓮一樣。
我現在就像遊走在鋼絲繩上,真怕出點什麼事。
「哈哈,行。夏小兄弟這次可千萬別出手了,得讓我比劃下才行,真出手我可跟你急!」林飛瑜大笑,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就給我們壓陣吧,實在不行你也不用出手,保護趙茜和趙毅兩人安全離開就行了,玄門的事玄門解決,你只能算半個玄門的人,我們倆個老人不拉你下水。」海老叔說道,在背包里拿出了巴掌大的龜殼,咔咔的搖了起來。
這裏面好像是銅錢。
我點點頭,感激的人一眼,才魂瓮的碎裂他們是,這是給我起台階下去呢。
「海哥,這是算命的卦吧?卦象怎麼說?」林飛瑜捏着下巴。盯着那烏龜卦,根本。
龜紋中央有三格,代表天地人三才,旁邊有二十四格,代表二十四山,也有十格的,代表十天干,龜殼的底部又有十二格,代表十二地支,蘊含天地至理,非比尋常。
那是陰陽家的家什。西周姜子牙,三國諸葛亮就常用那玩意,陰陽家這種職業也是秦朝前,周朝後就已經流行的,後來還東渡傳道日本,小日本也學了那麼點皮毛。但那只能叫陰陽師。
不過陰陽家如今傳到這年頭,也人才凋零了,數量可謂鳳毛麟角,海老叔這樣的高手,在國內真不好找。
海老叔算,撿起了銅錢和金龜,皺着眉蒙蒙的天空,說:「還行。走吧。」
我皺了皺眉,初見海老,他圓臉常帶紅潤,笑顏逐開,和陰惻惻的林飛瑜完全就不一個類型,可今天倒是和林飛瑜的表情一樣了,表情凝重得我氣都喘不上來,壓抑。
「喂,什麼叫還行?海哥,這趟不會很兇險吧?」林飛瑜臉色白上加白,有些擔憂。
「我說小林,你要怕死呢就趕緊走,不攔你。」海老叔笑道,天空,又從登山包里拿出了只活的烏龜,這烏龜背上有八卦,這次比巴掌大多了。
「八卦龜?這次連它都帶出來了?海哥你莫不是想拼命?」林飛瑜倒吸一口冷氣。
「吳正華是常人麼?他們兩個走在一起,還不拼命了?那傢伙的本事你應該也耳聞目睹了,當年誰出手趕走他的你應該知道。」海老叔摸着八卦龜,手上捏着奇怪的手印,念叨幾下,那八卦龜伸出了腦袋,天空。
雨點砸在它腦袋上,讓它不斷想掙扎。
海老拿出了一根針,扎了八卦龜的爪子,用紙人擠出了點龜血,隨後把烏龜放回了登山包。
「借你頭髮一根。」做完這一切,海老伸出了手居然趁機拔了我一根頭髮,綁在了打濕的紙人上。
我一陣吃痛,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不過估計他不會害我,就等着幹什麼。
海老也沒回答我,隨手就把紙人丟在了地上,然後繼續往前走。
媳婦姐姐猛地拉了我的衣角,我趕緊左右一麼都沒只得快步跟了上去,我回頭人離着我們越來越遠,就奇道:「海老?這是?」
「別會閃瞎眼。」海老頭都沒回快步跟上帶路的趙毅,我也只能往前趕上他的腳步。
趙茜還有些好奇,可聽海老說後,就扭過了頭。
轟隆!!
一聲雷震,我們身後一道雷劈到了紙人身上!瞬間就把紙人打得灰飛煙滅!
我嚇呆了,嘴巴張得能吞下海老的烏龜。
「雷雷咒!」林飛瑜渾身的涼氣直冒,拍了拍胸脯,一副很慶幸的樣子。
「這就是茅山的招雷咒,沒?」海老叔捏了下手訣,鬆了口氣的樣子:「那吳正華本來不打算和你起衝突,但半夜下了雨,烏雲遮天,那就是催你的命的天,所以他決定鋌而走險了,拜壇請五雷來轟你。」
「哈哈,我懂了,剛才海哥你卦算就是算出了夏小兄弟小命堪憂,後面才拿出了你的同命龜來接活物的氣,再拿夏小兄弟的頭髮代身紙人,引雷轟擊的吧?」林飛瑜一副瞭然的神情問道,其實對於陰陽家的法術,他也一知半解。
「不是,剛才卦算確實算的是我們兩個老傢伙的命。」海老叔笑着回答。
林飛瑜頓時噎住了,冷汗混雜着雨水淌了下來。
這就是鬥法?太過他娘兇險了!動不動就能把雷招來?
我大氣都喘不上來,背後也是陰風烈烈,媳婦姐姐這回估計也氣得很了吧。
「夏小兄弟,你快想一想,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給那老東西給拿到了?比如頭髮,比如曾經使用過的東西?」林飛瑜,捏着下巴很擔憂下一道雷還要打過來。
到時候死的就不止我一個了,他靠得這麼近,全都得完蛋。
我想了想,沒發覺我有什麼東西落在吳正華手中,就搖了搖頭,我和別人不同,我從小掉的頭髮甚至皮屑都不會有,媳婦姐姐會幫我打理乾乾淨淨,就連房間都會一塵不染,不可能會給人收集去,吳正華找人的方式,肯定不會從這個着手。
「小林,問這個沒用,我們這些老油條,可不一定需要人身上的物件就能做法,我雖然不知道他的方法,不過肯定不是靠命物來搜索的,嘿,你上的陰氣,就挺好定位的,算了,我們還是去找那老東西的法壇吧。」海老捏了捏自己手心,又開始卦算起來。
「海老,真謝謝您了,要不是您,我估計給雷劈死了,這鬥法果然是兇險無比。」我由衷的感激道,實際憑藉剛才媳婦姐姐的預測,我也能躲開這一道雷亟,不過按照以往我經常不聽她話的行動方式,不排除剛才因為危險的事物,而當場被劈死的結局。
所以有沒有海老,真的太過重要。
「不用,你是周仙前輩的傳人,我相信你要躲開這雷咒,應該也會有自己的方法,我只是順手幫忙而已。」海老擺擺手,就專心算了起來。
我暗道我哪有什麼方法,您老這是給我抬面子呀。
很有必要和媳婦姐姐好好溝通,不然往後碰到自己單獨和人鬥法,估計怎麼死都不知道。
「天哥,您沒事吧?」趙茜色慘白,擔憂的問我。
「沒事,那老匹夫果然挺有本事。」我其實渾身都冒着寒氣,我當時只想憑着惜君來和吳正華鬥法,果然太天真了!
空烏雲密集,還下着雨,剛才那道雷就算沒當場劈死我,可在走到法壇前誰知道還有多少道雷?而且那老匹夫還懂驅鬼,光雨天驅來厲鬼都夠我喝一壺的。住投何號。
當然,如果不是海老和吳老做先鋒,以惜君這種境況,我是死活也不會上山找不自在的。
「哈哈,現在知道了吧,以後可不要小這些老傢伙,逼急了,啥要命的東西都能給你玩出來。」林飛瑜捏着下巴嘎嘎的怪笑起來,一副大漲他們老人家臉的樣子。
「知道了,還是你們老的行。」我這次算是認栽,這些老傢伙果然深藏不露,鬥法經驗都無比豐富,不小心真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而且警察都沒辦法,給雷劈死了,難道還能莫須有的去抓吳正華?
「好玩多了,應該在山頂上,錯不了。」海老叔說道,就大步朝着山頂走去。
趙毅和趙茜都熟路,電筒照着小道往山頂繞去。
山路說不上崎嶇,不過也不是很好走,路上因為下雨泥濘了,經常會打滑。
海老到了半山腰就開始一把把的從登山包里拿出紙人,把紙人丟下山,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想來他有他的想法,也沒再去問。
我們越是往山上靠近,陰氣也越重,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靠近山頂而變得冷了,反正雨都給吹斜了,很詭異,媳婦姐姐也開始輕拽我的衣衫。
「喂,海哥,那老東西好像有動作呀,你發覺了沒?陰氣還這麼重,你丟的替身娃娃沒起作用呀,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林飛瑜眉心擰成疙瘩,他擅長的是近身,對於海老和吳正華這種來陰的,他和我一樣都沒法子。
「發現我們兩個上山了,陰氣變得很重,是要招山鬼麼?」海老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啥?!招山鬼?」林飛瑜一怔,立即停下了腳步,一表情不像開玩笑,忙道:「得,回去吧,鬥不過他的,那老傢伙在玩命呢,海哥,這天氣太合他意了,估計誰去誰死。」
「未必,山鬼來了,不鬥一斗怎麼知道?好玩多了,既然那老東西要拼命,我也不得不拿點道行出來,要不然他真以為我們好欺負。」海老把登山包從背後拿下來,背到了身前,並且打開了後面的拉鏈,正在一堆紙人里翻找什麼。
海老東西是足夠的多,這趟是有備而來,而且登山包反背,那是要隨時隨地就鬥法的節奏,專業性我佩服得五體投地,怪不得他說我是半個玄門中人了,我比,我半個都不算。
「你要斗山鬼?真的假的?那可是未獲正式冊封山神!」林飛瑜怪叫起來。
「他敢招我就敢殺。」海老冷笑,拿出了五個藍色的紙人,上面寫了金木水火土五字,旁邊是凌亂的咒文。